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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望春兩人聽聞「劉向」二字均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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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怎麼會來?」余望春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驚訝的看向余知秋,滿腹疑問。
余知秋臉色瞬間刷白,退了兩步,咬牙思忖道:「可不能讓他知曉我們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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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是宣武軍對參兌閣的聯絡人,而參兌閣余家發現五疊山上的上古兇力這事並沒有告訴宣武軍,如今若是被知曉,那這些年來余家的努力破陣,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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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余春望連忙喝退大廳上的人眾,說道:「滾!都下去!」
眾人即將退去,余知秋眉尾冷汗滑落,一個箭步向前,交代那領頭的屬下:「辰時在後院集結,務必低調,若不見我或大當家前去領隊,便先待命,別輕取妄動。」
那人含首領命,便隨之退去。
大廳眾人退去,余家兩人各自彈拂身上的灰塵,打點衣著,足以知道來者劉向重要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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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請先生進來吧...」余春望大袖微擺走到大廳門前,對著那小僕故作鎮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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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黑衣,正是夜至冉翠城的那黑衣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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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大人,怎麼行前沒遣人先通知一聲?我等好遣人去城外相接呀。」余春望向前迎接,和悅說道。
「我來與不來,還要先知會你嗎?」身穿黑衣的劉向踏入大廳,左右環看,皺眉問道:「余甫冬呢?」
「四弟處理參兌閣業務,現下不在府中。」余知秋向前招呼,作揖說道:「大人找他嗎?可是需要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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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斜眼打量余知秋,冷道:「我要攝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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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余春望眼光閃過余知秋一眼,說道:「劉大人,攝血珠對參兌閣較為重要,恕我等多問一句,大人是要攝血珠做什麼?」
「本就是曲將軍的東西,要回來也需要你們同意嗎?」劉向穿過兩人,徑自走向大廳主位,毫不客氣。
「當然不用!大人若是要拿回去,我等自當雙手奉上。」余春望故作恭敬,依然和悅的說道:「只是大人您也知道,攝血珠威力強大,我們不敢胡亂使用,便把它安置在參兌閣的禁制之中,靜待下月開爐煉製,若想要取出,須費一番功夫。」
「你現在是要跟我說你們不願交還,還是說你們正在使用不便交還?」劉向坐上主位,冷眼一掃,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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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兩人相覷,均是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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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前,宣武軍曲泉,曲大將軍。於「萬人骷」舊址得到攝血珠,想要以珠製器,以振軍備。無奈武人善戰,不善鑄造,同時前方戰況吃緊,曲泉便找上余家,與參兌閣達成協議,將攝血珠給余家,要余家利用攝血珠製器奉上,同時援助宣武軍在當地扶植的百步寨。
攝血珠固然威力不俗,製器的寶材卻是要參兌閣提供,這般需要大量耗損家力的買賣,余家當然吃虧,但無奈宣武軍威,參兌閣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吃虧歸吃虧,得到一件強力法器,如此契機,余家當然也沒有放過。便已攝血珠為核心,加緊推動長達數年的破封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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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余家兄弟開口,劉向語氣一樣冰冷的繼續說道:「你們要以血煉的方式煉器,我無所謂,這數年來示弱不奉上強力的法器我也可以不追究,現在我只要攝血珠,別跟我含糊。」
