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 - 第149章北都(二)

第149章北都(二)

Feb 1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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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北都，位於北國東面的越中府，三面環山，人口約有三百六十萬，身為大和三代國都，歷經平安，戰國，夜行三代經營，其規模建設堪稱為天下第一城，而在北都之南有和川，京川兩條運河流經北都，其中京川北到越後府後京，南經甲斐府斐京，再到越前府前京，左流關東三河府，右流到東海，形成北國南北水運的樞紐。

而和川則西到橫山九段南部，經甲斐別州，北到越中難州，東進北都，架構北國的東西水運，其中和川由北都西南角而進，直到北面皇宮白帝城之西，由城北而出，其中和川此後被引流進城，在白帝城的四周形成了一道深若數十尺的護城河。

而在白帝城外的東南面，皇城西街第二胡同，這時有一座七層的樓閣，門前有兩道白石獅子，四周裝潢以黑紫為主調，左右站有北國官兵，前後絡繹不絕的卻是陰陽師，而此地正是護國北院的所在地邪牙閣。

此時在邪牙閣的最頂層，這裡是整個北院最機密的議事廳，這時有四個陰陽師正被召見。

"參見院正大人。"

"咳！！！咳！！咳咳咳咳！！！！"

這時四人的前方，左右站著十來個北院高手，中堂的那個座位坐著一人，前方隔了一道紗簾，讓人看不清裡面坐的人是什麼容貌，他們卻知道那是人稱鐵血院正的老瘋子上杉正。

"師父...."旁邊有一個陰陽師輕聲的跟上杉正說著話，卻不知在說些什麼，而此人正是上杉正的弟子上杉俊臣。

"嗯....咳咳！！咳咳咳咳！！！！！"

隔著紗簾，四人仍能感受到這位北院第一人受著病魔折磨，身子不停的用力著，卻無法遏止身體裡的那猛烈的震動。

這時上杉正身旁的俊臣點了點頭，面向四人，微微一笑，朗聲道："古城望，上塚真，吉儀和真，下城人，四位，可知院正大人今天召見你們所為何事？"

四人對望了幾眼，都有些惘然，均搖頭表示不知。

俊臣笑了笑，朗聲道："古城望，今年二十八歲，帝信三年入仕，帝信五年升隊長，帝信九年晉升大隊長。"

古城望聽了一陣愕然，心裡有些不安，便看著其他三人，以尋求答案，三人卻搖了搖頭，於是他又望向紗簾後的那人，卻沒有看到什麼。

"上塚真，今年三十二歲，帝信元年入仕，帝信四年升隊長，帝信七年升大隊長，帝信十年升副隊目。"

上塚真聽了也是一頭冒水，卻不知怎地，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俊臣卻繼續道："吉儀和真，今年二十六歲......"

沒多久，俊臣終於都讀完了四人的履歷，然後他露出了一個若有深意的笑容，"恭喜四位。"

"恭喜我們？！"四人又驚又訝，你眼看我眼的，心想這是好事？

"是的，恭喜四位升官了。"

"真的嗎？"四人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不斷說著真的嗎真的嗎，然後臉上漸漸有了笑意。

古城望又驚又喜，露出燦爛的笑容，驚喜的看著俊臣道："大人，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但是你們要先答了我們一個問題。"

"問題？"四人笑了笑，心想他們要考自己嗎？答問題有什麼難的，自己答完就可以升官，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好的事嗎？

於是他們便道："大人請問。"

俊臣笑得更是燦爛了，"橫山一役，陛下微服出行，今川家卻事前知曉陛下行蹤，在野矢參將府試圖伏擊陛下，請問四位，是你們誰給的情報呢？"

四人一聽，臉上一抖，嚇得心裡像是灌鉛那樣沉下，雙腿發軟便跪了下來，"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俊臣依然笑著，"古城望，十願坊家中，床下有紋銀兩百餘兩，灶頭有紋銀一百餘兩，樑木上有銀票五百兩....."

