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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開始,我不斷地學習各種冒險者的相關知識和魔力鍛鍊。
在這段學習的期間,只能說由亞玟和山姆大叔所教導的成果非常豐碩,我想我應該成為了一個有常識的冒險者了,雖然我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像是紙上談兵的感覺,不過我若是行事穩定一點,應該是沒有什麼樣的大問題。
至於跟安妮相處的部分,除了在晚上的補課時間以外,就是跟她在小型會客室裡,一起吃點女僕們買回來的各種小吃,畢竟她去市場或其他地方都相對不是很方便。
而我藉由安妮的血,在各方面都逐漸長大,尤其是現在的外表,已經有點像是高一女生的樣子,已經達到安妮放心讓我出門旅行的最低標準,不過身材依舊還是處於平胸平臀的狀態,跟安妮的身材一點都不能相提並論。
不過這樣子也是一件好事,不然胸前兩坨肉的存在,總是會讓我覺得有點奇怪的感覺在。
在這段時間,勤奮地練習『魔力纏繞術』和『魔力鍛造術』的結果,我總算將全身內外的一切都完美地弄好了,可以說是我在一定程度之下的激烈戰鬥中,不會直接散碎成一地了。
在自身體能的部分就只有這樣的進步程度,反觀自身魔力的提升就相對豐碩許多,而且在魔力操控的練習之下,也有一定程度以上的熟練度。
拜我每天勤奮練習『魔力纏繞術』和『魔力鍛造術』兩種魔法所賜,我本身的魔力提高了不少,安妮說我可能是在史萊姆的進化之路,稍微地前進了一小階段。
在魔力操控的部分,我具有頭槌的能力。
這個頭錘攻擊,不是用我的頭去敲擊,而是用我那頭跟安妮一樣是銀色的長髮。現在可以用整束頭髮去敲人,以及讓頭髮直接擴散開來形成一個防護網。
若是我還要再精細一點的操作,我就要更專心一點來使用,目前還沒辦法分心二用。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清楚知道我若是裝做學習力差的話,我可以繼續留在這座城市裡,等待兩個月之後,安妮回來的時候,繼續與她相處下去,可是我沒有辦法推近我們兩個人的關係。
這段時間所學習到的知識,告訴我說不管什麼樣的種族,只要個體的魔力量越大,而壽命也會延長越多,就算是短命種的人類,也有可能突破一百五十歲的上限,甚至於有出現高達三百歲以上的人物,完全是目前西大陸人類平均壽命的五倍居多。
光是短命種的人類,就有這樣誇張的反應了,更別說安妮這樣的魔人,而我起步的魔物種族是史萊姆,天生就是一個低魔力值的魔物,因此我就需要花上更多的時間和力量來彌補我和安妮兩人的差距。
畢竟我對安妮多留戀一點,只是多傷害自己一點而已。
如果我在旅行的途中有所成長,那就另當別論。
※
明天早上是安妮要回營的時間,也是我要出發去外地旅行的日子,當我送完她離去之後,而今晚是我們最後一次上課。
在小型會客室的桌上,攤了一張地圖,是安妮替我準備的地圖。
「這張地圖要好好地保管,不然會有點麻煩。」安妮微笑地說著,並且開始在地圖上指著各地區說明著。
在這張地圖上,克拉姆侯爵領範圍很大,從克拉姆河以南到獸王國國界為止,呈現一個南北長,東西方相對較窄的領域。
明天安妮要去的地方是位在克拉姆城西南方的神魔戰場,而神魔戰場的外圍有兩層以半月形包圍的衛城,其中一個衛城,就是安妮她要進駐的駐地。
在那些衛城以外的地區,克拉姆城東南方是一片相當狹長的荒原,沒有什麼樣的居民在此居住,也沒有什麼樣的盜匪團會想要在此區域打劫往來獸王國的跨國商隊,因此整體區域的開發度相對地低了不少。
在克拉姆城西北方的克拉姆河口一帶,除了一些魚人會上岸販售一些魚人特產以外,就沒有什麼樣的居民在此居住了,更別說盜匪團的存在,畢竟依照人類的身體能力,普遍是打不贏獸人,也不用想在半河海半陸地的區域打贏魚人。
克拉姆侯爵領,就如同安妮所吐槽的一樣,是個窮鄉僻壤的地區,唯一要注意的是衛城和其他城鎮之間那個緩衝區。
若有看到一整排的高塔,表示快進入了克拉姆城的軍事管制區,沒通行證者會被就地格殺,不過我不會去那裡,所以安妮也只是隨口說說。
安妮伸出纖細手指所指著克拉姆城東方,手指畫過了一個充當領地界線的小支流之後,在克拉姆河上游不遠處,名為安布瓦茲河旁所興建的大城市,在地圖上的名字就叫做安布瓦茲城。
「安布瓦茲城是隸屬卡菲利侯爵領的南部第一大城,是你從克拉姆城出發,所遇到的第一個大城市。安布瓦茲城的航運非常發達,因此又為港都,所以你可以在那邊搭船北上,不過我會建議你在安布瓦茲城多待一會,畢竟安布瓦茲的商業也是很興盛。」
稍微地介紹了安布瓦茲城之後,安妮的手指繼續往東北方移動,來到了一個大城市。
