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之前的擔憂,可預期在游繩時會引起地面路人的注意而報警,就算沒有,解決白皓鋒時也很可能驚動鄰居,因此在放倒或者擊殺白皓鋒之後,在狀況許可下才帶走他,不行的話我們先撤退,由組織的特工接手。」
一樣以點頭表示理解的霍華,知道說明到此為止,接過玫瑰交給他的新手機,自然是要來接收行動的訊號以及行動前的屋內狀況。
一行三人抵達黃埔新村之後,選擇把車停泊在距離目標大樓一條街的民泰街,主要是那裡經常有車停泊在路邊,不會引人起疑。
接著霍華與玫瑰在車上待機,此時玫瑰已經換上餐廳外送員的裝束,霍華也被要求穿上一件類似的外套,自然是要等待白皓鋒叫外送午餐時,偽裝成外送員進入大樓,如此按門鈴的時候也不會引起白皓鋒起疑。
(由決定獨自行動到現在連一周都不到,玫瑰她到底何時發現白皓鋒的行蹤,連固定會叫外送也調查清楚?)
霍華自然不會把這種無謂的問題提出來,他並沒有被責罵會感到興奮的嗜好。
等到正午左右,玫瑰的手機傳來了訊息,告知她白皓鋒已經點了外送,他們便預估時間準備行動。
二人多等了十分鐘左右,便下車前往祈富樓,由玫瑰拿著預先準備好的外送裝裝樣子,主動向保安打招呼就輕易進入大樓,甚至連預先準備好指霍華是跟著來學習的說詞都用不上。
他們乘坐升降機抵達十四樓之後,霍華再經由走火通道走上天台,推門就會觸動的火警警報系統在更早之前就被人破壞了。
進入天台後,霍華立即找到存放裝備的袋子,他脫掉偽裝的外套,戴上防刃的纖維手套,其他裝備和上次突襲「神蝶教」據點時一樣,其實就連衣服也是同一套。
接著戴上耳機並以藍牙連接手機,先是致電玫瑰,再由她建立多人會議,連接上在對面大樓監視著狀況的人。
確認一切沒有問題後,霍華才打開袋子拿出準備好的裝備,先是為了破窗時不被影響視野的護目鏡以及能夠套在鞋上的破窗器,最後自然是游繩需要用到的工具,只是不看還好,一看才驚覺自己被騙了。
說是工具,有的只是攀山繩和能夠抓住大樓邊緣的勾爪而已。
是的,沒有安全帶,不論是全身式或坐式都沒有。
(即是我要全程用手來控制?)
霍華深感被騙卻是敢怒不敢言,自然是因為這根本稱不上游繩,更貼切的說法應該是「爬繩」。
只是他別無選擇。
此時耳機傳出了一道像是機械合成的聲音,告知可以從紅磡道那邊,即經由房間的窗戶入侵。
雖然不一定是對面監視的人準備工具,而在這個時候作出無謂的舉動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但他還是為了發洩而朝不知道在哪裡的人舉起了中指。
不論如何,霍華還是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戴上護目鏡與在運動鞋上套好破窗器,便立即動手設置勾爪,確認穩妥之後,他開始沿著繩子往下爬,雙腳交叉夾著繩子,靠左右手交替放開與抓緊來往下移動。
考慮到目標單位是在十四樓而這座大廈有十五層,雖然無法避免街上的路人看見,但至少要避免遭到十五樓的住客妨礙,繩子的位置並非垂直與窗戶對齊,而是靠在右邊,換言之霍華擺盪加速入侵時,也得要考慮角度的問題。
「已到達目標位置。」
霍華壓低聲量告知玫瑰他已經下降到窗戶的右上方,準備好隨時入侵。
「了解,倒數三秒按門鈴。」
這時霍華自然不會理會街上有沒有人抬頭發現他,他只是集中精神看著繩子,腦海裡模擬著待會的一連串動作。
窗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勉勉強強夠他那健碩的身體通過,萬一沒有流暢地穿過去,白皓鋒就會有足夠時間作出反應。
這時,在窗外的霍華聽到門鈴響起了。
「目標正從沙發起來。」
單就距離而言,現在其實是最好的入侵時機,畢竟白皓鋒比較接近窗戶,聽到破窗聲後可以反應的時間更少。
只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目前準確掌握白皓鋒位置的是在對面大樓監視的某人,假若霍華現在突擊的話,他就要在破窗、著地的同時掌握距離才能判斷如何發動攻勢。
當然,霍華收到的指示是「聽到訊號後進攻」,不論如何評估這個風險,最終下決定的仍是玫瑰。
「距離到達正門還有三、二、一。」
「現在!」
霍華本來就在外牆上似是半蹲一般準備好,在聽到玫瑰號令的一瞬就用力一蹬,因為手緊抓著繩子的關係,他就像鐘擺一般向斜上方飛起。
保持平穩呼吸的他,冷靜地在快要升到最高點時開始鬆手,然後雙手往下移動,接著毫不猶豫地緊抓,開始朝著大樓撞去。
霍華的雙眼睜大到幾乎眼珠都要掉出來,在半空中的他無從修正軌跡,卻也沒有祈求保佑什麼的,僅是專心致志在轉眼間迫近的玻璃窗,就像跨欄一般讓穿戴了破窗器的右腳架在前方。
玻璃應聲碎裂,右腳順利進入屋中,只是霍華察覺右半身沒預想中貼近窗戶的邊緣,換言之左半身很可能會撞到窗框,當下他也只能咬緊牙關,嘗試用左手抓住窗框修正軌跡,在要撞上的一瞬間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穿過了窗戶,進入到房間內。
只是基於這一抓,霍華的去勢難免有些失去平衡而稍微右傾,結果在他著地翻滾時,稍微擦到了打開的木門,將會影響他翻滾後站起的動作,但到了這個地步,仍然在可以修正的範圍之內。
問題是霍華耳邊炸裂的某道機械合成聲,以及在他著地翻滾前的景象。
1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iEOhgS83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