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提筆寫信的那一瞬間,你才感覺到你自己對她有多麽的無力,無力愛,比起無勇氣去吐出我愛妳這三字真言,更加傷感。你把墨水筆放下,把只寫上她的名字的信紙撕去,投進垃圾筒的那一刻,你心裡想,連信也寫不到給她,何必言愛。
自覺是一件很頹喪的事,所以你用上了粗字體去打訊息給好友,「我寫不到!」好友的秒回,令你那點無助感得到一刻舒緩,「不要緊,遲些再寫吧!」你的心情再次回復到平常心的那個級別,「還好,有你這個好友支持。」好友坦白的回覆,令你感到好笑,「我不懂神通,我看不清感情,我只知道你一日不表白,一日也會傻瓜一樣等下去。」對,就算她有男朋友,就算她已為人妻,你也會執著的愛著她,好友再來訊息,「亞視也不再永恆了,你也應好好的去調整你的愛情。」好友就是如此的幽默,「知道啦!」
亞視曾經永恆,但如今已不再有色彩,她也曾經每晚與你通電話談天說地,她最喜歡與你談一些她在網上見到的有趣事,每晚,你與她總是不捨得說再見,這些都是她在每晚為你點下來的色彩,就算後來,你與她之間的空間在不知不覺間拉開得越來越大,「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越來越少說話?」你當然發現,但知道若然坦白說,與她的感情便不只進入衰老期,更可能一病不起,「不覺得呀!也許只是大家的工作太忙罷了!」她沉默了半刻,然後開始說著她工作上那一兩件有趣事,然後她的來電越來越少,訊息也少,你開始不太習慣,便在訊息上問她是否很忙?她秒回訊息,「不是,但我已想不到可以向你說什麼了!」你擔心她會就此消聲匿跡,「你工作上的,什麼也可以呀!」她反問,「每次,也是我說的多,那你有什麼要向我說嗎?」你想起一千零一夜,如果在這刻可以想到一千個故事,那就不用沉默,「沒有什麼呀!」藍剔以後,她便離線!
她不只離線,也離開了與你的連接埠,一個月後,你才在與她的共同朋友口中探聽到她的一點近況,工作以外的她,還去進修西班牙語,你想起她說過要與你一起學習外語,你想起她說過要與你自由行行遍歐洲,可惜的是,這些已成了你的回憶,只能在想起的時候才覺得她與你沒有距離。
發現距離之時,你才發現你並沒有伸出雙手把接近你的她好好捉緊,但你的愛就像蜉蝣,飄浮在空氣中,只想有一天能慶幸的被她吸入,存在於她的身體內,不痛不癢,只需存在。
「終於寫好了信?」用了一星期才寫下的信,你每次望著那啡色的信封,還是猶豫著要不要寄出給她,「寫好了,但不知要不要寄出!」好友知道你那優柔寡斷的性格,「明晚吃飯交給我吧!你說交的時候,我才交給她。」你完全忘記了好友是她的同事,「這方法很好!」
兩個月後的某一天,你與好友吃著晚飯,談笑間,你看到對面的咖啡室內,她正與男朋友擁在一起,你看到她那甜蜜的笑容,便叫好友幫你把信件撕掉,不用轉交,好友如釋重負下亦不失他的幽默,「她要是愛你,你不用按下跟蹤鍵她也會跟著你啦!」你望著好友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再次抬頭望著她與男朋友打情罵俏的那一瞬間,曾經因為她而有過牽掛的你,終於感受到了無牽掛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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