幻形｜The Shape Shifter ◇ 下篇 -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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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2

Winx

Nov 17, 2024

19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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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弟弟。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麥達爾捏著一小罐從他手裡取得的透明玻璃瓶，翻轉瓶身，打量裡頭的紅色液體。

馮看著他，不確定自己應該怎麼回應才不會顯得太過可疑。「噢，你知道，到處旅行，有時候是隻鳥、一匹馬，或是一隻鯨魚。」

「啊……」麥達爾放下罐子，擺到包廂的桌上，那兒還有一桶碎冰，以及一只被瓶瓶罐罐佔滿的雙層置酒架。

「我有時候很羨慕你，加斯林。不像我，只能被困在這座城市。」

「所以……」馮故作認同地點點頭。「你成了市議會的成員？」

「政治是個惱人的東西。」麥達爾冷笑一聲，然後從桌上的雪茄盒裡翻出一支雪茄。「可惜政治也是人類最偉大的產物。」他從盒蓋上抽起一把雪茄剪，將那根捲成棒狀的菸草其中一端剪出一個開口。

「鮮少手段能夠媲美政治這種東西，不必見血就毀掉一個人。」他掏出一只打火機，開始加熱雪茄的另一端，直到那裡變得通紅一片。

麥達爾把點燃的雪茄放入口中，享受地吸了一口。他向後一躺，靠著皮沙發的椅背把頭仰起，朝天花板的水晶燈吐出一口煙。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想通嗎？」

「……想通？」

「我和你，我們兩個人本來能夠成就出一番偉業。」他扭過頭，朝馮看去。

「我不認為……那是我們存在的原因。」

麥達爾吐出另一口煙。「看來你還是沒搞懂，對吧？」

馮搖搖頭，沒有再次反駁他。

「那一天，在我們從那座該死的小漁村被人挖出來的時候，我們就被賦予了那樣的天職。」麥達爾用他粗厚的嗓音說道。「我們是誕生在仇恨、貪婪，還有自私下的東西。」

「我們就是人性。」

馮皺起眉頭，依舊沉默不語。

「我們是人性最不堪的部分。我們也是他們的約束者，還有他們的教育者。」麥達爾的背部離開沙發，向前一靠。他緩緩吸了一口雪茄，從鼻孔噴出兩縷白煙。

「我們就是他們需要被『嚴格控管』的證據。」

「你的意思是……」

「想想當年那場洪災是怎麼發生的，加斯林。想想那些人是怎麼死的。」

「……水壩被人動了手腳。」

「不，我是說在那之前。」麥達爾掐著雪茄的手在空中揮了幾下。

「有個傢伙跟隔壁村的人起了衝突。」馮回想古拉迪談到的那段故事。

「沒錯，而他放火燒了人家的屋子。」麥達爾點頭。「你看，每場災難都是從差不多的地方開始。有時候是一場爭執，有時候是為了報復，有時候則是單純因為不夠知足。」

「人的壽命只有一百年，加斯林。但是人類的歹念卻永無止盡。」

「嗯……」

「要是當時存在某種機制，能夠阻止一個人的狂妄恣意擴張，就能避免悲劇發生。」麥達爾意有所指地說道。「這套機制必須要能適時地遏阻群體中的某些老鼠屎闖下大禍，同時不會太過彰顯它的目的。」

馮想了一下後才明白。「那些幻形？」

麥達爾吐出一口煙。「但我不允許自己直接地對他們控制，所以我和他們做了一個約定——用職責換取第二次人生。」

「但是他們不會知道？」

「因為這不合乎自然法則。他們必須是完全獨立的存在，就像是真正新生的掠食者。」

「在自然界，天然的威脅是影響群體行為最有效的方式，一旦存在更加高等的個體，任何生物都會變得規矩起來。」麥達爾稍作停頓。「不過……他們會『記得』的。他們終究會找到某個方式來履行使命，進而對這座城市的人民帶來制約。」

「所以他們全都效忠於你……」

「不，你弄錯了，加斯林。」麥達爾吞雲吐霧地說道。「那些幻形服務的對象是自己的同胞——成為他們的恐懼或希望，為他們帶來威嚇或制裁。」

「那要是……有幻形不想扛下那份責任？」

「我從來就沒有強迫過他們任何一個人。」麥達爾的語氣很是冰冷。

「你告訴他們這麼做能夠延續壽命！」馮的聲音透露出一絲打抱不平，他知道自己不該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

「你說對了。」麥達爾沒有顯出被冒犯的樣子，他拿高雪茄，又往他靠近了一點。「所以我不是說了，人性的本質總是讓他們栽在自己的手裡。」

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片刻後，一陣腳步聲從門外接近，直到敲門聲響起。

「進來。」麥達爾朝外頭一喊。門被推開，愛德華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進門，不過沒走向桌子，而是拘謹地守候在門邊。

「都準備好了。」

馮愣了一下，看向麥達爾，正巧看見他放下手裡的雪茄。「怎麼樣，這場閒聊還愉快，馮．法洛斯？」

「什麼？」

「你真的以為我會這麼傻？」他輕哼一聲，拿起桌上那罐血液。「這確實是來自我弟弟的身上沒有錯，可惜他並不在這裡。」

馮百口莫辯地坐在位子上，即便他早有預感到了某一刻，自己肯定會演不下去。他當初決定這麼做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為了完全假冒古拉迪，而是為了阻止那場屠殺。

「我知道也許你正在想：『噢，至少我救了船上那些人。』」麥達爾從沙發上起身，在他眼前晃動那個瓶子。「多虧了你，現在我知道他就在這座城市中的某處。」說完，他便對門口的愛德華點點頭。

馮閉上眼，準備迎接那個選擇所帶來的可怕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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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The Unforgiven One

#2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01

#3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02

#4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03

#5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04

#6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05

#7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06

#8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07

#9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08

#10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09

#11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0-1

#12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0-2

#13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0-3

#14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0-4

#15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1

#16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2-1

#17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2-2

#18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3

#19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4

#20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5

#21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6-1

#22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6-2

#23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6-3

#24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6-4

#25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6-5

#26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7

#27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8-1

#28 第三幕：該下地獄的人｜18-2

#29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Shepherd, Sheepdog and Wolf

#30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1

#31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2

#32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3

#33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4

#34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5

#35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6

#36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7

#37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8-1

#38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8-2

#39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09

#40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0-1

#41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0-2

#42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1

#43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2

#44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3

#45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4

#46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5

#47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6

#48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7

#49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8-1

#50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8-2

#51 第四幕：牧人、牧羊犬與狼｜1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