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兩兩一故人 - #4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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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44

飄九

Dec 10, 2019

241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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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下了一次綿延大雨，幾個月後各地也陸續出現大雨，屢屢傳出水患之禍。

躲雨的人在屋簷前望天興嘆，街道上群聚的民眾不由紛紛說道。

「這兩年真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兩國議和，又來了水患，讓人怎麼過日子啊。」

「聽說好幾處城鎮都被大水淹了，流民也多了，希望不要波及到濟城來啊……。」

「聽說北地胡人也開始不安分，我有幾個親戚在邊關城鎮常受胡人騷擾，如今都快呆不下去了。」

提到胡人，民眾各個發抖，以前受過胡蹄摧殘過的老人，至今仍心悸猶存。沒受過波及的年輕一代聽聞過的也不禁害怕起來。

一旦有戰爭，可憐的也是他們這些賤民，不是被敵人殘殺就是被抓去當民夫，多是有去無回。

「真的假的？胡人兇殘狂暴……，不會打到我們這兒來吧？」有人擔心害怕的道。

「聽說齊國有一名叫蕭赫的將領，驍勇善戰有勇有謀，如今守在邊關，胡人見到他都是繞道而過，只要有他在不至於打到我們魯國來。」

說到新鮮話題，各個埋首聆聽，從蕭赫的身世到他的發跡，有的真實有的穿鑿附會。

不遠處的馬車上，柳縷兒聽的仔仔細細。

「吳叔在派些人把他的事跡宣揚出去吧。」

「諾。」

打從日前吳叔與蕭赫的人接觸後，她才知道原本應該成婚的蕭赫被吳醀打發到了邊城，吳醀又另外培養了一名新將領，似乎打算讓那人接收自己的兵權。

她不懂蕭赫在賭什麼氣，水患也是，一切都違背了上一世的原貌，許多事脫離原本的軌跡在進行，讓她隱隱作憂，心頭不安。

如今她能做的，便是替他揚名，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不該被埋沒，何況將來還需要靠他守護著江山百姓。

又幾日，她發現城裡乞丐似乎變多了，吳叔說是水災之故，臨近縣城的人都逃到濟城來了。

城主擔心流民擾城，與各大家族商討後，城外已有人開始施粥，她要吳叔駕車出去看看。

當馬車到了城外，才發現城外的難民居然如此之多，他們蓬頭亂髮髒污不堪，有的赤足站立，無論老幼面黃飢瘦比乞丐好不到哪裡，若不是城主管制，這些人一旦進入城內爆發衝突後果不堪設想。

粥棚即使有士兵維持秩序，也難免有些衝突，在她到達時，便有幾個人欲插隊搶粥被士兵殺害，死者身上幾個窟窿還流著鮮血，一路被拖到郊外丟棄。

她在排隊領粥的人群裡一眼見到了趙肅與朱娘，她不置信的眨了眨眼，看了又看，確實是他們無誤。

看來他們果然被家人離棄了。2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iTkjNS6b

如今趙肅雖不如王城般風光，穿的還算得體，普通的布衣長衫也還乾淨清爽，他遠在人群後頭，搖扇左晃右晃眼神躲躲閃閃。

呵呵，都流落至此，還不忘一番作派，可見在他的心裡，仍忘不了自己是趙二郎的身份。

當年，她怎就沒看清呢？

反觀拿著木碗在排隊的朱五娘，年輕的面容染上一層經歷世事的風霜，憔悴又蒼老。她的孩子應當在被發現時就被家人弄沒了吧。

朱五娘領了粥先是給了趙肅，趙肅狼吞虎嚥的喝光一口也沒留給她，又假裝羞愧頻頻道歉，朱五娘還一臉寬宥安慰。

她仿若看見了一面鏡子，照映出當年的愚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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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子縷？」

一道聲音驚醒了她，趙肅不知何時來到車旁，朱五娘站在遠處羞愧的不敢與她對望。

見她回眸，他一副風度翩翩，作揖謙恭的道「真是子縷，原來傳聞都是真的，以前竟不知子縷是女郎，我仍趙肅曾有數面之緣，妳可還記得？」

按禮說，妻室在場便該攜來同她說話，畢竟她還是未婚的姑子，如今他卻單獨貿然同她攀故。2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AzGDnwcy