「這個就是卡菲利侯爵領的主城,卡菲利城。到了這個城市之後,才有所謂河運和陸運的區分,到了那個時候,你再決定要怎麼走吧。這樣的初步解說,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搖一搖頭。
「那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安妮話說完就牽著我的手,離開了小型會客室,緩慢地走在以往所走的通道,陸續有女僕們跟在我們後面。
看著牽著我走的安妮,雖然掛著微笑的表情,但我總覺得安妮的心情有所沉重。
最後來到了一個塔樓,安妮打開門之後,我看到地上有一個畫得非常精細的魔法陣。整個魔法陣是被西大陸語和不知名的文字所書寫著好幾個大圈,而魔法陣的中央有一個小塊空白處,大概可以讓一個人坐在裡面。
「我之前跟你說過,有一個可以傳念到異世界的冷門魔法被放在王都大圖書館裡。母親大人已經把魔法陣圖傳來給我,我也把這個魔法陣複製出來了,就是你眼前的這個魔法陣。」
我看著地上那個各種圖騰精美到我完全沒有能力複製出來的魔法陣,此刻的心情有點激動到我握緊住安妮的手掌。
「先冷靜下來,我要好好地跟你說明一下這個魔法陣的狀況。這個魔法陣的效果,只能讓你傳一句話,所傳出去的字數越多的話,越容易導致失敗,所以你先想好你要講什麼樣的話。」
我對安妮點頭表示我理解,也在想辦法讓自己可以稍微地緩和自己情緒。
我相信這種跨越世界之璧的魔法效果,一定是不會好到那裡去,而且我也知道地球又是一個無魔力的環境,若是說這個魔法陣效果失真的可能性很大,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意外。
「第二點,你要多聯想到你要傳念的對象,有什麼樣的個人特徵,就算是跟她互動的印象也沒關係,只要印象越多越好,傳念出去的成功率越高。當這個魔法陣的魔法環完全發光的時候,你就可以說出你想講的話。你先解除變身,去中央坐著吧。」
我解除變身之後,以一個史萊姆姿態彈跳到魔法陣的中央區域坐著。
當我在魔法陣中央就坐之後,陸續有女僕脫掉身上的女僕裝,直接裸露出塗滿各種花紋的身體,並且用有各種條紋的黑色布條來矇住自己的眼睛,分別坐在魔法陣外的周圍。
『不要亂看,專心一點。』
安妮的話傳來制止我的觀察,我馬上停止各種觀察,而在我停止觀察之前,好像有看到安妮的身上也有跟女僕一樣的花紋。
『女僕身上的花紋是為了增加魔法傳遞的效果,你可以當作是一種替魔法陣增幅的效果。好了,你可以開始聯想了。』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73ea2W4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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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的話,我完全聽懂了,也知道這個魔法陣為什麼會冷門了。
用了多數人的魔力來傳遞一句話,這個魔法陣的耗能相當地大,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麼好意外,畢竟在這段時間的學習裡,我清楚知道長距離的魔力消耗量會有多大,更別說跨越整個世界。
我會好好地努力,不會浪費安妮她們的用心,努力聯想著與媽媽相處的一切。
※
我覺得我以前是一個沒良心的小屁孩,對於媽媽的辛苦沒有太多的感覺,當後來覺得自己要好好地保護媽媽的時候,離我的死期,也就剩沒幾年了。
人生總是有一些後悔與無奈的情況產生。
當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沒有爸爸,而其他人有爸爸的時候,應該是我剛就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
那時候的教室裡,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在講台上講解著家庭的基本稱謂,並在黑板上畫了有關於家庭的樹狀圖。
在自己上面有爸爸和媽媽兩個人,在爸爸和媽媽上面分別有自己的爸爸和媽媽,並且還在這四個人的旁邊,註明著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四個稱謂。
看著這五個陌生的詞彙出現,我開始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
為什麼我從來沒有開口叫過爸爸一聲的記憶?
