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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中生了一場病,其實不只。除了身體上的,靈魂也病了幾次。而現在我已經漸漸克服寂寥,打敗病體,又重新恢復了過來。然而隨著感冒初癒,耳目似乎也跟著醒了,有種全新的感受。
也許是我放下了。這種放下叫做屈服。而熟悉過這裡的人事物,變成其中的一份子,這種轉變叫做認同。該死的我——竟然認同自己是一個軍人,有友好的同袍,有耍小聰明的方法,有趨吉避凶的雷達,漸漸都開始運作了。
而這裡反應遲緩的 103 依舊是所有人的笑柄,賣弄又油腔滑調的 004 依然過得忙碌,令人捉摸不透的 154 仍然堅持自己得了精神分裂,不能當兵。
但是各位,沒什麼好擔心的。槍班還擦著槍呢,打飯班還運著餐桶,只消靜待黑夜,等候無聲,我們就可以進入夢中了。
而你問我哪裡還有夢的語言?其實沒有。生活就是場夢,我們都在夢裡,只留站崗的兄弟還獨自醒著。
所以,讓犯錯的人繼續犯錯吧!讓汲汲和營營去趕他們的路。在此刻,閒談即將步入沉默,眾人書寫即將推進檔案室。讓時間就此停止,你說好嗎?
一切都會再重頭來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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