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翠城日將西下,天邊映出橘紅,將整座城照的橘橙橙一片。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IMCB16nSl
平民百姓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色大概一個時辰後就會完全暗去。街邊攤販,有的吆喝著最後一陣,嚷嚷著希望把貨品售出一空。有的收拾攤棚,準備早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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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小巷,天空橙光斜照,銅瓦屋簷遮去半邊天光,有一人靠牆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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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口中不斷喘息,征征的望著腳邊的血痕。腳邊流淌的血液早已乾涸,呈現褐黑數道水痕。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ALxLON5aK
好不容易止住左身湧血,但被炙熱的真氣肆虐後的經脈有如焦炭,只要稍微想要運用真氣,一絲真氣流動,經脈就像黑炭要脆化般的發出疼痛,讓人痛不欲生。不過為求脫身,他早就將氣海中的真氣榨的一點不剩了,真氣用與不用,現在也沒太大差別。即使不運用真氣,身上數處被冰針刺傷的傷口亦是傳來陣陣劇痛,讓他無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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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劉向心中憤恨萬分,身體卻無法移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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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街尾早就有參兌閣或百步寨的人三兩人為一隊,正在四處搜查。如此下去,被參兌閣的人發現格殺,也只是早晚的事。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VyqiyloXR
劉向一生自認盡忠,追隨曲泉將軍期間從無差錯,參與大小征戰數百場,雖不是戰戰皆捷,卻也是從未耽誤過軍機。自宣武帝密昭曲泉主導仙家金丹之秘後,一直在曲泉左右輔佐。曲泉才智過人,武人罕有,腦中閱歷與仙家知識更是令人折服,胸中似是自有天地,其志向抱負宏大,眼光宏觀,劉向對他是萬般欽佩,有時甚至覺得當今帝王,也不過曲泉氣度十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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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望向地面未變,一道人影緩緩進入劉向的視線當中,來人身穿道裝俠服,配劍並未背起,直接持鞘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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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沒有抬頭,只是看這地上來人的剪影,心頭一震,拖著沙啞的聲音低語:「你...怎會在此?」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ksVfVT2tI
「湊巧。」那人影的主人,聲音是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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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不語亦不抬頭,喉中喃了一聲,似像冷哼不屑,原本滿腔的怒氣,因為那一絲入心的恐懼一掃而空。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0E7ftMYNh
那少年就這樣淡淡著站在劉向身前,渾身散發出一股漠然氣質,就像是不論大街上的喧鬧,還是眼前這垂垂欲死的傷者,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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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天絕劍門的百里誌一直都沒有提到冉翠城嗎?」過了一會兒,那少年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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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不語,雙眼依舊望著地上人影。天絕劍門內的事務,他一個宣武軍副官怎麼會知道?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wzMpS8J8
那少年看起來也有些意興闌珊,問了問題不見劉向回答,卻也不在乎,就像問題只不過是寒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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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杵在巷中,任橘紅日光緩緩傾斜。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xcP7zWXbN
