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哇!!!!!"
"哇!!!!!!"
"哇!!!!!!!"
這時一心,灰把總和阿學兄妹一同坐在中軍的一輛馬車裡頭,隨雙葉遊擊北上西軍大營,而途中他兩兄妹往車外探頭探腦,諸般事物皆覺新鮮,便一邊大呼小叫起來。
一心看得會心微笑,忽然想起什麼,便跟灰把總道:"對了,我們這次北行是為了什麼?"
"陛下有旨,召橫山兵馬於西軍大營集結,遊擊他被臨時編進了西軍的青龍衛,手執第六營兵馬。"灰把總想了想又道:"本來的九段行軍大營抽調兩千兵馬,又在城方軍中抽兩千,這就是他的兵馬了。"
灰把總言中的陛下當然是指北帝帝勳,一個高高在上,萬人膜拜的存在,天才曉得他這時召集軍隊的用意何在。而一心這一路上聽灰把總談到北國的軍隊現況,總算了解到軍隊中不少不足外人所道的困境,也明白到灰把總所說軍隊的難處。
此時一心若有所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外面的景物,只見一片山景,軍隊越過一道又一道的山脈,而顯然面前又有更多的山路,忽又道:"北國這麼多的山,馬車的馬兒究竟是哪裡能養出來的啊?"
"北方越後府,那裡是北國少有的草原之地,府中有不少的牧地,每年能運大量的草料來西軍大營,而那邊亦是北國主要的馬場。"灰把總又道:"不過,我們北國是沒有這麼多馬的,而且北馬原種既瘦且小,是派不上用場的,所以北國的軍馬都是來自關西,每年越後的馬都是從關西龜川府買的。"
"關西?關西是怎樣的地方啊?"一心有些好奇。
"關西嘛....."灰把總想了一想,"我以前聽過上級說過,就說關西坐擁萬里草原,是四國疆域最闊的一國,而西人騎馬行獵,放牧牛羊,逐水草而居,騎馬養馬可說是他們的拿手絕活,他們上馬為兵,下馬為民,可說是全民皆兵,所以關西又有四國裡最具規模的騎兵,甚兵威之盛可震懾三國。"
"那北國拿什麼來跟關西做生意啊?"
"鐵礦,煤礦啊,北國什麼都沒有,就只得礦產拿得出手,偏生關西缺礦,鍛工又差,所以就用馬兒來換了。"
"原來如此。"一心又道:"對了,既然你說得關西騎兵如此厲害,怎麼他們不進軍過來搶,卻要巴巴的來做生意呢?"
灰把總微微一笑,"他們騎兵是很厲害不錯,但是北國山多,不利騎兵行軍,兼有橫山天險,能隔西兵進軍,所以我們北國是不怕關西人的。"
他又道:"不過,關東人就很怕關西人了。"
一心心中一動,奇道:"這話怎說?"
"這你就不知道了。"灰把總道:"你知道關東關西的名字由來嗎?"
一心搖頭,灰把總便道:"在關東大和,伊江,河內三府之北,鄰近邪東台邊境之地,那裡有一道長達數千里的邊關,而此關本來的用途正正就是用來防範關西鐵騎的侵襲。"
"那麼現在呢?"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惡鬼了。"
一心微笑道:"看你說關西騎兵這麼厲害,要是他們和百鬼打仗,哪邊會贏呢?"
"聽人家說,關西跟惡鬼打仗是互有勝負的,不過還是惡鬼的那邊佔優,不過以人類的力量能打贏惡鬼,這已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所以說,邊關之東是關東,邊關之西則是關西,是這個由來嗎?"
"沒錯,正是如此。"
此時軍隊又經過一道山脈,就見遠處有營寨之物,四周人來人往,人聲馬聲不絕於耳,又見前方設了幾道通行的崗哨關卡,前軍有十來騎快馬前往,與關卡溝通良久後,他們這才放行進去,這兩千人馬便浩浩蕩蕩的向北進發著,途中又遇幾道關卡,用不著多少時間,青龍衛的營地便出現在面前。
"到了。"灰把總道:"柳生,待會兒畑井副將設了宴,你將以客將身份陪同遊擊出席。"
一心皺眉道:"設宴?好端端的設什麼宴?這是來做事還是來吃飯呢?"
灰把總微微一笑,"朝廷有令,要西軍掃蕩七段線的惡鬼。"
"就好像上次那樣?"
"對,對。"灰把總道:"五衛中各有任務,而青龍衛的任務就是對付一群叫桑川五鬼的鬼頭,聽說副將他狙殺多次無果,正是心焦如焚,便廣發英雄帖,希望請來幫手,可惜又事與願違,聽說最近他特意請來的高手,那來歷也算厲害,說是什麼明北道場的天真一刀流,在別州是響噹噹的字號,沒想到兩天不見就繳了人頭,副將這下便是更心急了。"
"所以就請我們來嗎?"
"一半半吧。"灰把總道:"遊擊本來就要徵調此處,而此時他人在副將麾下,當然要打好關係,所以便想帶你來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要知道副將這時拿五鬼沒辦法,已是六神無主,如果能幫上這忙,讓副將承自己人情,這對於遊擊他在青龍衛裡辦事是很有幫助的。"
一心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灰把總便又道:"那麼,你對這事怎看?有把握嗎?"
一心白了他一眼,反問:"我可以怎看?這五鬼我又沒見過,又不知道他們底細,我可以有什麼把握?"
"說來也是喔。"灰把總尷尬的一笑,"不過,聽說五鬼的老大實力到達蠍鬼,就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忙呢?"
"你既然知道就早說吧,難怪你還是個把總。"
"是千總,是千總了!!"灰千總緊緊的握著拳頭,自豪道。
"是嗎?看你區區千總就這麼自豪,恐怕你一輩子也只是千總了,灰把總。"一心如此說著,阿學和小紀便吃吃的笑了起來。
"不要再說了。"灰把總垂頭喪氣道。
一心忽然想起了什麼,忽道:"不過,話說回來,你說那個明北道場的那些高手,以人類之身就妄想能跟五隻蠍鬼級數的百鬼比拚,他們什麼天真一刀流也真夠天真的。"
"如果是你呢?你自己一個對付他們的話有勝算嗎?"
"首先沒有這個如果,如果當初不是小吾受了傷的話,我打死也不會自己一個去跟百鬼戰鬥,你試想想,我斬他們一劍,他們只是受一點傷,但我一不小心吃他們一拳,我大半都得五臟盡碎,命喪當場了,更不要說我只是一個身材瘦削的少年人,你覺得我有勝算嗎?"
"呃.....嗯!我相信你!"
"相信你的屁!走吧。"一心這就跟灰把總去找雙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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