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六幕：跨國的婚禮

由於麗茲的病情十分反覆，導致凱撒的回國之旅一再延期。

但是凱撒並不介意，他認為未婚妻的健康更重要，他不希望麗茲拖著病軀強行登船，願意等到她身體合適時才帶她回西班牙。

然而這卻愁壞了亨利七世，因為他急需跟西班牙結盟，好震懾蘇格蘭和法蘭西。

而且他需要凱撒的聘禮來充實國庫，凱撒目前只交付了一半禮金，剩下的一半會等到正式結婚後才付清。

凱撒原本計畫把麗茲接到西班牙後，兩人在當地舉行婚禮，但是亨利七世建議提早在英格蘭舉行，並且願意負擔部分的婚禮費用。

凱撒先寫信給父母徵求同意，雙王也希望兒子儘早結婚，於是允許了，最終婚禮的日期定在十一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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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保祿大教堂是倫敦的著名地標，採用哥德式建築風格，正中央有座巨大高聳的尖塔，遠遠都能看得見。

今天早上，金色的晨光灑落在聖保祿大教堂的尖塔，大鐘被瘋狂敲響，震耳欲聾，提醒倫敦市民早點起床，出席一場在教堂舉行的跨國婚禮。

麗茲在哥哥亞瑟的護送下，乘坐豪華的無蓋馬車從主教宮出發，前往聖保祿大教堂。

「天佑伊麗莎白公主！」「英格蘭公主萬歲！」「都鐸王朝萬歲！」

市民們沿途歡呼喝彩，男人脫下帽子在頭上繞圈揮舞，婦女向公主獻上飛吻，孩子們快樂地灑花，每個人都興奮不已，甚至有人激動得暈倒。

王室婦女平時都會戴上兜帽或髮網，以保持端莊的形象，但新娘是例外，麗茲的一頭金髮披散在腦後，象徵她的純潔。

百姓們都對麗茲身上的西班牙「法辛格爾裙」感到好奇，這種裙子的內部有多個用草繩製成的圓環，它們把裙子撐起來，使其形成一個大鐘的形狀。

麗茲穿的這條裙子用純白色錦緞製成，表面打了許多褶子，裝飾著大量鑽石和珍珠，整體像個擠滿鮮奶油的大蛋糕。

在聖保祿大教堂的正門外面，高調地展示著英格蘭、阿拉貢和卡斯提亞的旗幟，甚至還有法蘭西的紋章，因為英格蘭國王始終認為自己有法蘭西王位的繼承權。

教堂外面鋪了一條長長的紅地毯，一路通往教堂裡的祭壇。亞瑟踏著穩健的步伐，帶領麗茲走過紅地毯進入教堂，兩名妹妹在後面拉著姊姊迆邐的裙襬。

麗茲被帶到祭壇前方，同樣身穿白色禮服的凱撒已經在那裡等她了，目光溫柔且專注，看起來比平時更英俊也更快樂。當她走近時，兩人交換了一個充滿默契的微笑。

為了不搶去一對新人的風頭，國王和王后坐在包廂裡，從格子窗觀看儀式的進行，太后端坐在大廳一角的寶座上，神情高傲，彷彿女王一樣。

凱撒總覺得這裡少了某個人，四下一顧，發現哈利跟其他貴族一起坐在觀禮席，眼眶濕潤，扁著小嘴，神情很是委屈。

雖然哈利已經接受凱撒作為姊夫的事實，但是心中依然感到不捨，不知情的人看到他這副樣子，還以為他姊姊要被賣進火坑了。

婚禮正式開始，坎特伯雷大主教用拉丁文朗聲宣讀了結婚協議，並且公布了凱撒的聘禮內容。

發現凱撒在走神，主教輕咳一聲，喚回他的注意力。接著一對新人交換誓言，凱撒把戒指套進麗茲的無名指，兩人正式結為夫婦。

晚上舉行了隆重的宴會，之後還有舞會。麗茲勞累了一整天，已經沒有跳舞的力氣了，於是凱撒陪她坐著休息，一起欣賞其他人表演。

在舞會上，亞瑟和一名貴族少女翩翩起舞。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精確地落在合適的角度和距離，一舉手一投足都合乎標準禮儀，宛如一臺永不出錯的機器。

亨利七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長子，就連瑪格麗特太后都流露出對長孫感到驕傲的表情。

跟亞瑟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哈利，由於他已經十歲，因此被獲准參加舞會，他的舞伴是姊姊瑪格麗特。

這是哈利第一次參加正式的舞會，這讓他樂昏了頭，甚至有點得意忘形，猶如一匹脫韁的小馬。

他在大廳的中央熱烈地舞動著身體，額頭掛滿汗珠，雙頰泛著紅暈，於是索性脫下帽子和外套，甚至挽起了袖子，完全沒有王子應有的儀態。

「噢，哈利，拜託了！」瑪格翻了記白眼，責怪弟弟道：「你正經一點好嗎？」

亨利七世亦面有慍色，正想喝斥他沒規距，卻被妻子微笑著阻止了。王后認為今天是難得的大喜日子，不妨讓孩子放鬆一下。太后白了兒媳一眼，深深地不以為然。

哈利活潑的身影彷彿有股魔力，讓眾人的目光無法離開他，凱撒也不例外。

當凱撒回過神來，只見麗茲臉帶微笑地看著他，讓他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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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後，凱撒和麗茲即將進行圓房儀式，除了亞瑟外，其他都鐸家孩子年紀都太小了，於是被趕去睡覺。

