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吟 - 十六、互相試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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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十六、互相試探

凌曉潔

Jun 5, 2023

179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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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弦和李紅杏在陋房糾纏不休的同時，柳千帆、百里扶桑和徐無咎正坐在冬字房裡說事。

周淮送上了茶點很快退出房外，柳千帆招呼著他倆吃喝，方才東關大街上的衝突猶如一場荒唐的鬧劇，船過水無痕。

徐無咎拈起一枚小小的蘿蔔絲餅送入口中，回想著方才街上眾人高聲喝彩的樣子不覺感嘆，揚州城的百姓還真是日子過得安樂太平，標準的耍猴兒不怕人多，看熱鬧不嫌事大。

百里扶桑望向徐無咎：「我還是不懂你為什麼會和老顧打起來，你們何曾有過什麼恩怨？」

徐無咎苦笑：「這你該去問那位顧兄，我不過是和你們掌櫃的說了一句話他就氣大得很。」

柳千帆和百里扶桑一聽就懂了，她掩嘴笑道：「這是老顧的毛病，誰和紅杏多說兩句他都吃味。」

「原來如此，」徐無咎聞言也失笑：「顧兄武功如此了得，卻想不到骨子裡是這樣的。」

「老顧的劍法的確高明，而揚州城裡像他一樣高明的人還有很多。」百里扶桑啜了一口茶，意有所指：「所以任何人不管為了什麼原因想對揚州城出手，都不會是容易的事。」

徐無咎一怔，又悠然道：「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還在懷疑我？」

「我沒那個意思，只是順口一說罷了，你又何必自驚自怪呢？」

沒那個意思才怪……徐無咎揉揉下巴：「我管不了你怎麼想，不過我這趟來揚州只是為了確保揚州不會落入其他海寇手裡。」

「是麼？」

「當然，在這兒見到你也真是偶然。」

「那麼雪仙姑娘呢？」柳千帆突然笑問：「你遇見她也是偶然？」

徐無咎一怔，哈哈大笑：「妳也認得雪仙？」

「其實不認得，但你和雪仙姑娘是舊識吧？」柳千帆看向徐無咎：「你是特來找她的麼？」

「算是吧，」徐無咎一嘆，眼中柔情繾綣，連話聲都溫柔了起來：「阿若……雪仙她是我的青梅竹馬，我找了她很久，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她的下落，這次能在揚州見到她只能說是上天安排。」

百里扶桑不得不佩服柳千帆的鐵口直斷，看這光景徐無咎和雪仙果然關係匪淺。

柳千帆又問了：「然後呢？你會帶雪仙姑娘離開揚州麼？」

「我當然會帶她走，不過不是現在。」

「你在揚州城還有事要做？」

徐無咎看向柳千帆，突然笑了：「柳老闆很在意我的動向麼？」

「徐大哥是阿桑和我的朋友，關心你也是應當啊。」柳千帆又笑問：「你之前說有海寇可能對揚州城出手，是不是已經查出有哪方人馬？」

徐無咎揉揉下巴：「這個嘛，太多了，各方都對揚州蠢蠢欲動，我的人也還在密切注意著。」

柳千帆看向徐無咎，又望了望百里扶桑，她微微一笑，倒沒再說什麼。

徐無咎看著百里扶桑和柳千帆兩人的樣子，突然心下生異，他不動聲色道：「無論如何，如果百里兄下個月就要回扶桑，揚州城的事也不用操心太多的。」

就看到百里扶桑微微一震，柳千帆嗔道：「阿桑要離開揚州，但我還得留在富春啊，徐大哥那兒如果有什麼消息，可不能藏著掖著，哪方海寇要來攻打，也得早早告訴我們好有個防備，我們這小店經不起海寇折騰的。」

果然是很不老實啊……徐無咎看著百里扶桑和柳千帆冷冷一笑，了然於心——也罷，反正大家都沒說真話。

「我明白了，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告訴妳，」徐無咎笑吟吟地吃掉最後一個蘿蔔絲餅：「今天來只是想確認一件事，現在時候不早，我也該走了。」