「原來是趙家二郎，真巧。」她淡淡的道。

他朝著天一嘆，惋惜的道「當年女郎一曲驚艷四座，至今仍讓人時常回想，可惜當時家中事物繁忙，一直未能如願切磋一番，唉！可嘆。」

見他惺惺作態，觀者不恥，她可不是會被他外表矇騙的年幼無知的小姑子，想哄騙她替他作保讓他入城。他們一沾親二不帶故，將來只要他隨便胡說都會讓她名聲盡毀，她不得不防。

她冷冷一笑道「都是過往之事不提也罷，子縷也聽聞始君有婦，不知趙二郎還有何事？」

他像是受到驚嚇臉色僵直，眼神閃閃爍爍，支吾的道「無事！無事，敘敘舊罷了。」

她多看一眼便覺得髒，便要吳叔回去，趙肅還依依不捨的欲言又止又不敢多言，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走了。

原以為眼不見為淨，沒幾日朱五娘來找她，苦苦啼啼的說趙肅欲將她送給城主，求她幫忙。

「我既無權也無勢，妳找錯人了。」

朱五娘苦苦哀求道「聽人說妳與翟五郎交好，請妳發發善心救救我吧。」

她不提翟五郎或許會拿些錢財幫她，如今只是聽聞便拿這事來說，可見也是個自私之人。

「翟五郎是何等人，豈是我一言就能擺佈的，妳真的找錯人了。」她冷冷的道。

「縷兒妹妹，雖然我們沒有什麼交情，但皆是齊人妳怎能見死不救，妳幫我去求求翟五郎吧。」朱五娘依舊不捨不棄的道。

她起身語氣不好的道「見死不救？城外皆是凍骨，該救也是救那些人。」

「妳先與趙肅私奔後被他賣了，與我何干？況且妳我非親非顧，只是聽聞是非便要我救妳，妳求證沒有？妳既不顧我的聲譽我又何需在乎妳的！」

朱五娘吶吶無言，見她不理許是怕了，便在她院子裡嚎啕大哭，與市井潑婦一般，脫離了家族的庇護所謂的名門貴女也不過如此。

等人走後，霞姑進來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在她房裡走了兩圈才輕聲問道「女郎，外面傳的沸沸揚揚，妳與翟五郎可是……。」

見霞姑不安，她將與翟良的約定說了。霞姑氣的低聲罵道「女郎，妳糊塗了，這樣一來，以後還如何入他後院。」

她趕緊安慰的道「霞姑莫慌，我與他仍是清白，他是君子既然答應了便不會強於我。」

霞姑哭道「那以後怎麼辦？」

她拉著霞姑的手，真切的道「妳忘了之前我怎說的？尋到時機我們便走，只是到時再也無法受他庇護，霞姑妳可願意？」

霞姑愣愣的道「妳這是緩兵之計？」

須臾，又驚惶不安的道「若讓翟五郎知曉，他豈會饒妳？」

她紅著眼眶，喃喃的道「若不成也與現在無異，若成了我便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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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兩兩一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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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4 #4 第一次登場

#5 #5 獻出曲子

#6 #6 巧遇蕭赫

#7 #7 趙肅與朱五娘

#8 #8 彼有狡童

#11 #11 諸事不順

#12 #12福禍相倚

#13 #13福禍相倚

#14 #14 福禍相倚

#15 #15 俗曲乎？

#16 #16 俗曲乎2

#17 #17 三年之期

#18 #18 商旅1

#19 #19 商旅2

#20 #20 恐嚇柳十娘

#22 #22 顏奴2

#23 #23顧茗樓

#26 #26 入王殿

#33 #33 重回柳氏

#35 #35 不共濟

#36 #36 幸也不幸

#38 #38 大火燎原

#40 #40 饋琴拒情

#43 #43 蕭赫的宏願

#47 #47至真至性

#51 #51再遇柳十娘

#56 #56合議婚事

#63 #63各自各安

#64 #64抵達莊院

#66 #66 莫城一見

#67 #67 上門求親

#68 #68夜半來客

#71 #71在會了，沙丘

#85 #85吳二娘

#88 #88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