過了不久,恰好有一隊百步寨的人手經過經過巷口,領隊的那人眼角瞧見了在深巷內的兩人,步伐一頓便招招手喊上了隊友,緩緩自巷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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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算助我良多,我就幫你這次吧。」少年從懷中取出一罐藥瓶,啵的一聲打開藥瓶,一股淡淡薰香自藥瓶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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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百步寨的三、兩人慢慢走來,見到背對著他們的少年手中有劍,心上警戒,紛紛拔刀在握,為首的那人刀尖指向少年背心,喊道:「你是何人?那人是我們百步寨追捕的歹人,你快快讓開,不然就當同夥,一併處理!」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R7qVSzKUU
百步寨的人裝扮比較不一樣,身穿輕甲,四肢都有護具,背上揹著長弓,髮際裝束也統一的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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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回頭,眾人依舊沒有看到少年面容。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r6ptfj3lJ
沒有幫劉向服藥的打算,少年只是放開手中的藥瓶,任藥瓶掉入劉向癱坐在地的懷中。而藥瓶還在空中緩落,少年的身影卻已消失了。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YRpERNdQq
就眨眼的瞬間,少年人已消失,百步寨的眾人均是大驚,紛紛喊罵見鬼了。前頭的人嚇的退了幾步,跟後頭的人撞成一團。混亂的同時一陣清風拂過眾人,嘭的一聲,藥瓶落在劉向懷中,百步寨的眾人眼睛緩緩吊白,手腳酥軟,紛紛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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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丹並未完善,服與不服,你自己決定。」那少年不知何時早已穿過參兌閣人群,出現在巷口,緩緩地消失在街上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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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的眼神終於有了新的色彩,望向懷中的藥瓶,兩眼直盯盯地看著一顆丹藥自瓶中倒出,丹體粉紅,表面有絲絲黑紋,香氣濃郁,但那薰香氣味當中竟然有一絲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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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少年生性不仁,即使拜入名門,身踏修真大道,但是少年對於萬物皆是漠然,只顧自己心中所追求的事物,其餘一切均是外物,當用則用、當棄必棄。大道有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此話正好驗證在少年身上,也不知究竟是他心中冷血非常?還是早已得悟天地?對周遭一切皆是淡然。他口中的「幫」,只不過是順水推舟,借自己垂垂欲死的身體試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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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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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舉起顫抖的右手,緩緩向那丹藥拿去,移動的每一絲一毫,經骨都透著疼痛,僅僅只是將手移到胸前,就耗去了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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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坐等亡逝,不如燃盡燈芯,求那一刻的沖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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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一出項府,本想要直接出城返回承陽城,誰知街上竟然有一堆百步寨與參兌閣的人手來來往往,似乎在追查些什麼。沈皓有如驚弓之鳥,一個個百步寨與參兌閣的門人對他來說都像煞神一般,沈皓不敢低頭疾走,怕是被看出心虛;又不敢與百步寨和參兌閣的人穿肩而過,全然不知街上人手是為尋找劉向而排設。沈皓又驚又怕,連避了好幾條大路,好不容易到城門邊,卻發現城門邊也有參兌閣的人在巡視,無可奈何,所幸身上還有些項家沒有收去的盤纏,便找了間離城門最近的客棧投店,花了高於正常五倍的價錢,終於討到一間房,龜縮在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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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房門緩緩開出一條小縫,沈皓整個人伏在門邊只露出一隻眼睛,小心翼翼地觀察外邊情況,且不說參兌閣人根本沒在搜查沈皓下落,沈皓本身沒有修為更沒有功夫底子,這舉動若是看在那些在江湖中走跳的漢子眼裡實在是有些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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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已躲在房裡整整一個早晨,現在是有些飢餓,不得不出房吃點東西。逃離沒水沒糧的山腹絕地也沒有太長的時間,身體上的虛弱還沒完全恢復,餓上一天已經讓沈皓有些受不了。