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城 - 9.3 | Penana

「找我有什麼事？」國豐從梁海背後叫他，彷彿放下了數天前發生的事。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u9pZmdN4

梁海頓了頓，風吹樹葉落的聲音都劃過寧靜傳入耳朵，他才有勇氣説出口：「對不起。」

「行了，兩兄弟計較這些麽。」國豐擺擺手道。

「我在寨內已經有志同道合的人了。他是吳代榮身邊的卧底。他説一切在寨內的事都會被吳代榮監視，因為他怕再有革命。倘若要組織成功，必須靠城外的人。」梁海定睛看着國豐。

國豐呆了數秒，終於懂得他的意思：「我？！我不行的。」他一邊拒絕一邊怕得耍手退後。

「來吧，我已經有大概的計劃了，來我家我慢慢解釋。」梁海邊説邊拉國豐走。

「不好吧，我真的沒有能力。」就這樣邊辯論，邊來到梁海的家門。梁海卻突然鬆了手。

「怎麼了？」國豐忙着梁海，梁海正盯着門口貼着的一張紙條。國豐埋頭仔細一看：「搬遷令？什麼意思？」

梁海淡淡的説：「畢竟母親去世，我又剛被炒了，交不起租金吧。」

國豐驚訝的説：「你沒有工作了嗎？」

梁海邊開門，邊平淡的解釋：「母親剛過身後我忘着處理她喪事，都沒有心機上班，於是便失去工作。」

「那你搬嗎？你打算將來怎樣？要我問父親幫忙嗎？」

「不搬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本來打算到老梁那裡，但又開不了口。現在想起來，你這麼有錢，家裏能否借個房間來住？」

國豐卻突然神經緊張，變得口吃：「我不清楚... ... 應該不太可以... ...」

梁海笑笑説：「我明白啦，不用這麼擔心。那我總會找到方法的。」

「唔。」國豐突然低頭不語。

「來，我給你看，這是海報的設計，我打算以開粵劇班作幌子，暗中實為定期聚集討論如何反對吳代榮！前期可以於寨內小聚，但後期多人便要靠你在外安排地方進行策劃。工具，裝備，一切可能引起懷疑的東西也需要你在寨外管理，有什麼想法嗎？」梁海接着從雜物中找出一張寫着粵劇班的海報，遞給國豐。

國豐接過後看了數眼，細思後説：「也不是不可以... ...」

梁海沒有給他機會反悔，立即決定的説：「就這樣吧！」「現在你陪我把東西收拾收拾，我要帶他們進寨城找父親借地方住了。」

「好吧。」於是二人在梁海家收拾了整天，扔了很多不必要的東西，其他則包成大包，在翌日帶到城內。

翌日，這是國豐人生第一次到城裏，緊張得很。二人背上背着大大小小包裹，在又窄又黑又多人的街巷裏穿梭，沿途撞到不少人，被不少人「問候」，嚇得國豐問：「寨城都這麼恐怖嗎？」

