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機中的WAMF曉都支部成員都集合在休息區裏瀰漫着嚴肅的空氣,大樹一口氣喝完整杯水,隨即用力地把杯子打在桌面上︰「趁着丫頭正在上學問問大家,實際上有人贊成她的計劃嗎?」
「支部長大人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也不得不向前邁進。可是讓魔人在城市裏團團轉實在太危險了。」
「支部長大人太天真了,連總部都做不到的事情,單憑我們又怎麼可能做得到。」
「不過支部長大人不是說那個魔人異常地弱嗎?相信支部長大人就是在那裏見到可能性吧。」
「那一定是她的錯覺,或是那個魔人裝作弱小而已。」
「我倒覺得問題只在於那個魔人太自由了,應該要把他鎖進牢中才對。」
「能鎖進牢他就已經不是魔人了!」
「可是我們不就有一些用魔力造的牢嗎?只要被鎖進那裏,即使是魔人都絕對逃不出來。然後再對他進行拷問……」
「直接把他解剖研究不好嗎?」
「解剖方面已經交由中國支部負責了。而支部長大人想要的則是魔人的情報,所以不可以把魔人殺死。」
「大家有想過『支部長大人被操縱』的可能性嗎?」
「丫頭被操縱了?我看她是迷上了那傢伙才對!」
「結果不也是一樣。」
「按照丫頭現在的年紀,想要男人也不奇怪吧。」
「儘管支部長大人渴望戀愛,她也該懂得選擇對象吧。」
「誰知道那個丫頭,不是有句話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魔人的『壞』已經不是那種程度!」
「請……請大家都相信一下支部長大人!」一名二十來歲的女隊員戰戰兢兢地大喊,大家也頓時靜了下來,注目在她身上,不過好像對她沒有多少印象……呃,想起來了︰「妳好像是偵察部隊的新人?」
「是……是,我是第二隊的早苗詩織。」
「丫頭好像受到很多新人仰慕呢。」
「支部長大人不但又漂亮又帥,還要年紀輕輕就成為這個支部的領導,仰慕她這般出色的人是理所當然的!」
「真不知道丫頭的洗衣板有甚麼美感。」
「兩位都說得太遠了。言歸正傳,現在的支部長的做法太反常了,很有可能就如真田所說,『支部長大人被操縱了』。所以我有一個提案——監視支部長大人。」
「你膽敢監視上級?」
「當她被操縱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是我們的領導,而是魔人的扯線木偶了。」
「要說支部長大人被操縱的話,就先拿出證據來!」
「現在就是為了證實支部長大人是否被操縱而進行監視,若真田的猜測是真的話,就必須馬上讓支部長大人醒來。」
「可是那個計劃真的是丫頭的想法的話,這也是一個大問題呢。」
「我倒覺得支部長大人的計劃非常棒,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監視魔人生活的一舉一動才是了解他們的最佳途徑。」詩織的話又一次引來了眾人質疑的目光,彷彿大家都變成了敵人一樣。也許不是「彷彿」,而是真正的意思上成為了立場對立的敵人了。
「真是盲目的仰慕,妳就獨自支持妳的『支部長大人』吧。我們會以我們的做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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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當哉看着月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就過了一星期,又到星期五了。未央整個星期都要忙足球部的事情,不但無法問出她喜歡的對象,就連好好談話的時間也沒有;艾美已經開始抱怨「又是雞蛋蓋飯」,不過比起這些事情……舞和艾美又閉在房間裏面了。舞自然不會說出她的企圖,但為甚麼問艾美時,她也說是「祕密」呢?不過更吃驚的是,自己竟然開始習慣有風見舞在的早上,這樣下去可不行呢……
滴答滴答……當哉抬頭望向客廳的掛牆鐘,時間已經快到八時十分,距離上課時間只剩二十分鐘,算上約十五分鐘的路程,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明明舞每天都要求自己七時半出門,現在卻弄得如此晚,該不是正在對艾美做着甚麼「好事」吧!當哉急忙奔向艾美的房間前,正想去抓住舞的時候,她又站在門前,微笑着說出與之前相同的說話了︰「窺看女生房間是很下流的事情喔。」
「讓你等這麼久,真對不起呢。」舞離開房間,頭也不回就關上房門,終究是不讓當哉看房內的情況︰「對了,你之前問過我到底有甚麼企圖吧。下星期一就會揭曉答案了,你就好好期待一番,我猜你會很驚喜的。」
「那麼妳達到目的就不會再來了吧。」
「誰說不會來的?」
「吓……吓——!妳不是說過『我未閒得去做對自己沒好處的事情』嗎?」
「無論怎樣說都是近距離監視較便利吧。例如說……」
當哉連眨眼的時間也沒有,舞的武士刀已經停在自己的喉邊了,她究竟是甚麼時候變出刀來的?還是說就在這一瞬間?