柳千帆眨眨眼：「你想確認什麼事？」

徐無咎起身傲然看向百里扶桑：「我要確認的已經確認，百里兄既然主意已定，那我們就照著自己的想法辦事，各自安好吧。」

「我送徐大哥出門吧。」

「柳老闆不用費心，我不至於迷路。」

說著徐無咎便自顧自出門離去了。

看著徐無咎的背影，百里扶桑和柳千帆陷入沉思。

「不妙啊，」柳千帆苦笑道：「看來徐無咎已經發現你沒有要離開揚州城的打算了——我演得不好，是不是該演得吃驚一點？」

「徐無咎內心早有懷疑，怎麼演都會被他看出來吧。」百里扶桑淡淡道：「他應該是看出了我和妳的關係，如果我真的下個月走，我們現在不可能這麼平靜。」

「原來如此……所以果然還是該演得誇張一些才好啊。」

「別想這個了，其實徐無咎也沒對我們說實話，他有所隱瞞，說的也不全是事實。」

「這倒還好，他騙我們的部分還蠻容易識穿的。」柳千帆抿嘴一笑做出結論：「總之他說留在揚州是為了確保揚州不落入其他海寇手裡是假，但近期會有海寇來犯是真，然後他對雪仙姑娘是真，他會帶雪仙走也是真。」

「他還提到他的人在密切注意其他海寇動向，這不見得是真的，但他的人一定就在揚州城內，只是不知道他們據點何處。」

「得查一查。」柳千帆沉吟道：「桑哥，我們去找白大姐打聽打聽——揚州出事前徐無咎一定會帶走雪仙，所以只要查出他何時為雪仙贖身，大概就能推算出海寇攻打揚州的日程。」

百里扶桑也在沉思，又看向窗外——徐無咎正走在稍遠處的東關大街上。

「至於他的據點何處……我來盯梢吧，」百里扶桑沉聲道：「順利的話今天就能打聽到。」

「他快接近羊巷了，」柳千帆也在看向窗外：「你追得上他麼？」

「我試試。」

百里扶桑話聲才落，人已竄出窗外，柳千帆驚呼一聲忙跑向窗邊查看，只見百里扶桑已穩穩落在一處屋頂上，踩著屋瓦迅速跳上另一棵大樹，順著大樹躍出牆外，然後就跟在徐無咎稍遠的後方，他那身青衣白襪的粗舊裝束，很快就隱入了街上人來人往的喧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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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下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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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一、富春客棧

#2 二、百里扶桑

#3 三、莫問出處

#4 四、吟月樓頭

#5 五、暗潮起伏

#6 六、不速之客

#7 七、旁敲側擊

#8 八、自承來歷

#9 九、互剖真心

#10 十、女兒心思

#11 十一、陋房夜話

#12 十二、畫舫遊湖

#13 十三、淮秀院中

#14 十四、旖旎風流

#15 十五、街頭過招

#16 十六、互相試探

#17 十七、開誠佈公

#18 十八、各方安排

#19 十九、月下比試

#20 二十、攻防備戰

#21 二十一、陳記藥舖

#22 二十二、疑雲再起

#23 二十三、百轉心思

#24 二十四、曲折糾結

#25 二十五、兩手準備

#26 二十六、卿須憐我

#27 二十七、計中有計

#28 二十八、螳螂捕蟬

#29 二十九、鴛鴦陣法

#30 三十、徐海舊部

#31 三十一、加緊操練

#32 三十二、千鈞一髮

#33 三十三、變生肘腋

#34 三十四、箱中玄機

#35 三十五、置身險境

#36 三十六、淫宴狎樂

#37 三十七、危機重重

#38 三十八、各自盤算

#39 三十九、前塵往事

#40 四十、一線生機

#41 四十一、人面獸心

#42 四十二、雙姝傷逝

#43 四十三、再三推敲

#44 四十四、平安歸來

#45 四十五、送別舊友

#46 四十六、最後決定

#47 四十七、決戰前夕

#48 四十八、戰雲密佈

#49 四十九、禍起城東

#50 五十、城下攻防

#51 五十一、江湖再見，暫時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