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妳醒着嗎?」
「哥哥,歡迎回家。」蕾娜輕輕握住沃克放在床邊的手,笑一笑,窗邊的陽光穿過白色的紗簾,柔和的微風拂過她的臉頗,今天睡眼惺忪的樣子看起來也特別精神。
「早餐想吃甚麼?我立即命傭人準備。」
「我想下飯廳走走,今天手腳好像比較有力氣。」蕾娜稍為用多一點力握住沃克,沃克便點了點頭,放開蕾娜的手,站起身來,讓她有足夠的空間︰「要請傭人幫忙更衣嗎?」
「說了多少遍?狀態好的日子想靠自己。」
「好的好的。」沃克連連點頭後退出房間,關上門,背靠着門就仰天鬆了一口氣,不禁露出微笑,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沃克正這樣想着,房間馬上就傳出碰撞聲,而裏面只有蕾娜一人!
「蕾娜!」沃克打開門大喊一聲,蕾娜就穿着睡裙坐在衣櫃前的地下,一手扶着櫃門爬起來,看來她今天也不是最佳狀態……沃克握着門柄,在蕾娜的房門後靜靜地守候,蕾娜就再抓住衣櫃裏較矮的位置,用力把虛弱的身體拉起,靠着握住衣櫃門取得平衡,抖動的雙腳才終於站穩了腳步︰「麻煩哥哥關門,我要換衣服。」
「要是不太行就叫我,我就站在門口而已。」
「好的好的。」蕾娜沒有轉身,只對沃克作了個手勢,讓他先出去等待一下,然而沃克才關上房門不久,裏面便又傳來「咚」的一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只要天氣好一點,蕾娜感覺狀態好一點,大多都會變成這樣。沃克低着頭,緊閉着眼睛,嘗試不想像裏面的情況,蕾娜跌倒的畫面還是會出現在腦海中,可是她仍然沒有叫過痛,也沒有求助,那麼現在開門衝進去就太不知趣。
魔人的身體全都接受過基因改造,而自己和蕾娜的母親正正就是改造失敗的例子。自己似乎繼承得較多父親的基因,蕾娜則是母親。母親已經是比舊人類略弱一點,生育後馬上就死去,蕾娜卻比母親更虛弱,四肢的肌肉都沒有力量,一個狀態不好便是整天臥床,小時候更是完全無法走路,不論是運動鍛鍊還是服用藥物都沒有作用,亦沒有使用魔力的天份,卻有着那麼一個小小的堅持……
在那跌倒的聲音之後,蕾娜的腳步聲終於變得平穩,只是腳步有一點拖着地面,馬上就來到門後。
「哥哥,我要開門了。」
聽着蕾娜的呼叫,沃克踏前一步,轉過身來,房間的門一點點地打開,背後蕾娜就穿着清爽的純白連衣裙和涼鞋,看來今天她都沒有回到床上的意思。
「需要幫忙下樓梯嗎?」
「就牽着我的手吧。」蕾娜提起手,讓沃克輕輕接住,互相對視一下便是一笑︰「飯後想到花園走走,再到上層庭園寫生,今天想畫天空。哥哥之後有工作嗎?」
「只是尋人的工作而已,交給下人做就好。」
「那麼你能好好休息一下呢。我也不喜歡你接打打殺殺的工作。」
沃克點一點頭,凝視着蕾娜的臉孔,現在想起來都不知道蕾娜多久沒有說過想走出屋外……
「又有事煩惱嗎?眉頭都皺起來了。」
「其實我們收到了一個邀請,不知道應否接受。」
「我也收到請柬嗎?」
「對。」沃克踏前一步扶住蕾娜快跌下的身體,方便她調整姿勢,再退回她的旁邊,她看起來倒是有點不快,本來只是放在扶手上的手亦抓緊了一點。按照蕾娜的身體,如果把她的睡房設在下層一定會方便得多,她卻希望能在窗口看到更多的景色,更說「身體沒病沒痛,不想受到特別照顧」,儘管能理解她的想法,這條樓梯使她非常不便也是個問題。
「我一直都沒有出門,該沒有人認識我,是誰給的請柬?」
沃克側眼看看四周有沒有傭人,細聲告訴蕾娜,蕾娜果然驚訝得張開嘴巴,發不出聲音來。
「蕾娜,妳覺得怎樣?」
「我不太清楚,那是個怎樣的地方?」
「弱小的人也能生存的地方……」沃克牽着蕾娜的手,放慢一點腳步,慢慢地跟她解釋,她也一邊聆聽一邊點頭。要是移居過去肯定不會像現在般富有,不會住在金碧輝煌的大宅,卻能放心讓蕾娜出門,讓她接觸到外面的人,自己更不用接她討厭的工作,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國家正處於被狩獵的一方,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因國家被入侵而掉下性命,更難保沒有來自貴族的追討……
「還是不要犯險,留在這裏比較好?只要我們依然是貴族,生活就沒有甚麼好煩惱的。」沃克說畢,樓梯也剛好走完了,蕾娜便一手放在扶手上,站着不動,像思考着事情一樣,又看看屋裏的四周。這個大宅是很舒適、美麗的,頭上透光的玻璃圓頂、走廊常見的落地窗戶無疑是哥哥為自己而設,讓自己能在時常看到外面的風景,可是自己的世界也就只有這個大宅和眼前的風景,還有回憶裏的貧民窟……︰「人生應該不只是『活着』?」
「即是妳想接受邀請?」
「我的見識很少,由你決定吧。」蕾娜頭也不回,筆直往飯廳走去,彷彿想隱藏自己的表情……相信她比起舒適的家,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哥哥,麻煩走快一點。」
「馬上過來!」沃克揮一揮手,緊追上去。然而沃克在飯廳坐下不久,馬上就有傭人來傳話了,而他說的又究竟是怎麼回事?「王的寢室消失了」,任誰都知道王不在那裏,謀朝篡位也得待王醒來後進行正式比試才能使人信服!沒有人會做那種蠢事!
