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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達維德公爵又口出惡言了。」吳皓軒無奈地說,「我實在拿他沒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fNGnZLRWcI 維尼
井千陽搖搖頭,「對異族存在偏見的不只他,這是整個血族社會的問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7ZREK18T0z 維尼
在灑滿月光的城堡中庭裡,井千陽和吳皓軒一邊散步,一邊閒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yhKyBj1YLf 維尼
兩名御林血衛亦步亦趨地跟在井千陽身後,並跟他保持著一段適當的距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WF6ZoTM3Mz 維尼
這座庭園是個巨大的植物迷宮,由無數樹蘺、草雕和荊棘構成,不熟悉路徑的人很容易迷失其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rRLDgYhHmV 維尼
井千陽和吳皓軒輕車熟路地走到迷宮的正中央,這裡有座大型噴水池,雕刻成墮天使路西法的模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DCKx9l3AkA 維尼
傳說中,路西法是血族的始祖,因此有不少血族沉醉於惡魔信仰和黑魔法之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FH3UWWsdsi 維尼
眼前這座噴水池雖然造工精緻、氣勢不凡,卻布滿了裂痕和青苔,池水亦已乾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9HufAbp9tL 維尼
這座城堡到處看似奢華,但其實已經破敗不堪,這恰恰也反映了血族的現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nONst37eIg 維尼
井千陽成為親王後,並沒從此當個富貴閒人,而是在吳皓軒的幫助下,努力學習血族的政治、歷史、文化、習俗等等,並積極地對血族社會進行改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CjuM0rsmyu 維尼
即使踏入了二十一世紀,血族社會大致上仍然沿襲中世紀的封建制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pgLGAkRC8x 維尼
貴族們擁有自己的領地,生活在領地的平民和奴隸則是貴族的財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rGg2S0R9yy 維尼
平民是一般的血族,而奴隸則是被抓來的人類和他們的後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MoxZR2o23u 維尼
幸運的奴隸會被當作免費勞力,不幸的就會被當成家畜,被壓榨到體內最後一滴血都耗盡為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Z1wiZWPgPZ 維尼
井千陽登基後,首先釋放了王族領地的奴隸,並協助他們回歸人類社會。若自願留下,則賦予跟平民相同的權利,並且會以優厚的條件向他們購買血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kd9ieFiJdb 維尼
他亦下令其他貴族照做,並規定如要僱用人類作為僕役和血源,必須給予適當報酬和妥善對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y1Ny4V6q7c 維尼
經過多番努力,井千陽跟市民區的一些醫院達成祕密協議,讓那些醫院幫忙收集血液,再供應給血族。他還成立了血庫,為窮困的血族提供人血,減少他們屠民的誘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0FlosVXto5 維尼
除了以上種種措施,井千陽還想廢除君主專制、開放女性參政、鼓勵與外族通婚等等,但要改變一個極度保守的社會,一切都要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J7cftjlAVn 維尼
「這些年來,你對血族社會的改革取得了不少成效,但因為侵犯到保守勢力的利益,也引起了眾多不滿。」吳皓軒表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k4iQOg4g2p 維尼
井千陽微微嘆氣,之後問:「話說,我之前好像不曾看過道格拉斯出席樞密院的聚會,而且剛才有人談到他的血統……那是怎麼回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Wh7SVh2eKk 維尼
「那個貪吃的胖子嗎?據傳他的父親雖是貴族,母親卻是一名平民,而且有一半人類血統。樞密院的人最重視血統,自然看他不順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nlfeRI6H2H 維尼
聞言,井千陽不禁對道格拉斯產生了親近感,畢竟他的妻子林若草正正也是人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SMIYur15N5 維尼
吳皓軒似乎也察覺到這點,於是微笑著加了句:「雖然那傢伙看來傻里傻氣,但為人其實頗滑頭,你最好小心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F76TMh1sV9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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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千陽和吳皓軒繼續在迷宮庭園裡信步而行,來到一座高大莊嚴的大理石陵墓前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S4ClVqpj8g 維尼
這座陵墓鑄刻著王室的徽章,旁邊有片經過精心打理的花圃,一朵朵淺金色的薔薇在月光下楚楚綻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ghcoPspYOf 維尼
金薔薇是血族王室的象徵之一,這種薔薇在世上絕無僅有,只生長在這座城堡的庭園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Cim8279zRJ 維尼
在陵墓的下方,安葬著先代親王和王妃的遺體,他們正是井千陽的父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Q2Ik4YUBfn 維尼
井千陽不曾見過親生父母,只能從他們留下的照片和肖像畫中,一窺他們生前的容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HSVdJYx7Dh 維尼
緹莉米婭的美貌是血族的傳奇,當年無數血族子弟拜倒在她裙下,她則是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給了堂兄奧雷利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QPVnHTSQR8 維尼
雖然是包辦婚姻,但兩人都在婚後深深地愛上了對方,婚姻生活幸福美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j1Q9L9WS48 維尼
「我倆的母親雖然是姊妹,不過跟你母親相比,我媽的婚姻就悲慘得多了。」吳皓軒不禁嘆了口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QTtmYBlHkz 維尼
「剛才在會議上你也提到姨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井千陽用謹慎的語氣探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apot49pERA 維尼
