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喀。樹木斷裂。空中一頭雄鷹飛過。
殘刃劈開樹枝,張天驥一隊人馬在林間一處空曠草地成網狀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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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樹林間的樣貌與他們之前所見的大不相同,到處都是斷木,空氣中的青草土味很重,合抱寬度的樹木甚至直接連根拔起,倒在一旁,氣根翻出土面。原本一欉一欉的藤花植被也被搗個粉碎,四散在積滿腐葉與泥濘的地上。兩台馬車被暫時擱置在一旁,低頭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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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驥一邊在草地中翻找著,腦中偶爾會不由自主的閃回出昨夜自己被長臂猿猴拖倒在地的景象。若不是那位使火刀的少年射出刀氣,自己也會被拖進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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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人舉著勉強堪用的斷刃大喊。橫刀清掃,在殘枝落葉雜亂的掩蓋中顯露出一個損毀的木門。
張天驥聞聲停下手邊的探索,一同朝那人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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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說大不大,邊框是以精鐵鑄成,從殘存的木門下方基座可以看出原本足以通行三到四個成人,木門邊框的嵌鐵支架已毀,斷裂的木片和散落在地的支架隨意插出,上頭有不少動物踩踏的痕跡與泥濘,整個殘破的木門坍塌四散在草堆中,已經失去了掩蓋下方暗道的作用。這一片地區原本是經過清理的空曠草原,但經過昨夜山林裡獸潮肆虐,成了如今狼藉一片的模樣。
張天驥靠到木門殘骸邊,腳邊剛好踢到一塊斷裂下來的木板,上頭還可以看見干涸的烏黑血漬,暗紅的顏色早已深深地滲入木頭的紋理之中。
暗道不深,黃土之下隨即到了一間暗室,眾人點起火把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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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中擺著一張桌臺,桌臺上隨意擺放著一些劃有血槽的刀刃與幾顆簍空的藤球,牆上掛著一排的鐵鍊與鐵腕鎖,位置多數是空的。鐵鍊栓有人的位置早已是具具屍體,皆是雙目汙濁、面目全非,肚子被橫七豎八的銳爪亂劃一通,內臟與腸子不見大半,剩下的一半分別流淌在地上與糜爛在下腹的洞裡。
地上倒臥著數十人,手中拿著鏽刀斷刃,一樣死狀悽慘。張天驥鐵青著臉,眼前的景象與想像中「增援」的任務相去甚遠,腦中閃過昨夜在猴群圍攻下,身旁不斷被拖走的同伴,那一張張驚恐的臉,現在是否也像這些護衛一樣,不可言狀的慘死在樹林中某處?自己也險成其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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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山里的野獸究竟是發什麼瘋?驅獸香也不管用嗎?這是據點暴露了?」校尉看著滿地駐守護衛的悽慘模樣,踢走翻倒在地的檀香爐。
「我們停了兩次餵食,這次百步寨的人又來個大遲到,這些野猴子是餓昏了頭。」一名手下罵道,同時心中卻是暗自慶幸自己是駐紮在甘溪村裡。
曾被栓在牆上的可憐人,手臂上有道道深淺不一的疤痕,那是被活生生放血的痕跡。想來這些人牲生前都受到不小的折磨,更慘的是被開膛剖肚生吃臟器的時候自己又無法逃脫反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臂猿猴吞食自己的身軀,那是何等悽慘的光景?