「大人,我等...」余知秋欲開口,但劉向不理會的繼續說道。
「我已去過參兌閣。」劉向目光銳利,不耐道:「攝血珠的威力憑你們的確無法掌握,但你們家老四應該可以勉強驅使吧?攝血珠不在參兌閣,只會在你們老四身上。」
「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小小余家也敢欺瞞將軍,攝血珠之力只能入藥?」劉向冰冷目光掃向兩人「哼...想來這些年靠著攝血珠撈了不少好處吧?」
余家兄弟不敢隨意答話,斷不能讓劉向知道,他們拿攝血珠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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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局,稍有閃失,便為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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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肅殺緊繃,劉向繼續道:「也罷,當初就只是希望你們在我們鞭長莫及的時候幫助百步寨,你們從中動點心思撈點好處也不怪你們。」
劉向身體向前傾坐,繼續說道:「不過你們倒也大膽,煉化精血再那些正派眼裡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微微冷笑,似是笑自己竟然沒有料想到。隨後劉向神情一變,眼中透出嚴肅正色說道:「你們就不怕讓那些自詡正派的人給盯上嗎?如此膽大妄為,是不把曲將軍交代的任務看在眼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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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劉向作為雙方聯絡人,余家一直推託修為不足,無法全力掌握攝血珠,將上奉的物品控制在丹藥上,僅以獸類精血練製赤丹。這次宣武軍拉攏大聖明宗設宴承陽城,為避免大聖明宗的僧人們發現不對勁,這幾個月的赤丹製程有嚴格控制。此時的攝血珠應該要做好準備,隨時可以開爐煉丹,如今攝血珠不在參兌閣內,表示這麼多年以來,余家一直有在將攝血珠作它用。
余家兩人知道此時若是不說些什麼無法平復劉向怒氣,余望春連忙說道:「劉大人放心,妖獸來源絕不受影響,也一直都有在投放餌食,必要時牠們便是我們的代罪羔羊,足以掩人耳目。」算是徹底承認了私下使用攝血珠。
劉向眼底精光一閃,有些想法卻沒輕易表現出來,冷哼道:「這麼說來我這攝血珠還真是要對時機了。」劉向冷眼思忖,稍緩說道:「畢竟這些年來你們給的赤丹,確實助我軍良多,一切,我可以當作不知道,我只要攝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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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余望春欲再作解釋。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似是不想再聽客套廢話,劉向眼光凶煞。
余知秋見苗頭不對,趕緊向前一步,作揖說道:「清楚,甫冬攜攝血珠在碧雲嵩盤桓,現正值緊要關頭,不知大人是否可以通融幾日,待甫冬準備好,我等即刻將他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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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話已說死,再行話術斡旋已無意義,余知秋只盼能多爭取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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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碧雲嵩幹什麼?」劉向緩緩問道。
余知秋沒抬頭,說道:「兩大劍仙相約碧雲嵩,甫冬攜攝血珠前去,希望能歛得一些劍氣。」話說的真假參半。
「是為了你們家的那把劍啊...不怕讓人知道你小小余家擁有攝血珠嗎?」
余知秋依然沒抬頭,繼續答道:「攝血珠外觀不過血煉之物,對於我們這種小小散修,選擇血煉的方式提升威力並沒甚麼大不了的。兩大劍仙交手,現場必定劍氣縱橫,想要歛劍氣以製器,並沒有甚麼稀奇的,何況兩大劍仙約戰,各大仙派都有弟子前去湊熱鬧,正派雲集,倒也不怕有人殺人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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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冷眼不語,雙眼打量余知秋,似是在思忖著什麼。
深思後的劉向放下姿態,說道:「我就寬限幾天,四日後入夜前我要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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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站起,往大廳中央度步而去。
「是,大人放心。」余望春見劉向不再咄咄逼人,連忙稱是:「來人,幫劉大人準備一間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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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大人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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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秋擺手指引,欲作接待,但劉向沒有理會,雙手負背,冷冷說道:「挑你們幾位機靈的手下,在冉翠出入口佈下眼線,參兌閣那邊也放機靈點,如果有什麼修為比較高的人或我宣武軍的人手來冉翠,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說完甩手,往大廳一旁走去,冷冷地說道:「在我拿到攝血珠之前,最好不要給我出什麼差錯。」
