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有龍的世界了！ - 手鐲

一堆炸彈迎面砸下來，信息量太大，我快要放棄思考了：「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名叫花蛋？好蠢的名字哦？還有這麼多哥哥？但湖底宮殿的族譜上只有三個人呀？不對，是只有三個能力者，那到底是哪三個？

藍尹徹把窗戶關掉，走到衣櫃旁換衣服，順手扔給我一條手巾，我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濕透了，但身體暖洋洋的，像有力量源源不斷地湧出。

不對，我被看光啦！現在整條裙子幾乎變得透明，我馬上背過身去。誰知藍尹徹平靜地說：「我還見過你小時候光著身子的模樣，而且這下扯平了。」難道他還惦記著今天早上的事？這人真記仇。

我瞪了他一眼，不客氣道：「皇兄，我也要換衣服。」不知道他跟施木楹誰是大哥，不過這樣叫總沒錯吧。

聽到這個稱呼，藍尹徹依然毫無波瀾：「這裡沒有你的衣服。」

「那隨便給一件你的呀。」我剛說完，一條長裙從天而降，蓋在我頭上，怎麼好像有點霉味？

不管了，先穿上再說。我在床的另一邊換好衣服，還挺合身的。

外面依然下著滂沱大雨，門外早已沒有了侍衛的人影。

藍尹徹點亮了桌上的油燈，問道：「你一直對自己的能力一無所覺？」我坐到他旁邊，呆愣地回答：「不是，我知道自己能在水里自由呼吸。」

藍尹徹的眼中有火光躍動：「還有呢？」

還有什麼？我茫然地望著他：「沒有了……我知道的已經全部說了。」為免他懷疑，我舉起手信誓旦旦地補充：「我對天發誓。」

「那這個呢？」他忽然拿出一隻手鐲。

啊！這是衣雪那只手鐲！

「這是我的手鐲，為什麼會在你手上？」我連忙伸手去拿，他卻避開了。

「這隻手鐲是誰給你的？」

「不知道……噢，衣雪給我的？你沒有戴過嗎？」我聽不見衣雪的聲音，她怎麼了？還是手鐲必須戴在手上才行？

他睥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手鐲遞過來：「我怎麼戴得上。」也對，我才剛好能套上。我戴上的那一刻，衣雪的聲音馬上從腦中響起：「沙華，快告訴徹兒這手鐲是姐姐給你的。」

「姐姐？」我開口道。

誰知藍尹徹臉色一緊，立刻追問道：「你姐姐是誰？」

「我本名藍雨雁，用這個回答他。」

我有點頭暈了，回答藍尹徹道：「我姐姐是藍雨雁呀，她不是你姐姐嗎？但為什麼我就叫花蛋這麼難聽的名字？」

「是丹心的丹……沙是丹砂，華為花，雨雁沒跟你解釋過嗎？」藍尹徹更正道，「她現在在哪裡？」

唉，藍花丹嗎，算了，好歹沒那麼滑稽。

我猶豫了一下要怎麼回答，「跟他說我已經過世了吧。」衣雪輕柔而哀傷的聲音傳來。

我如實告訴藍尹徹，他瞳孔驟缩，雖然默然無語，但面沉如水，眼中一片陰鷙。

我無法說出安慰的話，他卻開口道：「沙華，你找到水魂石後就要離開了吧。」

「嗯，我要回臨花樓。」水魂石到底要來幹什麼，施木楹會告訴我吧。

「我想留在這裡。」衣雪突然說道。

我睜大雙眼，藍尹徹問：「怎麼了？」

「呃，我打算馬上啟程了，但路途遙遠，我想先去個茅廁。」我囁喏著說，他不置可否，我便乾笑了一下腳底抹油走了。

到了茅房，衣雪的聲音充滿歉意傳來：「對不起。」

「不用道歉啦。」我想了一想，心下了然：「你想留在皇帝身邊吧？但他戴不上這個手鐲呀？」

「儘管如此，我還是想待在這裡。」

「哦，要不這樣！你知道翩翩嗎？」她不就能戴上了，兩個人還能說說話，不然平時多無聊呀。

「你是說那個喜歡蟲子的女孩？」

「呃……對。」翩翩到底對藍尹徹做了什麼。

「嗯，把手鐲給她吧。」我還有點擔心這個主意太唐突了，沒想到衣雪的聲音頓時明亮起來。

外面突然有動靜，我不敢多待，馬上回到房間。

藍尹徹正望著窗外，他負手而立，身形頎長，如同雕塑。「沙華，對不起。」他沉聲道，「水魂石就交給你了，我不知道告訴你這件事的人是誰，但正如他所說，這片大陸正在沉沒。」

衣雪接著說：「尹徹說得對，但施木楹不可能是你的哥哥，雖然目前看來，他是可以信任的人。」

什麼？那第三個能力者是衣雪？不對，他當時在水中行動說話自然而然，怎麼又不是我的哥哥了？

「要拯救這片土地絕非易事。」藍尹徹繼續道：「我絕不希望把這麼危險的責任交給你，無論是作為你兄長，還是作為這個國家的王。」他眼中浮現愧疚之色：「但我不能代替你……」