牆上的鐵鍊是用來固定人牲方便取血用的。製作赤丹的第一步,就是將人血餵食給這森林中的長臂猿猴,隨後再加以捕捉。
桌上的藤球中塞入了一個獸皮製的皮囊鼓。那是用來盛裝與投餵人血的工具。只要長臂猿猴伸手擺弄藤球,中間裝滿鮮血的皮鼓就會滲出混有特殊餌料的血水。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kLmu56umk
張天驥蹲下,看著散落地面的器具與屍體手腕處空的機關盒。即使在宣武軍中,赤丹也是一個低調的存在,僅有少數被選用的人可以服用,多數人手上的機關盒都是空的,不過是圖個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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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指揮其他人退出洞口,這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思忖了一下,臉色難看的將地上的驅獸香點起,低聲對著其他人說道:「先將屍體給埋了,別讓人發現了。」
看著慘死地上死不瞑目的宣武軍人們,張天驥伸手想要為他們闔眼卻被校尉用腳肘撞開,不耐道:「趕緊動手,別瞎磨蹭。」
眾人退回地面上,迅速的將屍體們埋在不遠處的樹林中,然後將密室的洞口簡單掩起,讓人無法一眼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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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這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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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地面雜亂、殘木遍布雜草叢生,但細看卻能隱約看出有一條拖曳出來的土痕,從空曠的草地中央,往林間深處延伸,那名手下從土痕遠處回來,說道:「不遠處有一個獸窩依在山岩洞邊,不過裡面沒有見到任何野獸,看起來是外出了。」
「媽的管他古怪不古怪,閃了。」校尉看著手中的薰香爐,也不知道這驅獸香還有幾成功效。
校尉心中煩燥,背上的爪傷隱隱作痛,聽到附近有獸窩,氣不打一處來的取了機關車廂裡的燃油陶罐,氣沖沖的穿過眾人與樹叢,見到用樹木搭建起來的獸窩便將陶罐砸向獸窩,濺灑了一片。
隨後將香爐拋進獸窩,火焰轟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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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夜,他一點都不想在甘溪村附近的林間走動,此地更是不宜久留。
校尉洩夠了恨,回到機關車廂旁不耐的說道:「走吧,趕緊回去通報將軍。」
張天驥盯著原本是入口處的掩土,站在原地沒有跟著眾人移動腳步。昨夜校尉砍向他身旁下屬以求生路的畫面歷歷在目,現在對眼前的校尉莫名感到厭惡,只想暫時將他移出自己的視線。
「喂,快走。」走出幾步的校尉回過頭來,盯著張天驥,用眼神催促著。
張天驥緊握手中的殘刃,實在不想與眼前這位神憎鬼厭的校尉共同行動,壓下心中的厭惡,說道:「我是在想,那群猴子突然發狂,是不是因為我們這次的投食遲了?」
「八成是,管這麼多幹嘛?快走。」校尉臉色不善的催促。
「怎麼能不管?我們不再餵食,牠們卻是飲血慣了,那這些野猴子是不是還會往甘溪村去?那村里都是老弱婦孺啊。」張天驥掌心冒汗,硬是擠出了這段話。腦中都是腳下那些宣武軍人們血肉模糊的悽慘模樣。
「是又怎樣?赤丹生不出來,你我都要遭殃了,誰還管他娘的甘溪村?」校尉心中苦惱怎麼只是增援就遇上這種破事,有夠倒楣。全然不在意自己剛剛燒獸窩不理智的洩憤舉動
「一般的山猴哪會吃人?我們這是養出妖怪來了!」張天驥不解大喊。
校尉明顯不耐,看著張天驥冷冷地道:「不然你想怎麼樣?」
「我們...總要想辦法把那些猴子除掉吧?」張天驥握拳說道。
「你在說甚麼傻話?那些喝血食人的猴子是赤丹的原料,把猴子除掉?那赤丹往哪生?先想想怎樣不讓自己被除掉吧!」校尉逐漸失去耐心說道。
張天驥不能接受自己的宣武軍餵出了食人野獸卻要拍拍屁股走人,自薦道:「校衛,那我跑一趟甘溪村,把驅獸香在村莊四周點上,申時前回到承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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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後方已漸漸升起的黑煙。校尉心忖要是那玩意還有用,現在腳下又怎麼埋這麼多宣武軍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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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驥見校尉還是一臉不奈,補上一句道:「如果甘溪村野獸傷人的事情傳開,那赤丹的出產不就真的完全無望恢復了嗎?總要試試把甘溪村穩住。」
校尉思忖了一會,意味深長的看著張天驥道:「嗯...想不到你這小子心思還挺細膩的。」這才點點頭,面露讚許。
劉向叛逃,這次的任務原本是為確保百步寨因事停滯的赤丹製程重啟一切順利。大聖明宗在左近,宣武軍害怕赤丹的事情走漏被人得知而小心翼翼。如今生變,一切都要等上頭拿主意才好行動。
穩住現況確實是必須的,但此時校尉心中卻盤算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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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擔心那些老人的安危,不如你就留守在那,同時管管他們的嘴。」校尉解下腰上的錢袋,丟給張天驥。裏頭裝著不少可以當暫時封口費的銀兩。