「李樂怡大人說可能是公主的所為,已經馬上飛奔過去。」
李樂怡單獨出發了……原來如此,這個就是公主的目的——讓大家覺得王有危險,急忙集中到寢室附近。沃克趕緊吃完碟上的早餐,蕾娜便補上一句「路上小心」,彷彿一切都被她看透。
「慢慢享用,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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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衛結束至今約為十六小時,當哉和艾美都不見了蹤影,音訊全無,儘管艾美宣佈過戰後的事將由神凪接管,她也沒有出現過在人前,一直留守在神社裏記錄損害情況和分配人手,連未央都是防衛結束的兩小時之後就沒有得到片刻休息……舞坐在一旁,看着未央的工作,護衛隊和市民的治療完全是她一手包辦,受傷較輕的人都已經加入沿岸地區的修復工作或巡邏,即使自己與未央相熟,還是沒有特權可以優先接受治療,畢竟自己並無生命危險卻治療時間長,更不懂得修補建築,優先治理自己對這個狀況幫助不大,自己被排在最後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好意思,讓妳等了這麼久。」
「不要緊不要緊,我靠魔力就勉強能活動,不算太不便。」舞收回魔力,讓未央檢查傷勢,據她說需時二十分鐘左右,而且她極度疲勞的狀態也已經計算在內,如果是以前的她根本無法進行如此長時間的診症吧︰「妳也努力了很久呢。」
「畢竟我只能為大家做這點事而已。不過多得治療了這麼多人,下次見到類似傷勢時可能一瞬間就能治好。」未央像服用藥物一樣把魔力注進自己身體,她昏昏欲睡的雙眼又回復了精神,更順道治了一點黑眼圈,隨即把雙手放到舞的肩膀上,放出柔弱的魔力︰「說起來一直都沒有見過當哉,按照他的習慣總不會傷得比妳輕?」
「我最後一次見他時他幾乎沒有受傷。不過……」
「當哉又躲起來了嗎?」
「我見妳一直都在忙,沒有告訴妳,其實當哉被抓作人質了。」
「甚麼?」未央怔了一怔,手上的魔力也停了一下,回過神來又慌忙繼續對舞作出治療︰「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好嗎?當作當哉真的那樣不小心,艾美也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吧。」
「艾美說要負起責任,已經獨自趕去救當哉了……」
「這個也是玩笑?」未央直盯着舞的眼睛,她顯然不是會拿這些東西開玩笑的人。與此同時,現在的艾美也不像以前般感情用事,可是實在不明白她獨自前往的理由︰「假設對方抓當哉的目標是為了釣出艾美,要是她親自前往不就是正中下懷?」
「艾美好像已經看見了未來,要是知道失敗她就不會去了,然後見到的畫面應該是在神社裏繼續想對策。」
「可是艾美從來不是戰鬥要員……」
「那麼她可能不是靠武力突破吧。」
「真叫人擔心……」未央鬆一鬆開雙手,被貫穿的肩膀已經治好,之後就是骨傷的另一個肩膀……一想到當哉就集中不到……
「妳之後有空嗎?神凪可能聽過預知的結果。」
「也對。我下午才開始診治市民,中間可以去看看有沒有事情可以幫忙。」
既然艾美會獨自出發,她就肯定已經見到成功救回當哉的未來,那是無需擔心的,自己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待舞的手臂治好,未央便立即收拾行李,儘管知道焦急也沒有任何幫助,二人的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加快,急步登上神社的樓梯,頭上隨即見一個人飛走,城的上空有不少人一直來回飛翔,似是傳令員,按照他們的飛行速度,只要傳達準確就應該沒有比電話慢得多。
「神凪,請問妳在房間嗎?」舞叩過門,等一等,馬上就傳來「咚咚」的兩聲落地聲,聽起來就像跳起再着地的聲音,前來開門的果然是諾維雅,神凪依然坐在矮桌前寫字,沒有抬頭的意思。
「諾維雅,我們有事想找神凪……」
「我知道妳們想問甚麼喵。不如先走出去,由我告訴妳們?在這裏會阻擾到她工作喵。」諾維雅反手靜靜地把門拉上,舞和未央都沒有再發出半點聲音。只要看到諾維雅的表情,就知道現在是怎樣的狀況。諾維雅給二人打個眼色,請她們跟隨在後,放輕腳步便走到艾美的房間︰「這裏暫時不會有人,比較方便說話喵。」
