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好了,女巫間的秘密……』
『那就是每個女巫,在一生中,都會擁有一條龍。他們會悄悄地守護在女巫身邊,直到女巫成熟後,便會現出原樣、或是等到女巫覺醒,自行發現龍的存在。』
『我們是「龍」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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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方向是件好事,至少他們不再是漫無目的四處遊蕩,梅達雅也總能順利的偵測到魔獸與龍,但他們總是需要休息,問題就是梅達雅太急了,總是在短暫的休息後想要立刻啟程。
然而他們很快就被迫慢下腳步,一來是魔獸和龍的密度逐漸變高,很多時候梅達雅連示警都來不及,龍就會捲起颶風出現在他們上空,所幸龍對他們沒什麼興趣,偶爾可以幫他們攔截企圖接近他們的魔獸。
「就某種程度上來說,龍和魔獸是制衡的關係吧?」
「是啊。」
娜米妲薩想起那天在西亞大陸會議廳上的情況,她同時想起那個會變出金色花朵的巫女,還有那個在眾多巫女中站起來發言的伊瑟巫女。
她騎著老虎阿比德追上莫蒂和梅達雅,說:「莫蒂,你說過我在女巫中算是個特例對吧?」
「特例是因為你沒有前巫女的指導,才迷失了應該執行的使命……怎麼了嗎?」看出娜米妲薩表情異樣的莫蒂也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兩個男性,兩人正在為了今晚落腳的地點爭執著,她於是對梅達雅使了個眼色,梅達雅接收到訊息後,立刻走上去加入兩個男性的對話。
「我在想……好像有一位巫女,也不知道龍族與巫女的關係。」娜米妲薩仔細的回想著:「大概在幾個禮拜前,西亞各大城邦召集了一次會議,討論龍對於各家城邦的侵擾,那時候有一位巫女站起來發言,是北方的安杜娜城邦的伊瑟巫女,她說……『巫女和龍之間,應該有很深的聯繫』,換言之,她並不知道龍和巫女間『確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莫蒂思考了一會兒說:「聽起來,似乎是如此……在場沒有其他巫女嗎?」
「有的,其他巫女都很驚訝的樣子。」娜米妲薩想起當時就只有自己激動的在鼓掌,頓時感到丟臉,其他巫女恐怕不只驚訝伊瑟巫女的言論,也對她的行為十分愚蠢吧。
「伊瑟巫女嗎……」莫蒂隱隱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麼十分隱蔽的秘密,「北方的國家不是向來低調嗎?怎麼會突然跑去參加你們西亞的聚會呢?」
「這我也不清楚,全場應該只有安杜娜城邦是北方來的。還有一個,」娜米妲薩接著說:「梅達雅不是說她在『預知』的場景裡,看見了金色花海媽?我那天在聚會中,在我對面的城邦就是一個會吐出金色花朵的巫女。」
「金色花朵?」莫蒂愣了愣,說:「是哪個城邦的巫女?」
「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他們城邦的徽記是朵如太陽般盛開的金色花朵。」
「太陽花……」莫蒂對著前方拱起手心喊道:「喂、前面的,你們知道有哪個城邦的徽記是太陽花的嗎?」
庫伯特一臉的困惑,梅達雅似乎有點頭緒,正在絞盡腦汁的回想時,蘇納德卻快速地舉起手說:「喔、我知道,那是佩德索城邦的徽記,他們的巫女是個金髮大美女喔!」
「對,佩德索城邦。」梅達雅彈指道:「我去過幾次那座城邦,也見過他們的巫女,也是小小年紀就即位為巫女,我母親都會特別照顧她。」
「那你知道她會吐出金色的花嗎?」
「金色的花?」梅達雅心裡狠狠地一跳:「你是說……」
「我不確定啦,」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娜米妲薩身上時,她反而心虛了起來,只說:「我就是,看見有金色的花從她的包廂下面掉出來而已……」
「好啦,先不討論啦。」蘇納德看著面前聳動的樹叢,拍了拍身邊的母獅阿索辛說:「諾、又有魔獸啦,先處理下吧?」
阿索辛此時卻壓低了身體,發出一陣充滿警告性的低吼,其餘三隻動物立刻警戒的豎起耳朵,蘇納德立刻拉著身邊高大的庫伯特首先撲倒在地上,庫伯特分外不友好地「嘖」了一聲,甩開蘇納德後他卻也聽見草叢後面隱約有對話聲,便回頭給其他人打手勢。
「……喂,他好像不行了。」
草叢裡有十個人左右的腳步聲,還有一個拖曳的聲音,梅達雅仔細感應了一下,確定有八個人,其中一個氣息懨懨。
「是什麼人?」
「又是獵龍士?」
「……」梅達雅瞇起眼睛,低聲說:「不像,他們……穿著鎧甲,似乎是某果的侍衛。」他們在樹叢中互看了一眼,眾人不禁屏息。
其中一個男人「哼」了一聲說:「就是死,也不能死在我們的國土裡……這些人就是『龍』身上的蟲子。」
『龍』身上的蟲子?梅達雅有些疑惑,這是某種貶低的詞語嗎?
「站起來。」男人的聲音顯得越發陰冷可怖,帶著某種刮在骨頭上的瘖啞,「不是說龍才是救世主嗎?現在呢?要不要學著召喚龍啊?就跟那個西海上的巫女一樣。」
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地紛紛按住了梅達雅的身體,避免梅達雅一怒之下衝上去跟他們拼死拼活。然而他們按住了梅達雅卻遺忘了同樣是在麥金葛城邦長大、通人性的羅比。
突然,他們的眼角餘光一閃,一道黑影飛快地冒了出來,迅雷不及掩耳地撲向了咒罵者的方向。
「——羅比!?」
眼看自己的方位暴露,娜米妲薩也吹響了口哨,三隻大貓集體出動,跟在棕熊後方出擊。
幾名士兵首先被棕熊震天的巨吼下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棕熊一巴掌拍得暈頭轉向。尤其是剛才還念叨著女巫的男人,瞬間就被羅比撲倒在地,羅比張開血盆大口,像頭未馴化的残暴的巨熊,從喉嚨裡發出像是虎豹的咆哮,將尖利的爪子架在男人的脖子上。
「羅比、你冷靜點!」庫伯特跳近羅比身邊,想制止羅比行為,同時又經驗豐富地飛快地躲過熊爪襲擊。
「你們是誰!?」幾個士兵被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呆了,但還是紛紛舉起長毛對著幾頭猛獸和陌生人。
「喲喲喲、各位冷靜、冷靜!把武器放下,不然你們會激怒它們的,你們不想被他們咬破喉管吧?那可是分分鐘會發生的事喔!你們一個閃神、立刻就會腦袋分家。」蘇納德適時地跳出來做緩場角色。
「放下、快放下!」被羅比壓制住的帶頭長官,驚慌失措地大喊著。
士兵只好紛紛放下武器,他們問:「你們想做什麼?你們是誰?」
此時三位巫女才從草叢裡走出來,梅達雅冷冷地掃所有人好一會,才撤回了極具壓迫力的眼神,士兵們呆呆的看著他們,最後顫抖地說:「巫、是巫女、是真的巫女……」
莫蒂回過頭,此時才看見梅達雅和羅比身上都燃起了熊熊的螢綠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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