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今天我用你教的劍法打贏了三個高手喔。"
"嘿,御鬼院的三個孩子都可以叫高手嗎?胡說。"白道,"不過,這也算不錯了,短時間裡就掌握心眼和三步虎,但是若然你多用一劍來贏他們,我就真的要罵你了。"
一心笑道:"是的,師父。"
這時天色灰沉,日光晦暗,白領著一心走到練劍洞的一面洞口,這裡面對著禁地的林地,可見旁側小瀑布傾射而下,白就喚一心過來坐下。
"師父,我們今天要練什麼啊?"
"鬼力。"白往地上打坐,"使你的御鬼出來吧。"
"是的。"一心輕輕地摸了摸葫蘆,"喂,小吾出來了。"
"是小爺派上用場的時候嗎?是需要小爺幫忙的時候嗎?!這時候終於到了,哈哈哈哈...."牛吾這幾天除了每天定時的出來,其餘時候都得躲在葫蘆裡,他真是敝得悶了。
"真是聒噪的傢伙,整天吵吵鬧鬧,一心你可得好好管教他。"白如此說著。
"是的,師父。"一心點頭道,又怕牛吾生氣,便摸了摸葫蘆來安撫他。
那知牛吾根本沒有生氣,他雖然生性有如頑童,卻知這人是一心的師父,自己不會輕易挑釁他,兼之感受到白的強大,自己是打不過的,便只好乖乖聽話。
一心這時化成鬼人,"對了,師父,其實什麼是鬼力呢?我聽他們說,鬼力是百鬼的力量,但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我還是一頭霧水呢。"
白微微一笑,"天下萬物皆由魂魄二力所組成,魂力管精氣神,魄力管筋骨體,若人沒有了魂力便如活死人,若沒有了魄力則成了一灘血水,而百鬼亦一樣,但不同的是,百鬼魄力比人強,魂力比人弱,所以身體壯健,精神卻比人差,被日光所照而害。"
"而所謂的鬼力正正就是指百鬼獨有的魄力,這種魄力霸道十分,能摧枯拉朽,除了用魄力以強制強,天下也只有魂力可以與其相互抵消。"
一心奇道:"師父,這魂力又是什麼的一回事呢?"
"魂力又叫靈力,你聽過式神了吧?陰陽師練的主要就是魂力,武神,武魂,式神,術法,這都是靈力。"
"但是,我們相馬宗雖都是陰陽師,怎麼都不見有人用式神呢?"
"若然能用鬼人流到相馬正宗的那種境界,那已是天下最厲害的人,還需要用到式神嗎?"白又道,"也許因為這樣,相馬宗的式神才會如此沒用,那些禁地結界我都當擺設。"
一心想起那時跟白一起進禁地,他只是輕輕一揮就已破了結界,便是點了點頭。
一心忽道:"那麼師父你有沒有遇過真正厲害的陰陽師呢?"
白反問道:"什麼叫真正厲害?"
"像正宗爺爺那樣厲害的。"
白想了一想,"有是有的,西園寺宗前代宗主,西園寺秀朗算一個,護國院大院正,安倍道三算一個,他們兩個跟相馬正宗齊名於世,境界到大縱橫,可說是站在四國陰陽師的頂峰了。"
"師父有跟他們交過手嗎?"
"多管閒事!"白輕輕拍了他頭,"說回正事,所謂鬼力就是其中一種的魄力,練好鬼力自然筋骨強健,戰鬥時就會事半功倍。"
白頓了一頓,又道:"百鬼勝過人類沒別的,就只有魄力較強,能在戰鬥裡以力量壓倒對手,用鬼人流的陰陽師雖能用鬼力,但自身鬼力難以與正常的百鬼比較,原因有二,一是他們練法不對,二是人類的魄力較差,鬼人化時鬼力會被削弱。"
一心插嘴道:"那晚,一忠一信跟惡路比拚鬼力,可是又萎倒在地,是這個原因嗎?"