「諾維雅也知道艾美見到的畫面嗎?」
「對,剛剛質問未央時她已經全部告訴我喵。」
「我知道艾美肯定能成功帶當哉回來,我想知道的是他們回來後會否立即進入決戰。」
「我剛剛也是這樣問未央,她已經吩咐我把一切告訴妳們。不過事情有點長,可以先坐下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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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當哉,你知道你的公主做了甚麼好事嗎?」沃克站在柵欄的對面,交叉起雙手,當哉只聽見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全都奔向同一個方向,可是艾美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啊!沃克應該也見得到的︰「艾美,妳剛才有做過甚麼事嗎?」
「我剛剛把王的寢室用魔力抹走了。」
「王的寢室?」當哉呆了一呆,沃克就立即用鎖匙打開旁邊的鐵閘,一拳打在當哉的小腹,牆壁的角落就立即飛出鎖鏈,連接當哉手腳的鐵環,當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撞上牆壁,被「大」字形扣在牆上了。
「按照你剛才的反應,你應該聽到你公主的答案,否則不可能忽然那麼驚訝。今次事態嚴重,我也不能繼續隨便她在外面遊蕩,畢竟我仍然是這個國家的貴族,得好好完成工作。」沃克像輸入密碼似的連點幾下旁邊牆壁,牆壁馬上就像機關似的反轉過來,上面除了掛着少數利器,全都是未聽過的刑具!
「對不起,當哉,為了之後的事情成功,這個步驟是必須的……」
「這個步驟是甚麼意思?要先死一次嗎?」
「相信我。」
「那是當然的,可是不是說受了傷就無法醫治,所以要小心一點嗎?」當哉吐一口唾沫,艾美卻只回答情況有變,但暫時不能透露太多,免得不小心被察覺。當哉再盯着沃克看,他已經拿起幾支棍棒似的粗長釘子,逼近過來︰「我不喜歡拷問,你決意不告訴我公主的所在嗎?要是她親自現身就最好不過。」
「我一直都在說我不知道吧!」
「既然你偏要說謊,我也沒有辦法。」沃克一手把長釘投擲過來,準確地刺穿當哉的右肘,釘進牆壁裏,當哉立時倒抽了一口氣,咬緊牙關,雙眼卻泛起了淚光。與能夠作心理準備的刺入不同,突如其來的飛釘特別疼痛!
「怎樣?有意說了嗎?叫她過來現身也行。」
「你這樣對我,不怕公主拒絕你的移居嗎?」
「我也有我的苦處,要是公主拒絕我,我也沒有辦法。」沃克走到當哉的左邊,慢慢地把釘子刺進左肘,一點點地推進去!痛楚一點點地蔓延、增大,直至貫穿了手肘,還要再推進牆壁,磨擦旁邊的血肉!當哉一邊忍耐,一邊發出嘶啞的叫聲,直到最後沃克忽然用力把釘子打進牆壁,當哉才得到些少的解脫,喘氣卻停不下來……
「這樣子你的雙手就報廢了,恐怕都無法再作戰了吧。要不是你懂得飛行,我就要連你的雙腳都切除了。再問一次,公主在哪裏?」
「會不會在消失的房間附近?」
「我就是知道她一定不會在那裏才過來的。你愚弄我嗎?」沃克手臂一揮,當哉上衣就被亂刃似的空氣割破,留下一條條的血痕,紅色的鮮血馬上就染滿了胸膛。汗水一直流到傷口,特別難受︰「艾美,要一直堅持到甚麼時候?」
「最少要讓人覺得你無法反抗……」
「那樣根本無法逃跑吧!」
「相信我。」
「那麼最好能保住雙腳,只靠飛行很不便。」當哉在喘氣途中嘆一口氣,瞪沃克一眼,他彷彿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走到一旁取器具,眼神卻偷偷望向房間另一旁的牆壁,他顯然是觀察着艾美的反應︰「我勸你快點交出公主,趁現在只有我一人,仍然有能力保住她不受傷害。」
「我也交不出不知道位置的人。」
「既然你堅持不說,也別怪我不客氣。」沃克拿着一顆小鋼珠走回來,讓當哉看了看,當哉正想着鋼珠的用途,他竟然一下子把鋼珠推進胸膛染滿血的傷口!這種時候真感激體內魔人的細胞,痛楚都舒緩了不少,還可以加速止血……當哉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實在太天真了。說了是「不客氣」,又怎麼可能只是塞一顆鋼珠進傷口。沃克一指放在鋼珠上,放出小許魔力,鋼珠就變成了一顆能量球,整個胸口都像從內燃燒一樣,更一直向外蔓延!