為什麼課堂上的其他同學,他們口中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是一群慈祥又疼愛他們的老人?
為什麼我沒有他們所說的這些印象?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這些問題不斷地追問著自己,然後我就昏倒了。
當我再度清醒之後,才發現焦急的媽媽坐在我旁邊看著我。
事後,女老師說看到我臉色開始發白就快點把我送到保健室休息,並通知媽媽前來。
但女老師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臉色發白,而我沒有說出我內心的疑問,我隱約覺得好像有點不好說出口。
因此這些疑問就繼續埋藏在我的心裡。
過了沒多久的時候,在國小美術課上,女老師說要畫我的媽媽。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我,雖然把樸素的媽媽畫成跟醜八怪沒有兩樣,但自己覺得自己的媽媽美若天仙。
當女老師說了下次美術課的課題是要畫我的爸爸,在這個時候,我又愣住了。
我的爸爸是長什麼樣子?
我從來沒有開口叫過一聲爸爸,也沒有任何一點有關於爸爸的印象,同學們所說的爸爸是一群會帶著他們出去玩,甚至於跟他們一起吃美味冰淇淋的人。
我一直抱持著這些描述與疑問,直到放學回家。
這些疑問深埋在心裡,逐漸發芽,迅速地長大,而結出了一顆果實,一個我認為不應該產生的惡果。
我一邊寫著功課,一邊聽著那個拖著疲憊身心,卻開心地招呼我來一起吃便當的媽媽進門來。
看著她將兩人的便當放在桌上,脫掉外套,放下隨身包包,還一邊招呼我來吃飯的樣子,而我對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為什麼我沒有爸爸?
這句話讓她完全愣住了,那張顯示出疲累又帶點開心的表情,完全停住了,而慢慢地不笑了。
印象中的媽媽,總是開心地笑著。
就算是她親手料理的食物加鹽太多,害我們兩個人邊吃邊喝水,也是一直保持歡笑。
不笑的媽媽,是我第一次看到。
再來的她就衝過來抱緊我,一邊不斷地說著對不起,一邊落淚。
那些落在肩膀的眼淚,現在回想起來,就像是火珠一般,灼傷了我的左肩,也灼傷了我和她的心。
哭泣的媽媽,是我第一次看到。
那時候的我不懂媽媽是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我也跟著哭泣,兩個人就這樣抱著一起哭,直到哭累為止。
那時候的我聽了媽媽的解釋。
為什麼我沒有爸爸?因為爸爸很早就去了天國。
為什麼我可以去天國找爸爸?不行,因為你還小,要過好久好久才能去。
嗯,我相信了,我相信了媽媽所說的話。
過了一陣子,有一個欠揍的屁孩,在那堂美術課之後,總是在我的旁邊,不斷地叫囂著我爸爸死了,我是沒有爸爸的小孩,於是我揍了他一頓,鬧到雙方家長來到學校。
在媽媽不斷地道歉,而對方不斷地羞辱媽媽的情況之下。
最後結果是我要向那個屁孩道歉,而我也成為了他們父子倆口中,那一個沒有爸爸又沒有家教的死小孩。
當天回家之後,媽媽不斷地摸著我的頭,說她懂我的想法,但打架是不對的行為,若是要給別人好看的話,可以在別的地方表現。
媽媽沒有怪我什麼,而我好像懂了些什麼。
後來再次面對他的叫囂與羞辱,我一概不理會,專心地念書。
再後來,我的成績一直比他好很多,甚至於常常拿到班上前三名,而女老師也開始轉變自己的態度,會不斷地去制止他無理取鬧的行為。
這樣的改變,讓我懂了媽媽沒說出口的話。
我在這個女老師的眼裡,從一個沒有爸爸又沒有家教的小孩轉變成沒有爸爸,卻很努力念書的小孩。
我還是我,只是外面那層殼換了,這個世界就有所改變了。
這樣的我,不斷地維持著。
※
過了幾年之後,媽媽的友人不小心說溜了嘴,在我不斷地追問之下,我才在媽媽的友人口中,得知了一切。
媽媽和爸爸從高中時期就開始交往,直到他們大二,爸爸和媽媽分手。
那時候的所有人才知道他在大一的時候,就已經是腳踏兩條船,而這次分手是要把身為小三的富家女扶正。
在媽媽清楚所有狀況,果斷與他分手之後,才發現她自己懷孕了。
未婚懷孕這件事情,讓她身邊的一群親友議論紛紛,希望她能為了自己的未來著想,最後在媽媽一句話之下,大家才沒有繼續吵鬧著。
她說了她連這個孩子都保不住嗎?
