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在查理需要協助時,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而當凱撒需要支援時,查理感恩圖報,幫了他敬愛如父的舅舅一把。
目前教皇被西班牙軍隊囚禁在義大利某座城堡,雖然被以禮相待,但是他必須滿足查理的要求,包括拒絕亨利的離婚申請,才會獲得釋放。
不只如此,當查理聽聞英格蘭動用軍隊禁止凱撒進入王宮,還馬上派遣海軍前來助陣。
當看到數量驚人的西班牙艦隊壓境,英格蘭全國上下都被嚇壞了,離婚派變得噤若寒蟬,保婚派則高調地把凱撒迎回王宮。
安德烈‧博林已被趕出王宮,為了進一步平息凱撒的怒氣,謠傳安德烈會被送到愛爾蘭,跟他的跛腳表親詹姆斯‧巴特勒結婚。
宮廷為凱撒的歸來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晚宴,但是亨利整場宴會都沒瞧過凱撒一眼,當宴會結束他更是立刻退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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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睡覺前通常會讓人表演一下才藝,或是跟侍從賭幾把牌,但是他今天既疲累又煩躁,只想快點洗個澡,然後一覺睡到天亮。
亨利往往在白天或外出後才會使用浴室,晚上則在房間裡洗澡,這是他的習慣。
侍從幫亨利脫掉了繁複的宴會禮服,之後扶他進入洗澡用的大木桶。僕人們從廚房搬來一桶又一桶的熱水注入其中,生怕亨利著涼。
洗完澡後,侍從便為亨利擦身,按摩皮膚並且塗抹精油,再披上在火爐前暖過的,繡滿蕾絲的絲質睡袍。之後侍從又用牙粉和棉布替他仔細地刷牙,保持口腔衛生。
僕人們已經為亨利鋪好了床,一名侍從躺上去左右翻滾,確保沒有任何尖銳或凸起的物品傷到國王,哪怕只是一顆豌豆。另一名侍從用劍對床底一陣亂戳亂刺,確保沒有刺客躲在裡面。
之後他們用滾燙的壺把床燙暖,當亨利打著呵欠上床後,侍從為他蓋上羽絨絲被和垂下床帳。
一名男性Omega侍從留在寢室裡,在亨利旁邊的一張矮床睡覺,以便國王在半夜需要人服侍。
亨利今晚明明很累,但因為總想著凱撒的事,所以睡得不好。
到了半夜,他聽到房間外面隱約傳來騷動的聲音,之後房門便打開了。
陪寢侍從立刻上前查看,隨即被來者攆了出去。
正當亨利在想到底是誰斗膽夜闖國王寢室時,他看到了此刻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你來這裡幹麼?」亨利語氣尖銳得如同玫瑰的刺。
「我來見我的伴侶需要理由嗎?」凱撒溫和地反問。
現在已經是深夜,但是凱撒還沒換上睡衣,仍是一身參加宴會時穿的禮服。
他一進來,整個房間便充斥著大海的信息素,讓亨利有點不安。所幸他的信息素不帶半點攻擊性,猶如海邊溫柔的晚風,輕輕地撫慰著亨利。
「我們已經不是伴侶了。」亨利平靜地說,「如果你沒有從中作梗,教皇早已宣布我們的婚姻無效。」
「亨利,這些年來,我待你不好嗎?」凱撒柔聲問,「我做錯了什麼,讓你非要跟我分開不可?」
亨利嘆了口氣,「你一直待我很好,沒做錯任何事。」
「那你為什麼要提出離婚?」
「因為你是我姊夫,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結婚。」亨利垂著頭說,「而且我們沒能生下兒子,這證明我們的婚姻不受天主祝福。」
「首先,我和你姊姊沒有圓房,我不算是你姊夫,你以後也不准這樣叫我。」凱撒說,「其次,哪怕我曾經和妳姊姊結婚,我跟你結婚也是合法的,你可以看看申命記二十五章五節。」
該節經文是「兄弟同居,其一無子而死,死者之妻,不可他適,夫弟當娶為妻,以盡厥分」,意思是如果哥哥死去,嫂子不可改嫁外人,弟弟應該娶嫂子為妻,盡兄弟的本分。
如果套用在亨利的情況,那就是亨利的姊姊伊麗莎白死後,凱撒不應另娶他人,而是要跟亨利結婚。
亨利沉默了一會,道:「怎樣也好,我是英格蘭國王,我必須生下男性繼承人,但是我們之間無法做到。」
「我們還年輕,你怎知道我們不會再有兒子呢?」凱撒問,「只要保持耐心,說不定明年這個時候我們的兒子便出生了。」
「我們就是無法。」亨利紅著眼睛說,「我們已經試了很多次,我不斷懷孕,又不斷流產。這些年來,我們的婚姻只孕育出一堆小屍體,還有一個無法繼承王位的女兒。你怎麼還是不明白我們的結合是種錯誤?」
「這一切都是天主的旨意。」凱撒說,「如果天主希望英格蘭由一位偉大的女王來統治,我們只能服從,瑪麗將成為英格蘭的首位女王。」
「我說過很多次,這在英格蘭行不通。」
亨利搖頭。
「你可能覺得我提出離婚只是為了我自己,但其實對你也有好處。你是Alpha,又是西班牙共治國王,只要你想再婚,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對象,那個人甚至可以給你生下兒子。」
當亨利說完後,寢室裡的空氣像是一下子凝固了。雖然仍算是風平浪靜,卻有種暴風雨前夕般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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