「沒關係，交給我吧！」我笑了笑，其實感覺也沒這麼危險吧。

藍尹徹摸了摸我的頭，忽地又想起了什麼：「另外，或者還有事你需要知道。你還記得選秀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嗎？」

「我在雪地裡暈倒了……是你救了我？」

「果然……」藍尹徹說著，卻眉頭深鎖陷入沉思，「我進到你房間時正看見有人把你放到床上，但那人馬上逃走了，我只是留下了照看了你一會，你便醒了。而那個刺客，我雖然馬上就令人去追，但沒有捉到半點影子。」

不是吧，那晚被我撞得一臉血的人是藍尹徹？我瑟縮著不敢搭話。但他絲毫沒有在意：「前兩天也是，我回到內殿時，便看見有信件寫著讓我馬上去救你。沙華，那是誰？」

衣雪接著說：「放下信件的人是施木楹，但又不是他。」她的聲音很凝重：「沙華，聽著，我一直猶豫應不應該跟你說這件事……雖然你可能已經忘記，但現在的施木楹已經不是他了——就跟你一樣。」

這是在說什麼？

「失憶或許能令人性情大變，但絕無可能獲得無中生有的知識。沙華，不，你到底是誰？」

原來衣雪一早就發現了，我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你不回答也沒關係，因為我現在信任你，所以請你知道，施木楹的情況跟你一樣。」衣雪的聲音溫柔而寬容，但我卻止不住心跳加速——施木楹也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藍尹徹見我默不作聲，以為我不知道，寬慰道：「你不用太擔心，目前看來，他是你的同伴。」不，我只是在想，既然他能隨意出入皇宮，為什麼還要我來找水魂石？沒事找事呀？

他招了招手，有人影從窗外跳進來，外面風雨已霽，但依舊一片漆黑。那個人打扮得像個刺客，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藍尹徹說：「他會把你送回臨花樓。」

原來如此，我脫下手上的鐲子：「麻煩把這個交給翩翩。」

藍尹徹臉色陰沉，並不伸手：「這不是雨雁的遺物嗎？」

對喔，這要怎麼解釋。我唯有忽悠道：「這是她的遺願。」

我擺出無比哀傷的臉色，暗示他不要追問下去。

他有點不情願地接過手鐲，我順勢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皇兄。」他身體有點僵硬，但還是回抱住我。

然後那個忍者便抱起我，從窗戶縱身而出。他舉步生風，一路飛簷走壁，我很快便看見外邊街上連綿的花燈在搖動閃爍。

回到臨花樓，我腳剛及地，便忍不住大吐起來——我暈輕功！

剛才被景色轉移了注意力，這下不知怎麼的，肚子裡翻江倒胃，嘔吐不止。我扶著一邊的大樹，吐了半天，終於緩過來。

回頭一看，刺客同志早已不知所踪。

殘月高懸，遮不住星河流沙，即使是深夜，大街上依然人聲鼎沸，跟寂靜的皇宮恍如兩個世界。

我終於回來了。

首先要質問施木楹，我走上樓，他房內沒有一點燈光，我見左右無人，直接破門而入。裡面果然沒人，我打量了一眼，擺設裝飾還跟以前一模一樣。

雖然他也可能是到樓裡招呼客人了，但我莫名直覺他會在湖底宮殿裡。

我跳進湖裡，像魚一樣往下游去，那座湖底宮殿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嘆為觀止。

我走到水晶碑前，懷中的水魂石瞬間光芒大盛，幾乎要亮瞎我。整個宮殿在耀眼的光華下流光輝映，水底縈繞的脈絡間像有千萬隻螢火蟲在飛舞，美不勝收。

水魂石像在吸收著什麼一樣，光芒漸弱，珠子卻變成深淺不一的藍色，我感覺到裡面洶湧澎湃的力量，讓我想起剛才那場暴風雨。突然一聲巨響，水晶碑居然裂開了，周遭平靜的水隨之流動起來，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轟隆一聲，宮殿的牆壁被什麼撞破了，那是一雙閃著寒光的巨大眼睛，是蒼龍！我嚇得忘記了呼吸，這不是因為我葉公好龍，而是——蒼龍張開血盆大口筆直地朝我衝過來，水晶碑一瞬間被撞得粉碎，那情形就像要把我整個生吞下去。

電光火石間，我只感覺眼前一花，人已經離開了湖泊，誰抱著我飛上了天空。

是施木楹！他全身濕透，正低頭望著湖的方向，有水滴從他的睫毛滑落：「去找地魂石。」

什麼？

不是，我連忙問：「你到底是誰？」

蒼龍從湖中飛出來，長嘯一聲，轉瞬已逼到我們跟前。

施木楹眼中沒有一絲慌亂，他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隨即放開了我。

我頓時像坐跳樓機般往下掉去。

「我會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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