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屋的故事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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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人是鬼,我都要知道,小小蘋為什麼要跟著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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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嵐說:【你還是要去玻璃屋。】
【沒錯。】我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你能帶我進去嗎?紅線區?】
嵐猶豫了,我看得出來,他想去,為了我,但是……,【不,】最後,他拒絕,而且拒絕地斬釘截鐵。【還有,我知道你會一再見那個什麼針的……。】
【見縫插針?】我暗自嘆了口氣,為了那番白費的努力。
而嵐決定要我死了心,【沒錯,見縫插針,所以跟你明講吧,我不會去,因為小蘋果的事。還有,】他阻止我開口:【小蘋果的事我也不會講!】
唉,算了,反正死馬是醫不好的了,所以,我看了看午休的時間,還夠,【你說過的,一個故事換一個故事。所以,現在該你告訴我,玻璃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輪到嵐沉默了好久,末了,他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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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有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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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鬼,說真的,我不相信有鬼,即便前幾天遇見了小小蘋。但她卻又是那麼的真實,以至於……真的是鬼嗎?還是……還是……還是有什麼我想不透的原理可以解釋小小蘋還是個活人?嘖,我甩甩頭,【也許有,就在身邊,只是……,】林阿伯和小光阿姨嗎?聽了他們的話之後,我才知道什麼叫見鬼吧,【只是,見到了也不一定分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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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死了之後變成的鬼的活鬼呢?】嵐揮揮手,沒讓我提問,反正他也不打算解釋自己的爛國文,或是,根本就沒有答案。總之,他接著說:【我們有個盟,每個月一次的盟會,只有證明了自己能走到紅線區的人才能參加。而只要參加過一次的人,就會每個月都去;沒有硬性規定,但缺席就是代表你沒種。
【去哪裡?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當然是玻璃屋啊,不然我跟你講這個故事幹麻?所以,那天的事,連我在內,總共有十三個人看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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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屋的故事06.嵐的故事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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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嵐!手電筒給我!」三年四班的黑䵨對我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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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手電筒只是個藉口,他的目的明白到讓我身邊的馬子都明白,黑䵨在哈她。
仗著自己摸過紅線,黑䵨用神人的般的邏輯允許自己將兩個嚇到花容失色的七辣摟在懷裡,左邊捏捏胸,右邊抓抓鮑魚,跟本沒有把另外五個男生放在眼裡——再怎麼說,大家也都是摸過紅線的人吧。
但話說回來,他能用那種不合人體工學的姿勢尬兩個女人,那怎麼說?左摸右抱?還能空出一隻手拿手電筒,在玻璃屋那暗到發黑的走廊裡轉來轉去,讓我們不得不承認,黑䵨說他記不得摸過幾次紅線,可能真的不是在說幹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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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天我們是要去玻璃屋裡玩碟仙的,六個男生配七個女生。我知道,那麼多人太擠了,但擠才好,因為你才有機會這邊摸一下,那邊捏一把,大膽的還會把手伸進女生內褲,把對方弄到仙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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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個盟就是多p大會,比誰最久,做得最長。黑䵨總是最先開始,他會先跟兩個女生玩到極限,然後瘋狂地找到那個御用的女生,無論此刻她在誰身下,接著,喘息、大叫、完事。
所以你可以想像,那晚,精蟲已經衝腦的他,發現有人佔用我們平常開炮的房間時,他是有多麼暴怒。黑䵨二話不說,直接衝上前,抓住那人的領子開幹:「幹你娘的臭雞巴敢來我們的場子?幹你他媽的以為自己是誰…………啊!」那人抬起頭與黑䵨打了個照面。「成哥!」黑䵨瞬間萎掉,只剩一副舔屁眼也心甘情願的矬樣討好著:「我不知道是你……太暗了嘛……如果知道就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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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人是成哥,以前在廟裡教大家跳家將的成哥。
他拉拉領口,重新坐好,將手放回身旁的一圈爐火上烤著,「都坐吧。」成哥對大家說。
但眾人只是面面相覷。
「都坐嘛,」成哥用膩死人的聲音說:「聽話嘛,孩子們,你們現在對我好,等一下才能對你們好,不是嗎?」
於是黑䵨連忙狗腿地討好成哥,「坐,坐,都過來!」他要大家聽話,自己則坐到成哥旁邊,「抽菸?」
成哥接過菸頭,默默地讓黑䵨點著,哈了一口。
「欸,成哥,幹麻,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喂!」他抬頭對我們叫罵,「幹!成哥叫大家坐下,都愣在那幹麻?」
幹麻?黑䵨那傢伙看到老大就起秋了?沒看到嗎?半夜,有人,鬼屋,升火欸!還側著臉看人,一半隱在身後,一半躲在大廳裡的陰影中,只被菸頭一明一暗的火光扭曲著,讓人分不清他是面無表情,面容僵硬,或是面目猙獰。還有,燭火,蠟燭!為什麼要點上那麼多蠟燭?一隻隻,白色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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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摸摸鼻子,有時後你就是該知所進退,那句話怎麼講?識時務者為俊傑?畢竟我們的盟只加摸過紅線的人,但成哥?不,他是從紅線區後頭來的。