突如其來的指令打亂余家兩人背後的布局,余知秋想要話語投機,卻擔心此時推託會引起劉向不悅,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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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一份冉翠城詳細的街道圖,給你們半個時辰。」劉向邊說邊往廂房移動,隨著那領路小廝前往後院廂房而去。
余望春一征,心中暗下決心,隨後說道:「自當照辦,大人放心,請先小歇片刻。」雙手作揖,送走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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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過後,余家兄弟兩人回到房中,均是臉色凝重。
余家兄弟不想讓劉向知道五疊山上的事,此時再調動府裡的人手怕是瞞不過劉向的耳目,為了避免動靜過大,在今日前往五疊山的念頭只好暫時按下,但攝血珠就在余甫冬那裡,如此卻是陷入了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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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在城中不知有何佈署。」余望春輕聲說道。
余知秋從懷中拿出一顆與拳頭等大的玉珠,玉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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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用來提煉赤丹的仿珠,有兩顆,另外一顆在百步寨。其力量是從攝血珠上分化出來的,外觀看不出差別。
當初為了不間斷的使用攝血珠衝擊五疊山中的封印,余家可是做足了準備,為了不引起宣武軍的注意,花費數月的時間分化攝血珠的部份力量,造出了兩顆仿珠,用來煉製供給宣武軍與百步寨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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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兩人正在考量,交出仿珠是否為可行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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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秋將仿珠放到桌上,思忖著說道:「大哥,我覺得事有蹊蹺。」
余知秋左右度步,繼續說道:「因為怕大聖明宗的和尚看出端倪,他們已經延期了一次赤丹煉製,如今卻要拿走攝血珠?知道我們私下使用攝血珠也不怪罪,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
「他不是代表宣武軍而來?可宣武軍向來眼高於頂,從來不與我們明說動向,這猜測有些風險。」余春望看著仿珠,雙目微蹙,顯然也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說道。
「可是剛剛我已問過參兌閣那邊的掌櫃了,他們不知道劉向來到冉翠。」余知秋說道:「我原以為他取攝血珠只為了確保赤丹能在第一時間順利重新開爐,可宣武軍人馬明明就在承陽城近左,劉向為何單獨一人前來?
余春望思忖接著說:「即使我們不在閣裡,以他身份,大可直接向閣裡要攝血珠,但閣中卻沒接待過他...」
「他是偷偷潛入...大哥,這表示他一開始並不希望我們知曉他的來到。」余知秋細細思忖,說道:「至少不想讓我們太早知道。」
「宣武軍近來手段頻頻想要拉攏大聖明宗,確實應該十分看重這次的密會…」余春望點點頭,蹙眉說道:「既不是宣武軍,又不想讓我們太早知道他的動向,劉向他恐怕是為私事而來。」
「而來余家...若是為了攝血珠,他大可一樣夜探,據他之言,他已認定攝血珠只會在甫冬身上,目標明確,但他卻沒這麼作?這是為何?」余知秋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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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尋不著甫冬嗎?」
「擒殺你我其中一人,威逼其下落不也可以?」
「是什麼讓劉向必須顯露蹤跡?如此轉變應該是他此行關鍵。」
「...眼線。」余知秋深思,得到結論,說道:「他要我們在城中出入口所佈下的眼線。」
似是認定心中所作的猜想,余知秋說道:「他需要人手幫助他。」
「針對追兵的佈局嗎?莫非他已判出宣武?」余春望捻鬍,亦在作思考「不第一時間讓我們知曉他來到冉翠城,是為了延長消息傳到宣武軍的時間吧?」
「有可能,所以一開始不動聲色,就是不想我們在赤丹煉製這件事上有任何的變化,這樣才能掩人耳目。」
「若是劉向真叛出宣武軍,那他現在極有可能是借我們參兌閣,為他暫緩來自宣武軍的追查。」
「我們處境極為尷尬...」余知秋面露焦色,說道:「城外四周若設有地方靈坊的眼線,當中怪異,時間一久必會引人注意...」
「劉向逃到冉翠,這便表示宣武軍必會遣人來冉翠,一方面我們給不出攝血珠,一方面我們沒剩多少時間,若是宣武軍頻繁前來冉翠,五疊山之秘遲早瞞不住。」余春望雙手抱胸嘆了一口氣。
「如今五疊山情況不明...」余知秋臉色沉了下來,緩緩說道:「大哥,我們...」話未說完,似乎意有所指。
