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寒冷的下午,因為聖誕節將近的關係,街上的店鋪都掛滿了聖誕的裝飾,其中一些店鋪已經推出了聖誕限定商品,甚至播放着聖誕音樂,充滿着節日的氣氛。今年該買怎樣的禮物送給朋友呢?小男孩看看四周又想,比起買禮物,是不是先裝飾好屋子,準備好聖誕派對較好呢?真叫人猶豫……對了,問媽媽不就好了?
「媽媽,買禮物和裝飾屋子,先做哪樣較好?」
「這是一個好問題,先讓我想一想……兩樣一起做不就好了?」
「原來可以兩樣一起做,不愧是媽媽,真聰明!」小男孩豎起姆指,給母親一個大大的「讚」,母親也回應他一個微笑,既然決定了,就坐言起行吧︰「你想買甚麼禮物?」
「頸巾。最近天氣這麼冷,而她又怕冷,那麼送頸巾給她保暖就最好了。」
「真體貼。相信她一定會喜歡的。」母親牽着小男孩的小手,走着走着,忽然又停下來了。「甚麼事?」,小男孩一問,母親就說剛剛看到認識的人,想過去打個招呼,要小男孩先站在原地等一等。只不過是打個招呼,很快就回來,當然沒有問題,小男孩點點頭,答應過母親,母親就快步轉進小巷去。母親只不過是去打個招呼,為甚麼她要如此匆忙呢?小男孩靠到道路的一旁,想了又想,總是想不明白,不過也罷,反正媽媽不會欺騙自己。只要等一會兒,媽媽就會回來了。
天色漸黑,小男孩看着路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就是不見母親的蹤影,她都到哪裏去了?小男孩一直站在路邊,經歷着陣陣的寒風,小男孩都冷得打冷顫了,為甚麼媽媽還未回來?
好冷……好冷啊……媽媽……妳甚麼時候才回來?小男孩雙手抱着自己,站在路邊一直發抖,為甚麼媽媽仍然未回來?已經很久了!她不是說只是打個招呼嗎?小男孩不停看眼前走過的路人,尋找母親的蹤影,遠處的小巷前就忽然聚集了不少行人,但那小巷不就是媽媽剛才走進的小巷嗎?
小男孩呼着冷氣,細步走近小巷,當他到達小巷前,他的視線卻被聚集在前方的大人擋住了,根本看不到裏面,只聽到大人們騷動聲,「真可憐」、「太過分了」、「竟然臨近聖誕才……」,他們都在說甚麼?旁邊一人擠進去後又尖叫着逃出來,裏面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小男孩一邊叫着「不好意思」,一邊擠進小巷裏,他好不容易穿過了人群,裏面見到的卻不是甚麼有趣的事情,倒不如說究竟是誰做出這種事情?該處正躺着一具四分五裂的屍體,連內臟都走出來了,看着就想吐……咦?……那個頭顱……那張臉孔……不要……不要啊……媽……
「……媽媽!」當哉回過神來已經彈了起身,滿頭大汗地坐在床上了。想不到現在又再發起這個惡夢,上一次發這個夢好像已經是四年前?即使是因為節日,今天也才十月上旬,距離聖誕節還有兩個月!不過因此而早了一點醒來似乎也不太壞,畢竟今天是上學日。當哉更換好校服,一踏出房門就聽到舞的問候了︰「當哉,早安。你剛才究竟發了甚麼惡夢才會大叫着『媽媽』,露出那可怕的表情?」
「只不過是以前發生的事情而已。」當哉望向廚房,舞就穿着圍裙,準備着今天的早餐了,她每天早上都是這樣的嗎?平日睡醒得比較晚,沒有機會看到她下廚的樣子,現在倒覺得有點新鮮呢。
「你是不是一覺醒來看見女生正在為自己準備早餐,所以幸福得呆住了?」
「才不是。只不過是第一次看到妳下廚的樣子,覺得新鮮而已。」當哉轉過身去,走進客廳,艾美已經穿着校服,坐在餐椅上看電視了,這個時間好像是播着新聞吧。當哉坐到飯桌的另一旁,一看到新聞內容就怔住了。
電視上播着的居然是小巷連續殺人事件,而今次已經是第二名受害者,仍然未有犯人的線索。受害者屍體與日前第一宗同樣,都是被四分五裂及多處有鞭打傷痕,而且兩名受害者皆為女性,但沒有其它共通之處,目前未發現犯人行兇動機,警方正在跟進調查。
「小巷」、「殺人」、「四分五裂」,相信發起那個惡夢的原因就是它了。按照這兩宗案例來看,犯人恐怕是僅以女性作為殺害對象。舞自然不用擔心,但艾美和未央都是柔弱女子,要是她們被盯上就連能否逃脫都是未知數,得叫她們小心一點才行……當哉才要開口,舞就把早餐放到餐桌上了︰「最近治安不太好,記得小心一點。」
「我才剛剛想說……」
「心意都是一樣的,誰說也沒關係吧。」
「的確,這樣說也沒有錯……」
「那麼不就好了,趁飯菜未冷,快點吃完就上學去。」
三人吃過早餐,走出街道一看,即使近日發生着連續殺人事件,人們都一如既往地走着,像甚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即使當哉回到學校,與未央聊起小巷連續殺人事件,她雖然也很替受害者感到可憐,亦覺得犯人很過份,但她卻說「沒多大機會遇上犯人,不必擔心」,她實在太缺乏危險意識!