因為我感受得到他身上探出的氣息,黏膩地沿著地面蠕動,向眾人襲來,攀上腳,抓住心,掐住脖子,捏斷氣管,扯爛勇氣,吞噬。他是,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不是人,他是……是……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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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我打斷嵐,因為,連嵐也這樣說?在我打探玻璃屋的事時,偶爾會在某人的口中,聽到以最令人不寒而慄的畏懼的聲音,來吐出這個名字,惡意。
起初,我以為那是種意圖,一種感覺,一種願念,畢竟,從字面上來看,這兩個字就是那個意思。然而,隨著刺探的深入,我開始覺得那是個實體,因為,聽著不同的人,以同樣的徒勞無功,試著用貧乏的語彙去形容那最具象的淫慾邪穢,而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名字就是……,「惡意……,」我問,「這是你想出來的,還是從別人那裡聽到的?」
「什麼……?」嵐喃喃地問,「那很重要嗎?不知道,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吧,又或者也許,只是我自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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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個出於自己的直覺嗎?但這不合理,為什麼每個人都會有相同的直覺?所以,惡意,那到底是……,「你說,成哥的樣子讓你想到了惡意,那是什麼樣子?」
「樣子?」強迫他回想當晚的情境,竟讓嵐整個人小了一號,「我不會說那是什麼樣子,我只能說,即便我一開始就有了千百個不願意,即便我已然打定主意要走人,即便我都不顧自己的面子了,但成哥淡淡地一句,都過來坐吧,我便自動過去,就像失去大腦的喪屍,自我被變種的狂犬病毒所吞噬。
「成哥讓大家圍成兩圈,外圈的站著看,看那些願意玩碟仙的人擠成內圈,圍著中間一張塗抹著殷紅大字的黃紙,與幾根淌著燭蠟的蠟燭。青綠色的燭火,一反常態地燃烒著大廳裡的溫度,令陰冷的寒風撲面而來,掀動著紙角,奪走手指中血液的溫度。
「而直到此,我混濁的大腦才開始明白,碟仙?在我們進到玻璃屋之前,空蕩而陰森的玻璃屋裡,成哥為何在玩碟仙?何弈成,你見過這種玩法嗎?」嵐顫抖著下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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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碟仙,就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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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問,硬著頭皮,「成哥,你為什麼在玩這個?就你一個人?」
「我一個人?」成哥看向我,眼中蘊著青光,「怎麼會呢?我在聊天,和一個朋友,他叫做魯蛇。」
「魯蛇,朋友?」該死的,這裡沒有魯蛇這個人啊。還是,用碟仙聊天……?代表魯蛇他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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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朋友。」
成哥這句話尾雖是個句點,但藏起來的尾音卻擺明了要強迫我繼續問下去,於是,我只好……,「聊什麼呢?」幹!我裝作熟到不能再熟的人問,問到他媽的我都快哭出來了。
「聊什麼嗎?」像個大肆哭鬧後終於得到玩具的小孩一樣,成哥臉上浮出得逞的微笑——該死的從他空洞的黑嘴中,然後,他自已為不負眾望地說:「就聊這個吧,我最愛玩的這些,碟仙,請神,問卦,卜筮。
「我問過的廟,比你們玩的online game還多;我掛的符,比你們抽的牌還屌;我請的神,連你們練的英雄見了都得下跪拜見。佛牌、小鬼、屍油、古曼童,哪一個我沒請過?哪一尊我沒養過?哪一位不曾幫助過我?
「你們問,靈嗎?我告訴你,曾經,只要我說,我希望能耳根清靜,」他怒目睜圓,掃視群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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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老婆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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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哥心滿意足地聽到幾聲女孩倒抽的冷氣,然後繼續說道:「那晚,我老婆,她一個人,無緣無故,半夜尖叫著衝上高速公路,讓衣角被連結車勾住,在地上拖行了10公里,被人發現磨到只剩下的上半身。所以,我的耳根真的清靜了,連帶的,收到了一大筆的保險理賠、繼承了她的公司、恢復了自由,同時,還得到了單身男人的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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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說,我希望我能無事一身輕,於是,我的女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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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拿刀砍死,108刀,砍爛了臉、胸與下體,還有整截脖子。所以,我真的一身輕了,連帶的,我收到了一大筆的意外理賠、擺脫了她對我殺妻的指控,與性侵她的刑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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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跟我的朋友說,我說,魯蛇,我想要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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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蛇氣壞了,那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怎麼可能讓給我?他說就算是被我幹過的羊,也不會……,哈哈哈哈哈哈,他呆掉了,因為我身上的被單滑開,下頭,正在埋頭苦幹的是他脫光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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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蛇看到瘋掉,他衝過來,拿著刀,用力地對我砍著,一刀,一刀,又一刀,直到砍鈍了刀刃,直到斬彎刀柄,直到第108刀,他這才清醒,發現砍死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女兒,我那狗娘養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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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魯蛇畏罪潛逃,而我,便順利地得到了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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