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
這個取名貌似可怕,但他們從實質性來說,只是種被不知名力量強化過的生物,比原先物種來的龐大、好鬥、嗜血,被魔獸滅村的事件屢見不鮮。因此每個城邦在龍族滅族之後,一直都在強化自家的兵力與火器,並且崇尚一國之后、國家巫女,巫女強大的力量可以協助士兵清掃外來的魔獸,為國家帶來和平與豐收。
不過也有某些國家早已屏棄了巫女的傳統,深信人類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戰勝自然界的魔法,他們花費大把金錢與精力在培養自家將士、研發殺傷力極大的軍火,火砲技術就從東亞大陸傳播到了世界各地,他們大肆推銷這種武器,揚言要引領人類走向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屆時,人類將不必再看上天的臉色過日子,人類將成為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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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我聽說過,」娜米妲薩說:「他們定期都會派人來拜訪我的父親,長期為我們國家提供軍火,我父親說要不是因為他們,阿納帕蘇是無法在短短的十年內擴張這麼多領土、成為西亞最大的城邦。」說話間她一口咬掉了竹籤上的半隻烤魚,還衝著羅比笑了笑。
然而羅比此時卻是暴躁異常。這其實也不意外,自己的主人突然拋下它消失了兩三天,再出現時卻帶了兩個陌生人、外加三隻貓科動物,就連庫伯特都略顯不滿了,何況是身為大棕熊的羅比——它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總是對三隻大貓發出充滿威脅的低吼,即便阿索辛已經先釋出善意,願意幫羅比理理毛,還是被羅比一巴掌拍跑了。
「好啦好啦。」梅達雅略帶敷衍的往羅比嘴裡塞了兩條魚,才讓它稍微轉移注意力。他今天也是累得夠嗆了,她和莫蒂費盡心思地將三隻大貓又托又拉、連哄帶騙、還得對他們略施幻術,才將它們『偷出』了阿納帕蘇城邦。即便他們小心翼翼、行動隱秘,但三隻大貓實在太過顯眼,途中遇到的巡邏兵只能被兩人一一略倒。
幸好大貓看見娜米妲薩前來會合後,便不再鬧騰的乖乖跟著他們,還會幫他們解決突然冒出來的士兵、或是小型魔獸,後來他們乾脆還騎在大貓身上,速度頓時快了許多,原先預計要半天的路程,他們只花了兩個小時就與庫伯特見上了面。
他們簡短的交代了情況,幾人快速衝到海面上的,跳上小船直接開溜。直到確定開到了海中央,完全在莫蒂的掌控之下後,他們才安頓下來,吃些東西、討論後續路程。
這幾日單獨待在城外的庫伯特也耳聞了一些特別的情報:「我看見了獵龍士。」庫伯特拎著吃的乾乾淨淨的竹籤說:「他們手上綁著銀色的布條,有些人布條上縫著龍鱗。」
「那是獵殺的戰績。」一邊的蘇納德插話補充道。
「聽說都是來跟阿納帕蘇購買火器的,我跟他們其中一個搭上話,他跟我批哩啪拉說了一堆火器的好處,像是在宣揚什麼教義似的,狂熱的很。」
「你跟獵龍士搭上話?」莫蒂忽然問到。
庫伯特愣了一下,非常慢半拍的才反應過來:「就是,說了兩句話而已。我幫他們獵到一頭鹿,我們一起分了獵物。」
莫蒂眼光閃爍了一下,欲言又止了一會兒後說:「聽說他們都蠻危險的,都是亡命之徒,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確實如此,」蘇納德附和道:「獵龍之後的龍麟、龍鬚、龍牙、龍肉等等……只要是有價值的東西,都必須透過黑市交易,一般的城邦是不會在明面上作交易的,而且每隻龍的特性不同,能夠作為交易品的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對許多王公貴族來說,都是收藏的目標。」
「噁——」梅達雅露出嫌惡的表情說:「收藏那些東西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
「這我就不知道囉。」蘇納德兩手一攤說:「我看起來像是有能力收藏那些奢侈品的人嗎?」
梅達雅再次打量了一眼蘇納德,心中隱隱有個不安的感覺,但一時卻又從蘇納德身上看不出半點端倪,在她看來,蘇納德就是娜米妲薩撿回家的小僕人,娜米妲薩出逃還帶上他,表示對這個少年是多少有些信任的,梅達雅心中對這個人的觀感再差,也不能表現得過於直白,這樣的禮儀她還是多少心理有數的。於是她說:「是啊。娜米妲薩還比較像。」
娜米妲薩擺擺手說:「我真的從未接觸過龍。頂多就是在我父親的寶物儲藏室裡見過一把龍牙匕首,刀柄是黃金鑄成的,看上去沉甸甸很有份量。是我父親欽定的陪葬品。」她抽出腰間的兩把匕首說:「這兩把就是仿造那把龍牙匕首做的。」
「你說過你母親很早去世對吧?」莫蒂接續著前面的話題問到:「她有為你留下什麼東西嗎?」
娜米妲薩搖搖頭,遺憾的說:「就我所知,我母親的去世很突然,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和轉贈予我的遺物。」
「但你在沒有女巫的引導下,獲得如此強大的力量,真的很厲害了。」梅達雅有些羨慕的說。
「其實也不算是完全沒有女巫引導,」娜米妲薩忽然說:「在我很小,剛開使學習巫術的時後,常常遇到挫折,晚上躲在棉被裡偷哭。」她眨眨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時後有一個女人——我猜她應該是個女巫——會在深夜來到我的床邊,教我突破學習上的極限。」
「女巫?」莫蒂顯然感到有些意外,「他國的女巫嗎?」
娜米妲薩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當時年紀太小,只覺得有個大姊姊晚上會來陪我玩,等我大了一點,開始懂事後,她就沒有再來了。」
「我記得阿納帕蘇常常出席各國會議吧?沒有遇到可能或是相像的女巫嗎?」蘇納德問。
「沒有,如果真的是她,我一眼就會認出來……」娜米妲薩歪著頭,努力從自己零星的記憶拼湊出一個外貌:「我記得她有奶白色的長髮……穿著雪紗、半透明的衣服……整個人輕飄飄的、像個精靈一樣……」
娜米妲薩的解說此時嘎然而止,原因是他們小船的左側,掀起了巨大的浪花,一顆巨大的、有如蜥蜴一般的頭由水中探出,水藍色的眼睛和渾身晶瑩剔透的鱗片,它舉起一邊的鰭往他們的小船砸來。
「可惡,講話講得太認真了。」
庫伯特猛地轉身躍入水中,梅達雅和莫蒂也立刻擺出戰鬥姿態,隨時要支援庫伯特。
「說龍龍到,好好看看人們眼中的大怪物、和女巫宿命中的龍族吧!」
梅達雅舉起弓箭,目標對準了龍鼻上的氣孔,鬆開箭羽的瞬間,箭上瞬間點燃了青色的火焰,往龍的方向直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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