一直以來,井千陽對吳皓軒母親的事知之甚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KoxaAwS7SL 維尼
他只曉得她叫拉薇娜,是自己母親的雙胞胎姊姊,並且早已亡故,關於她的話題似乎是達維德公爵家的禁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vS6uMtyHZc 維尼
聞言,吳皓軒表情微僵,井千陽便說:「假如你不方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JMvgJkCTxX 維尼
「不,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了。」吳皓軒表示,「我們是至親,你有權知道這件事,只是我過去一直找不到開口的機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w9eK1fsfQc 維尼
吳皓軒接著從口袋拿出一隻刻著家徽的懷錶,打開後,只見裡面嵌著一名女子的照片,正是拉薇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yQgeN5Ku9T 維尼
拉薇娜的容貌跟緹莉米婭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也是位稀世的絕色美女,但是兩人的氣質和表情卻是天淵之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5WTwgcjRvr 維尼
緹莉米婭眼神明亮,總是臉帶微笑,予人開朗愉快的感覺;拉薇娜卻是愁眉不展,鬱鬱寡歡,似有滿腹心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nDfdYGWHDn 維尼
「我媽有副好嗓子,堪稱天籟之音,如果她不是生在血族社會,大概會是位出色的歌唱家吧?小時候,她常常唱歌哄我睡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bIDYys9DEG 維尼
吳皓軒看著照片,眼裡流露著滿溢的孺慕之情,明顯對亡母懷念不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ZSXQtljfbN 維尼
「我媽會嫁給公爵是因為政治婚姻,公爵是她表兄,並且深深地愛著她……該說是愛嗎?或許用『占有慾』來形容會更恰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igNxfsVCFG 維尼
結婚後,他禁止我媽在別人面前唱歌,還老是懷疑她紅杏出牆,動不動就對她施以暴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y2ECK59Fnv 維尼
井千陽聽後不由得皺眉。吳皓軒一直只稱呼其父為公爵,起初他以為吳皓軒只是過於拘禮,但背後似乎另有隱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dJeU56vU4U 維尼
「某天,家裡有個男僕受傷,我媽好心為他治療,被公爵看到後毒打了一頓,並且關到閣樓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k16GcQpFcN 維尼
那次之後,我媽實在受不了,鼓起勇氣帶著我和妹妹逃了出來,那時奧黛莎還是個幼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DsBk50BpZi 維尼
吳皓軒繼續訴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tXbyid1WLE 維尼
「我媽這輩子從沒踏足過人類社會,沒多久便把帶來的珠寶變賣光了。我們在街頭流浪了一陣子,吃足了苦頭,幸好遇到了好心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uohtWr19W7 維尼
那個男人是地下樂團的吉他手,他很同情我們,把我們收留在他家。正是那個男人教會我彈吉他,吳皓軒這名字也是他幫我取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NbCiCKdzgv 維尼
這樣的生活過了快一年,公爵終究找到了我們,之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fA89w564d3 維尼
「他該不會是把那個男人……」井千陽已經作了最壞的猜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KvMWY6gGim 維尼
「如果他直接把那個男人殺了,那還算是仁慈。」吳皓軒低聲說,「他把那個男人和我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wFmKP9W3pt 維尼
說到這裡,吳皓軒欲言又止,表情微微地扭曲著,很明顯地,那段回憶對他來說是不堪回首的往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EtqU7PEuTX 維尼
過了一會,吳皓軒再度緩緩地開口:「總之……那之後發生了好些事,那個男人和我媽先後去世了。公爵本就歧視人類,自那之後,更是對人類恨之入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uMe8Xxfw7U 維尼
雖然對拉薇娜和那個男人的死因感到好奇,但看到吳皓軒回憶起來時這樣痛苦,井千陽不忍心追問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BKZppAfyvj 維尼
而且即使不曉得事情的詳細經過,亦可猜到必定發生了極其慘痛的人倫悲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nn8MWI353E 維尼
吳皓軒經歷這一切時仍是個孩童,這些事情想必對他那時幼小的心靈造成巨大的衝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9XQFBP2d4m 維尼
「只要能夠再見我媽一面,我願意犧牲所有。」吳皓軒緊握著懷錶,指關節微微泛白,「哪怕要我把靈魂賣給惡魔,我也心甘情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8mPCBZEnmR 維尼
兩人在沉默中繼續漫步,並且來到迷宮庭園的某個角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9dWrIOKO82 維尼
這裡有塊小小的石碑,上面刻著生卒年份、一隻貓掌印和「可樂」這個名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tftD8sc4JX 維尼
「咦?可樂死了?」吳皓軒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ZjPyasnagv 維尼
「嗯,他在兩個月前病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qHjxVCry87 維尼
說起離世的愛寵,井千陽一陣黯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ddgoMJrSoU 維尼
可樂是十年前井千陽收養的流浪貓,陪伴他渡過生命中許多重要的時刻,失去他對井千陽來說就似失去家人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gwQXZXsG3I 維尼
「你一定很難過。」吳皓軒安慰他,「我明白這種心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5T0aDa8ugv 維尼
「直到現在……我有時還會以為他仍在身邊。」井千陽感傷地表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FKjbLVduUj 維尼
「如果他可以回來就好了。」吳皓軒落寞一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70PENANAfKOOH9ofq9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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