古城望嚇得臉色慘白，用力連連叩頭，驚叫道："大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饒命啊！！饒命啊！！"

俊臣沒有理會，照著讀，"上塚真，長真里家中....."

"啊啊啊啊啊！！！！！！！！"上塚真大叫一聲，連忙往門外衝去。

"咻！！！！！！"忽而，一道烏黑柱子勁射而來，一下插破了他的右側大腿，直把他釘在地上，頓時鮮血淋漓，上塚真大聲慘叫。

"床下有紋銀五十餘兩，牆邊暗壁有紋銀五百餘兩，銀票五百兩....."

"啊！！！啊！！！！我的腿啊！！！"上塚真大聲的痛叫著，撫著腿上傷口，痛苦的在地上蠕動著，想要往門外挪去，"上杉正，你不可以這樣殺我的，我們是護國院的人，就算是審我們的罪，也都是回去關東...."

"咻！！！！！！"

"啪唦！！！！！！"

"啊啊啊....喀喀喀....咕嚕咕嚕...."

又是一根烏黑柱子穿射過來，這次直接貫穿了上塚真的心臟，那一口鮮血在他口中還沒噴出來，他便已死去，但隨著他死後一陣自然的身體抖動，那口中鮮血便如詭異的噴泉，正一跳一跳的噴發出來，而那喉頭咕咕咕咕的傳出極其心寒的聲音。

"咳！！！咳！！咳咳咳咳！！！！"

俊臣仍是笑著，對面前彷若未見，繼續道："吉儀和真...."

"老瘋子，我跟你拚了！！！！！"吉儀和真忽然站起，手執式神彈射指去。

"大人小心！！！！"旁邊的高手頓時前來援救。

"咻！！！！！！"

"嘭！！！！！！！"

"啪唦！！！！！！"

那黑柱射出，撕破式神，異穿吉儀和真的頭顱，一氣呵成，那鮮血激濺四周，嘶嘶嘶嘶的幾聲，濺到身旁兩人的身上。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古城望死命的叩頭，額上已盡是鮮血淋漓，即使吉儀和真的血噴灑到他身上，他卻依然死命的叩著頭。

而下城人則是滿臉慘白，一聲不吭，艱難的站了起來，雙腿不斷顫抖，下方嘩啦嘩啦淌著一灘水，散發一陣臭味，正是他的失禁，此時吉儀和真頭顱一破，朱紅的血無情的覆蓋在他蒼白的臉上，他臉上又是一抖。

"咳！！！咳！！咳咳咳咳！！！！"

俊臣繼續笑道："下城人，難波坊家中，灶頭有紋銀一百餘兩，茅廁有紋銀三百餘兩，銀票三百兩....對此，你有何辯解？"

"我.....我......"

"咻！！！！！！"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咻！！！！！！"

"咳！！！咳！！咳咳咳咳！！！！"

一刻鐘前，完好的四人，一刻鐘後，隨著簾後咳嗽聲響，紛紛浴血倒地，而簾後那人仍是那人，依舊遏止著身體裡的悸動。

"師父，按照本來的方案行事，對嗎？"

"嗯....."上杉正喘一口氣，沉聲道："畢究北院的尊嚴不容挑戰啊。"

俊臣一笑，朗聲道："傳令下去，院正大人有令，古城望，上塚真，吉儀和真，下城人，於橫山一役奮勇抗敵，其作戰勇武，惜卻身死，現追升官職一級，以五品官規格厚葬，以敬英烈之魂！"

"是！！！"不一會兒，場上就有大量的人手出來清理現場。

俊臣這時接過一卷文書，向上杉正遞去，"師父，阿豪的信到了。"

上杉正嗯的一聲答應，瞇著老眼，輕臥座上，把文書一開，慢慢的看了起來，"柳生一心.....相馬一心.....？"

******

此時在一心的房間裡，新識的師兄姐吱吱喳喳的聊過不停。

小師姐鈴女是排名第一的弟子，卻迫人叫她做小師姐，嗚哇，沒想到我居然要叫這樣的人做師姐了，我感覺自己很墮落，我太難了的說.....慢著，的說是什麼鬼？

大師兄寺井優是排名第二的弟子，感覺是個很可靠的人，但事實是....大事很可靠，小事上很不可靠，靠.....

