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謠 - 三十八、盜劍之人

三十八、盜劍之人

May 7,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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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初二刻，懷香院，寒鴉數點，彩霞滿天。

兩人既然言歸於好，沒了芥蒂，心下都覺得釋然歡快，先燒熱水各自洗浴，看著楚玉梔哭腫的雙眼，洛城風心疼不已，於是又煮了一大壺桂圓紅棗茶給她。不多時錦瑟送來菜肴，朱少英那兒也差人擔些米麵菜肉過來，洛城風一一收下，舖排了菜肴兩人坐在桌邊準備吃喝起來。

「吃飯沒有？我餓壞了啊。」

才落座拿起筷子就聽到江遠舟的聲音，一抬眼便看到他大步走進懷香堂。

「你還敢過來啊？」

楚玉梔恨得把手上筷子飛擲出去直射向江遠舟面門，卻被江遠舟穩穩接住了。

「那有什麼辦法，我也會餓，也得吃飯啊。」江遠舟老實不客氣走向桌邊，就著手上筷子挾了塊紅燜羊肉送進嘴裡：「今天的事是我不對，不過我在塘邊已經和妳道過歉，妳也不至於要為了這個氣我一輩子吧。」

「若不是阿洛那時出手救你，你的一輩子已經結束了。」楚玉梔瞪向江遠舟：「下次再敢同我亂開玩笑你試試！」

「我再不敢惹大小姐了，」看著楚玉梔雙眼紅腫的樣子，江遠舟倒也不無歉意，小心翼翼地問：「現在可以坐著吃飯了麼？」

「你不是早就動筷子了，還裝什麼客氣？」楚玉梔努努嘴：「坐吧，我走之後你們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洛兄擔心妳的事，找到一半就先離開了，我後來和君思肖又找了一會沒再找到什麼，不過……」

洛城風和江遠舟把樹下發現的耳璫、掛在樹瘤上的那小片棉布和大石上中斷的苔痕說給楚玉梔聽。

「洛兄覺得凶手很有可能在那塊大石上也滑倒過，所以苔痕才會有中斷的痕跡。」

楚玉梔不覺一窒，表情變得僵硬。

「大小姐怎麼了？」

「今天朱大哥送我回來時，他腳是跛的。」楚玉梔眼中困惑轉深：「他告訴我是在林間給石子絆了一下。」

洛城風和江遠舟聞言也是一怔，又對望了一眼。

洛城風問：「大小姐說過和朱莊主是在林間偶遇，他有沒有告訴妳他是為什麼到那樹林子裡去的？」

「他自己說他本來也是想到荷月塘去找線索，後來因為遇上我就沒過去。」

「說是去找線索這一點也很可疑，再說朱少英是什麼武功，怎可能在林間走路給石頭絆了？」江遠舟不敢確定，卻又忍不住猜疑：「難道朱少英真的會是……」

楚玉梔自己也覺得事態古怪，但聽到江遠舟這麼說她又忍不住要抬槓：「找線索有什麼可疑，我們今天不也去了？再說武功再好也還是有可能被絆倒，這又有什麼？」

洛城風凝眉道：「想找線索當然沒錯，可是凶手也可能會回到殺人處去查探一番的——只為了確認是否有不意間落下的証據。」

「你也覺得朱大哥可疑麼？」楚玉梔皺眉苦思：「可是如果他真是春杏的情人，那就解釋不了另一件事了。」

「的確很費解，但也不是解釋不了。」洛城風沉吟道：「可能只是我們還沒想出來罷了。」

「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江遠舟無力地看著洛城風：「能不能說點我也聽得懂的話？」

楚玉梔瞟了江遠舟一眼，心下有種優越的得意感：「哼哼，既然你想不到，我就大發慈悲說給你聽也不打緊——我和阿洛都覺得殺人凶手就是盜走無量劍的幕後主使。」

「盜劍的人還有幕後主使？」江遠舟愕然：「我們連盜劍的人是誰都還沒法確定吧。」

楚玉梔用一種「告訴他沒關係麼」的眼神看向洛城風，洛城風也回楚玉梔一個「說吧，不打緊」的眼神。

楚玉梔於是深吸一口氣：「我和阿洛認為，無量劍是在立秋前一晚被盜走的，盜劍的人應該是春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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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盜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