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上了土坡,約莫十幾人都是男人,看穿著都是城中的尋常人家,領頭的拿著一根長棍助行,是今天一早在公告牌前集合的那幾個中年男子之一。
「大夥在這歇歇。」那領頭的中年男子找了一棵大樹,環顧一下樹蔭遮蔽的範圍,然後發話讓一行人稍作休息。
七、八個人坐在一側的樹下,另外幾個則隔了幾步,坐在另外一棵樹下。
十幾人身上的行囊都差不多,幾個人坐下後便從衣服裡翻出貼身行囊的乾糧,邊吃邊休息,手中多半都持著木棍,木棍有長有短。
樹下幾人正在竊竊私語,時不時地還將目光拋向另外一棵樹下的幾人,那領頭的中年男子站在樹蔭的邊緣,沒有多加理會。
另外一棵樹下只有三人,雖然也是一般莊稼人家的打扮,但神情與同行的他人相較幾來,略顯嚴肅,彼此也在低語交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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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山林傳出一聲哨音,尖銳的聲響在山林間迴盪一陣才漸漸轉弱。起初只有領頭的那人注意到哨音聲響,雙眼在林間來回飄動,沒有作聲。
遠處哨音停頓了兩、三秒,又發出三聲短促的哨聲,後面的三聲短促哨聲有別於一般鳥鳴,這次連在樹下休息的眾人也注意到了。
那三個人用眼神互相交流,將自己的行囊上手,站起對著領頭的中年男子喊道:「陳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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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喚作陳栓的中年男子點頭表示明白,附耳在風中確認,又聽到了一次三聲的短促哨音,慎重地跟同伴們點點頭。向另外一棵樹的眾人揮揮手,微笑說道:「今個運氣不錯。」邊說邊走,回到樹下整理起了自己的行囊。
陳栓回頭確認眾人都看向自己,才從懷中拿出一支小竹哨。
山中遠處又傳來一長三短的哨音,陳栓望著遠方說道:「嗯...沒錯,是百步寨的通訊哨聲,竟然真讓你們遇上了。」
樹下的眾人多數相覷,除了那三個已經站起來的人走到陳栓身旁外,其他人還坐在樹下,顯然對於現在的情況有些意外。
「怎麼樣?跟出發前商量好的一樣嗎?」陳栓舉起手中的竹哨,對著還在樹下的眾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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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自己找吧?」其中一人站起,有些諾諾的說。
陳栓身旁其中一位,臉色微變說道:「今早討論的可不是這樣。」
陳栓正要說話,身旁那三人卻搶先說道:「我們可是冒著被處罰的風險才跟你們說的,你們可不要現在才改口。」
「我們都很感謝你們願意幫助...可是...」
陳栓身旁另一人有些微怒,打斷樹下的其他居民說道:「我們是看在你們連續幾日都沒有進展,才向你們透露身分的,霍寨主可沒這麼好說話。」
看著幾位街坊還是有些躊躇不安,陳栓身旁第三位人開口接著說道:「各位想想,百步寨常駐山林,這冉翠城四周的山域可都摸透了,有我們百步寨的兄弟同路,可以多找一些祕林深谷不好嗎?」
幾個居民吵在一起,有的人擔心讓百步寨的人幫忙會引來正氣堂不高興,有顧此失彼的風險;有的人不在乎這些,只希望能盡快找到孩童與家人,你一句我一句。擔心言語冒犯就在身旁的百步寨,有的人東拐西拐就是不願意說出「不信任」三字,話到嘴邊說出口的都是「不太好」,怎麼個不好法,卻又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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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栓身旁那三人比較性急,仗著習武又有些脾氣,火氣頗被陳栓連忙阻止。
「欸?兄弟別生氣,我們本來就說他們可以隨時改變主意不是嗎?」陳栓打斷雙方,先是安撫自己的三位同伴,然後轉向對樹下的眾人說道:「那些說什麼居民失蹤與百步寨有關的事,都是被人言語中傷。百步寨的功夫比正氣堂來的厲害,這些年來跟正氣堂也有不少摩擦,正氣堂難免會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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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背地裡中傷百步寨的流言蜚語無法根絕,與其避而不談,倒不如直接把話講明了。一旦不諱言,反而更顯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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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一開始說要自己找的人,被連懟了幾句,語氣雖然低了兩分但還是繼續說道:「可是...可是我聽正氣堂的人說居民們失蹤與百步寨可能有些關係...」既然陳栓都開話頭了,那人也不再諱言。
其他幾名居民也低語附和,說道:「就是...是真是假,我們也分不清。」
「百步寨若是真的擄拐孩童,怎麼還會讓我們幾個兄弟來幫忙尋人呢?」陳栓雙手一擺,豪爽地說道。
陳栓把話說得大方,眾人有些認同。陳栓身旁的夥伴趁機向人群中的其中幾人使眼色,那幾人收到眼神授意,同時開口鼓動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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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人都走丟幾天了,管他是誰來找?找到人要緊!」
「正氣堂承諾幫忙找人,找了大半的月沒消沒息,換百步寨的人幫忙也沒什麼。」
「說句實在話,正氣堂不行就換百步寨怎麼了?」
「走吧!去百步寨瞧瞧,請霍寨主幫我們拿主意!」