正氣堂也是武術院所,所用的跌打藥酒效果都不錯,沈皓臉上的傷雖然按壓仍有些疼痛,但外觀上已無恙,沈皓見大廳用餐的人不多,便出了房門挑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些飯菜,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可惜的是身上盤纏真的不多,不然也可學學那些出手闊綽的文人雅士,向小二丟幾錠碎銀,要小二往自己房裡備好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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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胸前的錦袋,沈皓看著眼前的木桌、杯具和店裡櫃台前總不斷敲打算珠的掌櫃,才終於有一種回歸平凡生活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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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茶杯上未清洗乾淨的水垢,桌面上因為隨意擦拭而拖出的長長水痕,還是那粗糙的木工釘製的長凳露出一絲木屑扎手,都給沈皓一種心安。
這裡不是承陽萬香樓,雖然沈皓一個人隻身在外跑郵驛,但對於一切客棧裡的事物還是感到無比親切。每到一個新地域,沈皓便會幻想如何學習當地的菜色。
幻想換上最廉價俗氣的衣服,去投身客棧從那店小二做起。這打理客棧的活,多數小店掌櫃那是得親力親為,稍微有一些規模酒樓的自然就是喊那小二夥計去忙了。就這樣一邊打雜換宿,一邊摸索各個不同的餐館、客棧酒樓的菜餚,平日若是得閒,便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摸進後廚,把灶台上的傢伙都把玩一遍。
想到以前在萬香樓客棧忙前忙後的生活,最為舒心的時候不外是忙了一整個白日早上,在日落時分坐在空無一人的大廳上,看著自己打理好的大廳,一邊喝上一杯冰涼的茶水,慰勞自己一天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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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在等待飯菜上桌的同時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隨著茶水入喉,沈皓挺胸抬肩舒展了一下筋骨。原是覺得身心一舒,但下一秒沈皓眼角瞄到剛剛踏進大廳的三位客人,心頭一跳,整個人都僵住了。
兩男一女前後自熙攘的街上走進大廳,徑自坐到一旁角落的桌椅。三人打扮平凡,素布褐衣,雖然有心低調,但當中兩人臉上素面白淨,與一般行走江湖的遊客身上風塵僕僕的氣質相差迥異,而沈皓有與那三人均有數面之緣,又怎會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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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沈皓緩緩放鬆低頭,心中暗叫倒楣,見三人沒注意到自己,卻又不敢離席,怕動靜太大反而讓那三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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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叫了些小菜,等那招呼的小二退去,女的便低聲向其中一位男子說道:「要避開參兌閣與百步寨的人出城,可能需要等到日落。」
男子同樣低語回道:「此去太岳山,即使快馬揮鞭,算上夜宿,來回只少也要半個月,沒想到連低調出個城都這麼麻煩,仗勢欺人...當真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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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的兩人正是項宗耀與項韻萍兩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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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韻萍恨恨地說道:「爹爹根本就不應該放走那小子,那小子言詞閃爍,一堆細節都交代得不清不楚,還有那把殘劍,搞不好跟參兌閣根本就是一夥的!二哥!你怎麼就沒再勸勸爹!」
項宗耀將拳頭按在桌上,緩緩說道:「大哥擅自決定要交那小子出去,沒跟爹商量本就是不妥,加上正氣堂上下都是因為佩服爹的為人正氣剛直才聚在一處的,爹又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
「離日落還有半個時辰,先在此小憩吧...」項宗耀拳頭緊握,心中雖然也覺得父親放走沈皓不妥,但對於父親心中執著的正氣公義也是理解認同。顯然項韻萍並不完全懂得父親的內心糾結,面對從小驕縱的小妹,項宗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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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音量皆低,壓低著聲響在互相交談,渾然不知沈皓就坐在角落。而第三人廖盛常依然一副儒生打扮,也不置喙,只是靜靜的吮飲茶水,不去招惹對自己有些意見的項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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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外不遠處的大街上,一老者一孩童剛剛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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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雙眼難掩興奮,東轉西轉,自顧自地在前頭搜索著兩側攤販。老者跟在孩童身後,腳步不急不徐,仔細觀察才會發現,老者始終都跟孩童維持著三步的距離,不論孩童忽左忽右、忽快忽慢,老者皆是一步緩緩邁出,然後自然地出現在孩童身後。
天色漸晚,街上的攤販也收拾了不少,一路看來,那孩童也知道今日應該暫無所獲,一回頭就對著老者說道:「爺爺,今天先休息嗎?看看入夜有什麼狀況再說?」像是早就知道老者一定在自己身後三步之處一樣。
端木新松頷首,淡淡笑道:「怎麼?沒糖吃,不如早點睡?」