「如果近距離監視的話,你一有可疑的舉動我就可以這樣做了。」
「明……明白了。請妳先把刀放下來……」
「所以以後也多多指教,北川同學。」
當哉想着舞只是移開了刀刃,往下一瞄,她的武士刀卻已經完全消失,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唯獨魔力是真的無法習慣起來,當哉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心境便問︰「關於對我們的監視一事,妳打算持續到甚麼時候?」
「可能是一個月,可能是一年,亦可能更久。」
「妳根本沒有回答我。」
「當你沒有監視價值的時候,自然就會還你自由。」
「用到沒有價值才扔,真是物盡其用呢。」
「不是利用完滅口就已經算仁慈了。」舞仔細一想,在三日間的觀察中,他們的行為舉止也沒有甚麼特別。硬要說的話,就只有艾美令人吃驚的天然呆,以及她的學習能力而已。距離他們失去監視價值還很遙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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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晨練竟然練習至上課前五分鐘,真夠累的。辰彥走近足球場的網欄,又看看網欄的門前,她果然今天也沒有到來,該不是因為自己告白了吧……一宮前輩……
「為甚麼那個時候能用,現在卻不行啊!」校門前忽然傳來一聲責罵聲,接着又有一人氣喘喘地回應︰「我也不知道當時怎樣用!」
「明明手就行,腳卻不行?兩者可是同一原理的!」
「別說得那麼簡單!我不久之前仍然是對魔力一竅不通的!」
「這把聲音……是北川前輩?」辰彥停下腳步,往校門望去,就見當哉彎着腰,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想必是剛剛全速奔跑完吧。記得他說與一宮前輩是老相識,說不定他會知道一宮前輩的狀況,就跟他問問吧︰「北川前輩。」
當哉舉起手,作出一個「等等」手勢才慢慢地調整好呼吸,直起身來︰「你好像是足球部的……」
「夏井辰彥。關於一宮前輩,我有點事情想問你……」辰彥看看旁邊的舞,再看看當哉,現在是不是打擾到他們?如果「是」的話就太不好意思了︰「現在似乎不太方便,可以午休時過來足球場嗎?」
「畢竟現在只剩下不足五分鐘呢。不過午休時間你們不用練習嗎?」
「我們還沒有那麼嚴格,午休時間是自由的。」辰彥看看二人,又說︰「前輩們感情很好呢。」
「誰會跟這傢伙感情好?」當哉和舞像條件反射一樣,立刻指着對方,異口同聲地喝道。
「瞧,多合拍。」
「被說自己與『敵人』感情好的話,任何人都會有同樣的反應!」二人再一次異口同聲地回應過來,無論怎樣看,都只能看到兩個友好的男女而已。究竟他們為何要說對方是「敵人」,並如此否認與對方的關係?辰彥即使抓破頭腦也找不到答案︰「漫畫不是常常有這種情節嗎?敵人變成朋友。我們體育系就經常會與敵隊的人打成一片了。」
即使他是魔人也有可能成為朋友嗎?舞看着當哉,稍為思考了幾秒,就猛搖自己的頭,把奇怪的想法通通甩到腦後︰「我才不會跟他成為朋友。」
真是的,差一點就被奇怪的想法混亂了頭腦,怎麼可能跟那種殘酷、嗜血、把人類視作玩具的傢伙當作朋友?舞抬頭望向大門的時鐘,時間已經無多了︰「我們也該是時候回課室了。」
「一直都忘記了問,前輩的名字是?」
「風見舞,解作『舞蹈』的『舞』。」
「即是風見前輩吧。那麼,北川前輩,午休足球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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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交替時間了。」透帶着其部隊到偵察區後,便與真田信一——偵察部隊第四隊隊長進行接替︰「找到她不是風見舞的證據了嗎?」
信一放開偵察用水晶球,把坐位讓給透,隨即回應他︰「遺憾地,不旦找不到那種證據,還反被證明她是風見舞本人了。」
「為何這樣說?」
「我剛才見到她用刀——『奧拉』恐嚇男魔人,嚇得男魔人滿額是汗,而且她的確是用白色魔力變出『奧拉』,魔人是無法偽裝白色魔力出來的,所以她無疑就是風見舞——支部長大人本人。」
「這樣一來,剩下來的可能性就只有『被操縱』和『愛上男魔人』了。」透輕輕地把手放在水晶球上,馬上就開始注入魔力︰「她現在的位置是?」
「二年一班的課室裏。男魔人也在一起。」信一伸個懶腰又道︰「我也該時候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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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井,等了很久嗎?」
「不,北川前輩,我也是剛剛到而已……」辰彥看着當哉的旁邊,自己應該沒有邀請她才對的,大概是自己累了才會看到她。辰彥眨眨眼睛,好讓幻覺消失。怎料看到的東西依然如故,似乎並非自己的錯覺︰「前輩們果然感情很要好嘛。」
