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 - 第010章　比劍(五)

第010章　比劍(五)

Dec 6,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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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三戰連勝，這麼多人也只有一秀和一慶能做到，我很了不起吧。"一心看著母親墓碑，輕笑說道。

摸著那粗糙的石碑，心中不禁感慨起來，他本想.....本想隨便試試，若是失敗了，他就去山本宗，或是去哪裡也好，離開相馬宗就好了。

可是，一妃送給他的斬菊，鬼爺爺的期待，一秀一梅他們的歡呼似乎令他有了不可以輸的原因。

"從此之後，父親應該就會認同我了吧...."

這時有人來了，正是鬼爺爺，他含笑道："恭喜你，一心少爺。"

一心驚喜地道："鬼爺爺，你也知道了嗎?"

鬼爺爺點了點頭，"大小姐派人告訴我了。"

鬼爺爺說著，就坐在一心身旁，"今天誰都也在討論著你呢。"

"討論我?"

"是呢，畢竟誰都沒猜到你能三戰全勝呢。"

"那他們說我什麼?"一心有點擔心的說。

"大多都說你的好，覺得你表現很是不錯。"鬼爺爺如此說著，一心才放下心來。

"不過，當中要數最有趣的事，那就得說正志長老了。"

"正志長老?他說什麼了?"

"他說，你就像當年的正宗公。"

"什麼?!"一心吃了一驚，"沒可能吧，我這麼弱小，才不會像他這種偉大的人吧，可能一慶才跟他相似吧。"

鬼爺爺打了個哈哈，"大家只看到正宗公的成就，硬要說他是天賦奇高的人，但有誰比我更清楚。"

"這話怎說?"

"當年的他是個什麼也做不好的人，劍術不行，體能不行，就是跟人相處也不好。"

"這....這怎麼可能?!"

鬼爺爺見他不信，只是笑笑，又道："正宗公.....該怎說呢，就是那種每天遲到，上課也不聽人說的人，大家都當他是天生的輸家，只道他此生不能成就大事。"

"但是，這時有個人出現了，並改變了正宗公的命運，而那個人正是四代宗主。"

"他做了什麼?"

"他察覺到正宗公並不是懶惰的人，而剛剛相反，他是一個相當勤奮的人，四代宗主在偶然的機會發現他偷偷的在練劍，你猜他在練什麼?嘿嘿，他不是在練相馬劍法，而是在自創劍法。"

"這怎麼可能，他那時還年輕吧，怎能有如此見識來自創劍法?"

"對啊，他當然沒有這種見識，四代宗主見了便覺好奇，於是問他，他這才把想法告之宗主，那就是他認為劍法千變萬化，日新月異，窮練套路是相當愚蠢的事，所以在他眼裡，相馬十二劍就是給蠢材，庸才學的，他偏要自創一種劍法勝過十二劍。"

"正宗公很好運，他當時遇的是眼界遠大的四代宗主，四代宗主聽了竟覺他甚有大智，便指出了他的不足之處，那就是正宗公的基本功不甚紮實，眼界太小，根本不能創造什麼劍法，這些說話一針見血，正常人聽見定會動氣，但正宗公卻沒有生氣，反而求宗主賜教。"

"宗主見他孺子可教，就跟他明言，不強求他把十二劍學完，但也至少把其中六劍學畢，這樣他才能成功，於是自那天開始，他沒日沒夜地練相馬十二劍，別人練劍時他練劍，別人吃飯時他一面吃飯一面想劍，他甚至為了練劍而少睡。"

"所以，每次上課時他總是精神不振，披頭散髮，旁人只道他是比以前更不堪，那知他卻是比以前都更刻苦，那劍術的見識和了解也突飛猛進，當年他不忘繼續創造自己的招式。"

"結果，在比試中大放異彩，其中奇招怪招連出不斷，殺得同輩弟子無還擊之力，當年的他，實力之高直令前輩長老都大吃一驚，同輩弟子都在排擠他，中傷他，說他的劍法是奇技淫巧，是卑鄙玩意。"

"可他怎樣想呢，嘿嘿，他根本一點也沒有理會，我記得他那時的話，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將會改變相馬宗，而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一心點了點頭，聽得入了神，一臉的神往。

"如果當年沒有那麼弱的相馬正宗，那就沒有了後來的正宗公，可以這麼說，是因為旁人的忽視輕視逼使他變強，於你而言，應該是身同感受吧?"