端木言之嘿嘿一笑,隨後回道:「我是覺得爺爺御氣飛過來可能累了,想說早點休息。」在前頭領著端木新松走進客棧。
爺孫兩人一入客棧,端木新松眼眸半闔,緩緩往客棧大廳角落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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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言之直接走向櫃台,說道:「掌櫃的,有兩人空房嗎?」
那掌櫃停下手中擺弄著的算盤,先是看了端木言之一眼,然後看向他身後一身道服的端木新松,快速地掃過兩人身上的服飾,才又回來跟端木言之說道:「兩位是太岳山的仙長嗎?」
這次的掌櫃顯然更加世故,見爺孫倆人都是身穿道袍,就說「兩位仙長」而不是「那位仙長」,即使眼前的孩童不過七、八歲,那掌櫃的也不介意使用尊稱。這一聲仙長叫的端木言之很滿意,小臉馬上堆起了笑臉,嘿嘿的笑了起來,還沉溺在被尊稱的虛榮感裡,一時之間沒有接話。
見到端木言之神情愉悅,自己恭維的尊稱頗有效用,掌櫃的便瞇起眼,繼續笑道:「兩位仙風道骨、正氣凜然,一看就知道是太岳山的得道高人,這幾日來兩城的客棧與附近可供人小歇的地方都是人滿為患,但小店裡有專門提供給太岳山道長的空房。」江湖走跳,在俗世討生活,這種吹捧的爛俗話語掌櫃的自然是信手拈來。
端木言之偷偷的瞟了還站在門邊的端木新松一眼,心想這次掌櫃的不知怎麼就認自己為太岳山的修道者,究竟是要自然應下來好?還是老實地說兩人來自天絕劍門好?畢竟上次端木新松進房還是小苛責了自己一下。端木言之雖然有些淘氣,但稚子心純,也是頗為受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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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端木言之的小臉糾結了一會兒,內心掙扎半天,才澀澀說道:「其實我們是天絕劍門門下,不是太岳山...」
「小道長別開玩笑了,小店今早才剛接待一位太岳山的仙長,那人服裝打扮就跟你們一模一樣!」原以為掌櫃的客套會有所轉變,誰知道那掌櫃的卻斬釘截鐵地說:「小道長想捉弄我們這些俗人也是當然,畢竟若是沒今早那位道長跟我講明,我也不認得太岳山道長們的服裝打扮。」
端木言之笑得尷尬,似乎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又偷偷多看了爺爺兩眼,見到端木新松依然兀自的垂眸沒多說什麼,端木言之雙眉一揚,手掌朝下向掌櫃的揮了幾下,低聲說道:「低調點,不論我們是太岳山還是天絕劍門,快些帶我們進房就行了,好處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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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端木言之年紀幼小,這一段話說的虛虛實實,倒也不算說謊,讓掌櫃的馬上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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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言之心中正樂,小小身軀向後退一步,雙手凌空搗虛,在胸前繪成一道符令,騰空的符紋發出柔柔白光閃爍了一下便散去。這次全然不在意掌櫃的眼裡只有太岳山,只當再演一次這種戲碼,便能將這些普通人給呼攏過去。
掌櫃的一臉驚駭:「這...這...哎呀!這是?」
端木言之揮揮手,故作姿態的微笑說:「這只是普通的聚運符令,幫掌櫃的聚聚運、改改氣,添點好運罷了。」
掌故的一聽到改氣聚運幾字,連忙稱謝,一臉擔憂馬上換上燦容,又是道謝又是佩服,連住店的銀子也不收,大大的拍起端木言之馬屁。在掌櫃的眼裡,端木言之年紀小是真,但那一手浮光掠影的術法也是真,諂媚都來不及了,怎會去管他年紀大小?連忙叫店夥計給貴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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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洞天機的逆命改運之術談何容易?這只不過是端木言之的一手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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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項家兄妹將端木言之與掌櫃的對話給不完整的聽去了。項韻萍心中早就因為自己招惹麻煩,導致家中正氣堂騎虎難下而自責,如今巧遇修道人士,心中一急,向項宗耀說道:「哥!是太岳山的修道者,快把玉珮拿出來!」
眼看項韻萍身就要動,項宗耀急忙將項韻萍的手握按在桌上,低聲說道:「不要妄動!江湖中走動,龍蛇混雜,是真是假都不清楚,不要因為別人片面說詞就掀自己的底,照爹說的做,去太岳山求援最為穩妥。」
廖盛常也幫腔說道:「是啊小姐,太岳山名氣很大,同時也有不少江湖術士時常假扮,說不定不是真的。」
項韻萍心中鬱悶,又慍又愁說道:「花大半個月去太岳山是求太岳山援手,向那兩人求援也是向太岳山求援手,有什麼不一樣?」這兩天來,心中的椎心自責宛如夢靨,壓的項韻萍喘不過氣,見如此良機,萬分不想錯過。
「何況說到招搖撞騙...」項韻萍眼睛中透出一絲厭鄙,瞟了廖盛常一眼,哼聲不再說話。
「韻萍,我們一路往太岳山去,說白了就是為爹搬救兵,必須萬分低調。這兩位一老一幼,就算是太岳山門下,也不過兩人,怎麼跟百步寨、參兌閣抗衡?這些年來多少人下落不明,就這麼失蹤了?到時候不過是又多失蹤兩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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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到店小二跑來為端木爺孫倆人領路,一旁的項宗耀三人的桌椅突然一陣騷動,幾個身穿輕便甲冑的男子從門外闖入,將項家兄妹三人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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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家兄妹三人驚愕,還不及反應,已被百步寨的人馬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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