「凡事都有個萬一!妳不像艾美,並不是一直都在舞的視線範圍內,妳遇襲的時候她未必能馬上趕來!」
「雖然被你這樣說有些少不快,但是一宮同學,確實如當哉所說,我能即時察覺,並趕去救援的就只有當他們二人遇險,或對方是魔獸、魔人的時候而已。更何況一般殺人犯不是WAMF的負責範圍,我是沒有權力捉拿他的。不過當哉應該能自己保護自己,不必我出手吧。」
「當哉可不像妳一樣強悍!」
「但能使用魔力的話也不會比殺人犯弱,加上當哉的那個障壁應該連大炮都擋得住,沒有甚麼好擔心的。」
「畢竟前段日子他也成功在妳爺爺手上活過來呢。風見同學。」
「爺爺那件事真的非常抱歉……」
當哉看未央和舞在他的面前爭論,可能她們覺得自己能像當時一樣放出魔力,可以與殺人犯一戰,但那是非常大的誤會!雖然想現在跟她們解釋,但在其他同學身旁又不方便說……當哉看一看四周,現在還沒有多少人,那麼就沒有問題了︰「舞、未央,其實我又用不到白色魔力了。」
「見你一臉嚴肅,還以為你想說甚麼,那麼用黑色魔力不就可以?」舞果然是這樣說,她應該只知道使用黑色魔力需要鮮血,未央則連這一點也不知道,「那件事」就更不用說。不過現在還是先隱瞞着她們較好,否則只會白白讓她們擔心而已。當哉想了想,在不透露事情的情況下又說︰「雖然黑色魔力也能防護,但就會變成只有左手能用魔力了。」
「對方只是一般殺人犯,只有單手能使用也綽綽有餘吧。我明白你擔心甚麼,但比起被殺,你遇上他的時候還是使用較好,性命優先。」舞對當哉打個眼色,看看未央,舞不用多解釋,二人也馬上知道她的意思,未央又受到她的照顧了,那些往事還真傷感情︰「風見同學,其實捉拿犯人又不是我們的工作,這些危險的事情只要放心交給警方處理就可以了。比起這種事情……」
未央轉過話題後,談話又自然地繼續下去,時間飛快地流逝,那件事——「細胞侵蝕」也總算隱瞞過去了。當哉呼了一口氣,儘管奈良老師只粗略解釋過身體的狀況,當哉也很清楚細胞被侵蝕的原因無疑是戒指。越使用戒指的力量,身體就越是結實,無論被怎樣拳打腳踢都幾乎死不了。也許有人會說身體強壯是件好事,但這更是自己漸漸變成怪物的證據。假如想繼續當人類,往後還是不再使用它為妙。
然後到了放學的時候,未央便一如既往地去足球部幫忙,舞則開始WAMF的工作,那麼今天就只與艾美二人回家吧。當哉和艾美走着走着,看看四周的人,明明最近有連續殺人事件出現,街上看起來卻十分和平,也許是前段日子自己又被WAMF視作敵人,又被魔獸襲擊,所以把這些危險的事情都看淡了。即使看完新聞覺得殺人犯過份,也不會像以前般膽戰心驚,反而更關心自己旁邊會否站着一隻隱形魔獸,馬上又要與牠們一戰。既然舞從小就在這種世界長大,相信她的心也早已麻木了。
「當哉當哉,我想去探望諾維雅。」艾美忽然這樣說,反正晚上也沒有多少事情要做,繞道走一趟也無妨。當哉點點頭,答應過艾美便往歌最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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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部長大人,妳拜託的事情已經調查好。」
舞一回到支部,透就在入口平台守候着。說起來偵察部隊第一隊今天的值班時間已經過去了呢︰「那麼,鈴木,你先跟我來一躺司令室。」