──嗯,沒有保住孩子就沒有我的存在。
為了保住我的存在,她直接辦理休學,在外公無法諒解之下,下跪拜別自己的父親,並在其他友人們的幫助,一切順利地生下我,努力地工作來把我養大。
畢竟兩個年代不一樣,在媽媽的那個年代,未婚生子這件事,加上大學休學這件事,本來光是單一事件就已經是很難熬的情況,而兩件事加起來的下場,就更會是一種很煎熬的處境,尤其是在外公不諒解的情況之下。
後來才知道把這件事說溜嘴的媽媽友人,其實是媽媽的親姊姊,而她一開始就是帶著外婆和自己的關愛來幫助我們兩個人。
說實在的,我沒有恨過我的父親,畢竟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對他沒有任何印象,自然地我對他的感覺,也談不上什麼樣的愛或喜歡,更或者是有所謂父親的感覺。
當下的我也沒有去恨過我的外公,最多只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會不要媽媽?是因為我的存在嗎?或者是我離去的話,媽媽就可以回家,但我這樣做,媽媽會開心嗎?
當下的我,不知道答案,也把這些問題放在自己的心裡,絕口不提。
後來我更加懂事,懂了越多事之後,見到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由阿姨牽著她的手,緩緩地走向我這邊的時候,不用阿姨介紹,我就已經知道她是我外婆,那個一直默默地支持著我們生活的外婆。
我們三個哭成一團,就跟當初媽媽抱著我的時候。
三人份的眼淚,帶著相當濃厚的灼熱感,燃燒了我藏在內心裡的疑問,我逐漸懂了我該怎麼做了。
媽媽為了保護我而離家這麼多年,這次就該換我帶著媽媽回家團圓了吧。
我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是一個挑戰著那種頑固老頭心中的高牆,但我會好好地努力。
下定決心的自己,也清楚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畢竟我是一個沒有爸爸,卻很會念書的小孩。
身為國一生的我,抱持著非打破高牆不可的心態,在第一次月考的時候,衝進了班上前十名。在假日的時候,帶著成績單,騎著單車前往離家十幾公里遠的外婆家,證明我會是一個好孩子,媽媽這些年的犧牲是值得。
雖然當下的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但我清楚知道我是個認真念書的好孩子,媽媽就可以回家了,畢竟大人們都會喜歡認真念書的好孩子。
第一次到了外婆家的時候,就在門口就看到了外公,我整個人被這樣的情況所嚇傻了。
那時候的外公,是一個長得不高,臉上也沒有笑容,眼神十分凶狠的人,而我就像是被一隻兇猛的熊盯著看,緩緩地叫了一聲外公,而外公他沒有給我任何回應,一個轉身,沉默地進了房子,直接消失在我的眼前。
這時候的我,總算是放下心來,畢竟在前來的路上,我以為自己會被罵一頓或者是被趕出去。
接下來的情況,就是開心地跟外婆和阿姨閒聊著成績與學校生活。
再來就是我在假日的時候,會不斷地出現在外婆家,偶而也會被阿姨帶回去一起吃飯。
快要升國二的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外公,不預警地對著我說了一句
「問你媽要不要吃飯?」
那時候的我不懂這句話後面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好,而在場和我們一起吃飯的其他人,卻有一種異常興奮又要保持著冷靜的樣子。
那次回家之後,看著那個拖著疲憊身心,卻開心地問我在外婆家有沒有吃飽的媽媽推開門來。
看著她將自己的便當放在桌上,脫掉那件有點老舊的外套,放下那個多年的隨身包包,還一邊問我要不要喝點什麼的樣子,而我對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外公問妳要不要吃飯?」
我所說的這句話,讓她完全愣住了,那張顯示出疲累又帶點開心的表情,完全停住了,而慢慢地不笑了。
不笑的媽媽,從那次之後,我就沒再看過了。
她就衝過來抱緊我,一邊不斷地說著我要吃飯,一邊落淚著。
