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邵崇檜甫進入村鎮,那尾隨追蹤的壓迫復又出現,且來自四面八方,料想已吸引對頭注意,當下不予理會,逕自往角鹿市中心而去,
角鹿市倚源於中部鹿角山的太流士長河而建,城分南北兩岸,北岸與獨角山相倚,南岸與周石甸平原接壤,內陸通向鹿角山脈與周峰群險相交之處,
一個急往南部之人,進入角鹿市不尋船隻大橋過河,反而出現在市中最繁華的街道,走進一家高級大飯店中,一副要投宿的模樣。
大廳明亮,櫃台輝煌,代客停車、服務生交錯作業,休息區客人談笑晏晏,一切如往常一般,但當邵崇檜的腳步一踏入大廳,所有人的動作皆微微一滯,隨即復回常態。
這一瞬異常自也逃不過邵崇檜的眼睛,冷哼一聲走至大廳休息區,大馬金刀的坐下,冷然注視面前一名看著報紙的西裝男子。
那男子被他看得背脊發涼,尷尬笑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邵崇檜把貨袋在他身前一放,說道:「你們不是要這東西嗎?搶啊!」
那男子一聽,雙手發顫,臉現猙獰,身旁之人亦是肩背拱起,一副準備發難的緊張模樣。
邵崇檜見他不知該不該動手,便說道:「如果你沒辦法做主,我給你時間去問問你主子,看要找幫手還是當場輸贏,我就在這裡等!」
那男子一把拉住同夥,點頭示意,那人領命立即走出大門,過不多時,挺步復回,肅手說道:「我們老大說,想當面跟先生談談,還請先生賞臉光臨,這邊請!」
邵崇檜冷哼一聲,一個是垃圾,一千一萬個都一樣是垃圾,真諦真理從不會因為人數多寡而有所改變,如此就算以寡敵眾,又何懼之有,當下昂首隨行。
隨眾西裝黑衣來到一座教堂後方的樹林,但見枝枒茂盛,葉樹葳蕤,遮擋天中陽光。
就聽為首那男子說道:「老大雖然答應見你,但還得看看你有沒有……」話沒說完,邵崇檜的腳背已經狠狠踢在他的右側臉,將其踢飛出去。
「早知道你們要搶,還他媽裝蒜……」
眾黑衣見他陡然發難,紛紛抽出刀棒,橫打劈砍往邵崇檜身上招呼,前方數人被他數個鞭腿,撤去兵械,隨即縱身而起,雙腿連環,便是數人倒地。
眾黑衣欺他獨自一人,欲倚多為勝,只聽邵崇檜一聲「珩」字,挺立身形數個閃現,穿梭人海陣勢之間,手拿臂擋,腿出如風,都是一招截腿,狠踹脛骨,猛踢關節,中招者必是哀號跪地,再無還手能力。
七星只一字出訣,瞬息立判勝負,邵崇檜雖是無懼,但也察覺其中蹊蹺,正值右腳一個蟠龍腿將人絆倒,左腳準備踏上那人後腦。
就見一人從林中走出,一邊鼓掌一邊道:「好功夫!好功夫!所有天海幫同仁向先生敬禮!」說著當先鞠躬行禮。
但見那人頂著一個大光頭,虎背熊腰,身高膀擴,足足比邵崇檜高出一顆頭,寬了一倍多,明顯是個練外門功的。
身後數名西裝筆挺的黑衣人跟著躬身而敬,看得出這人在幫中的地位顯赫,邵崇檜見來了主子,冷道:「如果想搶東西,麻煩派出像樣點的人來,請問現在是輪到你的意思嗎!」
光頭客氣道:「先生!您誤會了,小的梁克曼代天海幫向您致歉,我們並不是來搶東西的,而是受人所託來保護你背上的古董!你我的目的是一樣的。」
這話連邵崇檜聽了也是一愣,一路由東到北,由北到中,敵暗我明,局勢凶險,如此搞了半天,這一路找麻煩的居然是來幫忙的,這換成是誰都不信。
「你跟了我一路,在關口城寨還用計來偷,引人跟我衝突,你說目的是保護它?!」
梁克曼尷尬一笑道:「那些都跟這次一樣,是個試驗,看看先生有沒有能力保護好目標……」
邵崇檜見他說得有理,心裡暗忖:「要說會花錢找天海幫護送,照那死胖子的摳門個性是不可能,難道是雇主不相信那死胖子,才多買一個保障嗎……」疑心不減,表面冷問道:「那請問你他媽試驗完了嗎?」
梁克曼笑著看了看躺滿殘廢幫徒的四周,攤手道:「當然……有幸見到先生的功夫,是我們的榮幸,我們也可以放心了!」
「那就不要再找人跟在老子屁股後面!有病!」一個轉身便要離去,隨後又回頭道:「還有!告訴你們雇主,如果對別人沒有信心,那就不要跟人做生意,沒人逼他!」說著當即拂袖而去。
待他走遠,梁克曼身後一名隨扈問道:「堂主,為什麼不叫樹林裡的兄弟動手?」
梁克曼冷笑道:「你沒看出來嗎?他剛剛對付弟兄們的所有身法動作,雖然看起來是同一招,但都有意無意的用弟兄們擋住四周的狙擊路線,他早就查覺到了,這傢伙不簡單……」
「那就這樣放他走?」
「別忘了我們的任務還有處境,我們現在算是借殼上市,最好不要太過招搖……當然,繼續找人跟著他,小心點!現在不只我們在找那東西,也許……我們不費多少力氣,任務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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