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莎站在舞臺中央,高貴的氣質如同皇冠般籠罩全場,她的目光如利刃般掃過,卻不自覺停留在那個不肯退讓的身影上。
愛琳站在階梯下,目光炯炯,挺直的身姿猶如一柄未被打磨的鋒利長劍。她的每一句話語清晰而有力,如同擊打在鼓面上的節奏,震撼人心。
艾爾莎站在舞臺中央,氣場依舊強大,但她的目光卻被樓下那個挺直的身影牢牢吸引。愛琳站在階梯下,語氣冷靜但字字帶刺,直戳人心。
「艾爾莎公主,我很好奇,菲力浦斯的計畫聽起來確實令人振奮,但有沒有人想過實際問題?」愛琳的聲音清晰又堅定,環顧四周,「你要動員底層人民去參軍打仗,那誰來種地?誰來養活這些留在家的女人和孩子?」
艾爾莎微微皺眉,目光帶著幾分不耐:「這些問題,難道不是王國資源和貴族援助能解決的嗎?」
「王國資源?」愛琳冷笑一聲,目光直視艾爾莎,「男爵領的人口就那麼多,真要全員參戰,那些礦場怎麼辦?沒有礦石,你的武器從哪裡來?貴族援助?這些年來王國的貴族分明更在乎自家的奢華宴會,而不是百姓的死活。」
她的話讓周圍的貴族們開始交頭接耳,顯然被戳中了痛點。艾爾莎冷下臉,試圖反駁:「男爵領的規模不足以支撐戰爭,當然需要更大的全域規劃。」
「全域規劃?」愛琳毫不退讓,打斷她的話,「可你們的規劃從來不考慮這些普通百姓!打仗的時候要他們流血,打完了卻沒有人給他們一個安穩的未來。這樣的計畫,只是讓他們更快陷入混亂罷了。」
艾爾莎被懟得一時語塞,目光掃向台下,試圖尋找支持。但那些貴族們大多低下了頭,不敢接話。她感到一陣無力,卻又無法反駁。
氣氛一時安靜下來,愛琳平靜地環顧四周,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艾爾莎身上:「戰爭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你們只想著贏得勝利,而不考慮勝利之後的代價,那不過是另一場災難的開始。菲力浦斯的計畫,看似宏大,卻根本不夠現實。」
艾爾莎抿緊嘴唇,手指微微收緊,目光複雜地看著愛琳。她習慣了以強壓弱,卻在愛琳面前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你確實很會抓住問題的本質。」艾爾莎終於開口,語氣低沉,「但光是批評,可不能讓問題解決。」
「我沒想解決你們的問題,」愛琳毫不客氣地回道,嘴角卻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只想讓所有人都明白,你們的計畫遠沒有想像中完美。也許該重新思考了,公主殿下。」
艾爾莎的心一震,雙手微微攥緊。她感到自己的威嚴被衝擊,但更深層次的,是她無法忽視的佩服與……某種模糊的情感。她緩緩開口,聲音放低了幾分:「你的直率,很少有人能做到。」
全場安靜得仿佛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所有人都被這場無聲的對峙震撼。
艾爾莎看著愛琳,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複雜的笑意。她不願承認,但心中的壁壘似乎被撼動了。那個女孩的勇氣與力量,像是無聲的火焰,悄然燒開了她的冰冷外殼。她輕輕吸了口氣,在心中暗想: 或許,這一次,我不介意輸了。
「真是個特別的人。」艾爾莎心中輕聲嘀咕,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她的目光停留在愛琳的身上,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移開。之前受洗儀式上,愛琳被神光籠罩的那一幕,她至今記憶猶新。當時她以為,那不過是神選之人的一種象徵,但現在,她明白,那是一種超越了命運安排的獨特吸引力。
愛琳微微一笑,眼神堅定:「正因為少有人做到,才更需要去堅持。」
愛琳的聲音再次打斷了她的思緒,那理直氣壯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堅定與力量。每一句話都直指要害,沒有絲毫退讓。艾爾莎望著她,心中猛地一震。她習慣了用身份和氣勢壓人,卻第一次感到無從反擊的挫敗。
「她居然能讓我啞口無言。」艾爾莎暗自歎息,但隨之而來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複雜的情感。那是敬佩,是讚歎,甚至……是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喜歡。她的驕傲讓她從不輕易低頭,但愛琳的坦率與堅韌,卻讓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是一個連她也無法忽視的存在。
「或許,我喜歡的是這種能打敗我的人吧。」艾爾莎低頭輕笑,目光中帶著幾分自嘲,但更多的是柔和。愛琳的堅定打破了她的心防,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種新的情感。她喜歡挑戰,喜歡強者,而愛琳的存在,正是她渴望遇見的那種無法征服卻讓人心生嚮往的人。
艾爾莎的目光柔和下來,看著愛琳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的樣子,心中有些悸動。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己或許只是為了等到這樣一個能與她對等、甚至超越她的人。而現在,愛琳正好做到了。
她低下頭,掩飾住眼中閃過的情緒,冷冷地說了一句:「貴族議會會做出最終決定。」
但當她抬頭再看向愛琳時,心中的情感卻再也壓不住了。那種渴望與依戀,猶如在夜晚悄然盛開的花朵,無聲無息,卻充滿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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