梁海笑説：「這不止寨城，外頭社會也如此，阻着別人便會被罵，只是你生活無憂不用工作才不懂而已呀。」

國豐反了反白眼，跟着梁海來到診所，梁海卻突然停下。

「怎麼了？」國豐問，但不用等到答案他也知道了。只見很多人圍着診所門口，中間有兩三個壯漢在敲門。「老梁，出來！我們聽説你又在籌備革命！是嫌命長嗎？」

「怎樣，你要去幫忙嗎？」國豐撞一撞梁海的肩膊問到。

梁海不知道，他怕上前一來革命之事敗露，畢竟他現在要保持低調，最好寨裏沒有人認識他，吳代榮才不會懷疑他；二來他怕現在上前只會害了賢叔老梁。

「喂！我找你找了好久！」此時小慧不知從哪裏出來，喘着氣的説。

「發生什麼事了？」梁海問。

「沒有事的，就是例行檢查，畢竟呢你父親當年是革命重心人物，其實以前也一直會來檢查。只是這次他們堅決要進去，你父親卻不開門。」

梁海知道原因，因為其中一張海報草圖在診所內。

這時，老梁開門了，古惑仔也進去了。

「開門了！」小慧説。

「快進去看看吧！」國豐説。

「不！不可以給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梁海很緊張，卻又不敢進內。

「話説，你是？」小慧看着國豐問。

國豐見識到小慧的絕世美貌，頓時態度積極起來的介紹到：「我是他朋友，我叫國豐。這想必定是吳慧小姐了。」國豐邊説邊鞠躬。

小慧笑了：「叫我小慧可以了。」

「是的小慧。」國豐半帶淫賤的笑到。

小慧見國豐笑，又笑，問：「為什麼你們背着一袋兩袋？」

「他説要搬... ...」國豐正積極搶答卻被梁海踩了一腳，瞪了瞪，截住説話。

「下次醒目些，一早開門呀！」診所內傳來壯漢的聲音，伴隨打破玻璃的聲音。然後便看到壯漢走出來，離開了。

等人羣也接着散了後，梁海想進診所查看，畢竟剛剛的聲音嚇到他。小慧想跟他去，卻被其截住了。「我父親應該不會想見到你。」

小慧唯有停在門外。

「你不能對小慧這麼無禮。」國豐罵着梁海，又轉身，轉個下流笑臉說：「我在這倍你吧小慧。」

小慧被國豐誇張做作的行爲逗笑了：「好！」

梁海則沒有心情看二人玩罵，翻了個白眼便脫下包裹跑進診所。

「沒有事嗎？」梁海關上門前還小心翼翼的看看外邊有沒有人看着。

老梁説：「沒有事，他們發脾氣隨便打破些器具而已。」賢叔老梁二人的確安然無恙沒有受傷。

「海報呢？」

「我們在他進來前燒得一乾二淨了。」賢叔指着一旁的垃圾桶説。

「真幸運，我在外頭看可擔心得很。」梁海鬆了一口氣。

「話説回來為什麼你又回來這裏？」老梁問。

梁海想了想，現在他要避嫌，要盡少接觸老梁及賢叔，必然不可在此借住，既然如此也不必説自己失業無家可歸的事免得他們擔心。

「就經過而已。先走了，免得革命有什麼意外，甚至拖累你們，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多見吧。再見！」梁海説後便又小心打開門四周張望，離開了。

「好吧，再見。」賢叔道，老梁則沒有説話坐在一旁。

「重見兒子是喜事，但為了他，為了大局，少見也是好的。」賢叔拍拍老梁膊頭安慰到。

另一邊廂小慧與國豐在梁海進去診所後便開始聊天。

小慧：「所以你們這些一袋二袋是？」

「噢，他説要搬來跟父親住，因為他在外頭的房子沒有了。」

「是嗎？」小慧答後開始細思。

「我聽他説你是千金，本以為你是惡霸，其實你挺好人的。」國豐笑道。

「我可不如我父親，我不贊成他的事，只是無法逃脱。」頓了頓後又説：「不過你説聽梁海説，他經常提起我嗎？」

「倒不是，偶爾吧。」

「他怎樣説我？」

國豐想了想後説：「沒有特別呢。」

小慧好像有些失望。這時梁海出來了。

國豐追上前問：「是現在搬包裹進去嗎？」

「不，現在不能住裏頭，不可以拖累他們。」

「那怎樣辦？」國豐問。

「我也不知道。」梁海垂頭沮喪的説。

「不如... ...」小慧插嘴，二人看向其。

「不如到我舞廳的房間睡，反正我不在那裡過夜。」

「這... ...」梁海低頭沉思。國豐一想到睡美女的房間變立即慫恿梁海答應：「就這樣吧！」

「對呀，別婆婆媽媽，就當我還你人情吧！」説罷小慧搶過梁海手中的行李，帶他們到雪影舞廳。

在門口時，一眾等開門的小姐看到梁海又到訪都竊竊私語，國豐則顧着看四周的美女和她們玲瓏浮凸的身材，看得口水直流。

在帶他們到房間後，小慧説要告訴柯媽媽一聲，下樓去。

國豐問：「為什麼她這麼主動照顧你你卻不接受，如此冷漠呀！」

梁海些少激動的説：「她可是吳代榮的女兒呀！更何況，革命的事還未告訴她。」

「什麼？！」國豐驚訝道。其實並沒有什麼好驚訝，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實，只是國豐沒有想到。梁海說他告訴了小慧有關革命的事國豐依然會驚訝。他只是單純沒有用腦袋。

「怎麼開口？難度説你希望她父親的生意全蝕錢，令她再沒有奢華生活嗎？」

國豐想不到如何辯駁，沉默不語。

晚上，國豐早已回家去，梁海説自己一個便可以，小慧卻堅持要帶他認識舞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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