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謠 - 十一、秋芙証詞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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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十一、秋芙証詞

凌曉潔

Apr 10, 2023

208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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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正三刻，延陵掛劍閣。

楚玉梔、洛城風、春杏就在閣中閒步，秋芙也來了。

秋芙是楚玉梔要春杏幫忙找來的，她是個皮膚很白、個頭很嬌小的丫頭，看著年紀比春杏還小一點。

楚玉梔覺得既然秋芙就是第一個發現無量劍丟失的人，當然得聽聽秋芙的說法，洛城風也覺得這想法很對，少不得又大力誇讚大小姐智計超群，哄得楚玉梔心花怒放。

延陵掛劍閣是一座敞闊的樓閣，沒有隔間，只有東側牆上開了窗，窗邊有一道梯子通向閣樓。西側壁邊則設了些書櫃靠牆，架上藏書豐富，裝幀精美。樓閣面門的那堵牆倒是空的，牆壁塗刷得雪洞一般，牆前擺著一座書案，側邊靠著書架的那頭放著琴架和一張琴椅，這就是全部的擺設了。

楚玉梔繞過琴架琴椅走向書櫃邊隨手抽出幾本線裝書，果然不是拳經就是劍譜。

「這裡藏書倒不少啊。」她隨口問：「全都在這兒了？」

「閣樓上還有一些，都是老莊主從前由各處蒐羅而來的。」

楚玉梔略翻了一下，又抬頭左右張望皺眉道：「這屋裡暗了點。」

「閣門開在南面，西側這堵牆後頭就是大堂也只能放些書架子，只有東側這面牆能開窗，所以早上還好，但過午這屋裡就會變得很暗。」春杏道：「一般大夥兒都是早上過來的。」

「妳說過這裡誰都能來是吧？」

「嗯，不過來得最多的還是莊主、元管事、大小姐、我和秋芙。」

「君思肖呢？」

「君教習倒很少過來，他一般只在窗外那片竹林邊練劍。」

洛城風抬眼看向面門那堵雪白的空牆，壁上稍高處有個小小釘子。

「無量劍之前就掛在這裡？」

「是啊，但兩個月前被偷了。」

「我記得妳方才說是秋芙在立秋那天發現劍沒了的？」洛城風看向秋芙：「秋芙，當天是怎麼個情況？」

秋芙輕道：「立秋當日一早我一進門就先到窗邊捲簾準備開窗，才捲上簾子就看到牆上的掛劍失蹤了。」

洛城風聞言看了看窗邊捲簾：「怎麼？這簾子平日是垂著的？」

秋芙搖搖頭：「倒不是，這屋裡比較暗，所以白日簾子都是捲上去的，窗也一直開著，但到晚上當然還是得垂下簾子關上窗，否則夜裡若遇著刮風下雨也麻煩。」

「這樣啊……」洛城風沉吟著：「那麼在秋芙妳進閣之前，上一個進這屋子的又是誰呢？」

「就是我。」春杏道：「我和秋芙隔日一輪會打掃延陵掛劍閣，當日誰打掃，當日晚上誰就關窗下捲簾，所以立秋前一晚放捲簾的人是我。」

「那麼立秋前一日除了春杏妳來打掃和關窗外，還有誰進過閣中？」

春杏許是也被問過了很多遍，立刻就回答：「當日早上我進來打掃，掃到一半莊主和元管事進來說事，便要我先退出去，他們說了半個多時辰才離開，我又接著打掃，跟著我們大小姐進來焚香彈琴，過午之後她才離開，整個下午大堂當值的弟子說都沒人過來，到天黑我就進來關窗下簾子了。」

楚玉梔屏氣凝神：「妳來關窗的時候那把劍還掛在牆上？」

「嗯，當然是。」春杏道：「畢竟那面牆上就只掛那把劍，如果劍不在了一眼就會注意到的。」

「所以劍一定是在立秋前一晚夜裡被偷的。」

「那是，」春杏卻又嘆道：「只是不知那賊是由哪兒進來又是怎麼逃出去的。」

楚玉梔不解：「不是由門便是由窗，還能怎麼進屋呢？」

春杏和秋芙同時搖搖頭：「由門是不可能的，楚小姐方才也看見了，門外這條廊一頭是實牆另一頭就通向大堂，大堂每晚都有兩個人上夜，要由大堂進延陵掛劍閣還要同時避開兩個人的耳目根本不可能。」