舞坐回自己的坐位,稍為整理一下桌面,對透作個手勢,他點點頭便開始報告︰「我聽從妳的指示,從警察中的WAMF隊員取得權力便帶同數名隊員對近兩日『小巷連續殺人事件』的受害人進行驗屍,屍體就如新聞所描述的一樣,四分五裂,多處鞭打傷痕,然後就如妳所猜測的一樣,我們成功於屍體上找到了極少量的殘留魔力。」
「這樣一來,這就不再是普通的連續殺人事件。對方是魔人嗎?」
「不,從魔力的痕跡來看,犯人恐怕是人類。」
人類?使用魔力的人類殺人犯?即使查看過去的資料也沒有出現過,這相比起魔人,又是另一個棘手的問題。假如對方是魔人,WAMF倒可以找出他,把他消滅,可是對方是人類就必須遵循法律,即是說儘管要執行死刑,也要先把他逮捕起來,但理所當然地,手銬根本束縛不住懂得使用魔力的人……又要找那警察隊員取得權力嗎?不過他既沒有如此大的權力,也無法借給WAMF,今次真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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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維雅,很久沒見!」
「一星期不算『很久』吧。」
「對我們而言一星期已經十分久!對吧,諾維雅。」艾美跌坐在「歌最高」店門旁邊的地面,馬上就把諾維雅抱進懷裏,蹭着牠的臉蛋,當哉和老闆都聳聳肩,相互對望一下,既然她這樣說,便當作是這麼一回事好了。
「說起來最近諾維雅時常不知到哪裏去了,有沒有頭緒?」
「沒有呢……」當哉抓抓腦袋,總不能說牠離家出走,去了舞家吃美食吧……
「不過這件事還這件事,當哉,你們該不是打算只與我家諾維雅玩,不光顧店子吧。」
「我們的確是這樣打算。」
「這樣怎麼行呢?要是人人都像你們一樣,我豈不是不用做生意?」
「我們都是甚麼關係?這點小事就不必在意。」
「這邊可是關係到生活費的!」
「咦,對面的小巷忽然聚集了很多人。」
「不要扯開話題!」
「不,那大概是……」當哉看着對面的小巷,人們越聚越多,不久就變成了當哉很熟悉的畫面——五年前發現媽媽的屍體時也是這樣子的,夢裏亦見過無數次,一定不會猜錯,下一個受害者出現了︰「我過去看看情況。」
當哉瞥一眼艾美,見她正與諾維雅玩得開心,就先別打擾她們,一個人走過去吧。當哉在巷子前用力一嗅,血腥味就撲鼻而來,人們又說着「真可憐」、「太過分了」之類的話,與當年沒有多大的分別,那麼大致上都能猜到發生着甚麼事。不過自己長大了,高了,如今只要掂起腳就能看個究竟。
果然不出所料,小巷裏果然趟着一具女屍體,一件厚重的外套被隨便地掉在一旁,屍體四分五裂,多處有鞭打痕跡,就如新聞報導裏所描述的一樣,究竟要用怎樣的兇器才能弄成這樣?鞭子不能切砍,刀不能鞭打,兩者在手則無法脫去她的外套,無法按住她的嘴巴,因此她大可以呼叫救援,那麼兇手是先殺害她,再虐待屍體嗎?恐怕要內行人才能解答。當哉低頭一看,眼前見一個男人跪在屍體前呼天搶地,大喊着一個女性的名字,加上他與女屍穿着情侶裝,那麼這個男人應該是死者的男朋友,估計他不會比自己當年失去母親好受……
「警察!請讓路!」
「不要移動死者及物件!」
當哉一回過頭來,人群就散開至兩旁,讓出道路給身穿便服的刑警們穿過,只有死者的戀人仍然跪在那裏。刑警並非惡魔,他們沒有要求該男人立即離開,甚至加以慰問,但接下來就是刑警的工作,自己還是像個一般市民地離開,先別多管閒事……