余春望點頭,緩緩說道:「余家三代盡耗於五疊山上,成敗全繫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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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陣陣悶雷,空中雲霧捲成一個巨大漩渦,五色流光旋轉在漩渦周圍。
大地上,勁風亂流,蒼茫野嶺的草叢隨狂風擺動,空氣中彷彿有點點白光向空中的五色漩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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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地闊,渺渺天地之闊,如此景象,在意識之中無端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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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赤足站在蒼茫的大地上,腰圍獸皮,上身赤裸,任狂風湧動,只是看向天空的五色流光征征出神,眼神中充滿震撼與殷切渴望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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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光從漩渦中央擴散,結成光幕,化成一顆光球慢慢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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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從身後走出,身披禽類毛皮,一席長髮隨狂風飄動。那人微笑說道:「五靈截泉,便生天菁。」
那腰圍獸皮的男子向前一步,眼中瞳孔緊縮,絲毫不畏懼空中刺眼白芒,注視著空中的光球中央。
天空中光球緊縮,凝成一粒結晶,澎湃的炫彩流光在四周湧動。
天地震動,一股彭湃壯闊的心緒自心中爆起。
似是尋覓已久,終於獲得朝思慕想之物,心中狂喜,化作蒼穹中陣陣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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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重歸黑暗,岩石震動,石屑落在沈皓身上,沈皓恍惚之間,還以為是四周狂風所致,仰身一躺,以為自己在那蒼茫的草叢間。
原以為只有沈皓陷入奇妙夢境,但令人訝異此時此刻,沐芸熙竟也從相同的夢境中轉醒。
沐芸熙漠然地打量自己,為何剛剛的奇妙夢境如此真切,彷如置身遠古的蒼茫嶺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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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結構變動,原是用來支撐牢房的鐵條嘎嘎作響。
石塊移動,上方壘石竟然有鬆動之現象,隱隱有光芒透入。
突來的生機,驚醒沐芸熙。沐芸熙卻不敢出聲,來者不知屬何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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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則剛從夢中脫離,胸中澎湃激情還未消散,眼睛雖然長時間身處黑暗,應該極度畏光,但此時也不知是否受到夢中的情緒影響,還是有意識知道有人前來相救。沈皓雙眼直勾勾的凝視從上方灑落的亮光,看的雙眼生疼,嘴角卻泛起一絲笑意。
上方岩縫垂下數條粗麻繩,幾根木棍也一同伸了進來,挑撥著麻繩,將繩索固定在岩石上。那是準備搬運起落的事前準備。隨後上方一陣折騰,岩石被移了開來,已經可以聽聞細碎人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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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通了!前面似乎是一間密室!」
「如何?」一個悅耳的女聲問道。
「還有些碎石阻路,不過已經可以看出秘室是入口。」
「眾人再加把勁,我希望天黑前可以一探究竟。」那女聲吆喝著。
上頭動作持續,不時有石屑灑落。沐芸熙貼伏在兩人中間的岩堆上,小聲呼道:「沈皓...嘶...沈皓!」
沈皓多日滴水未進,神情恍惚,對沐芸熙的呼喊沒有反應,剛剛的夢境將沈皓意識暫時託起,如今胸中的激昂散去,沈皓虛弱的又昏迷過去了。
沐芸熙有點惱怒又有點擔心,低聲道:「死淫賊!振作點!」
「嘖...」遲遲不見沈皓有反應,沐芸熙也顧不得其他,咬牙提起真氣,從手中喚出匿形符,拍在自己身上,但並沒有催動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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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動一陣一陣,岩石下的沈皓也是渾渾噩噩,莫約又過了一日,總算破開磊磊岩石。上頭眾人一席墨綠武服,進入石室,只見一少年癱倒在地奄奄一息。
一人向前探沈皓氣息,隨後便對著通道上方喊去:「小姐!這有一人還有氣息!」約莫四、五人下到石室裡左右查看,不久就有人喊道:「這石堆後面還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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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集中在堆疊而成的岩壁前,一些人研究如何搬離岩石何不使坍方,一些人則觀察那另外一人的狀況。身版較小,似是女兒身。
