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市民，天亮請睜眼（血月篇）（米勒山谷狼人系列03） - 第十五晝：吉普賽人（2）這個國家果然很奇怪

第十五晝：吉普賽人（2）這個國家果然很奇怪

Aug 14,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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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得小町同意後，勞爾便讓她坐上馬車，一起前往米勒市的市區做買賣。

在旅途上，勞爾繼續尋找話題開解她，埃娜和埃姆雖然跟小町言語不通，亦常常試圖逗她開心，像是送她在路上摘到的花草、請她吃點心、跟她玩小遊戲等等。

埃娜很喜歡小町，除了老是纏著她，還把她當成玩偶娃娃，把七彩的珠子編進她金色的長髮裡。

「我上次來到米勒山谷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那時才剛停戰……那是叫狼人建國戰爭嗎？

起初知道這個國家居然有狼人，甚至還有吸血鬼，可真嚇了一跳。這次遇到像妳這樣的狐族，也是前所未有的經歷。」

勞爾回憶道。

「說來這個山谷有點奇怪，除了磁場特殊，讓國際航班無法降落外，所有河流都是內陸水道，因此只能透過特定的陸路進出。詭異的是，這條道路並非任何時候都會開放。」

「那條道路……是在新月的晚上才會開啟的嗎？」小町問。

「咦？原來妳也知道嗎？」勞爾有點吃驚。

「我們狐族……不是米勒山谷的原住民。」小町道，「據爺爺說，我們一族是在百年前一個新月的晚上來到米勒山谷。」

「原來如此。」

勞爾點點頭。

「吉普賽人使用的曆法裡，一年共有十六個月，進入山谷的道路往往是在第十六個新月開啟。而且每次的入口都不一樣，必須透過占卜才能找到，我們上次便是從北面進入山谷。」4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fvTPQi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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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雖然氣氛也不太好，但現在……」勞爾喃喃地說，「這裡的人為什麼都戴著口罩？」

此刻勞爾和小町等人正身處緩衝區內規模最大的跳蚤市場。

緩衝區雖然經濟不景氣，但是這類型的交易市場卻發展蓬勃，或者該說正是市道不好催生了地攤經濟。

市場內有許多地攤和流動小販，以往這些攤販都是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但現在卻相隔最少兩公尺，顯得有點冷清。

此外所有店主都戴著口罩，有的是外科口罩，有的是具備過濾功能的呼吸器，而且每攤最多只有四個人顧店。

雖然勞爾等人不明白這樣做的用意，但還是入境隨俗，用圍巾之類的物品罩住口鼻，並且重新安排每攤的人手以達到人數標準。

勞爾這攤有他自己、小町、埃娜和埃姆，他們在空地鋪了一張大型地毯，把帶來的商品放在上面。

這些貨品五花八門，全是米勒山谷沒有的東西，例如罕見的動植物、稀有的礦物，乃至衣服、書籍、古董、武器等等，應有盡有。

小町在雜物裡看到一具狀似人類枯手的物體，不禁問道：「那是什麼？」

「那是一種魔導具，用死刑犯的左手製成，能夠實現願望，但有機會帶來厄運，敢買的人不多。」

勞爾回答。

「說到這個，上次我遇到一位血族伯爵，出手十分闊綽，一下子就把所有魔導具買走了，說是要為陷入沉睡的母親治病。

他好像對米勒山谷以外的世界頗嚮往，還說希望有朝一日，能帶著母親和家人去其他國家旅行。我跟他很是談得來，如果可以再見到他就好了。」

吉普賽人帶來的異國特產引起不少途人注目，很快他們的攤位便圍了一大圈觀眾。

勞爾性格開朗又健談，雖然他的打扮和口音有點特別，但還是成功搏取了人們的好感，很快便跟顧客們打成一片。

「是的，我們一直在遊歷四方，會不定期來米勒山谷做買賣，這裡可是個好地方呢。」勞爾笑著說，「話說你們去過其他國家嗎？」

「這不行吧？」一名男子立刻表示，「聽說偶爾會有些自以為旅行家的蠢蛋，企圖翻山越嶺離開米勒山谷，結果在山上鬼打牆，導致糧食耗盡，活活地餓死。」

「山上好像有會把人體活活溶解的瘴氣，你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一名婦人問道。

「那些離開山谷的人應該都被殺了吧？」另一人插嘴道，「傳聞其他國家很抗拒來自米勒山谷的人，一發現便會格殺勿論，因為他們害怕當中有狼人。」

「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有人想離開米勒山谷。這裡四季分明、資源充足，素稱魚米之鄉。雖然現在發生戰爭，又有黑死病，不過總會過去的，其他國家不見得比這裡好。」

各人七嘴八舌地回答，大多表示離開米勒山谷是不可能，也是不可取的事。

吉普賽人從日出擺攤到日落，可惜看的人多，買的人少，一天下來幾乎沒賺到錢。

不過勞爾並不灰心，因為他們會在米勒山谷停留一段頗長的日子，時間十分充裕。

假使貨品最終滯銷，他們會去找黑市商人，對方通常樂於收購，不過價錢就難說了。

除了賣東西外，勞爾亦打算入手一些米勒山谷的土產，帶到下個國家販售。

「米勒山谷某些技術雖然落後，像是航空、軍事等等，但是資訊科技卻十分發達。」

勞爾向小町表示。

「我們上次在這裡買了許多『智慧型手機』，本以為會在其他國家大賣，可惜不是每個國家都有『網際網路』，最終只能以超低價把貨品脫手，可說是血本無歸。這次我們一定要精心挑選，以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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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吉普賽人再度來到跳蚤市場擺攤。

除了推銷商品外，今天埃娜還讓一對純白的眼鏡猴表演把戲，埃姆把一隻擁有彩色鱗片的穿山甲借給客人合照，小町則是負責收取賞錢。

此外勞爾亦提供各種吉普賽人擅長的服務，像是占卜、看相、解夢等等，因為收費低廉，吸引了許多人排隊光顧。

來到下午，勞爾已經替好幾十人算過命，每多看一個人，他的表情便凝重多一分，到了後來，他的眉頭已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這個國家……果然很奇怪。」勞爾呢喃，「我從沒在其他國家的居民身上看過這麼多死相，到底……」

此時一名老婦在旁人的纔扶下顛顛巍巍地走來，勞爾連忙上前道：「太奶奶，攤位我們會負責打點，您多休息吧。」

這名老婦是勞爾的曾祖母，亦是吉普賽人的族長，只聽她嚴肅地說：「勞爾，這座山谷即將有大事發生，我們要立刻離開。」

「咦？可是我們還有很多貨物尚未賣出，而且離開山谷的道路還沒開啟……」

「別管那麼多了，立刻帶著大夥兒原路撤離，一秒也不能耽誤！」

勞爾從沒聽過曾祖母下達這樣的鐵令，不由得一凜，於是連遍地的貨物也顧不上，當即吩咐埃娜和埃姆回到馬車，並且通知族人們趕緊撤退。

「妳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勞爾不忘詢問小町，「太奶奶擁有預言能力，她預測到米勒山谷會出大事，妳留在這裡可能也會遭殃。」

「這個……」

離開蘆葦沼是一回事，離開米勒山谷又是另一回事，小町不由得感到六神無主。

「哦不……」族長遙望天際，低聲吟哦，「我應該更早發現這件事……我們實在不該來這裡……現在……已經太遲了……」

勞爾等人亦察覺了，只見在遠方的天邊，明亮的青空逐漸被侵蝕，最終黑暗戰勝了光明，永夜支配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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