張天驥接過錢袋,神情一鬆的點頭領命,校尉則將張天驥的舉動看在眼裡,臉上的陰沉一閃而逝。揮揮手就要帶剩下的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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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驥才回頭踏出兩步,突然背脊發寒,直覺回頭橫擋。
噹的一聲,手中的殘刃擋住了迎面一擊,同時也被震盪脫手。
校尉一臉陰沉,高舉著手中的殘刃與檀香爐,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其他部下們低喊:「還楞著幹什麼?這傢伙要開溜了,把他拿下!」
張天驥連退數步,搓揉著手腕,吃驚地看著校尉。其他部下幾人面面相覷。
「校尉?」張天驥駭然大喊:「我做錯了什麼嗎?」
校尉高舉著殘刃說道:「做錯什麼?我也就是想知道,你是做了什麼手腳!你這個赤心軍的細作。」打出軍中通用的包圍手勢。
「什麼細作?」張天驥吃驚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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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無端的指控,可是他們這些執行隱密任務的人對「細作」兩字特別敏感。周遭幾人從原本的不知所措,紛紛將目光集中到了張天驥身上。
面對校尉莫名的指控,張天驥有些慌張地向曾經的同伴們說道:「我們昨夜才一起出生入死,我怎麼會是細作!?」
校尉眼中閃爍著寒芒,冷冷說道:「哼,你怎麼解釋那幾頭怪物對你視若無睹?」
「什麼?」校尉突然提問,張天驥不明所以,幾個呼吸後才明白校尉說的是昨夜的事。
校尉環視眾人一輪,最後眼神銳利的看向張天驥說道:「我雖然受傷,但可是清清楚楚,他明明就在那些怪物腳邊,那些怪物卻對他視而不見,只顧著追殺我跟小六子?我看就是他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控制著那些瘋猴子攻進村莊。」
張天驥昨晚只當自己僥倖逃過一劫,卻沒細想過這問題。被校尉這樣突然提起,自己也是疑問,一時無語反而像是被揭穿般的慌張無措。
校尉對著還有些疑惑的部下們繼續搧風點火:「要不是小六子捨命救我,我也不能在這裡看破你的手腳!可憐的小六子與幾位兄弟死在你陰險的手段裡,你們若是還當他們是兄弟,就把這個細作給捉起來。」
張天驥腦中閃過昨夜校尉劈向身旁同伴那時候的狠辣面容,心忖明明就是校尉捨棄小六子以自救,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沒被攻擊。
「第一次參與特殊行動就出狀況,還說你跟這次的麻煩事沒有關係?現在確認破壞了我們的好事就要藉機開溜?呸!你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啊?」校尉的眼神透著殺意。
「小子剛摸透我們據點的位置後就要開溜,我看這次的異狀八成真的跟他有關。」
「什麼?我沒有啊!」張天驥此時還不相信眾人會不由分說地就將自己抓起,正想開口繼續為自己辯解,校尉卻率先提著殘刃朝手無寸鐵的張天驥劈去。
好在校尉有背傷在身,大闊的刀法有些滯礙,張天驥躲過倉皇拔出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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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鏘聲,校尉手中早已鏽跡斑斑的殘刃完全崩斷。張天驥將袖劍握在手中,完好無損的刀刃引來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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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吃驚同時校尉怒道:「果然,我們每個人的兵器都遭殃了就他的沒事,還敢說不是細作!」
周圍幾人原本因為人數上有優勢而選擇靜觀其變,直到見到手中握有完好兵刃的張天驥,頓時有了威脅,紛紛擺起架式。不止是聽命校尉的指揮,而是就算最後張天驥真如他所說不是細作。為了防止錯放,現在就先將他拿下也是最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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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露凶光的同伴與張天驥隔著一口完好的袖劍。
張天驥,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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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著幹嘛?任務失敗如果又讓他溜掉,我們回去全都會被問罪!」
還沒從被冤枉的驚訝中醒來,張天驥於慌亂之中左腳中刀,被昔日的同袍壓制在地,那唯一完好的袖劍被校尉一把奪去。
連番見到自己的上屬背叛同胞、怪獸殺人,如今自己又被扣上莫名的罪行,被壓在地上心中滿是無助絕望。校尉蹲到張天驥身旁,語氣戲謔的附耳說道:「不是控制那群野猴子嗎?你叫看看啊?」
「校尉!真的不關我的事啊!...嗚!」張天驥可不會什麼控制猴子的方法,還想開口求饒,嘴巴就被校尉用一團破布給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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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任務失敗,勢必要有一個替死鬼為這次的事件背黑鍋,張天驥這第一次出任務的小兵就是再好不過的替死鬼人選,可謂是一舉兩得。犧牲一枚兵卒,換取自己的軍旅生涯得以繼續,這是作法再正常不過。而張天驥手中完好的短劍提供了一個完美的借題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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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一名士兵眼角看到人影,驚覺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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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逐持刀,不知何時來到了眾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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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算沈皓不出言提醒,燕逐自昨夜起也早就注意張天驥等人了。
