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些時候,芷柔終於相信記憶這東西是可以竄改,當記憶中的知書已經開始模糊,唯有用幻想來填補下去。
被時間強迫進化到有一身利器的芷柔,對愛情已不再只有幻想,就算面對著她深愛的知書也只會一臉不在乎不在意,甚至與其他男同事吃飯喝酒,她也一點不介意看到知書板起來的樣子,其實芷柔知道這樣下去只有出現失去知書這個結局,也許在她心裡就是想他離開她,原因是:自己一點也配不上他的好。
在報攤拿著八卦雜誌看得津津樂道的子苗,冷不防被芷柔拍拍肩膀而嚇了一跳說:「想嘛死我嗎?」芷柔假裝想了一會說:「嚇死你也好啊!那我可以拿保險金來用了!」子苗把拿在手的雜誌卷起來,裝作要打芷柔的前額,報販卻在這時候說:「先生,你手上的雜誌未......」話未說完,子苗已放下一百元,然後對著報販打了一個 OK 的手勢,芷柔卻在這時候拿回一百元放下五十元,芷柔對子苗說:「又在亂花錢?」子苗輕摟著芷柔說:「那剩下的五十元呢?」芷柔把一百元放在錢包裡說:「這是我的,不是你的了!」然後笑著說:「我們現在去那裡?」子苗牽起芷柔的手說:「我在山頂訂了枱子......與我爸媽吃晚飯。」這句說話令芷柔止住了微笑但很快便回復說:「不早點說?我要回家換過衣服。」子苗捉緊芷柔的手說:「不用不用,我爸媽很隨意的。」
終於還是要借助回家換過衣服這借口來讓自己鎮定下來,芷柔一邊把深灰色的全身裙穿上,一邊心裡害怕著,因為上一次與男朋友的爸媽聚會不甚愉快,原因是知書的媽媽竟然在約了她的同時也約了知書身邊的她,一直也只從知書口述中得知的人物,一直以為不會遇到的人物,終於要到面對面的時候,那份尷尬的感覺變成了一根刺,微小的刺,卻在見到知書與約晴在餐廳門外調情而變大。裝作不在乎的芷柔對知書在空氣中打了些手勢便自動告辭,在回家的路上一邊哭著拿出香煙一邊在手袋裡找著打火機,就在這時候,打火機與紙巾,都同一時間的出現在她眼前,給她的那個人就是子苗,子苗那時只在她面前微笑著,等了一會才說:「小姐,沒有什麼事吧!」芷柔搖搖頭把香煙點好了,然後拍拍子苗的手背說了聲謝謝便離去。
在子苗手背上沾上的那點溫暖和聽著那點溫柔的問候,芷柔到現在還沒有忘記,他就像天使,從空中降下來,給她種種需要。鼻子一酸,觸碰著淚線神經,激發出點點淚水,剛好滋潤了她那有點乾澀的眼睛。子苗輕輕的敲門說:「可以進來嗎?」芷柔用手輕抹淚痕說:「換好了,你說這套可以嗎?」子苗察覺到芷柔輕抹眼角的小動作說:「哭嗎?」芷柔不想驚動這個愛她的人太多便說:「沒有呀!只是感到眼睛有點乾澀,滴了點眼藥水罷了!」子苗走近芷柔溫柔地吻去她的淚痕說:「吻走妳的傷痕,以後就要懂得笑。」
當妳決心推開一個不屬於妳然而妳心愛的人,上天總會為妳拋下憐憫之心,只要妳願意接受,便會給妳另一個最好的人物在妳身邊,讓妳知道真實的愛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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