「這玩意沒有多大殺害力,感覺卻是要命的。如果你再不交出公主,我就只好放入第二顆了。」
「我真的不知道!」
「那麼就沒有辦法。」沃克說完,馬上就如預告一樣,在傷口裏放進了第二顆鋼珠,當哉張大着嘴巴也叫不出聲,想嘔吐也不敢用力!
「已經夠了!給我收手!」艾美沒有先作任何示意,馬上就在當哉旁邊現身,身穿的則是當哉未曾見過的衣服。她連衣裙的紋樣與平日的相約,但手袖卻不再蓬鬆,裙擺也短成迷你裙,所有剪裁都變得更貼身和方便活動,彷彿是特別為這種時候而準備。
「對不起,我比預料中早一點看不下去了……」艾美的聲音直接出現在當哉的腦海中,她本人便怒瞪着沃克,沃克卻只是拿着本來要放進當哉胸口的第三顆鋼珠,一言不說,待靜靜地打量過艾美才慢慢地把手上的鋼珠收起來︰「公主,我就覺得妳在附近,等妳現身很久了。」
「你不是早就見到我了嗎?」
「只是感覺到有些東西而已。那麼可以在其他人前來之前聽我話,乖乖戴上鐵環嗎?這樣他們也不會胡亂動武。」沃克在旁牆上取過兩個鐵環,一轉身走向艾美,馬上就被艾美喝住了。
「我的性命由我自己保護。要是誰敢幫我帶上那鐵環,我馬上就要了『王』的性命。」艾美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沃克一動都不敢動,當哉更是呆住了,說不出話來。
「艾美,妳說妳能殺了他們的王?」
「那方面我晚一點才解釋。」艾美在腦海裏回應過當哉,直瞪着沃克的眼睛,他再原地不動數秒,終於垂下雙手,讓鐵環掉下地面︰「我聽與『王』較親的貴族說過,如果公主帶着那東西在身,只要不在昏迷狀態就任何時候都能把『王』了結。即是妳現在就拿着那東西吧。」
「我沒有帶在身,可是只有我能把它從那空間取出來。」
「都不知道是誰抓到人質了……妳究竟計劃着甚麼?妳只要像剛才一樣說就能輕易帶他回去吧,根本不必用這種方法喚我過來。」
「畢竟只有你才能夠這樣說話。」艾美笑一笑,看看當哉,雖然很對不住他,但暫時都要讓他維持這個狀態,之後的事情才會順利︰「由現在開始,我們都屬於你抓到的俘虜,對不對?」
艾美見沃克點一點頭,再確認一次他的意向,問他會否打算追隨自己,他的反應已經幾乎沒有猶豫,那麼計劃就能順利進行︰「你去告訴上頭已經抓到了我,而我亦答應了你們的條件。」
「既然你們有辦法逃走,為甚麼要答應?」
「因為我本來就打算那樣做。只是有些事情要是不按順序做,就會出現不一樣的結果。」
自從艾美現身,一切的上下關係就被反轉。本應擁有生殺大權的沃克現在就像艾美的一個部下,聽從艾美的指示行事,一切都在艾美掌握之中。究竟從哪裏開始是預知見到的未來,由哪裏開始是計算?聽着艾美的說話,卻彷彿多半都是計劃之中,實在不像單純看到未來的幾個畫面就能做到……
「當哉,待交易完結就把一切告訴你,先再相信我一下。」
艾美的眉頭是皺着的。她顯然也不想一直隱瞞,但恐怕自己不知情也是她達到目標的條件之一吧。倒不如要是自己知道事情的全貌,必要時自己就會作出不一樣的反應,導致不同的結果。
「不要緊。我相信妳。」
「謝謝。」艾美請沃克離開後,轉過身來便是一個深沉的低頭。艾美再走近一點,當她看着當哉一個個傷痕時,她的雙眼已經充滿了憂心,彷彿說着千萬個「對不起」,又伸手想輕輕觸摸,卻彷彿怕弄痛了傷口似的,馬上就縮了回去。現在的艾美似乎很清楚,要是這一刻她依然要說「對不起」的話,那就是侮辱對方的心意了︰「你先休息一下吧。他要過好一段時間才回來。」4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TISYEQb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