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決定先查看男人走出來的主人房,左右兩邊靠牆的位置各擺放了一張單人床,中間是張長木桌充當工作間,整理得頗為乾淨,看起來不像外在那麼奢華,倒不如說出乎意料地樸素。
當然此時的霍華不會特別注意這些事情,迅速確認完沒有人之後,便輕輕地關上門轉移到另一個房間,在開門的瞬間高速衝進房間之中,打算只要看到任何人影就直接撲上去,立即用毛巾堵住對方的口鼻,可惜的是這間房間撲空了。
(不是這間,就代表下一間了……)
霍華回到走廊,朝著最後一間,即靠近往下樓梯的房間走去,樓下已經再無動靜,看來已經成功壓制那兩個男人,即是說到目前為止都非常順利。
雖然慣性想要深呼吸,但最終他還是按捺住這股衝動,悄無聲地移動到門前,握住手中的毛巾確保朝外的是未使用的那一面後,便開門想要衝進房間。
房裡確實有人,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樓下久久未傳回動靜,這個人似乎剛巧打算離開房間去確認發生了什麼事而正在走向門口,這麼一來二人就撞個正著。
論反應,是霍華更快,他本來的策略就是捕捉人影,一旦確認位置就什麼都不管衝上去壓制對方,而人影就在眼前的狀況下,他便得以用最強的力度撞上對方,順勢把對方撲倒的同時,毛巾亦已經壓在對方的臉上。
饒是對方拚命反抗,在如此突然且慌亂的狀況下,就和之前的男人一樣,不到十秒就失去意識。
明明放倒了對方,亦是這座據點的最後一個人,可是霍華卻愣住沒有向玫瑰報告已經成功壓制白皓鋒。
因為眼前這個人雖然瘦弱,也是留有一頭長髮,但不論如何都不可能是白皓鋒,被他騎在身上的這個人是個女生。
(開……開什麼玩笑?白皓鋒躲藏起來了嗎?不……這狀況,應該是認錯人了?)
霍華整整花了半分鐘才總算回過神來取回思考能力,這在行動中顯然是大忌,但眼前發生的事情就是如此震撼。
或許是樓上即霍華所在的樓層好些時間沒有動靜卻又沒得到霍華的匯報,讓在樓下準備伏擊的玫瑰禁不住透過通訊質問:
「喂,狀況到底怎樣?」
「嗯……成功以藥物迷倒了兩人。」
「喔?還留活口了嗎?那我上來幫忙回收……」
「不,其中一個是在事前情報裡提及的男人,但另一個人不是白皓鋒,而是個不知名的少女。」
大概連玫瑰也不禁被這個事實動搖到了,一直能迅速作出反應的她,在這個時候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十數秒後才終於有點蠢地確認般問:
「少女?」
「是的,除了體型和頭髮的長度外,沒有其他與白皓鋒相似的地方。」
「他媽的——」
玫瑰完全不顧形象地罵了一句髒話,然後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質問,對象自然包括與她一同入侵的強攻組以及待在指揮車裡的行動指揮官。
霍華當然不會去阻止玫瑰,坦白說他也很想跟著一起罵,但事實既然如此,大吵大鬧並沒有什麼意義,他認為玫瑰心裡應該也很清楚這一點,只不過就是宣洩一下情緒。
選擇面對現實的霍華,聯同其他特工確認了一遍房子裡有沒有其他人,考慮到他是從天台往下到二樓,而強攻組則是從地面車庫往上到一樓,就鎮壓來說可謂毫無死角,饒是如此還是小心地確認一番。
玫瑰大概吵了十分鐘左右,表明將會追究本次行動的責任後,還是乖乖地與其他特工一同搜集所有資料,正當工作完成,與外面的迅速反應組聯絡讓他們幫忙搬運資料與昏倒的四人時,卻怎樣呼叫都沒有反應。
這一瞬間,饒是玫瑰心情再不好,也立即意識到狀況有異,她立即與其他人確認了通訊系統運作正常,但是不論呼叫行動指揮官、迅速反應組還是預備組都得不到回應時,便合理推測出外面的人全都被解決了。
而且是在連求救訊號都無法發出的狀況下被解決掉。
既然行動指揮官被不明敵人解決,現場的指揮權自然轉移到玫瑰身上,她雖稱不上老神在在,但表現確實絲毫不見慌亂,讓那三名特工安靜下來,避免直接在窗戶曝露身影而是從旁邊監視外面的狀況,然後朝霍華下達命令:
「你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去搬運那少女到車上。」
(要把我當成誘餌……就以蝶制蝶來說的確是正攻法,不過心情上還真是難以接受。)
霍華的心情自是不會反映到臉上,他僅是爽快地點了點頭,按照玫瑰的指示行動,但還是禁不住向她確認:
「應該是白皓鋒回來?」
「誰知道?但既然能完美解決那樣的人數,撇除大量動員的可能,就只剩下蝶人。」
霍華自是同意如此簡潔有力的回答,本來以為任務勉強算是順利完成,能夠逃過一劫而放鬆下來的心情,在這個時候不得不繃緊起來。
雖然動作看起來有點糟糕,但他還是聽從玫瑰的指示,以單手抓住少女的衣服提起來,然後走向門口,自是準備裝成把少女運往玫瑰他們進攻時乘坐的休旅車。
可是霍華還沒走出幾步,門鈴在這個微妙的時刻響了起來。
霍華隨即轉頭望向玫瑰,後者以手掩著嘴巴壓低聲量發出新的指示:
「把那女的丟掉,看門上的貓眼。」
霍華沒有多想,輕輕放下少女之後,以不會發出聲音的緩慢步伐走到門前,抱著對方說不定會破門而入的決心——基於之前已經被玫瑰等人破過一次導致門鎖壞了,目前僅是靠著防盜鏈讓門無法完全打開,他很可能得承受比想像中更強的撞擊。
在門鈴聲一次又一次響起的狀況下,霍華終於在對方不耐煩而踢門之前,走到了門前並把眼靠近貓眼,確認到門外那人的模樣之後,幾乎在一瞬間就把他的意識轟飛。
霍華其實稱不上認識那人,甚至該說連面也沒有見過,硬要說的話勉強只能說打過照面,即使如此還是讓他驚嚇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站在門前的那人很可能就是「蝶舞」的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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