"沒錯。"白點頭道,"所以我現在就要教你修練鬼力的法門。"
"首先,你要知道鬼力是組成百鬼身體的主要力量,這種力量以不同形式存在,一般是空氣的形式。"
一心奇道:"那麼,百鬼呼吸不就會把鬼力噴出來嗎?"
"沒錯,你說得對,呼吸是流失鬼力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是水能覆舟,亦能載舟,如果懂得正確的法門,呼吸不但不會流失鬼力,反而會增加鬼力。"
白又道:"在禁地流散的鬼力在這二十年間變得越來越多,所以在這裡練鬼力是最好不過,而練劍洞就在禁地中央,飄浮的鬼力也就最多,在這裡練鬼力甚至比鬼人院練得還好,只要在這裡練上一年,比得上在鬼人院練兩年。"
這時一心從洞室走出,走到這處邊緣,按著白的方式打坐,盤坐在地,雙掌朝上,提肛收腹,"記著,每一次呼吸都要把體裡的空氣盡數呼出,然後盡可能地把空氣吸進,在這個過程,你會感受到困難,因為這裡的鬼力充沛,四方八面的鬼力會擠壓著你,讓你難以正常地呼吸,但只要你體內鬼力夠多,自然就能活動自如,不受外界侵擾。"
一心嘗試了幾下,的確如白所言,鬼力把自己逼得喘息連連,這面洞穴跟其他洞室不同,這裡面朝禁地以北,正是大多數的百鬼聚居之地,他們呼吸流失的鬼力便從這面襲來,加上長年累月的疊加,只是一道風吹來便能讓一心感到呼吸困難。
但是,這種困難也讓一心感受到修練的明顯進步,因為他知道變強就得吃苦,越是吃苦,未來得到的成果就更多。
如此堅持好一刻鐘,一心便累得汗如珠下,臉色青白,心如錘擂,白見了便立馬拉他進來,他才能喘過氣來,忽有一陣風吹過,只覺渾身涼颼颼的,這才知道自己冒了一身的汗。
"鬼力修練是極其危險的,此後你可要多加留神,切記不要強撐,身體不行時必須要退下來,否則性命堪虞。"
聽師父如此說道,他便暗自心驚,剛才他的確在強撐,希望能多練一時就一時,怎知身體片刻就支撐不住,要不是白在身旁,他立馬就出事了。
白見他氣喘如牛,便點頭道:"這次學完練,就得學鎖。"
"鎖?"
"若你不懂得鎖著氣息,那麼你練過的氣就會慢慢從呼吸中流失,練氣也就事倍功半,若懂得鎖,氣則越存越多,收練時事半功倍,這就是百鬼中高手與尋常百鬼的分別。"
白這就把運氣法門傳授一心,這法門包括身體哪部分要收緊,哪部分要放鬆,運氣節奏如何,什麼時候要長些,什麼時候要短些,當中的細節極多,極是複雜,幸是一心記心甚好,待白說過三遍便已嫻熟於心。
"遲些你御鬼院的人或會教你同一樣的東西,當中雖有異曲同工的地方,但你也不必理會,只需學我教的東西就可以了。"
這時白忽然伸手過來,抓著了一心的手腕,就覺有道力從身體竄動著,牛吾便是呱呱大叫著,"你做什麼啊!?是要跟小爺幹架嗎?!"
"要跟我打,你有勝算嗎,小傢伙?"
牛吾發出一聲怪叫,正要發作,一心卻道:"小吾冷靜一些,師父不會傷害我們的,我們先不要打擾他。"
牛吾嘀咕道:"諒他也不敢傷害天下第一強的小爺我。"
白沉吟良久,這才緩緩道:"稚境地階,這就是你的實力。"
牛吾怪叫道:"什麼?!這是什麼鬼啊?"
一心亦問道:"師父,這是什麼一回事啊?"
"剛才我把鬼力傳到你的體裡,要知道天下之物離不開平衡二字,鬼力亦一樣,只要我把鬼力慢慢增加,直到能送進你身體,這就剛好是你的實力水平,因為高過這水平才能進去,低過這水平卻不能,所以我剛才把大約的力量送進你體裡,就知道這大概是在稚境地階。"
ns 15.158.61.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