這數月以來燕逐一直在宣武軍的勢力範圍四處漫遊,直到上個月才確立方向。一路西行穿過宋洲與帝崙、嵩方、承陽等大城來到甘溪村,一路上並無太大的波瀾,全因鮮少與人接觸。沒想到在甘溪村這種小地方因緣際會發現他們執行機密任務的這幾人,這是機緣巧合。也讓燕逐格外在意。
也許是因為自小孤僻與童年遭遇的關係,有別於一般老百姓,燕逐並不敬畏所謂的軍人將領、地方籓鎮。所以一開始他沒有打算出手救人。燕逐並沒有那種「每條生命都是可貴、平等的」的聖母思想;相反的,燕逐在心中有自己一套獨特的善惡分辨。
燕逐只是在一旁看著。帶著對軍人的厭惡冷眼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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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張天驥說出應該要想辦法把猴群除盡等話;直到確認他們在進行機密任務;直到張天驥被壓制在地,燕逐這才改變了主意。
「我原本以為,昨夜你們不顧偽裝出面與猴群對抗,是因為你們知道什麼是做軍人的本分。」燕逐滄桑的面容不見一絲笑意,目光先是確認林後火焰的延燒狀況,隨後落在校尉幾人腳邊原是入口的掩土處冷冷地說道:「知道什麼時候該為了百姓挺身而出。」
「宣武軍內的事,勸壯士不要插手。」校尉舉著那奪來的短劍,不甘示弱的說。
「宣武軍?偽裝成商旅,是為了做甚麼?」
「將軍密令,無可奉告。」
「甘溪村中都是尋常人家,你們在這樹林裡胡來,有沒有想過會為甘溪村民帶來多大的麻煩?」燕逐冷怒說道。
「壯士看不慣眼,但我們卻也只是奉命行事。」百步寨的人失聯、甘溪村中的投食場覆滅、一個新人張天驥可能是敵軍的細作,接連的事件讓校尉早就沒了耐心。卻又自知燕逐是個硬茬而好言以對。
「密令?...你們宣武軍中,可有身紋黑色夔獸紋的隱密單位?」
校尉聽都沒聽過什麼黑色夔獸紋的單位,臉色難看:「你是打聽宣武軍機?!」
校尉將張天驥與燕逐當成赤心軍的人馬,不禁心中叫糟。原本只是借題發揮,這麼湊著湊著反而成了一個可能的事實。
若燕逐真是死對頭赤心軍的人,那也就只能硬著頭皮拚個魚死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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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逐沒有看出校尉誤會,只在意他還沒回答問題。雖討厭軍人,但燕逐卻並不嗜殺。舉起斬馬大刀冷道:「回答我的問題。」
「向閻王問去吧!」
校尉已默默地轉到機關馬車旁,伸手拉動機關,幾個陶罐彈出射向燕逐。那是僅存還沒損壞的機關,恰恰也是最適合對付燕逐的機關。
燕逐刀面一拍,反將幾個陶罐拍出,同時將來不及拍出的陶罐在擊中自己前劈落。
「上!」校尉褪去偽裝的商服,露出裡頭的軍裝甲冑。
燕逐瞳孔一縮,刀上順勢射出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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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濺在四周的燃油同時被點燃,火光爆起,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燕逐已將兩台機關馬車擊毀,前頭兩匹馬驚嚇,拖著焦黑斷裂的繫繩逃走了。
熱波將眾人吹倒在地。燕逐舉著斬馬刀抵到校尉身前。
校尉完全沒想到燕逐如此輕易就反制了眾人,慌張急喊:「壯士饒命!」
「回答我的問題。」燕逐冷然怒道:「宣武軍內有沒有以黑紋為記的隱密單位?」
「沒有!沒有!我沒聽過什麼以黑紋為記號的單位!宣武軍裡都沒有聽過!」校尉將雙手舉在身前,同時與旁邊的同伴一起點頭回答。
燕逐眼中隱隱怒氣未平,將刀緩緩舉起,嚇的校尉連連求饒。
「啊!壯士饒命啊!」
「饒命?剛才他說饒命的時候有用嗎?」燕逐指向張天驥,按壓張天驥的幾人連忙罷手。
「壯士明察啊!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啊!」
沒想到這句話意外是燕逐逆鱗,本就不悅的燕逐瞬間怒火中燒。
「奉命行事就可以隨意殺人嗎?」燕逐雙眼脹滿血絲,滿是快要壓抑不住的憤怒,突然怒道:「奉命行事就可以把甘溪村平靜的生活攪得一團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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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馬刀落,卸掉了校尉一隻手臂。同時校尉響起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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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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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章 是即是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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