「請問一下,你是北川當哉嗎?」一把雄渾的聲音忽然從耳邊傳來,但會這樣稱呼自己的應該只有WAMF的人而已……當哉看一看四周,剛才的途人都已經散去……應該說他們都已經被帶到一旁詢問情報才對,小巷前就只剩下一名身穿綠色大衣的大叔……為甚麼自己會忘記了這個人?不是有一個會這樣稱呼自己的刑警嗎?「對。大叔……不,佐佐木刑警,很久沒見。」
「大叔就可以。真沒想到又一次在兇案現場遇見你。雖然想與你坐下來,聚聚舊,可是現在還得先完成手上的工作……」佐佐木刑警取出記事本和一支筆,頓了頓就開始問問題,內容主要是有沒有見到可疑人物,案發情況……等等,不過自己只見到事後的境況,實在幫不到多少忙。當哉把知道的情報全部告訴佐佐木刑警,儘管現時看不到當中有任何有用的資訊,他還是把事情記錄下來,說是日後說不定會有所作用。
「謝謝你的合作。看你的樣子,似乎比那時候精神多了。你父親回來了沒有?」
「沒有。那個混蛋,不僅不出席媽媽的喪禮,至今也沒有半點聯絡,都不知道他正在幹甚麼。不過他不時都會把生活費存進銀行,可能他還有半點作為父親的自覺。」
「那麼你現在是依靠着那筆生活費,進行着獨居生活?」
「不,我現在與朋友同居……」當哉一回頭,想介紹在「歌最高」前的同居人時,她便剛好喊着諾維雅的名字,往這邊跑過來了。說起來諾維雅甚麼時候跑到這邊來了?當哉看一看附近,就見諾維雅站在死者旁邊,小巷裏的刑警都一臉困擾,要是牠阻礙到大家查案可不好。當哉對刑警們說聲不好意思,蹲下來,正要抱起諾維雅的時候牠卻忽然弓起背,豎起毛和尾,向上發出兇猛的嘶嘶聲了。即使當哉不熟悉貓的行為,都知道牠感覺到極度的威脅,究竟上方有甚麼猛獸?
當哉跟着諾維雅的視線望去,旁邊的屋頂便站着一名男子,他看起來比自己年長一點點,應該是大學生,就是他使諾維雅害怕成這樣?應該不會吧。然而當哉一與他對上眼睛,當哉馬上就雞皮疙瘩,腳都軟了。與舞的殺氣相比,這又是另一種感覺,彷彿見到非人的甚麼生物一樣。但在下一個瞬間,屋頂的男子卻消失了。自己應該沒有眨過眼才對,卻看不到他轉身,甚至後退的動作,他是直接消失的!
「當哉,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喔。」
「沒……沒甚麼……」當哉回過神來,艾美便在自己身後,再看看諾維雅,牠也靜下來,剛才的是錯覺嗎?不是。說是幻覺的話,那感覺又過於真實……雖然艾美一聽到「沒甚麼」就馬上安心下來,但佐佐木刑警可不會相信那與身體不協調的說法,對他而言,恐怕自己已經把事情全都寫在臉上了︰「北川當哉,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剛才看到了甚麼?」
「不是『沒甚麼』嗎?」艾美聽過佐佐木刑警的說話,又露出了一臉擔憂,看來不得不說實話了。當哉把剛才見到的男子描述給二人聽,佐佐木刑警就忽然取出筆記本,翻查之前的資料,不一會兒,他便像發現了甚麼線索一樣,合上筆記本說︰「北川當哉,你剛才見到的男子已經是第三次出現,之前兩次他也曾出現於事件現場,可能是事件的關聯者。」
「雖說他的眼神可怕,但也不見得他會殺人……」
「誰說他是殺人犯?只是想找他詢問情報而已。當然,若判斷了他是疑犯,我們也會對他加以扣留的。」
艾美看看當哉,再看看佐佐木刑警,馬上就追不上話題了。他們究竟聊着甚麼?好像很深奧難懂,又十分嚴肅似的,真是聽不懂。他們再聊兩句,那個叔叔就說要去工作,轉身就離開了。說起來,他們好像互相都很熟悉似的,他們是朋友嗎?
