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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12.3

鯨木

Feb 19, 2022

179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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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柯媽媽在吳代榮房間受其召見。

「聽説有個舞伎拒絕陳老闆，是嗎？」

柯媽媽立即想起那夜憐煙陪陳老闆離開後很快又回來，現在也猜想到了。

「她累我損失二千萬生意，你賠嗎？」吳代榮的語調平坦，聽起來毫不激動，但卻非常壓迫，無形的壓力令站在書桌前的柯媽媽不自覺退後數步，要不然喘不過氣。

「對...對不起。」柯媽媽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是。

「你叫她明天到花千園，服侍那裡的老闆，當還債吧。」

花千園乃是寨外的一個風月場所，當然也是吳代榮旗下的。很多與吳代榮合作的大老闆也光顧那裡。吳代榮説出如此説話時竟然可以面不改容。

「這樣不太好吧，憐煙是舞伎，不是妓女... ...」雖説舞伎在寨城也是會出賣身體，但花千園是個毫不尊重女性的地方，憐煙到那裡只會被數老闆輪流污辱，當成泄慾工具而已。泄慾與娛樂，只是一線之差。在舞廳，尚有用歌聲舞蹈娛樂人，令人快樂，受尊重，有尊嚴。

然而吳代榮卻更殘酷的説：「我不顧，總之明天晚上我飯局後六個老闆到花千園，你找那犯事的舞伎去又好，在後巷捉個少女去又好，我要你找人服侍他們，好讓他們滿意，跟我合作，還來二千萬。」

柯媽媽嘗試反駁的説：「花千園不是有聘請女士嗎？為何要糟撻其他人生命。」

「那些雞，老闆都嫌棄了，要新的。」吳代榮在説着如斯無人性的説話時，眼依然專注在文件上，要是閉着耳朵，看其淡如止水的行為，定必猜想不到吐出來的是把人視為糟糠的説話。

「走吧。」吳代榮沒有再給柯媽媽機會反駁。

柯媽媽離開時，心裏一直煩亂，現在該如何是好。

同時，國豐到舞廳找到憐煙。

「憐煙！」國豐在樓下大街喊到。途人都在注視其。

然而在廚房的憐煙卻不理會其。梁海在數街遠的茶樓與其父親吃飯，剩下的人都不知道那夜發生什麼事，便興奮的叫憐煙見國豐，以為國豐要表白。甚至玉蘭姐也慫恿一份。

憐煙沒有勇氣説出事實，只好硬着頭皮到門口，國豐一見憐煙願意見自己便立即上前道歉。

憐煙見着滿街人歧視着，怕他們以為是有人向自己表白，便拉國豐進內，坐在大廳。

「對不起，我知道我沒有瞭解清楚你，沒有尊重你便私自令你處於麻煩。但我想説，我打從第一眼便喜歡上你了。我真的希望你不會受到傷害，有自由作自己喜歡的事。我細想過了，這事我弄出來的，你告訴我你有什麼夢想，什麼想做的事，我幫你完成吧。你希望靠自己我明白，我也無意冒犯，我那夜並沒有包養你的意思。你告訴我你想到什麼地方工作，你告訴我，我幫你實現吧。」

説實話憐煙第一眼見到國豐也被其吸引了，現在這男子願意帶自己離開寨城，又説會尊重自己，支持自己做喜歡的事，教憐煙如何不心動？於是憐煙忍不住微笑起來，先前的尷尬都頓時消於空氣中，説：「好吧，那你可要支持我哦，我想要到非洲照顧小朋友！雖然我沒有知識，但也想盡一分力到非洲照顧他們。」

「當然可以，我跟你一起去，然後一起照顧小孩子，然後我們也順便自己生數個！」國豐開心的説。

「這麼多？」憐煙大笑説。

其餘人在廚房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聽見二人笑聲，也都相視而笑。

氣氛轉得快。但還可以更快。

這時柯媽媽帶咗愁緒回到舞廳，一收起煩惱的情緒換上微笑，就見憐煙與國豐相擁在一起。

憐煙一見柯媽媽回到，便立即鬆手，站起來正經的説：「柯媽媽，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

「説吧。」

「我想離開這裏了。」説罷憐煙牽起國豐的手。

柯媽媽也猜想到發生什麼事了，便沉思一會，説：「你們要去那裡？會留在九龍嗎？」

「我們想去非洲。」

「但憐煙你的賣身契要二十萬贖回... ...」柯媽媽説。

「我來付吧。」國豐説。

柯媽媽細思，想到憐煙離開也是好，畢竟以吳代榮性格，定必會追究陳老闆的事。然而要憐煙去花千園本已是萬萬不願，現在憐煙終於得到幸福，柯媽媽更不願。

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柯媽媽腦海，就像是被逼至絕境，因着對憐煙無比愛護才能生成的念頭：「好吧。」柯媽媽平靜的答，並將吳代榮的話隱藏心裏，免得憐煙知道後放棄眼前的幸福。

廚房內的眾人見這情景都忍不住沖出來替憐煙高興。突別是小慧，在祝賀憐煙時，心中更是有種羨慕之情，多麼渴想能與愛人一起比翼雙飛。

柯媽媽甚至能從眾人裏看到當年自己與同伴的影子。總有人會得着富家人寵愛，因而免於繼續以身體工作。只但願他們命運能夠不像自己的般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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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壹 · 遺民的血、汗、淚

#44 貳 · 前傳、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