「我只是為了監視這傢伙才跟過來,你可以不理會我繼續聊。」舞看看兩人手上的白色膠袋,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紫色布袋,不請自來的自己就更突出了︰「男生都不會自己帶便當嗎?」
「畢竟食物部的麵包很好吃呢。自己又幾乎甚麼料理都不懂。即使懂,帶飯盒回來也有點麻煩。」辰彥坐到網欄外長椅的正中間,洋洋得意地取出他今天的戰利品——三個炒麵麵包,大口大口地咬下去,吃得很滋味的樣子,難怪他不會帶便當。至於北川同學……舞一望過去,當哉就別開了視線了︰「我的原因就不用說了吧。」
「雞蛋蓋飯。」
「別再說了……」當哉取出咖哩包,無力咬下一小口,想不到他對這件事竟然在意得沒有食慾呢。繼續在後輩面前欺負他也有失形象,現在就先到此為止好了。舞雙腳合攏,靜靜地坐到長椅的一旁,開始進食自己的便當。
「對了,北川前輩。你嘗過這個麵包沒有?」
「炒麵麵包?我只吃過一次而已。」
「一定覺得很好吃吧!」
「對,真想再吃多一次呢!」
「那麼去買不就行了?」
「那一次是未央轉讓給我才有機會吃得到的,以我的能力就買不到了。我對那種爭奪多少有點抵抗,還是買些容易買到的較好。」
未央轉讓的?記得自己問她好不好吃的時候,她也的確是回答「轉讓給朋友了」,而且是她喜歡的對象。那麼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就是「他」?得馬上確認一次才行!辰彥一口咬下麵包便問︰「那是甚麼時候?」
「就是上週五而已。」
上週五!連時間也完全吻合了!苦苦找尋了一星期的人,想不到最初就已經被自己碰到!不過自己當初為甚麼想找到「他」?辰彥吞下嘴裏的麵包,仔細一想,大概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吧。眼前這個人應該不要緊的,看起來不像個壞傢伙。比起這件事,今天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說起來,一宮前輩是不是患了甚麼重病?」
「你都一本正經地說甚麼?未央最近可是精神得整天都去你們的足球部幫忙啊。」
辰彥一聽到未央沒有生病就頓時愣住了,剛才自己說了甚麼奇怪的事情嗎?當哉咬一小口麵包,細細地咀嚼幾口,辰彥又還以一句令人愕然的話了︰「你才是不要說謊,一宮前輩已經連續第三天沒有來了。」
未央沒有去足球部?可是每次跟她搭話,她都說要去足球部幫忙,連聊天的時間都沒有,那麼她為甚麼要這樣說?當哉努力地轉動自己的腦袋時,舞就突然插嘴了︰「相信是有不想去足球部的理由吧。例如足球部裏有不想見到的人,或是見面時會尷尬的人。」
「見面的話會尷尬的人……」這一句話如箭矢般直刺進辰彥的心口,未央不來足球部前一日發生的特殊事件就只有自己的告白而已,果然是自己的錯嗎?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未央根本不必騙我並說要去足球部幫忙。」當哉對舞揮兩下手,作個「不可能」的手勢,左手便取出第二個包,又咬一口。
「至於她騙你的原因就自己動一下腦筋吧。她不見你的原因倒是很明確。」
「對待夏井和對待我的態度真大差異。」
「那是理所當然的。」
「與妳終究是夾不來,我自己想就自己想吧。」當哉咬一口麵包,說是這樣說,腦袋裏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呢。未央現在的行為其實是躲避着自己吧。但近日應該沒有做過使她躲避自己的事情啊……當哉把最後一口麵包放進嘴裏,無名指上黑色的戒指就又吸引着當哉的注意了。雖然已經習慣了看到手上有戒指,但今回看到這隻戒指時,卻別有一番感覺。為甚麼自己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呢?她不是從那一晚起才躲避自己的嗎?「最初就該發現了,原因根本屈指可數。突然發生了那種事情,怎麼可能一兩日就接受得了。」
「畢竟發現了自己的老相識不是人類呢。」
「妳這是甚麼意思?」當哉一手提起舞的衣領,憤然喝她一句,在旁看着的辰彥就慌張起來了。
「北川前輩!你突然做甚麼?」
舞雙手放在便當盒上,也沒有看過辰彥一眼,臉不改色就火上加油了︰「只是文字上的意思而已。」
「她……未央可是說過會相信我的!」
「口說出來的話不一定就是真實,三歲小孩也知道的。」
聽着舞的說話,當哉回過神來就大口大口地呼氣,慢慢地把舞放下來,他心裏一條刻着「我相信當哉!」的支柱——未央的話更出現裂痕了。「未央真的相信我嗎?」當哉每問自己一次,裂痕就擴大一點,加上她數日以來對自己的逃避,支柱就動搖得更嚴重了。
任誰看到「黑手」後,相信都會得出相同的答案吧。「不是人類的鬼東西」、「怪物」,要是自己換個立場,相信也會有同樣的想法,未央會逃也是理所當然。結果舞說的東西可能才是對的。
「北川前輩,你和一宮前輩發生了甚麼事情?」
「……讓我一個人靜靜……」當哉把包裝袋放進白色膠袋裏,收拾乾淨便靜靜地離開了。有人想傷害自己的朋友時會感到生氣,被欺騙時會感到失落,被挑釁時會失去冷靜,這些都與人類毫無分別呢,又收到優質的數據了。舞若無其事地夾一口便當,同時又再繼續利用「第三眼」監視當哉了。6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D6qAQmk9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