群眾順利被鼓動,原本支持正氣堂的居民也對正氣堂連續幾日下來毫無進展有些怨言,漸漸地覺得找百步寨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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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寨與正氣堂的地域角力,就發生在這些微妙的情緒上。
陳栓心中滿意卻沒有表露於色,淡淡的點點頭,拿出竹哨,對著遠方的山林吹出兩短一長的回應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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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樹林間走出兩個簡便軍裝的人。
兩人稱不上『士兵』,只是負責擔任眼哨的人員,身上的甲冑不太正式,護腕、護肘與護心鐵鏡下就是一套勁裝,除了腰繫上的竹哨,全身只見背上一把長刀作為主要武器。
陳栓向前與兩人交談幾聲,便要領著一行人走進了樹林間。誰知才邁開步子走出兩步,一聲清亮的持誦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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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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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穿水青色袈裟的老僧人突然從一旁的樹後走出,雙手合十,滿是皺紋的臉龐扯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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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空,山林清亮,山嵐徐徐而動,天氣暖和。冷不叮的突然閃出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僧,還是驚悚的讓在場眾人汗毛直豎,不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那兩位哨兵,驚訝之餘怒道:「陳栓!你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刷刷兩聲,紛紛提刀在手。
大家都訝異不已,陳栓更是惶恐,眾人在這裡休息了至少也有兩刻鐘,卻沒有半人察覺到這個老僧人。
陳栓又驚又惱,回身對著樹下的眾人與那老僧人擺出架式大喊:「可惡!這難道是正氣堂的圈套嗎?」
一眾冉翠居民,有壯年有青年,每個都是憑著一股血性與責任出城尋人,卻萬萬沒料到對被百步寨的人當成敵人。突然出現的老僧人在先,百步寨人馬拳腳相向在後,這一前一後的驚變又怎是一般尋常老百姓能應對的?一眾人縮成一團,連忙叫喊罷手,只希望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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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貧僧確實不是正氣堂的人,切莫遷怒無辜。」身著水青色袈裟的老僧人橫在慌張的冉翠城居民身前,向陳栓幾人說道。
「老和尚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是想作甚?」其中一名哨兵特別不耐,畢竟洩漏百步寨的位置可是一等一的大罪。
正氣堂與百步寨常有衝突,冉翠城裡到處都有暮家家業,正氣堂中的武師也非等閒之輩,百步寨一個流寇城寨怎麼能與之抗衡?甚至在一次又一次的地域衝突中逐漸站穩腳步?原因無他,其實就是不著百步寨的位置。任他正氣堂多想要『為民除害』仍是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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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僧絕無冒犯之意,只想請諸位代為引薦霍寨主。」皺紋橫生的臉龐淡淡一笑。
「霍寨主豈是你說見就見?老和尚,要化緣佈施就去城裡。」另一位哨兵晃著手中的長刀,只想盡快把老和尚趕走。
「阿彌陀佛, 百步寨武人齊聚,各個都是豪傑,只可惜尚武者,戾氣過重,貧僧只是想為霍寨主與諸位寨中豪傑講點法,化化戾氣。」老僧人毫無怯意,甚至主動地朝百步寨的幾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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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和尚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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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與陳栓一同自冉翠城領人的三人率先出手。
只要想到原本一個拉攏民心的簡單任務,突然因為一個胡攪蠻纏的老和尚而有了走漏百步寨址的風險,心中就又急又躁,早已按耐不住,掄著手中的棍棒直接朝老僧人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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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人不避反迎,單手立掌向前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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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支棍棒劈來,老僧人立掌一反,滑溜的避開棍棒鋒芒,一掌拍在那人臉上。揮動棍棒的動作大開大闔,又被老僧人一掌拍仰了頭,那人失去平衡,直接翻倒在地。
第二支棍棒橫砍而來,老僧人不疾不徐同一掌拍在棍上。老僧人看來弱不經風,一掌能有多大威力?
