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mentalist (七色元素使者） - 第十五章復戰（1）

第十五章復戰（1）

Sep 2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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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與影。

構成橙色與紫色魔法的基本、對立但終究兩為一體的元素—如今，唯獨照射在妮克絲身上的陽光就是多麼的耀眼，為兩名同樣身穿純白的少女劃出清界線。

靜待對方回答的同時，蕾塔暗地觀察四周擬定逃走路線，以便事態不妥的時候能瞬速離開。當然，發動紫色魔法的話就能輕易脫身，但隱蔽和瞬間移動等術式都需要耗費大量魔力，非必要的話她一般避免使用。

白色元素使者為何追上來？考慮到對方的為人，應該是為了責罵和說教吧？然而，妮克絲的發言出乎意料地懊惱：

「抱歉。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對白色圍巾反感，但剛才的確是我越界了⋯⋯露西亞說過你是個敏感的人，原來是指這樣嗎。」

「什麼⋯⋯」

這是何來的論斷？腦海頓時浮現青髮女子微笑挖苦的畫面，但蕾塔無法否認對方的話。她注視著眼前的純白身影，過了一會才嘶啞地表示：

「就是這樣？」

「嗯？」

「你來就是為了說聲抱歉？堂堂救世勇者該不會為了這麼簡單的理由而親自動身吧？」

「⋯⋯也許吧。」面對著繃緊臉頰的蕾塔，銀紫髮少女還是保持淡定怡然。「不過在奈特出現異常的狀態下，我實在不可以貿然接近他。露西亞則是和艾莉絲密謀了什麼對我不利的計劃，而七色聖堂的可信度更低到叫人無法投靠。應該說—」

對方面露苦笑，最後說出似曾相識的行為動機：

「除了追上你以外，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所以就跟著過來了。」

這算得上是理由嗎？話雖如此，蕾塔當初赴約來央都的動機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她決定不批評。看見茶髮少女無意說話，妮克絲便主動延續對談：

「不過呢，要不是有途人看見你的去向，我可是會完全跟丟啊⋯⋯你走路的時候幾乎沒聲音，有點恐怖耶。」

「⋯⋯沒辦法，一旦習慣了就很難改掉。」反正白色元素使者不是個輕易打發走的人，蕾塔最後還是開口回答。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接受過暗殺訓練的嗎？看來你以前真的很執著於我的死。」

聽到這裡，蕾塔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唯有恢復沈默不語。

見狀，妮克絲先是低頭沈思了一會，接著才些許猶豫地走近。蕾塔連忙做好逃走的準備，但主動踏進陰處的白色元素使者就只是遞出熟識的物件說：

「這是你的舊衣服和劍帶，以及當初攜帶在身上的武器。雖然現在不方便替換衣服，但加穿這個披肩的話就能遮住劍傷，希望你不會介意吧。另外關於你身上的衣服，我剛才已經幫忙結帳了，所以不用擔心會有店員追上來討債。」

「呃⋯⋯？」

之前一直無意放手的把柄，妮克絲現在為什麼會樂意歸還呢？蕾塔無法猜測對方的用意，但還是警惕地伸手接下自己的所有物，以及一個全新的褐色披肩。

那件披肩款式簡單，布料輕巧起來卻意外地強韌，顏色更和蕾塔的髮色相襯，很明顯是對方精心挑選後選擇的高級品。妮克絲剛才大概是在時裝店加購這個斗篷後才追上來，因此才會慢了一步現身。

先是這個刻意買來遮住劍傷的披肩，再來是白色裙子的代購，妮克絲到底想著什麼？她基本上沒理由釋出如此善意吧？

蕾塔狐疑地戴上了劍帶和披肩，一邊感受著那陌生的重量一邊確認掛在劍帶上的匕首和單手直劍。儘管她很少會對死物投放個人感情，但它們每一把都是陪伴過自己出生入死的器具，拿上手總是叫人特別安心。

然後，猶如看準這個時機一般—

「好了，既然你拿回了武器，我們現在就對等吧？」

劍閃。

突刺防不勝防地襲來，蕾塔反射性地用手上的劍架開，並趁機跳後迴避。

—什麼？

「利維提亞，你⋯⋯」

茶髮少女霎時追不上事態發展，難以置信地望向對方。

白色元素使者拔劍的動機絕對不是為了取人性命，不然她沒理由歸還武器。如此一來，她發動攻擊應該是為了—

「—我們之前的決鬥一直都被打斷，趁現在來個了斷吧。」

就像蕾塔所猜測的那樣，白色元素使者作出了相應解釋，然後把銀劍架回腰則、劍尖朝下。

看似中門大開、犧牲防禦可能來擾亂對方的起手式—這正是蕾塔對人戰時喜歡採用的備戰姿勢，白色元素使者到底是什麼時候學會了？

「我現在沒心情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蕾塔連劍都沒舉起，毫無掩飾心底厭煩的意思。

「那麼，上兩次要應付你的刺殺時，你覺得我有心情理會嗎？你很討厭我、很在意我留下的劍傷⋯⋯然後說實話，我也有很多討厭你的理由。你可是曾屢次無緣無故地嘗試取我命，但又不知怎麼樣的很被露西亞和奈特重視—」

妮克絲倒是變得更為發言尖銳，並宣洩不滿似的拉高嗓子表示：

「雖然剛才我很努力和你打交道，但光靠無視無法解決我們之間的芥蒂。所以舉起你的劍，像當初那樣和我戰鬥吧。」

「⋯⋯狂妄的傢伙。」

煽動情緒來引誘對方失去理智是對人戰的基本戰術，蕾塔才不會這麼輕易地上當，因此儘量保持輕描淡寫的態度。誰知，這只是令妮克絲笑著回敬：

「放棄溝通與妥協、用武力逼使對方屈服。戰鬥確實是人類之間最猖狂的行為⋯⋯不過就狂妄的程度來說，你才是當中的佼佼者吧，洛塔。」

戰士的微笑。

如此毫無根據的自信，就只有身經百戰、經歷過無數生死關頭的人才能在戰前展現。

而眼前的銀紫髮少女，正散發著如此氣質。

據說白色元素使者兩年來曾領導邊境小鎮的虛獸防衛戰線，看來那些經歷帶來的磨練不是說笑的。

面對著這個棘手的聖女—不，面對著妮克絲·羅沙娜·利維提亞，茶髮少女嘆了口氣，然後豁出去似的說出心底話：

「好吧，反正砍了你的話我說不定會心情轉好。」

身為貴族千金，絕對不被容許展露的猙獰態度。

她放下手中的舊衣服，瞬間考慮過要不要戴上摺疊在裡頭的紅色圍巾，最終卻是決定任由它擱置在一旁。

在白色元素使者面前，根本沒有定義自己的需要。反正對方已經見證過自己最毫無保留、最狂妄的一面，現在隨心所欲地行事也沒差。

在妮克絲能有所反應之前，蕾塔便拔出腰間的劍道：

「不過作為條件，贏家要實現輸家的一個願望，你說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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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復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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