那些眼淚,現在回想起來,依舊像是火珠一般,再度灼傷了我的左肩,也灼痛了我的心。
哭泣的媽媽,我第二次看到。
那時候的我,終於懂了媽媽在說些什麼,於是我也跟著哭,兩個人抱著一起哭,直到兩人哭累為止。
隔周日的時候,媽媽穿著特地買好的新衣服,帶著我一起回外婆家。
一直覺得內心不安的她,一邊摸著自己的衣服和包包,看看那部分有沒有髒汙,有沒有那部分不整齊,一邊碎念著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這裡,想要轉身回去。
還好身高已經比她高的我一直牽著她,不讓她有任何逃跑的機會,我也知道她需要一個幫助她回家的推力。
走過了那個我已經熟悉而她很久沒有回來的大門,走進了那個十四年沒有改變過的客廳,看到那一個坐在沙發上而不發一語的外公,含著眼淚的媽媽,沉默地跪在他面前,說了一聲爸我回來了,便低著頭默默地流著眼淚。
沉默的外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心地撫摸著媽媽的頭髮,輕聲地說著回來就好。
看到這一幕的畫面,站在一旁的我和外婆、阿姨也跟著哭了出來。
這次回家的路,媽媽走了十四年的時間。4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ep55j8w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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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和媽媽每周或隔周都會回去吃飯一次,好好地彌補十四年的空白。
再之後,一個媽媽的男性友人找我聊天,我才知道他是我外叔公那邊的遠房舅舅,受我外公的命令來幫忙看顧一些,也跟我抱怨著外公那個心疼得要死,卻死也不說的死硬派個性。
在他自己的心裡,早就原諒了媽媽,卻寧願耽擱了十四年。
我回頭講給媽媽聽,媽媽笑中帶淚摸著我的頭,說我以後要對女孩子溫柔一點,不要像外公這樣硬派。
那時候的我有點懂了些什麼。
在心愛又心疼的女兒回來之後,外公依舊是那種沒有什麼樣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話可說的凶狠黑道臉,不過看他的一些行為,就會知道他的內心裡,其實是很高興。
尤其是在他得知我考到南都第一高中的時候,保持沉默的他去村莊裡的角頭廟口,直接放了一串鞭炮,而不發一語地走回來。
這件事在後來的時候,廟公等一群朋友來外公家聊天,從我口中才得知那天是我考中第一高中,便抱怨說我外公那一天,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去廟口放鞭炮,害在廟口聚集聊天的這群人都完全搞不懂他在慶祝些什麼事,問也沒有說是為了什麼。
宛如八點檔般真實人生的高潮已經過了,接下來的日子就一直很平淡,我和媽媽繼續地這樣生活著,總以為會這樣一直過下去,直到我高中畢業為止。
但誰也沒想到我出了車禍,整個人就這樣死了,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和媽媽兩人相扶相持,一起打拼了十七年,卻沒有留下更多的東西給她。
若不是我有帶著媽媽回家,我想我現在的愧疚感,應該會更加地沉重。
回想過去的事情,到這邊為止,在我眼前的女僕們,紛紛地倒臥在地上,我想她們的魔力已經全部被魔法陣吸收了,已經吸收了足夠魔力的魔法陣,也開始發出熾亮的白色光芒。
看著這個不斷發光著的魔法陣,清楚知道這些光芒就只能幫我傳遞一句話,而這句話,我早就想好了很久,也想講了很久,在這些日子以來,我只想對媽媽講。
『媽,我過得很好,對不起。』
在心中默喊了這句話之後,周圍的光芒逐漸向我聚集後,像支光之箭一般直接飛射出去,穿越了房間,而我直接進入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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