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 - 第123章往事(三)

第123章往事(三)

Feb 1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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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呼....真是險死了，差點我就小命不保了...."

"呼....真是險死了，差點我就老命不保了...."

這時一心和野矢勇在自家的帳子裡嘆著茶，一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義父你可別跟我裝蒜，剛才明明是我小命不保，跟你老命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哦。"

"你這麼說，難道是想我老命有事嗎？"野矢勇煞有介事的點頭道："呸，你這個不孝子。"

一心一陣傻眼，"義父你才不要亂給我扣帽子好嗎？我正想跟你談正事呢。"

"既然如此....."野矢勇把手捋鬚，臉色一沉，正色道："談正事，那你就該正經一點！"

"是你不正經吧，義父！"一心沒好氣的翻了翻眼，又道："話說本來義父你要我來保護明石薰，你就該先幫我打算一番吧，剛才那個二宮和毅簡直就想吃了我一樣呢，差點嚇尿了我。"

野矢勇呵呵一笑，捋鬚道："本來我的計劃是想讓你立些功勞，好讓其他人相信你即使是相馬鬼人，也不會對陛下不利，怎知道你剛用鬼人化就直接給他看到，我知道這事之後，也真的嚇了一大跳呢。"

"就算我沒給他看過正著，我是相馬鬼人這事，他始終都會知道啊，畢竟紙包不住火啊，義父。"一心無奈道。

"放心吧，有義父在這裡，和毅那小子怎樣也不會傷害你的，畢竟他是我女婿嘛，一家人有什麼不好說的？而且...."野矢勇說著說著，忽而想起了什麼，止著不說。

"而且什麼啊，義父？"一心奇道。

"而且....而且我還找了猿飼先生來救你嘛。"野矢勇拍拍胸口，暗讚自己的急智，又道："早在他進營之前，我就問了他關於鬼人流這件事，沒想到還真是有相馬宗以外的人會用鬼人流，真是巧了，呵呵。"

"我剛才聽見也嚇了一大跳呢，有機會要見識一下北院的鬼人流才行。"一心見時候也很晚了，便向他告辭道："義父，我先走了，你老人家今天也操勞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好，好。"野矢勇含笑點了點頭，別了一心，待他走遠後，他忽而輕輕的嘆了口氣，喃喃道："一心，你的安危，義父怎會沒好好想過呢？畢竟如何，看來那人的份上，他怎樣會放你一條活路的，不過....唉，但畢竟是件家醜，這事可說不準啊...."

******

一心甫一走出，灰把總便即迎了上來，"這要回營了嗎？"

"不急。"一心跟他並肩走著，"我想見一個人。"

"見誰啊？"

"你猜猜。"

在荒南川的山頂上，本應荒涼的山野地段，非旦沒有顯得一片破敗，反而有幾座極具規模的建設座落其中，這有賴於北國早年的耕耘，後有鬼軍以此駐守，物盡其用，總算沒有破壞這些建築，因而讓此時北軍接管，加快了荒南川一帶的防務重建。

而此時在其中一處建築中，這裡設有地牢，還沒走近已經聽到無數的鞭打聲和痛苦的呻吟聲，下方正進行著無止境的拷問。

一心和灰把總撤了親兵，對望一眼，點了點頭，快步走去，就見有將官前來攔阻。

"大統領有令，除有手令者，任何人等一概不得接近地牢半步！"

灰把總沉聲道："我家大人乃陛下近官，此趟進去是有要事詢問犯人，你快快讓開。"

將官卻不動搖，依然堅持道："軍令如山，大統領命我把守在此，任何人不得接近，要進去就去找大統領拿手令來！"

灰把總一陣火氣上冒，"你......！"

一心連忙攔住了他，向將官道："此趟是陛下密旨，命我暗中向犯人問話，唯此事不得讓大統領知曉，你明白了嗎？"