麗茲率先被王后和侍女們送進婚房，至於凱撒則仍然留在大廳。

所有伴郎和男賓客都在喧嘩叫囂，敲桌打鼓，把凱撒扛起來，圍著他說下流粗俗的笑話。可惜凱撒過於正經，氣氛難以被炒熱。

最後大家放過了凱撒，搶走了他的外套，把他推進婚房後便一哄而散。

有些國家的婚禮會讓賓客們圍觀洞房過程，以免日後有人悔婚，不過英格蘭並不流行這樣的習俗。

坎特伯雷大主教拿著香爐走遍整個房間，莊嚴地對婚床灑聖水、畫十字，祝福一對新人多子多孫，之後便關門離開了。

這是凱撒和麗茲初次獨處，並且躺在同一張床上，兩人都顯得有點忐忑不安。

凱撒是一名二十歲的男性Alpha，身體健康，精力旺盛，而且是一名王子。很多擁有跟他相同身分和地位的人，早就經歷過雲雨之事，甚至生下了私生子。

然而西班牙堪稱全歐洲最保守的宮廷，凱撒在虔誠的環境中長大，他拒絕發生婚前性行為，固執地認為只有夫妻之間才能有肌膚之親，因此直到現在仍是處男之身。

然而這不代表凱撒不知道何謂房事，他在軍營沒少看過士兵和軍妓尋歡作樂，退一萬步來說，他至少也看過馬廄裡動物交配的情景。

正當凱撒猶豫著應否採取主動之際，麗茲忽然用力咳嗽起來。

「妳還好嗎？」凱撒關心地問，「要不要讓御醫進來？」

麗茲搖搖頭，虛弱地說：「我沒事……」

「妳不舒服的話，那我們直接休息吧。」要是說凱撒不期待圓房，那顯然是謊話，但是他不想勉強身體不適的新婚妻子。

他的哥哥胡安在新婚後不久便與世長辭，原因正是縱慾，因此他不希望本來已經虛弱的麗茲，為了履行婚姻責任而加重病情。

「對不起，今晚明明是我們的新婚夜，我卻……咳……」

「我們還會有無數個夜晚，不必急於一時。」凱撒溫柔地安慰她。

「謝謝你……」

凱撒小心翼翼地替她蓋好被子，然後輕輕吹熄了蠟燭。房間瞬間陷入了黑暗，只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戶透進來，淡淡地照在他們身上。

在黑暗中，凱撒聽到麗茲的呼吸聲逐漸變得細微而均勻，似乎快要入睡了。

正當凱撒也打算培養睡意的時候，一道帶著困倦和好奇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西班牙……是個怎樣的地方？」

凱撒一怔，之後答道：「西班牙……跟英格蘭很不一樣，氣候比較溫暖，也更常看到藍天。」

「那裡會常常下雨嗎？」麗茲又問。

「這要看地區了。」凱撒微笑著說，「西班牙是個很大的國家，北部雨水比較豐沛，但在南部，尤其是格拉納達，天氣則比較乾燥，夏天幾乎不會下雨，附近甚至有沙漠。」

「格拉納達……」麗茲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那是你的家嗎？」

「是的，它曾是摩爾人在伊比利亞半島最後的領土，但我母親把它奪回來了。」凱撒的語氣充滿驕傲，「那裡的阿爾罕布拉宮是我成長的地方。」

由於西班牙尚未是個完全統一的國家，不同的王國有各自的政治中心，因此凱撒從小就往來於各地的王宮，而阿爾罕布拉宮是他的最愛。

「阿爾罕……布拉……」麗茲有點吃力地複述這個充滿異國風情的名字。

「這是阿拉伯語，意思是紅色。」凱撒解釋道。

「所以宮殿的外牆是紅色的嗎？」麗茲嘗試在腦海裡勾勒阿爾罕布拉宮的樣子，「就像里士滿宮那樣？」

「那倒不是。」凱撒輕輕一笑，「但在夕陽的照耀下，宮殿的白色外牆會染上紅霞，就像紅寶石一樣。」

「聽起來很美……」麗茲輕嘆口氣，「如果我能夠親眼看到就好了。」

「妳一定會看到的。」凱撒堅定地說，「當妳好起來，我們便一起回去西班牙，去看那座宮殿的美景，妳會喜歡那裡的。」

麗茲微微點頭，用帶著嚮往的聲音說：「再告訴我一些……關於西班牙的事吧。」

「除了阿爾罕布拉宮，還有阿爾卡薩爾宮。」凱撒講述著家鄉的風景，「那是一座古老的宮殿，曾經是摩爾人的要塞，後來成為我們的王宮。站在那裡，可以看到整個馬德里……」

凱撒用富有磁性的溫和聲音，為新婚妻子描繪了一幅夢中畫卷。

裡面有神祕的異國宮殿，雕刻著金色阿拉伯文的拱門，鋪滿彩色瓷磚的牆壁，從石獅子嘴巴流出泉水的噴泉，散發著橙花香氣的庭園，還有似火的驕陽和無盡的藍天。

最終，談話聲漸漸低沉下來，兩人的呼吸變得平穩。

就在夢境與現實交錯之際，他們彷彿已離開了冰冷多雨的英格蘭，徜徉在溫暖和煦的西班牙，享受著只屬於他們的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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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法辛格爾裙

（資料來源：Spanish farthingale | Fashion History Time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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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罕布拉宮（Alhambra）獅子庭院

（資料來源：https://www.tickets-alhambra-palace.com/）

Alhambra的h好像不發音，應該譯成阿南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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