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其他女巫都行動了起來,娜米妲薩也不甘示弱的抽出匕首,興奮的準備隨時要加入戰局支援,只有蘇納德非常沒有上進心的龜縮在三芝貓科動物的中間,碎唸著:「我不會游泳、不會游泳……」十分沒有骨氣的話,被老虎阿比德嫌棄的一腳踹開。
莫蒂很快的操縱海水壓制住巨龍的行動,不過巨龍的激烈掙扎還是差點就掀翻了他們的船隻,幾個人也是全身都濕透了,庫伯特在水中幾次被龍的四肢踢翻,在水裡暈頭轉向的。自梅達雅射出的第一支箭正中了龍氣孔後,巨龍不僅氣急敗壞地鮮血直流,還啟發了新技能——這隻龍可以任意開關自己身上的所有對外器官,包括雙眼上有一層滑溜的薄膜,莫蒂只能不停用海水沖刷龍的視線,讓梅達雅或庫伯特有機會近身攻擊。
在一邊的娜米妲薩悄悄的操縱著匕首,抓準了間隙,忽地輕叱一聲,將扣在掌中的匕首雙雙橫推出去,匕首像長了翅膀,飛向龍鼻上已經中箭的氣孔。其他人只看見兩個黑影向龍首飛去,下一秒整顆龍頭就像盛開的花一般,鮮血淋漓的整個炸了開來。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莫蒂震驚地看著匕首從血水中飛出,回到娜米妲薩的腰間,說:「這是……你做的?」
只見娜米妲薩愣愣地盯著被鮮血、腦花染紅的海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不、不是,我不知道……」
此時遠方傳來一陣叫囂、歡呼聲,刺耳的此起彼落、由遠而近。察覺到有人靠近,莫蒂只好先放下這件事,把水裡的庫伯特抓回船上,這時娜米妲薩才在一邊組織完語言的說:「我不之道……我的匕首是對著氣孔過去的,我沒有想到會……」
「不是娜米妲薩!」梅達雅不耐煩地撥開粘膩的濕髮說:「是火器!」感知相對敏銳的梅達雅在娜米妲薩射出匕首之際,同時聽見一個一個細微的爆炸聲響,接著就看見了『開花』的龍頭。
「在那裡。」蘇納德將手舉到眉毛上,遠遠看見海面上出現幾隻中型船,他數了一下說:「對方五艘船,每艘船上至少五到七個人,有的船……好像裝了大砲。」
「是他國艦隊?」娜米妲薩開始在腦中搜尋擁有精良火器、又曾與自身城邦有過瓜葛的城邦。
「這個……」蘇納德猶豫了一下說:「我覺得比較像是獵龍士。」
莫蒂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低聲說:「沒想到會這麼快就遇到獵龍士。」
「遇到就遇到唄,」梅達雅攤攤手說:「我們互不相干,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她很快的放鬆下原本緊張的心情,隨手扯了條布,蹲下來幫羅比擦起了濕毛。
「海族女巫何必這麼擔心?」蘇納德也沒型沒款地往身後的桅杆一靠,開玩笑的說:「難道是海族過去和獵龍士有什麼糾葛媽?都這麼多年了,還有恩怨在嗎?」
庫伯特一聽蘇納德這充滿戲謔的語氣,表情立刻冷了下來,他瞪了蘇納德一眼說:「我就想是哪來的無理小鬼,你最好放尊重點,女巫的身份可不是你可以隨便開玩笑的。」
「喔是啊,我本來就是個小偷。」蘇納德倒是不介意庫伯特的話,還自我嘲諷道。看見其他幾人露出驚訝的表情後,卻話鋒一轉說:「我想女巫應該寬宏大量的吧?畢竟他要照顧整個城邦的居民,不有點慈愛之心那就說不過去了。我們的女巫娜米妲薩可是對我的身份毫無芥蒂,我想其它女巫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喂,這事晚點再吵吧。」梅達雅舉起手臂橫在兩個少年之間,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我不管你們各自身份如何,惹我不爽的話我一腳一個踢到海裡。現在,對面的人都游過來了,你們還要在這裡丟臉嗎?」
只見一群彪形大漢看見他們後很熱情地揮舞著手臂,嚷嚷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還是娜米妲薩學過一些異國語,很努力的聽了一會兒說:「是東亞語。不過我不是很熟練。」
但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這群東亞人的目的——那些散佈在海裡的巨龍血肉。
東亞大漢們七手八腳地在海裡刮龍鱗、去龍皮、抽龍筋,還有人潛到水裡去找沉到海床上的的龍牙和龍爪,東亞大漢見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的行為,還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對他們鞠躬,並派出一位會說共通語言的翻譯出來。
「你好,我們是東亞人,獵龍士。」
「我看得出來。」梅達雅扯扯嘴角,免強和對方握手。
「一起分嗎?」
「分?分什麼?」
東亞大漢指指水裡的巨龍殘骸、還有夥伴裝袋的龍鱗,依舊笑意滿盈。
感情這群東亞獵龍士誤以為他們也是獵龍士了?梅達雅感到背部发冷,一阵寒战從腳底竄上腦門。當時巨龍攻擊他們時,他們實際上純屬自衛罷了,並沒有想要從巨龍身上獲得什麼,只是當獵龍士一炮擊碎了巨龍頭、還笑著要一同分享巨龍時,他忽然覺得那些張牙舞爪的巨龍,遠比眼前這些笑著撕碎其他生物的同類來的可愛多了。
「不啦,我們只是路過,路過。」蘇納德插進來,操著有點生澀的東亞語說:「我們,要走了。」
說完他還用肩膀撞了一下梅達雅,梅達雅從片刻神游中驚醒,連忙擺擺手,並且裝忙的拉開了桅桿上的風帆,然而此刻海面上絲毫沒有要起風的意思,她抬頭看向莫蒂。
卻見莫蒂正蹲在船中央,抱著雙膝一動也不動,羅比和娜米妲薩的三隻貓科動物圍著莫蒂打轉,娜米妲薩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蘇納德也見大家都沒反應,只能一個人和東亞獵龍士們一陣尬聊,最後還是庫伯特扯直了船帆繩,熟練的固定住風帆,取出兩隻划槳和蘇納德兩人一左一右的遠離此地。
當航行出一段距離後,梅達雅再回頭看時,巨龍早已被瓜分個乾淨,東亞獵龍士們取出船艙中的葡萄酒,正在為此行的豐收舉杯歡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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