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市民，天亮請睜眼（血月篇）（米勒山谷狼人系列03） - 序章：聖誕夜（下）

序章：聖誕夜（下）

May 11,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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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女孩子住在這種地方終究不太好，尤其是在這種狼人橫行的世道……」

房東慢慢走到小雪身後，冷不防一把抱著她。

「我家房子很大，妳要不要直接過來住？我算妳八折好了。」

小雪嚇得尖叫起來，她想起了傍身的菜刀，馬上拿出來刺進房東的大腿。

「啊！」房東發出痛苦的慘叫，「臭丫頭，竟敢用刀刺我？」

小雪還來不及把菜刀拔出來，房東便抓著她的頭髮，把她的頭往牆上猛撞，直把她撞得暈頭轉向、血流披面。

接著房東把她壓倒在地上，扯爛她的衣服，雙手到處亂摸。

正當房東要解開自己的褲子時，後腦忽然傳來尖銳的劇痛，眼前頓時一黑。

「打死你！打死你！竟敢欺負姊姊！」

只見小雨拿著插滿鐵釘的球棒，紅著眼不斷毆打房東，猶如用鬆肉針敲打肉排。

直到房東滿身鮮血，再也無法動彈，他才喘著氣停下來。

小雪呆呆地看著倒地的房東，過了好一會才恢復思考能力。

——房東死了……小雨是為了救我才殺他的，他年紀還小，大概不會被定罪……不，貧民窟可不管這些，聽說房東是在道上混的，後臺硬得很，如果被人發現他死在這裡……

小雪在腦裡盤算著，越想越是害怕，冷汗沿著脊椎流了下來。

——等一下，今晚是滿月之夜，如果把房東的屍體扔出去，說不定會有狼人把他吃掉，這樣就能毀屍滅跡了……沒錯，只能這樣……

小雨看到房東被自己殺了，嚇得整個人呆住，兩眼發直，像是中了邪。

「姊……我……我殺了人……」

「那是個壞人，你做了好事，救了姊姊。」小雪安慰他，「我們不能讓這個壞人留在這裡，一起把他拖出去吧。」

小雪把後門的木板拆下，和小雨合力把房東的屍體拖到屋外。

幸好今晚街上沒人，他們亦沒什麼鄰居，因此不會有目擊者。

姊弟倆把屍體拖到路口，希望這個當眼的位置會讓房東迅速被狼人發現，並且被吃得連骨頭也不剩。

這個滿月之夜跟以往一樣，狼嚎和慘叫不時響起，間中還夾雜著槍聲。

扔完屍體後，姊弟倆不敢多作停留，正要馬上回家時，一隻染血的手卻抓住了小雪的腳踝。

「死丫頭，竟敢這樣對我……」

姊弟倆嚇了一跳，原來房東還沒死透，他雖然大量失血，卻一息尚存。

小雪果斷地把他一腳踹開，拉著小雨沒命地奔逃，下一秒卻看到前方的黑暗有雙泥黃色的眼珠，閃爍著貪婪殘暴的光芒。

小雪瞬間頭皮發麻，全身忍不住顫抖，她立刻轉過身去，打算從另一條路回家，卻發現那條路亦是危機四伏。

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逐步向姊弟倆逼近，漸漸地露出了全相。

在他們前方的是一匹體型龐大的棕狼，雙眼呈現混濁的泥黃色；在他們後方的則是一匹瘦削的雌狼，她只有一隻褐灰色的眼睛，正在露骨地舔嘴唇。

這兩匹狼的背後各有好幾匹狼，這顯示出他們是各自狼群的首領。

今夜氣溫在零度以下，這兩隊狼群呼出了騰騰熱氣，在空氣中形成白霧，使他們看起來就像一群飄浮在空中的動物靈。

小雪和小雨被兩隊狼群前後夾著，唯一的出路只剩下旁邊的小巷，也許用「縫隙」來形容會更貼切。

那是位於兩幢廢棄大樓中間的一段小路，不但狹窄，而且堆滿了雜物，成人絕對走不過，只有小孩子才能勉強鑽進去。

「三秒後，我們一起衝向那邊的小巷。」

小雪壓著聲音吩咐，小雨緊張地點頭。

「三……二……」

當小雪說到「一」時，兩人便拔腿衝向小巷，狼群亦在同一時間發力狂奔。

小雨像隻小貓般輕易地鑽進了巷子，但是身材已經是成年人的小雪只能留在巷子外面。

「姊姊！」小雨焦急地喊她。

「你快走！快點！」小雪連聲催促，用身體擋住了巷子，手裡緊緊握著菜刀。

為了誰先發現獵物，兩隊狼群發生爭執。

「這是我們先發現的！」「地上不是還有個男人嗎？你們吃他就夠了吧？」「既然有更美味的肉，為什麼要退而求其次？」