「當哉,你和那個刑警很熟嗎?」翌日舞跟當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最初聽起來有點像單純的八卦,但她的語氣和表情卻不是這回事,她是認真地打聽着的,這事情會關係到她的工作嗎?當哉坐到餐椅上,反問她一句,她就變得一臉嚴肅了︰「本來打算回到學校後才告訴你們和一宮同學。」
「發生了甚麼大事故嗎?」當哉一問完,艾美也瞪大眼睛,看着舞,等待她的下一句話。舞對二人打個眼色,叫他們望向電視,電視就剛好開始報導第三名受害者的事情。
「關於那小巷連續殺人事件,那不是一般的殺人事件。」
「甚麼意思?」
「昨天我見屍體的樣貌與魔人的受害者相似,所以拜託了部下去調查一下……」舞頓了頓,就連空氣都變得沉重,當哉隨即屏息靜氣,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他的報告說在死者身上發現了魔力的痕跡,犯人的兇器是『魔力』。」舞看看二人的樣子,雖然艾美看似未弄清情況,但當哉似乎馬上就明白話中的意思,一度大驚失色。當哉會害怕並非一件壞事,正因為感覺到威脅,才會加以注意,作出應對。
「犯人是魔獸或魔人嗎?」
「不,是人類。那魔力是白色的。相信沒多少魔人像你一樣同時擁有兩種魔力。」
「我明白連續殺人事件變得很嚴重,但這與我是否認識那刑警有何關係?」
「當哉你應該知道打敗懂得使用魔力的人的唯一方法是使用魔力,單憑警察是不可能敵過他的。可是WAMF也沒有對人類行刑的權力,所以在此事件上我們甚麼都做不到……」舞仍未說完,當哉就激動起來︰「那麼不是沒有人能制止他嗎?」
雖然舞說話時被打斷不太高興,但看來當哉終於明白當中最大的問題了︰「對,就如你所說,『沒有人能制止他』,不過這是『沒有權力』的情況。要是能得到警方授權,把該案件交由我們接手,事情就會簡單得多。」
「妳的意思是想我請求刑警,取得權力?那是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相信這種天方夜譯!要不是我親眼見過魔力……」
「當哉,你這不是已經知道說服他的方法嗎?」
自己已經知道說服佐佐木刑警的方法?剛才不是說要見過魔力才會相信,所以不可能嗎?……「要見過魔力」?當哉眨眨眼,馬上就明白舞所指的方法。只要展示給佐佐木刑警看就行。可是……這樣一來不就要展示出「黑手」?
「我明白你擔心的事情,到時候我也會幫忙。延遲行動就只會徒增出現受害者的機會,放學後馬上就去找那個刑警吧。」
「我也不想再見到受害者,就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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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前日午夜時分,昨晚又出現受害者……而且看似是無差別殺人,真擔心一宮前輩……她可是柔弱女子,不像那轉校生一樣有北川前輩跟着,又沒有風見前輩般強悍,自己得保護她才行。辰彥把拳頭握在身前,抬頭望向天空,隨即開始想像自己從犯人手中保護未央的英姿……
「辰彥!救救我!辰彥!」一宮前輩被犯人抓住,在犯人要痛下殺手之際,自己就英雄救美,一腳踢開他,把害怕得顫抖着的一宮前輩摟進懷裏,再把犯人喝走,使他不敢再次出現。待一宮前輩回復鎮定,她一定會這樣說︰「謝謝你,辰彥,剛才你真的很帥、很可靠,我好像喜歡你多於當哉。」,然後自己乘勢再告白一次,說不定就會成功……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吧……況且說到底都不希望一宮前輩被盯上。辰彥長嘆一口氣,旁邊就走過一對同校的情侶,今回辰彥就嘆氣得更深沉了,一宮前輩那麼喜歡北川前輩,要勝過他可不容易呢……
「小兄弟,我很明白你的感受,那男生也太可憐了。竟然被女人騙得團團轉,那些女人一得到想要的東西後就會丟棄我們,另尋新歡,歸根究底女人只當我們是方便的提款機而已。背地裏說不定還會說我們的不是。」