然而那第二人只感到雙手一沉,整個身軀被自己被揮出的作用力大大的帶離,一棍砸在地上,自己也摔得人仰馬翻。那第三人,棍棒都還沒掄起,就被老僧人給嚇住了。
兩名哨兵大為震驚,雖然見老僧人有這種神奇手段,卻也還是對著三人罵道一聲「沒用的東西!」同時橫刀劈來。
老僧人單手立掌於胸前,姿態一如兩人出招之前,巍巍不動,等長刀到了頂前,才將手指一勾,從旁朝刀身彈去。
哨兵只感到前臂一陣痠麻,手竟然握不住震動不已的長刀。
未等長刀落地,老僧人腳步輕挪,就這麼轉進了另外一名哨兵的身前,將手輕輕扣在哨兵持刀的手腕上,一股巧勁從老僧人的肩頭盪出,那哨兵便向後倒退的幾步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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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之間,那原本在哨兵手腕上的東西,已經被老僧人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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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坐在地的哨兵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慌,那可是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苦差,累積寨中功勳,耗了大半個月才從寨主那換得的寶貝,即使對抗正氣堂的武師都捨不得用,沒想到就被這麼一下子摘走了。
老僧人單掌一翻,握在手中的腕型機關盒被收入袖中,這讓那哨兵更加憤怒。
那哨兵雖然驚慌,但長刀還在手,怒吼一聲高高躍起,說甚麼也要把老僧人手中的腕型機關盒給搶回來。
老僧人向前一步,單掌向前與那持刀劈落的手臂交錯,搶先一步探到哨兵頸邊,輕輕的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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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老僧人止步,將手收回,雙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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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頹然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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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寨幾人與抱團的冉翠城居民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再敢吱聲。僅剩的一名哨兵揉著痠麻的前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慌張地向陳栓尋求意見。
雖然在百步寨擔任哨兵,得以保持百步寨的行頭裝束,但見識與沉著應對的心思卻不如被派去分化城中居民的陳栓高。
陳栓感受到眾人慌亂無措的眼神,緩一緩自己的情緒,說道:「我們百步寨授武強身,教的是武術兵法,行的是保衛鄉里,大師吃齋唸佛的那套要說道,那是找錯地方了。」聲音恭敬了不少。
老僧人聞言淡淡一笑,說道:「聽聞霍寨主與冉翠城余家主私交不淺,貧僧受人之託,特來見霍寨主一面,會晤讚佛。」
陳栓嚥了口沫,繼續放低身態試探說道:「敢問大師是授誰所託?好讓我們兄弟可以先行回寨通報一聲。」
老僧人雙手合十,說道:「還請施主先行引路,見到寨主貧僧自會說明。」
老和尚的意思就是自己還不夠格與他說話。陳栓悻然無奈,也無法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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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施主請見諒,貧僧非有意唐突打斷諸位向百步寨求援。」老僧人回頭對著冉翠城的眾人們說道:「貧僧來自玉萼伽藍,此間事了,必定會回報住持,請住持為冉翠城的諸位出一份力。趁日光仍盛,尋人刻不容緩,還望諸位照常行事。」
冉翠城的一眾人原本以陳栓為首,現在陳栓站到了百步寨那邊去,而眾人也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老僧人在找百步寨麻煩,老僧人如此一番說詞,是要他們識趣地離開,眾人大氣一鬆,也沒人站出領導,就這樣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向老僧人稱謝,匆匆離去。
正氣堂長年深耕冉翠城地界,威望不少,武宣軍透過余家想要讓百步寨在此地頂替正氣堂的位置一時半刻也做不到,想要把項家正氣堂在冉翠城的資源收入囊中,只在資產與地域上爭奪可是不夠的,最關鍵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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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即是威望,威望即是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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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栓便是寨主安插在冉翠城裡的百步寨佈道者,最近這幾年陳栓的差事也是做得極好,一點一點的將城中的人心往百步寨收攏。
老僧人的本事超乎想像,怕是根本不需要什麼領路人也能找到百步寨,他故意等到百步寨的兄弟出現才現身,擺明著是給自己安排了一場華麗的出場戲。挑明來自玉萼伽藍,更是反客為主,直接把百步寨的威望奪去了大半。