"可...可是...我跟正宗爺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居然說我像他，唉，大概只有弱勢這事能像他罷了。"

鬼爺爺聽了便是微笑，輕輕地拍了拍他肩，"每次我看見你練劍，總覺得那身影好熟悉，直到聽到正志長老說的話，我這才明白過來。"

"聽著我說，一心少爺，我說的這一切並不是要你往著成為正宗公而努力，而是讓你不要害怕成為另一個相馬正宗，因為你很好運，你出現在相馬正宗出現過的世界，一旦你達到了他的境界，那麼你注定比他偉大。"

說罷，鬼爺爺這就慢慢的走了，剩下那個有些愕然的一心。

******

兩天後，禁地之旁，新一屆的弟子都聚集在此，這一晚將會決定他們的命運。

傳說中的禁地，本門弟子一律禁止出入，而這裡亦是封鬼窟的所在之地。

封鬼窟依山而建，其入口是一條斑駁石路，途中放不少盞燈，以作點亮之用，而這時弟子們紛紛討論著。

"你們有聽過正宗公那個傳說嗎?"

"什麼傳說?"

"他遺留下來的那隻御鬼，聽說是隻很厲害的傢伙。"

這時一心他們緩步前往封鬼窟的入口，那裡已有很多人到來。

"看著來吧，今晚就是第一個女正宗公出現的時候了，嘿嘿。"

"省省吧，就憑你的劍法就連我都贏不了啊，女正宗公。"

"你好煩喔，相馬一秀。"

一心微笑道："聽鬼爺爺說，正宗爺爺以前是個廢材，還是之後才變強的，所以一梅是有不少機會啦。"

一梅拍了拍一心的肩頭，狐疑地道："哥，怎麼我覺得你這麼說，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進入封鬼窟是有次序的，最先進去的是三勝者，那就是一心，一慶和一秀三人，而他們的先後次序又要經過抽籤。

這時封鬼窟的主理人緩步走出，這不是別人，而是鬼爺爺，如此走出，有些外院弟子頓時就嚇了一跳，內院弟子們則是習慣了，並沒有什麼太大反應。

他把一個箱子放在中間，一心，一慶和一秀一同走出，準備抽籤，眾弟子都在圍觀。

"一慶，一心，最後的是一秀。"

一慶回到內院弟子那面，眾人往他投出羨慕的目光，第一個進入封鬼窟的人就能選擇最好的御鬼。

御鬼的一切信息都紀錄在鬼爺爺的小本子裡，而這小本子都放在宗家裡，一慶看過，他身邊的人也當然看過，甚至幫他鎖定了最好的御鬼。

"窟內設有結界，阻擋禁地的百鬼入內，你們切記不可越過結界，否則可有性命之危。"鬼爺爺又道："每人只有一刻鐘的時間，時間一到，下一人便要入去，屆時必須要從出口離開。"

鬼爺爺指了指入口旁的一條小路，那就是封鬼窟的唯一出口。

"請吧，一慶少爺。"

一慶點了點頭，便往著窟內走去。

那通道本是晦暗至極，藉著旁邊燈火才看清周圍，封鬼窟有窟之名，其內原是洞窟，經後人雕琢施工，在石壁挖出一個個小洞，放置一個個燈火蠟燭。

再裡走著，就見那一片大洞窟，四周除放有燭火，還有眾多葫蘆放置在不同牆壁之上，又見這洞中有一個小湖，湖面透出上方天空的夜色，旁側又有不少矮樹叢木依靠而生，一派秀美夜景，讓人心生別有洞天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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