那將官一聽信以為真，只道是陛下要暗查二宮和毅，他一介小將本不知道裡，卻意外知曉此事，頓時背後直冒冷汗，臉色極是難看，便輕聲道："陛...陛下想向犯人問...問什麼呢？"

"我勸你不要多問了，這事你知道的越多，對你自己可沒什麼益處。"

將官臉色又是一變，連連點頭，"大人這就進去吧，不過，你先換了獄卒的衣服吧，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這就麻煩了。"

"這個當然。"

一心和灰把總這就換了獄卒衣服，灰把總一面低聲道："你隨隨便便編句話就混進來了，厲害！"

"這還用說嗎？"一心快快換過衣服，就往地牢快步走去，向那人問話。

因為，他實在不明白，那個個性純樸，做事認真，掛著和煦笑容的少年，他對自己劍術的崇拜，想學劍的渴望，還有跟康老爹那不言而喻的爺孫之情。

難道這是假扮出來的麼？

不，即使這些都只是他的偽裝，但至少他跟康老爹的感情一定是真的。

在最關愛，最信任自己的人面前，

他，為什麼會有勇氣向明石薰刺出那一刀？

明明江崎誠已經到來，明明他可以不用親自動手，

明明他會令自己身邊的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實在不明白。

要是不向他問清楚，恐怕自己今晚一定睡不著覺。

他和灰把總這就往下層走去，才走不了幾步，一大陣汗臭，燒焦，血腥味撲面而來，然後隨之而來的是響亮的鞭打聲，敲打聲，還有烙鐵燒紅時的冒氣聲，當然少不了的是犯人的哀嚎叫聲。

"快說！！是誰指使你們！！！"

"你們不說也沒用，我們知道你們是今川家派來的，你們好快點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不然的話，還有你們受的！"

"不說是吧？是不肯說是吧？好好好！！！等老子搞死你！！！"

只聽見嗞的一聲，一陣燒焦的臭味飄出，隨著一股青煙冒現，犯人大聲慘叫，身子不斷扭動，忽而高聲尖叫，昏死過去，那一心看得大皺眉頭，胃裡翻騰。

這時正好有獄卒看到他們二人，奇道："是誰？"

灰把總笑道："長官說大家辛苦了，讓兄弟們上去喝口水，休息一下，我們幫忙看守幾眼。"

"真的嗎？"獄卒們一聽，眼睛便是發了光，頓時放下了刑具，瞪了犯人一眼，"等一下老子才搞死你！"

"麻煩兄弟了。"

"不麻煩..."

這時等他們走了，他們二人便在牢裡沿路走著，這裡的犯人有些是有份行刺明石薰的役夫，有些則是江崎誠的手下，他們無不給折磨得遍體鱗傷，不似人形，滿身燒傷刀傷，瘀青烏黑，還有不少的已是奄奄一息。

不一會兒，一心就找到了小四的所在，他身為行刺明石薰的主犯，當然給重點招呼，本來身子健壯的少年頓時成了奄奄一息的活死人。

"水.....水......"忽而小四那乾得裂開的嘴唇張開，沙啞的求救著。

一心見了就想找水，灰把總卻道："用得著對他這麼好嗎？這小子剛才還想殺死陛下呢！"

"只是碗水而已，舉手之勞，又有什麼所謂呢？"一心還是捧了碗水給他，小四唇上一碰到水，他便急得張口就喝，骨碌骨碌的把水乾完，卻還是不夠。

"再給我一碗。"一心道。

"還要一碗嗎？這小子是什麼狗屁玩意，用得著對他這麼好嗎？"灰把總不滿說道，卻還是盛了一碗水。

一心這又給他灌了碗水，小四的臉色才有些好轉過來，正沙啞的呻吟著，卻依然不甚清醒。

"柳生，你快點問他話吧，快點問完快點走，我才不想看見這狗屁玩意！"灰把總不屑的道。

一心苦笑點頭，"小四..."

"他們還不招供嗎？"這時，和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乖乖不得了！！！"一心與灰把總對望一眼，大嚇一驚。

"等本將來，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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