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 - 第034章選拔(下)(二)

第034章選拔(下)(二)

Mar 11,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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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隨著一聲說罷，上方台階頓時走出了三道身影，首先第一位身穿青紫道袍的禿頭胖子，他長得圓潤，臉上光滑無痕，笑容可掬，看似有些滑稽，眼神卻充滿著玩味，又見他走路從容不迫，舉止優雅，衣冠光鮮，看來出身不凡。

"是情報總管荒木司呢。"

"什麼情報總管啊，是南院院正。"

"嘿，什麼院正的，他最好是啦，我在南院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做過多少實事，反倒是鼻子，耳朵特別靈敏，什麼事也瞞不過他，就跟條大黃狗一樣厲害。"

"哇，你敢說他壞話，小心笑面虎整治你啊。"

"嘿，雖說笑面虎厲害，但也沒這麼誇張吧？難不成我在這裡說句話，他會知道嗎？就算是，他奈何得了我嗎？"

"瞧你這話說的，你真是太小看笑面虎了，就說上次嘛，北院有個傻子說了他一句壞話，就取笑他禿頭什麼的，他沒半天就知道了，你猜後來怎麼著？"

"派人教訓他？"

"當然不是啦，笑面虎手段怎會這麼低？派人出手教訓他？不不不，笑面虎才不會這麼做，與其自己動手，他直接去找老瘋子去了。"

"找老瘋子投訴嗎？"

"當然不是了，投訴什麼的，有用嗎？不痛不癢的，笑面虎當然不是去投訴，而是把那人說老瘋子的壞話作報告交了過去。"

"什麼？！......那他死了沒有？"

"當然沒有啦。"

"怎會沒有？老瘋子可是老瘋子耶...."

"但笑面虎也是笑面虎啊。"

"這話怎說？"

"笑面虎心胸也沒這麼狹隘吶，哪會隨便因為一句壞話就弄慘人家呢？"

"可他找老瘋子呢..."

"要是他真要對付那人，那就不是向老瘋子報告壞話，而是別的啦。"

"這話....也對，啊，不過那人最後怎樣了？"

"還能怎樣，給老瘋子找人訓斥了幾句也就罷了，就連老瘋子也沒見上一面呢。"

"就這樣嗎？他可是老瘋子耶..."

"是老瘋子又怎樣？難道他是真瘋嗎？嘿，只不過是說一兩句壞話，用得上動真格嗎？其實吶，人家堂堂南院院正為了這麼芝麻小事來作告狀，這擺明就是惡作劇嘛，難道老瘋子會不知道嗎？人家只是沒心情跟他鬧玩罷了。"

"老瘋子沒較真，這倒是他運氣好。"

"對啊，要是他有天心情不好，要動起真瘋來，那人就真慘了，所以說呢，你還是注意一點好呢，否則下次笑面虎又跟你弄上這麼一齣，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心認真聽著，想起之前在北國時，就聽人家說這個老瘋子有多可怕，現在又聽他們如此說著，更印證了這個事實，這時又看了看荒木司那張笑臉，想起剛才他們說的惡作劇，心裡不禁有些發毛。

而就在這時，台階上忽然爆出一大團火花。

"熊！！！！！"

"哇！！！！！！！"

"發生什麼事了？！"

"是有人來襲嗎？"

"來人啊......！"

"嘿！兄弟別亂叫啊，這是西院院正的戲法吶。"

"西院院正？"

隆隆幾聲，一個戲子從火團中快步跑出，他個子高瘦，一身赤紫道袍，臉上卻有張黑白面具，掉頭望向人群，眾人便是一怔。

只見他左手舉，右手擺，忽而往臉上一抺，嗖的一聲，竟變成一張赤色面具，但又見他手裡似有動作。

左手擺，右手舉，熊的一聲，火花爆現。

"熊！！！！！！"

"哇！！！！！！！"眾人看得訝叫連連，而在一心身旁的鈴女，南條蘭更是看得小嘴微張，目瞪口呆。

"嗖！！！！"隨著火花消現，那戲子臉上又是一抺，這一次，他露出真面目來，那是一個蓄三駱長鬚，長得斯文的中年人，這時眾人見此變臉功夫了得，皆掌聲如雷，他便嘴角含笑，作了一揖。

"喲，老戲子功夫可了得呢。"座上荒木司此話說罷，手裡拇指用力一挑，鏘的一聲，一枚銀元揚向半空，落在中年人的面前，臉上掛笑，"這是大人我賞你的。"

中年人伸手就是一接，哈哈笑道："小人謝過啦！"

這下，考生見了，紛紛交頭接耳，嘖嘖稱奇。

"你說這人是西院院正？"

"對啊。"

"這個可是戲子耶？！"

"嘿！你真是有所不知了，西院院正矢吹明，人稱"百戲鬼手"，手裡的戲法瞧著好看，事實呢，打起來那更是厲害！豈是一般戲子可比啊。"

"他叫百戲鬼手啊？這名字聽起來很厲害耶，但究竟戲法一樣的陰陽術會是怎生模樣的呢？"

"哼哼，這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快！快說來聽聽。"

"吶，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吶，人家說，百戲鬼手的面具並非一般面具，而是有特別門道，能配合作戰的，有些面具能噴火，有些面具能如武魂進攻，還有些面具能...."

"咳咳咳咳！！！！！"

"能什麼？"

"有些面孔能...."

"咳咳咳咳！！！！！咳咳咳！！！！"

"是誰啊？"本來在說話的考生屢屢給這咳嗽聲截著了話，臉上露出不爽的表情。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這把咳嗽聲....怎麼這般耳熟？"一心心裡一陣狐疑，忽然靈光一閃，"是昨天第三場選拔時，在樓上傳來的那把聲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究竟是誰啊？！"那考生一臉不耐煩的道。

"是老瘋子啊。"忽然，有人輕聲道。

"什！...麼？"

就在此時，人群中的聲音慢慢的靜了下來，由議論紛紛到驚呼連連，再到輕聲耳語，直至鴉雀無聲。

而一個佝僂的身影就在台階的另一面走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

隨著那紊亂的咳嗽聲，佝僂的老人抓著拐杖而行，顫顫巍巍，一頭灰白長髮不上髻，長披而下，身上黑紫道袍衣不稱身，長及觸地，隨風輕擺，略帶飄逸。

"他就是老瘋子了嗎？"

"噤聲！！你敢這樣叫他，是想死嗎？"

"哇....他真是....看著就夠讓人心寒了，還有他的咳嗽聲..."

"這個老瘋子倒是厲害，居然這麼多的人都怕他，看這感覺，大概也只有將骸也比得上他吧...不過，人家可是百鬼邪將啊..."一心瞧著上杉正身影胡思亂想著，卻見他驟然轉身，一對銳利的目光從那蒼老的臉上射出，朝自己而來。

"什....什麼？"上杉正的目光就有如把利刃一樣直刺他的內心，一心不禁看得心中一懍，別過頭來，便不敢再看。

荒木司，矢吹明，上杉正三大院正這就順著次序的坐在座上，唯始終不見東院院正。而就在這時，另一邊傳來咯咯吱吱的聲音，像是織布機器的聲音，也似馬車走轉的聲音，不過，這聲音顯然小得許多。

就見一個老年人坐著輪椅而來，他衣著整齊光鮮，一絲不苟，臉上一派滄桑，有兩道深若溝壑的法令紋，雖看著衰老，卻不怒自威，那神色淡然，不露一絲情感，顯是城府極深，靠著身後僕人少年推動而至。

而他正是東院院正山中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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