突然有人驚呼一聲,眾人尋聲看去,只見有人發現了一旁被亂石掩蓋的余和夏,其屍體乾癟,死狀恐怖,令在場眾人無一不倒抽涼氣。
眾人驚駭,拿不定主意,便有人說道:「都帶上去,讓小姐拿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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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匆忙後,兩人一屍被帶出山腹,均被安置在簡易的擔架上。
此時的五疊山頂,身穿墨綠武服的人員散立於山崗之上,有的人戒護四周,有的人專心在石道的開通,四周人手將山腹密室的路口團團圍住。
為首的是一名女子。女子身板勻稱,一頭長髮盤起,一樣身著勁裝武服,當是項家小姐項韻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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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韻萍穿過人群,來到兩人一屍前面,說道:「看穿著,這兩人應該不是參兌閣的人...」原是滿臉興奮,但見到余和夏乾癟的屍體後,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繼續說道:「這...先用白布蓋起,我們帶回去給爹爹看。」
「山腹裡面還有什麼東西嗎?」項韻萍一邊打量另外兩人,一邊問道。
「有一間鐵牢,遭岩石壓毀,已不堪使用。」一些從下方返回的人員回道。眾人原以為這五疊山腹空間只延伸到那間鐵牢密室,未料後半段還有更大的空間,但並沒有繼續往下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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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往下的路,但岩石完全封死了,那個空間,恐怕也無法繼續開石下去。」
「參兌閣關押人犯的密牢嗎?」項韻萍思忖說道:「那四天前山上不尋常的震動與聲響,應該就是這兩人試圖逃出所造成的吧...」
「若不是那破開岩石般的巨響,我們也無從發現此處竟然有密道。」項韻萍拍手說道:「在五疊山上轉上兩、三天,差點就空手而回了呢!」神情間有些喜悅,似是慶幸。
「走吧,回正氣堂。」項韻萍說道:「那下面的空間既然無法打通就暫時不管了,想知道的話,對這兩人問話應該也是一樣。」
「看看這次大哥他有什麼話好說。」項韻萍站起一臉得意,領著山崗上的眾人,準備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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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光明媚。遠處眺望五疊山,奇特的山勢層層分明,今日卻有不一樣的景色。
五疊山上因為迷陣消失,霧氣一掃而空,行至山林間,陽光透林而過,山中樹葉宛如閃爍微光。完全看不出幾日前,夜裡百獸聳動、群山蒸騰。
正氣堂一行人打點好行頭,便啟程返回冉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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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疊山山勢奇特,第四層本就少有人煙,第五層被訛傳是山神的住所更不用說,平常是一個人都沒有,但今天卻有一整隊的人在林間穿梭。第五層芒草原外的杉樹陣,因為數天前的地震,地上產生數道裂痕,早已失效,項韻萍等人從山下穿越的時候甚至沒有察覺。
隊伍裡都是出身項家正氣堂的武師與學徒,項韻萍心情顯得極好,行至隊伍前頭,與自己的貼身女婢有說有笑。山中杉木林立,爾有走獸飛禽於樹梢間躍動。
林間無徑,第五層雖然被參兌閣的人私底下開發過,但是為了不要受到外人的注意與懷疑,整體環境依然保持著原始狀態,腐葉與殘枝在每個人腳下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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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隊伍當中有人驚呼:「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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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驚呼聲吸引眾人目光,只見兩人癱坐在地,兩人手中的攤架散落,上頭卻是空空如也。
「她...她...她消失了!?」坐倒在地上的一名正氣堂人,指著散落在地的擔架,語帶顫抖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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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平躺在擔架上的沐芸熙不知何時突然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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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項韻萍從隊伍前頭擠了過來。
「我不知道...剛剛我只覺得雙手突然一輕,抬頭一瞧,她便消失了!」前後負責抬擔架的兩人,從沒見過如此恐怖之事,慌忙緊張。
「我也不知道,我剛剛也是感覺兩手突然經鬆了起來,沒等我回頭,他就發現人不見了!」