陳栓不是笨蛋,心中一沉,頓時對老僧人此行的目的瞭然了幾分。
等那些居民這次的尋人搜索結束,「玉萼伽藍」四字就會傳遍冉翠城上下了吧。
陳栓再苦惱也無可奈何,只能倖然地與兩位哨兵為老僧人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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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濃密,植被掩蓋的地勢高低不一,或深壑或小溪,一行人轉過兩個山頭才在高處看見了粗木並列、巍巍而立的山寨大門。
冉翠城地界四周雖然林業充沛,但占地廣大,樹林扶疏,即使樵夫們習慣的林場隨處可見,城中官使也有圈定的官營地,百步寨還是能隱藏在這綠滔翰海之中。
山寨大門建於隘口上,素而不陋,寨前兩列拒馬,交錯的粗木枝削的尖銳,鹿砦橫於寨前大門,兩側塔樓瞭望,互為犄角,防禦工事一點也不含糊。一個山賊城寨有此規模,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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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寨前,就能清楚地聽到寨門內的熱鬧,似訓練似助威的叫罵聲。
老僧人一路無語,那兩位領頭眼哨的神情卻困惑了起來,寨內的喧鬧異常,而且哨塔無聲。
「塔樓見人,卻沒哨聲?」兩位眼哨交換了一下眼神,越發覺得不對勁。
塔樓見有來人,便會出哨音與來人確認身分,即使是做好備戰的準備,見到敵人進入城寨周圍,一樣會以哨音緊戒與寨內通牒。
塔樓見人無聲,只有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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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上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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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塔上怎會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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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哨兵才剛吃過老僧人的鱉,默默走向厚重的木寨門,拍打寨門,盡量不要讓外人看出他們的窘迫。
陳栓與三位同夥也察覺不對勁,厚重的木寨門緊閉,還可以從縫隙處看到遠方寨內有人員在行動,人影幢幢,整座城寨頗為吵雜。
老僧人雙眼微垂一路走來,這時突然睜開了雙眼,低頭自語說道:「阿彌陀佛,看來貧僧是來遲了一步。」
兩名哨兵聞聲回頭,老僧人卻連一道水青色的影子都沒留下,人已消失了。
在後面盯著老僧人的陳栓三人更是吃驚,那老僧人竟然就這樣身形漸漸變淡,直接消失在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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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寨中,武器庫房、起居灶室建置分明,將眼光放遠一看,寨中竟然還有一塊空地作為小型的校場,箭靶、箭矢、反曲弓,一應俱全。
山寨本就集防禦、居住、屯兵於一身,刀槍劍棍等武器排列整齊得靠在兩旁的木欄上,四周時不時就有土包堆成的掩體。路道兩旁的火盆因為日光充足尚為點起,卻可以藉由火盆配置的路線看出寨中主要建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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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靴在青土黃泥上來回踩踏,印出深淺不一的紛亂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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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五十名穿戴完整的兵裝人員,擠在寨中主建築的外邊,來回走動,互相移位,百步寨占地廣大,但五十幾人都在同一個地方,或多或少還是有人會絆到土包掩體,又或是可能因為推擠而撞倒火盆。原本靠在欄上方便寨中遇襲直接上手的兵器被一掃而空,空的刀劍欄架倒了一地卻沒人理會,火盆傾倒濺灑出一大片黑炭,眾人也視而不見,反覆的換位,排出排練的陣式,軍靴在黑炭上踏出碎裂的聲響,如臨大敵。
眾人神情緊張,皮膚潮紅,身上的甲冑雖是穿戴完整,卻絕不整齊,每個人身上的盔甲或垂或鬆,發出鏗鏗鏘鏘的聲響,神色憤恨不甘,就像是打了一陣卻敗下陣來的殘兵一般。
那些百步寨的人訓練有素的踩位前進著,每個人都想要進到主建築內,卻因為主建築內的大廳早已人滿為患,人人只能叫罵吶喊,刀劍向前空揮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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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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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慘人驚悚的吼叫聲從主建築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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