二師姐直江晴，排名第三，感覺上跟大師兄一樣，是師兄姐中最正常的兩個人，感覺很溫柔，很像不打人的一妃姐姐，不過姐姐她沒有不打我的時候就是了....

三師兄黑崎一馬，四師姐新井梅，排名第四、第五，感覺上啊......嗚哇，你們又吵起來了嗎？這麼能折騰嗎？哇啊啊啊！！！！你們要打到我了啦！！！

五師姐南條蘭.....嗯.......很好看，她長得真好看，但感覺有些笨笨的，經常給鈴女騙得一愣一愣的，感覺如果她給鈴女賣了，大概也會傻傻的幫她點算著銀票吧。

我的老師猿飼嗎.....嗯，就是除了那個笑容有點猥瑣外，整體觀感還是可以的。

一心如此胡思亂想著，很快的他們也各自離開了房間，剩下了猿飼和他。

"一心，這個還給你。"猿飼這時把小吾的葫蘆交給了一心。

一心奇道："呃？為什麼小吾他會在老師的手上呢？"

猿飼微微一笑，"你的葫蘆出現了裂痕，我替你修補好了。"

"裂痕？！"一心拿出葫蘆一看，果然他在葫蘆的上端找到一道三寸長的裂縫，而這時卻給什麼東西給黏好了，"為什麼我的葫蘆會有裂痕的？！是將骸那廝劈我葫蘆嗎？"

"吶吶，我看不是，這不似是刀痕，反而似是自然而生的裂痕。"

"自然而生？！"

猿飼點點頭，"你還記得在昏迷之前，做過什麼嗎？"

"我什麼都沒做啊，只是中了鬼威啊？"

"中了將骸的鬼威？！"猿飼神情變得有些凝重，"你擋下了將骸的鬼威？"

"對啊，還不只一次，是兩次呢。"一心不以為然的道，"不知怎地，那傢伙的鬼威好像對我沒有太大作用，當然啦，這鬼威很厲害，但是沒去到很誇張的程度就是了。"

"那麼說來...你的鬼人化對鬼威擁有相當高的抗性。"猿飼摸了摸下巴道。

"好像也是哦，以前我在宿南城那裡打個一個叫惡路的百鬼，他的鬼威都好像對我沒什麼效用，反而把一些紫色的東西給炸了出來，那是好像靈魂一樣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

"老師，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猿飼微笑的搖了搖頭，"我暫時還不太確定，但是有一樣東西可以被確定的，那就是你每次抵禦的鬼威都會加深這道裂痕，若果這道裂痕撕裂得太過厲害，那麼你御鬼葫蘆的封印就會消滅，到時候，就會很麻煩。"

一心弱弱的道："老師，你懂弄這個符嗎？"

猿飼輕輕笑著搖頭，"這是種很古老的符咒，當中又有很多相馬宗的不傳之秘，我是不可能會懂的，不過有趣的是，我在符裡看到了一個故人的手筆。"

"故人？"

猿飼點頭，指了指葫蘆上的符，道："那一部分的是關於引導人血，獸血進去，從而強化御鬼和葫蘆之間的連結，這種運用獸血進符的技藝是山本宗宗主山本龍象獨創的，似乎弄這個符咒的人認識他。"

一心忽然想起了什麼，便拍掌恍然道："我記得以前我的師父說過，正宗爺爺跟山本龍象是認識的啊，可能這是爺爺的手筆也有可能。"

"正宗爺爺？相馬正宗是你的爺爺？"猿飼一怔。

"對啊。"

"那你的父親是....？"

"相馬宗宗主。"

猿飼聽了呵呵一笑，"難怪...難怪....呵呵！"

"老師，有什麼好笑的？"

猿飼搖頭笑著，忽又道："如果真是你爺爺的手筆，那麼這一切都可以解釋到了。"

"解釋？解釋什麼啊？"

猿飼若有深意的一笑，"一心，你未來就會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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