狼人們打了起來，小雪雖想趁亂逃走，但是包圍她的餓狼卻不會放過她這塊到嘴的肉。

一匹灰狼撲向了小雪，她立刻用菜刀還擊，卻連對方的毛皮都無法割開，灰狼大口噬向她的脖子，把她的大動脈咬斷。

「姊姊！姊姊！」巷子裡的小雨哭叫。

「小雨……快……快逃……」小雪倒地後，用盡最後的力氣對弟弟說。

群狼一擁而上，像是要把「狼吞虎咽」這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般，用尖利的獠牙把小雪身上的肉撕下來。

不到一會，一名活生生的少女便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

「大家應該還沒吃飽吧？把那隻幼崽也拖出來！」「嘿嘿，我最喜歡吃人類的幼崽了！」

小雨本被姊姊的慘死嚇到全身僵直，但當聽到狼人想把自己也吃掉時，還是發揮了求生本能，拚命地逃走。

大部分狼人都進不了窄巷，只有一匹體型特別瘦小的狼人能夠鑽進去，但也在中途被雜物卡住了。

鑽出窄巷後，小雨慌不擇路地繼續逃跑，並且躲到某個大型垃圾斗後面，捂著嘴巴努力止住哭聲。

可惜的是，狼人的嗅覺異常靈敏，很快便發現了他的藏身地點。

「小弟弟，你到哪裡去啦？是在燈柱後面嗎？還是在郵箱旁邊？啊……那邊有個垃圾斗呢。」

狼人們佞笑著逐步走向垃圾斗，正當小雨感到絕望之際，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卻救了他。

砰！

隨著這道槍聲響起的，還有狼人的悲鳴和咆哮，之後槍響接二連三地傳來，並夾雜著揮刀斬擊的聲音。

聽起來狼人起初仍有還擊，接著卻節節敗退，最終盡數逃走了。

等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小雨這才小心翼翼地從垃圾斗後面走出來。

在破落的街道上，他看到了兩道身穿黑色三件套西裝、頭戴鳥喙面具的人影，從那婀娜的身材看來，她們均是女子。

其中一人綁著淺栗色馬尾，手裡拿著古董獵槍；另一人留著金色短髮，正在把太刀收回刀鞘裡。

小雨聽姊姊說過，在她小時候，她曾經被這副打扮的人從狼人手上拯救。

他還記得，姊姊說拯救她的人是……

「妳……妳們是『神民』嗎？」小雨問這兩名女子。

「對，我們是神民，我是『獵人』，旁邊這位是『騎士』。」

栗髮女子溫柔地回答，聲音清脆悅耳，聽起來似是二十餘歲。

「你為什麼會獨自在這裡，你的家人呢？」金髮女子詢問，她給人的感覺亦是二十歲出頭。

「我只有姊姊……」小雨哭著說，「可是她剛才被狼人……被狼人……」

獵人和騎士聽後互望了一眼，接著深深地嘆氣。

「如果我們可以早點過來……可惜滿月之夜的狼人實在太多了。」金髮女子恨恨地說，「神民本就人手不足，而且最近還被政府警告，說是不能侵犯狼人的進食權利，媽的！」

「我曾經也是和姊姊相依為命，不過她已經……」栗髮女子用落寞的語氣說，「那我們可不能把你單獨留下來，你要不要跟我們回去教會？」

「教會？」小雨問。

「那是神民的基地，在那裡你會很安全，再也不用害怕狼人。」金髮女子解釋。

已經一無所依的小雨，微微地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栗髮女子問他。

「我叫鄭千雨。」

「鄭千雨……這是個好名字呢。」栗髮女子頷首，聲音帶有一絲笑意，「我剛好認識一個名字跟你差不多的人。」

「不是認識這麼簡單吧？」金髮女子揶揄，惹得同伴瞪了她一眼。

接著小雨問栗髮女子：「那妳的名字是……」

「我叫林……」

在巨大得彷彿要墜落的滿月下，獵人和騎士帶著小雨，走過頹廢的街道向教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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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聖誕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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