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格蘭,人們相信鳥兒會在二月中旬求偶。
著名英格蘭詩人喬叟曾在他詩集裡把鳥兒求偶和聖瓦倫丁日聯繫起來,久而久之,人們都相信二月十四日是屬於情人的節日。
今天是聖瓦倫丁日,一場盛大的舞會正在漢普頓宮舉行,只見大廳各處擺滿了鮮紅欲滴的玫瑰,並且拼成了象徵愛情的心形圖案。
「今天所有人包括鳥兒都在求偶,可惜亨利只能跟凱撒在一起。」馬可諷刺地說,「聽說坎貝喬樞機主教已經帶著蒐集到的證據回到羅馬,但是教皇遲遲沒有作出裁決,肯定還在害怕查理皇帝。」
「看來安終究當不成王夫,我們即將打回原形。」喬治嘆了口氣,「父親和舅舅都氣炸了,離婚派在這件事上投放了很多心血,他們現在都很氣沃爾西。」
最近博林三子終於被准許回到宮廷。
凱撒認為他已經擊敗了安德烈,安德烈永遠不可能取代他成為王夫,於是大方地讓他回來,讓他看看自己的地位是多麼不動如山。這是勝利者賜予失敗者的慈悲,同時也是對他的嘲笑。
無法離婚讓亨利非常失望懊惱,面對凱撒時坐立不安,沒有什麼比跟離婚失敗的丈夫住在同一屋簷下更尷尬了,更何況他還要讓凱撒行使Alpha在婚姻的權利,也就是跟他同房。
凱撒知道亨利情緒低落,不過他認為這只是暫時的事,亨利早晚會對安德烈失去新鮮感,就像亨利現在已想不起義律‧勃朗特是誰一樣。
舞會主持人準備了一隻大罐子,裡面有許多紙籤,每張都寫了一個名字。
主持人每次會抽出兩張紙籤,名字寫在上面的人會結為情侶。這種結合不在肉體而在心靈上,因此已婚未婚都可以參加。之後這對「情侶」便會交換定情信物,接下來一整年都要互相照顧和保護。
不過沒有人敢把亨利和凱撒的名字放進去,除非他們想被凱撒追殺到天腳底。
一對又一對情人被抽籤撮合,他們全都盛裝打扮,成雙成對地跳起帕凡舞,這種舞跳起來就像一對正在求偶的孔雀。
「安德烈‧博林。」主持人唸出紙籤上的名字,「荷莉‧珀西。」
「到底是哪個白痴把安的名字放進抽籤罐?」馬可低罵,「亨利不會喜歡安跟其他人成為情侶,哪怕只是遊戲,更何況是跟荷莉‧珀西。」
之前亨利曾經和安德烈鬧翻,起因便是荷莉‧珀西。凱撒派人調查安德烈的過去,發現他曾經和荷莉訂婚,亨利知道後很是嫉妒。
只見一名年輕女子越眾而出,她是一名女Alpha,身材高挑,幾乎可跟安德烈並肩,美麗的容貌帶著英氣,是個英姿颯爽的美人。
她的父親是諾森伯蘭伯爵,家族世代戌守北方。由於伯爵無子,因此破例讓女兒繼承爵位,最近她為了學習成為接班人而來到倫敦。
亨利用幽怨的目光盯著荷莉,看起來委屈極了。馬可和喬治深知不妙,於是擅長獻殷勤的馬可趕緊上前,微笑著對荷莉說:「荷莉女士,請問我可以——」
「滾!」
荷莉冷冷地回絕,逕直強勢地走到安德烈面前,安德烈明顯感到不安,但兩人最終還是在音樂襯托下翩翩起舞。
眾人看著這對舞伴,低聲地議論起來。
「安德烈大人不是國王的情人嗎?」一名貴婦問,「他看起來跟荷莉女士很親密呢。」
「妳不知道嗎?他們以前曾經訂婚,後來被諾森伯蘭伯爵強行拆散了,畢竟兩人的家世差天共地。」一名侍女告訴她。
「這個安德烈‧博林真可怕,為了攀龍附鳳什麼也幹得出。」一名侍從說,「他是不是因為當不成王夫,所以回頭找荷莉女士再續前緣?」
「這不可能吧?荷莉女士都已經結婚了,對方是跟她門當戶對的伯爵千金瑪麗‧塔波。」
「結婚了又如何?我們國王和王夫還不是結婚了?」喬治的妻子珍‧博林尖酸地插嘴,她從不放過任何蜚短流長的機會,哪怕他們議論的是她的夫兄,「聽說她們的婚姻並不幸福,因為荷莉女士仍對舊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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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安。」荷莉難掩語氣的激動,「我一直很想你。」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安德烈僵硬地說,「妳也結婚了,就此忘了我吧。」
「我也想忘記你,但始終辦不到。」荷莉說,「我雖然結婚了,但是沒有圓房。我妻子天天都在鬧離婚,反正現在流行這個,不是嗎?」
多年前,托馬士‧博林曾在珀西家短暫地擔任管家,安德烈和荷莉因此認識,成為了朋友。
荷莉性格叛逆,不想跟父母為她安排的婚約對象結婚,於是單方面宣稱她已經和安德烈訂婚。
結果兩人同時受到責難,尤其是安德烈,被痛罵痴心妄想、自不量力,區區管家之子居然想高攀珀西家。安德烈百口莫辯,最終兩人被迫斷絕來往。
「我跟你訂婚,除了是想反抗父母,也是因為我真心愛上你,想跟你結婚。」荷莉說,「這些年來我始終想念著你,難道你對我就沒有半點感覺嗎?」
「如果讓妳誤會了我很抱歉。」安德烈斬釘截鐵地說,「但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我愛的從來都另有其人。」
「那個人就是國王吧?」荷莉嫉妒地問,「謠言甚至傳到了北方,你就那麼想當王夫嗎?你的野心可真不小啊。」
「怎樣也好,總之我和妳不可能在一起。」安德烈說。
「那麼你和國王也不能。」荷莉咬牙切齒地說,「即使教皇准許國王離婚,我也會動用家族的力量阻止你和國王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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