「其實我沒有這樣想過。」辰彥看一看旁邊,就見一名頭髮鬆散,穿着粗曠的男人以厭惡的眼神盯着那對男女。他剛才說得如此具體,恐怕是他的親身經歷,這樣也難怪他會討厭女性,只好說他不幸,遇上了令人討厭的人了。自己喜歡的一宮前輩可不會做那種事情。
「小兄弟,你沒有這樣想過也不要緊,就當是我給你的忠告——『別相信女人』,你一定會後悔的。」
「大叔,女生也不是全都像你說的一樣令人討厭的……」
「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說話?」
「你也試着相信女生吧。一定會遇到真摯待人的女性。」
「我倒不認為。我們能這樣聊着也算緣份,假如有一天你被女人騙,我就幫你教訓她。」
「一宮前輩才不會騙我呢!」辰彥加快腳步,馬上就離他而去。真是的,一宮前輩又怎麼會騙自己呢?越思考就越想見到她,剩下來的路段就慢跑回去吧。
辰彥一走到二年級的樓層,就見未央、當哉、舞和艾美圍在一起,當哉和舞的神情更是十分嚴肅,好像正要聊重要的事情一樣。說到那些成員會談的重要事,相信都離不開「魔人」與「魔獸」的事情,身為局外人的自己還是先離開較好。然而辰彥一轉身,馬上就被舞叫住了。
「夏井同學,今次的事情也和你有關,過來吧。」
「和我有關?」辰彥一看過去,未央就向自己招手。既然被一宮前輩叫到,自己就沒有不過去的理由。
「這樣一來就集齊人。關於最近的殺人事件……」舞把事情告訴給未央和辰彥,二人聽着聽着就臉色都變了,儘管他們對魔力認識尚淺,但也明白當中的嚴重性︰「……所以當你們遇到兇手的時候也切勿輕舉妄動。」
「雖然我也很想像對當哉和艾美一樣地看護着你們,但即使是我也實在無法同時用那麼多『眼睛』,看到的景色會像萬花筒一樣,一個不小心就會連自己身處何方都混亂起來。所以可以的話,希望事件完結前都與當哉或我一起行動,讓我們保護你們。」
「風見同學……這樣太奇怪了……」未央頓了頓,想了想又說︰「為甚麼只有我們?為甚麼只有我們能夠被保護?這樣對大家太不公平了!」
果然一宮前輩就是這麼溫柔。竟然會想到大家的安全,不願意只有自己被保護。在辰彥呆呆地凝視着未央的時候,舞便作出非常現實的回答了——「因為能力有限」。
「因為能力有限,所以只選擇保護了知道事情的你們,亦只能選擇你們而已。」
「原來如此……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魔力的事情,所以不可以再把他們卷進來……」未央看着舞和當哉的臉孔,他們都變成了同一個表情。舞和當哉都同樣是一臉憤恨,他們一定也很想保護所有人吧……在這方面總覺得他們很相似呢……︰「明白了。我和夏井同學有足球部的活動,大約六時才能離開,到時候就拜託你們了。保鏢。」
然後到了放學的時間,當哉和舞的另一個任務就開始了。
「艾美,妳想留在學校等我們,還是一起去找刑警?」
「我只要能和當哉一起就好。」艾美說着就摟住當哉的手臂,不久前當哉還有點掙扎,現在卻笑着應兩聲「明白了」就作罷,都不知道他是已經放棄,還是他漸漸在這狀態裏感到了愉悅。舞輕嘆一聲,畢竟說到底,當哉也是男生呢︰「這樣子你們又會被誤會了。」
「誤會甚麼?」艾美的答案果然如此,今次儘管是當哉也不得不嘆氣︰「即使現在分開也沒有多少意義,要誤會的都已經誤會了。比起這個,我們先出發吧。還得在六時前回來。」
「也對……」舞才想說多句,她的電話就震動起來,先看看是誰打來吧,舞取出電話,看看屏幕上的電話號碼,電話果然是來自支部的,想必是出現了突發事情。舞對當哉投以請求的目光,見當哉點了點頭才撥接電話,而舞細聲說了幾句後,她就完全變回WAMF支部長的樣子。不必舞多說,當哉也明白其原因——事件發生了。
「魔獸,還是魔人?」
「不,是第四名受害者出現了。」
「這麼快?」
「事實就是如此。相信那個刑警也在現場,我們也趕快過去吧。」5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9IQo2jn7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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