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之下,三艘船艦向南邊駛來,船艦上旗幟飄揚,白底圓黃,正是象徵國力如日中天、璀璨輝煌的東和本國「金陽旗」。
時至早晨八九點左右,海風輕拂,波濤翻滾,平和朝氣,掩蓋洶湧危險的深海。
船艦瞭望台上的哨兵緊緊監視海面,一絲不敢鬆懈,早些時候聽長官們提到凡爾莎似是有了對應動作,前方傳來消息,有莫名船隻發動攻擊,己方幾乎整船的人無一倖免,再來是凡爾莎總統發出聲明,若是不撤軍及道歉,即使兩國開戰也在所不惜。
軍情和己方氣氛似是有了變化,只是己國已率軍開進,勢成騎虎,此時退兵便要喪了國格,三艘船艦便是首相派來增援護衛的。
這時在望遠鏡之下,忽見一艘漁船在遠方海上隨波飄盪。
海洋上有遠洋漁船其實一點也不奇怪,令哨兵駭異的是,這艘船上掛的正是凡爾莎象徵自由、平等、博愛的「青天白星旗」。
須知當下魚龍台方圓數十海米以內,已然在東和本國的掌控之內,這艘漁船是如何躲過偵查而來到魚龍台後方,且毫不遮掩的掛上他國旗幟。
眼前此景疑竇滿點,哨兵趕緊以對講機報告上級,以便做出對應之策。
長官為了解狀況來到瞭望台,遠遠見那漁船隨波擺盪,似是無人駕駛,渺無人氣,心起狐疑,懷疑船上可能藏有危險爆裂物,飭令停船,派遣一組有拆彈組員的武裝小隊前往查探。
到了漁船上,隊員前後搜查一番,除了空無一人以外,沒有任何危險物品或跡象。
接近半個小時的搜查,皆無發現,一個組員便以東和話道:「欸,沒什麼異狀耶,我們回去報告了!」
眾組員眼看搜尋無果,便不多做懷疑,只是看著那隨風飄揚的國旗實是有點不順眼,便蹬上順手扯下。可誰也沒注意到,其中一名組員眼中閃過奔騰怒火,雙拳緊握……
經過回報,確定無事,長官便命令繞過漁船,繼續進發,待三艘船艦遠去,漁船上後艙裡的地板突然向上一掀,于瀚的頭悄悄探了出來,張望一陣,悄聲道:「欸……沒人了,上來,沒想到老鄭居然懂東和話……」
「當然……他可是當過海盜的人,所謂知敵知我,百戰莫殆,為了這一切,老鄭當然會做足準備……別多說了,趕快把……處理一下,跟上去接應老鄭和程猴。」噗通一聲,一具屍體沒入海水泡沫。
但聽于瀚道:「我們先遠遠眺著,等老鄭的信號。」
「可老鄭也沒說清楚到底以甚麼做信號……」
「他說信號會很明顯,我們一定看得懂。相信老鄭,到時候信號來了,我就上去接應,你在船上用狙擊槍掩護。」
方運辰沉吟道:「照時間距離算起來,我們已經很靠近魚龍台外圍了,如果再靠近,再加上這三艘船艦,纏鬥起來,恐怕沒辦法發揮游擊的效果……」
于瀚略思一陣,道:「我們的目的,是要斷去東和本國的各種援助,等一下不需要靠得太近,今天吹的是東北風,要脫困時我們向西南方向去,應該不難。」擬定好戰策,遠遠見那三艘船艦已然遠去,趕緊尾隨其後。
話分兩頭,老鄭將海盜刀貼身藏好,喬裝摸上敵船,趁其餘東和兵忙著將巡邏艇吊起回收底艙,忽喝一聲,聲稱似是看到陌生人影,將人員調開,以便掩護本貼身船底的程正崙潛上船,老鄭亦趁此良機,閃身離去。
老少兩人分頭行事,老鄭找到隱蔽之處,拿出對講器接通,先以手指輕打三下,這才聽得程正崙答道:「老鄭,到定位,我在底艙。」
「還在底艙?」
「到處都是監視器,我也不想啊。」
「算了……你藏好,先告訴你,糧食艙在你的位置上三層,梯間右轉的艙間裡,伙食兵常常在那附近,小心點。主控室在船頭,聽到我的指示就馬上行動。」
「如果我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你躲藏的功夫有這麼差嗎……?按計畫行動,一被發現就提早出擊,你去搶糧,控制船艦;我來發信號和引走敵軍。」
「老鄭,剛剛我在船底就在想一個問題……」
「說!」
「我們這樣到底算是『海賊』還是『海盜』啊?」
「……有甚麼不一樣嗎?」
程正崙幹話興致發了,順口便是一陣連珠炮:「當然不一樣,海賊是『海上的賊』,鬼祟偷雞,見不得光的;海盜是『海上的強盜』,是直接擺明的搶。你之前幹海盜的時候也需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嗎……」
幹話還沒完,便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程正崙大吃一驚,趕忙問道:「發生甚麼事!?」
但聽對講機那頭傳來老鄭淡然的聲音:「你不是想直接了當的搶嗎?現在你可以去搶了!」
程正崙一聽,儘管心頭疑惑,仍是潛身而出,向上三層衝去,途經梯間窗戶,一望之下,忍不住摀頭懷疑人生:「我剛剛說的激怒他了嗎?」怨嘆之下,腳施輕功,手拿狼牙望遠鏡,飛馳而去,一見前方有人便是一式「龍張翼迴旋」……
正逢風過耳畔,凝神拒敵,程正崙自然沒有注意到,腰間的對講機不知甚麼時候接通了,並傳來老鄭的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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