眾人圍一列前進,前後有人,在擔架上的人突然消失,而且前後均無人察覺,著實恐怖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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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韻萍大喊,對著眾人急道:「準備禦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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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武師紛紛將棍幫刀劍上手,將項家小姐給圍在中間,丫環急忙從身上的行囊中拿出一顆玉珠,玉珠剔透,內有一根羽毛徐徐飄動。
項韻萍湊到珠子前面,先是仔細看了看玉珠上若有似無的懸浮文字,雙手握珠,低聲急道:「這珠子到底有什麼用?」
貼身丫環與自己的小姐一同著急,說道:「我聽那個老書生說這可以讓人脫離困境,就想說先給小姐拿來了,奴婢...奴婢也不知到怎麼用。」
「真是的,笨死了,至少要知道怎麼使用嘛!」項韻萍對著丫環懟了幾句,回頭環伺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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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堂眾人擺開陣勢的同時,靠著匿行符躲藏在一旁的沐芸熙連忙後退,向後退開包覆隊伍的範圍。
不見四周有其他動靜,項韻萍先是心喜,左右觀察,不見有何異狀便又膽大了起來,覺得是自己下達的指令正確,讓哪些所謂的山魅鬼祟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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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光耀,山林清秀,若是此時讓隊伍籠罩上詭異的氣氛,項韻萍並不樂見,無奈四周久久沒有任何動靜,只好喊得大夥趕緊上路,離開五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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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沐芸熙沒被察覺,同時有了意外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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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上觀察至林間,眼前的人馬平均修為明顯比參兌閣的人還要低上一個層次,所以剛剛才敢大膽的使用匿形符,直接逃離。
沐芸熙原本想在五疊山上靜待一陣等項韻萍一行人離開再下山,但剛剛項韻萍展開隊伍的同時,外圍四周似乎另有動靜。
隱匿身影的沐芸熙不敢妄動,瞇眼細心觀察,赫然發現項韻萍一行人早已被人暗中跟監,自己沒有被暗處跟監的人發現,恐怕只是因為有匿形符的幫助,加上剛剛項韻萍突然展開隊伍,吸引了暗處之人的注意,一時之間,暗處中的人也追丟了自己的蹤跡,不然自己的行蹤應該會被周圍一早就環伺的人所掌握。
沐芸熙心中暗忖,沈皓即使不救下來也無所謂,既然剛剛項韻萍有想要向沈皓問話的打算,那沈皓他們自然會妥善照料。暗處還有不明人馬,久待不是上策。沐芸熙此時不清楚正氣堂與百步寨、參兌閣的陣營狀況,她只當自己無端捲入紛爭之中,如今逃出生天,只想盡早脫身。
沐芸熙趁著匿形符效力仍強,收斂氣息,朝另外一條小徑下山。一路潛行緩緩下山,暗處的參兌閣之人也隨項韻萍他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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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燦,蟬聲緩緩,沐芸熙行經溪水邊,匆忙地大飲幾口,不敢久留,持續往山下而去,踏出五疊山,沐芸熙才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連日以來,神情緊繃,久違的放鬆,沐芸熙身心一舒,來到溪水邊為自己好好打理一番。女孩人家,原是每日梳妝打點儀容,受困山中多日,又被迫身穿沾有血汙的衣物,心中早就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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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芸熙搓揉著自己身上的褐衣,緩緩停下動作,看著水面征征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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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塵血汙化散到溪水當中,手中的衣角被搓揉的滿是皺褶,褐衣外掛雖然與自己並不合身,但如果沒有這件外衣,即使有燁狼火裘,仍是雙腿盡現,小有袒胸露背,稍嫌衣不蔽體。
眼看困勢已經解開,沐芸熙心中卻有一絲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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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芸熙回首望去,心中深處有一股自己也不甚清楚的情緒萌生。
是不甘或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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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疊山悠悠仍在,那山中之人如今身在何方卻是不得而知。
肆章 困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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