楚玉梔鐵口直斷：「那就是由窗進屋的。」

洛城風卻已走向窗邊：「但這窗是好的，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如果窗子由裡頭鎖住，要由外頭強行打開那必然會受破壞，但眼前這窗除了比較陳舊之外並沒有破損，也維持得很乾淨，春杏和秋芙的打掃顯然做得很用心。

「看來那晚偷劍賊也不是由窗戶進來的。」楚玉梔靈機一動：「會不會偷劍賊根本不是那晚進來的？他很可能更早之前就已進了延陵掛劍閣！」

「更早之前……」春杏嚇了一跳，圓睜一雙大眼：「楚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說不定那賊在下午窗還開著的時候就已潛進閣中，只是先躲了起來。」楚玉梔轉轉眼睛：「樓上不是還有個閣樓麼？」

春杏俏臉煞白：「楚姑娘是說……」

「賊人或許翻進窗之後就跑上閣樓等著天黑，在春杏妳來關窗落鎖離開之後他才由閣樓下來盜劍。」

春杏看起來嚇得快昏倒了：「楚姑娘是說那一晚我來關窗的時候那個賊人也在……他就在樓上麼？」

「春杏妳別怕，都已是過去的事了，」楚玉梔連忙安慰，又道：「幸好當時那賊人意在偷劍，沒有傷妳。」

「我覺得不對勁……」洛城風沉吟著：「如果照大小姐所說，那賊躲在閣樓等春杏走了他才行動，那他偷了無量劍後又是怎麼離開這座延陵掛劍閣的？」

「他是跳窗走的。」楚玉梔道：「春杏一走他就拿了無量劍，不可能由閣門離開，只能由東面的窗子逃出去，當時夜深人靜，他要走也沒人攔著，恐怕當晚就拿了劍離開玄劍山莊了。」

洛城風看著楚玉梔沒有說話，卻又問向秋芙：「立秋當日早上秋芙妳進來打掃時窗上的簾子是垂下來的，所以妳才會去捲簾。那窗呢，窗是鎖的麼？」

秋芙突然被這麼一問似乎有些摸不著頭腦：「窗……窗是關著的。」

「關著的，但鎖上了麼？」

「鎖沒鎖上……我不大記得了。」秋芙思索一會：「但一定沒鎖吧，否則那賊要怎麼從窗戶逃出去？」

洛城風又笑著望向楚玉梔，楚玉梔臉色卻沉了下來。

「楚小姐臉色不大好呢，」春杏擔心地問：「是身上不舒服麼？」

「沒什麼，只是這屋裡悶了點。」楚玉梔揚眉：「阿洛一會兒陪我到外頭去走走逛逛。」

「阿洛哥和楚小姐都不大認路，還是讓我陪著你們走走？」

「不用了，我還有話問阿洛，春杏妳們先去忙吧，」楚玉梔笑道：「橫豎一會兒我們只在山莊地界裡繞，走不丟的，我們自己到處看看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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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一、苦水舖頭

#2 二、一飯之恩

#3 三、遺書囑託

#4 四、山莊教習

#5 五、神農幫主

#6 六、一個賭約

#7 七、計上心頭

#8 八、懷香院落

#9 九、延陵掛劍

#10 十、各自心計

#11 十一、秋芙証詞

#12 十二、蛛絲馬跡

#13 十三、絕色麗人

#14 十四、鬥口抬槓

#15 十五、狹路相逢

#16 十六、梳理線索

#17 十七、月下談心

#18 十八、小徑私會

#19 十九、豬肉包子

#20 二十、女兒心事

#21 二十一、日常鬥口

#22 二十二、山莊管事

#23 二十三、涼亭密話

#24 二十四、你來我往

#25 二十五、邀盟入幫

#26 二十六、可疑之處

#27 二十七、意外線索

#28 二十八、傳言流布

#29 二十九、秘密情人

#30 三十、春杏之死

#31 三十一、誰是真凶

#32 三十二、以身試險

#33 三十三、虛虛實實

#34 三十四、唇槍舌劍

#35 三十五、舉杯澆愁

#36 三十六、各自心緒

#37 三十七、彆扭心腸

#38 三十八、盜劍之人

#39 三十九、解開謎團

#40 四十、表白心事

#41 四十一、情意綿綿

#42 四十二、兩心相許

#43 四十三、寶劍現蹤

#44 四十四、鍥而不捨

#45 四十五、玄武之間

#46 四十六、呼之欲出

#47 四十七、這篇很長

#48 四十八、禍首伏誅

#49 四十九、掌中蝴蝶

#50 五十、真相大白

#51 五十一、仗劍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