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小吾啊,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一心甫一回來就想要到禁地找師父,卻怕好像上次那樣給人追捕,於是他還是安安份份地待了好幾天,直到這一天才又竄進了禁地。
"什麼問題啊?"
"那天我們跟惡路打架,他出了一招鬼威,然後我們身體就散出了一股紫色的光影,接著鬼威打在我們身上,居然傷害不了我們,那紫色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啊?"
"喔喔喔喔!你不說我還忘記這事呢,那天可是乖乖不得了,惡路的鬼威一打在我身上,我就像是靈魂出竅一樣,腦海裡面好像爆炸一樣,嚇死小爺了。"
"那麼,那紫色的東西是什麼來著呢?"
"就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說不定這是小爺的王霸之氣,惡路這傢伙要調皮,小爺的王霸之氣咻的一聲,隨隨便便收拾他了,哈哈!乖乖不得了!"
"王霸之氣是什麼鬼啊?"一心一陣無奈,"小吾胡說八道,應該也問不出什麼,還是待會兒問問師父好了。"
就在這時,忽然遠方傳來一陣對話聲。
"相馬一紗,你就算了吧,上次的事還不夠丟臉嗎?四十來人給個百鬼打得不醒人事,結果呢?人是沒找到,差點命也交在人家手上。"
"幸好那個百鬼害怕宗家,這才沒對我們做些什麼,這樣的事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把自己命搭在這裡。"
一心認出了這兩人是一慶身邊的一博和一賢,"那晚果然是他們來捉我,看來是打算治我的罪,好讓他們在父親和一慶面前邀功是了。"
"你們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是全都怪在我頭上嗎?那百鬼這麼厲害,我也沒辦法啊。"
一博哼聲道:"要不是你去招惹他,他就不會去動手啦。"
"你......!"一紗一陣氣結,"你們要信不信,那百鬼一定跟相馬一心有關,那會這麼巧合跟相馬一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又出手襲擊我們。"
"證據呢?"一博冷冷一笑,"沒有證據,你喜歡說什麼也可以啦,到過了五天了,別說那百鬼,相馬一心半個人影也沒看到,總而言之,你要繼續待在這裡是你的事,我和一賢恕不奉陪。"
"走吧,一博。"
"你們站著!站著!!"任一紗怎麼怒吼,二人只是不屑地笑著,自顧地走遠。
"他們這幾天都在附近監視,那麼師父應該也不在吧,大概是回去練劍洞那頭了。"一心如此想著,便掉頭往練劍洞出發。
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熟悉的練劍洞,他飛快地跑進去。
"師父!師父!!"
甫一進去,只覺以往照亮山洞的燭火沒有點起,洞裡便有些昏黑,一心心裡好奇:"怎麼師父不點燈呢?"
忽而,裡面傳來幾聲動靜,一心心中一動,"師父在裡面。"
如此想著,他快步走進,直走到盡頭,就見一個佝僂的身影,卻不是白。
"鬼爺爺?怎麼你來了?師父呢?"一心奇道。
鬼爺爺先是淡淡一笑,然後有些苦澀地道:"你師父他走了。"
"走....走了?這是什麼意思?"一心聲音有些顫抖,雖然他隱約明白鬼爺爺的意思,但還是希望這是假的。
"一心少爺,你師父離開了宗家,恐怕他不會再回來了。"
"師父走了?!師父走了?!"一心說著,紅了眼,握緊拳頭,顫著聲音。
鬼爺爺嘆了口氣,取出一封信來,一心輕輕接過,驟眼一看,是師父的字跡。
"一心,如果你收到這封信,我大概已經離開了宗家,到了很遠的地方。"
"你大概會哭鼻子吧,小子,嘿,還是一樣的不中用,不過,你這小子其實是個很好的孩子,本性善良,天資也算聰敏,算死沒氣死我啦,就是平時做事呆頭呆腦,這樣可不成啊,再這樣下去,沒女孩子會喜歡你的啊。"
"嘿,笑話說罷,那就說點正事吧,你師父我真的要離開了,離開了這個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小子你也不用來找我,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你怎樣也到不了的地方。不過,我保證我們兩師徒會有再見的一天,為此你答應我,好好練功,有可能的話到宗家以外的地方多加歷練,我會在你旅程的盡頭等你。"
看到這裡,一心終於忍不著淚水,撲到鬼爺爺懷裡哭泣,"師父真的走了...師父真的走了!"
"一心少爺,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啊...."
聽著這熟悉的一句話,一心終於明白為何師父會把一直用著的面具送給自己,只可惜下次再見師父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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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將完,這年的宗家大會也要開始了吧。"
這時相馬三老齊聚在北庭的樓閣上,三人輕靠搖椅,旁有一杯熱茶,遙看宗家山地。
所謂的宗家大會是一年一次的,集結了相馬宗的本家和各個分家,所謂本家就是掌管萬鬼谷的一家,而本家以外,幾支有力的旁支則分散各地,雖說分家,卻是依然保有相馬姓氏,受本家所管轄,其管轄的範圍不外乎是收徒的規矩,行動的權力,以及與其他宗門,勢力打交道,這些對外的關係。
若然分家有做出有違本家命令的行為,輕則被宗家除名,重則會被宗家出手消滅。
雖說本家管轄分家,但本家又受大會所掣肘,本家的命令會經大會投票決定,本家手執兩票,但要通過也得多得三票,於是本家又受分家掣肘著,本家擁有的優勢就是封鬼窟,禁地和鬼人院,以此跟不同分家作交易,通過某個有利的命令,於是,宗家大會成了瓜分利益的存在。
"哼,宗家大會,又是那群牛鬼蛇神出沒的日子,呸!"
正史身為宗家的保守派,早就看不慣這些笑裡藏刀,唯利是圖的分家,這些有如豺犬般的人物只要有利益的時候就可以給收賣,一旦失勢就會毫不懷疑地撲咬自己,眾宗主之中亦只得五代宗主相馬正宗能徹底地降著眾多分家,原因無他,就是個人能力太強,根本不受分家杯葛孤立所威脅。
而自從相馬正宗死後,這些人開始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開始染指著宗主的位子,甚至想鼓動宗茂和宗盛二人兄弟鬩牆,他們則坐收漁人之利,只是事情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的發生,宗盛成功地登上宗主之位。
而一慶,身為信濃大族今川家和相馬宗家的後人,只要登上宗主之位,後有今川家這等靠山,分家們再也威脅不了本家,而走到這一步,一慶的地位必須要明確的確立,就在這次宗家大會,推薦他進鬼人院。
只要實力過了關,這才有挑戰宗主大位的本錢,因此,正史不惜越界,讓一慶提早接觸斬邪浪。
"一慶的未婚妻是本多家的人,這不是不好,但是如果能跟同等級的名門聯姻就更好了,譬如是同為四宗的山本宗吧,山中龍象有三個女兒,隨便一個也比本多家的女兒好吧,不過,這事需要機密去辦,還需跟宗盛商量一番,免得輕易本多家,多樹敵人,但是如果得山中龍象首許,那麼得罪本多家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就在正史打著自家的如意算盤時,二老也是各有心思,特別是正志,他永遠掛著一臉笑容,總是讓人看不穿他的想法。
這時外面走來一人,來到正志耳邊細語幾句,只見正志笑意更濃。
"有趣,有趣!"
正史奇道:"老狐狸,是什麼事了?"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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