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特走近床邊,伸手探向孩子的額頭,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傳入她的手心。她眼神一凝,轉頭望向塞萊斯特:「這不是普通的病症。這孩子受到了某種神靈的力量影響,很可能是詛咒。」
塞萊斯特也走近,微閉雙眼,將手輕輕覆在孩子的胸口。一絲柔和的聖光流淌而出,但卻被一層隱晦的黑暗所阻擋,光芒在孩子的體內激起細微的顫動,彷彿觸碰到某種禁忌之物。
塞萊斯特睜開眼,神情凝重:「索爾特女士說得沒錯。他的靈魂似乎被某種力量束縛,我的聖光無法深入。這是神靈的詛咒,但究竟是哪位神靈……我們需要進一步確認。」
索爾特沉思片刻,轉頭對雷蒙德說:「殿下,我需要準備一些魔法道具來分析這種詛咒的來源。聖女大人也可以通過神力尋求溪流女神的啟示。只有確定了詛咒的根源,我們才能進一步施救。」
雷蒙德深吸一口氣,神情複雜地望著床上的孩子,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自責:「其實,我大概知道原因。」
索爾特與塞萊斯特同時抬頭,目光鎖定在他身上,等待著他的解釋。雷蒙德低聲繼續道:「雷納德五歲時,曾隨我一同前往焱獄之神的神殿,那時的他童言無忌……」他的聲音略微停頓,似乎回憶起了那個讓他不安的場景。
「在神殿裡,他對著焱獄之神的雕像說,「神明並不至高無上,沒有位面就沒有神明,位面還能一直存在,但神明或許只是幻象。」」
雷蒙德的眉頭緊鎖,聲音越發低沉,「他的話引起了神殿的震怒,焱獄之神降下神罰,從那之後,他的身體就越來越虛弱。」
索爾特聽罷,眼神一凝,冷靜地分析道:「焱獄之神的神罰本質上是針對靈魂的禁錮,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無法用常規手段治癒他。如果這是因為他對神靈的不敬,那麼,我大概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塞萊斯特則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抹不悅:「殿下,焱獄之神的降罰,或許也與您本身的信仰有關。黃岩公國奉焱獄之神為主神,但您卻堅持信奉先祖,這使得您與焱獄之神之間的聯繫疏離,對雷納德的庇護也因此減弱。」
雷蒙德聽後,臉色微微變化,但並未辯駁,只是低聲說道:「這是我個人的選擇,但無論如何,請二位救救我的兒子。」
索爾特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語氣堅定:「既然知道了原因,我們可以針對性地進行驅逐和淨化。聖女大人,我需要您的協助,以溪流女神的神力對抗焱獄之神的力量。我會準備對應的魔法陣,這需要我們通力合作。」
塞萊斯特微微一笑,神情柔和卻充滿力量:「自然,我會盡我所能,這是為了孩子,也為了我們信仰的榮耀。」
雷蒙德聽著兩人的對話,眼中燃起了希望。他輕聲說道:「若能成功,我雷蒙德必不會忘記二位的恩情。」
索爾特淡淡一笑,語氣中透著一絲犀利:「殿下,您必須明白,神明的力量不滅,不論在哪個位面都一樣。神明也並非至高無上的存在。他們的力量源於信仰,源於位面,而非無可撼動的永恆。」
塞萊斯特聽到這裡,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索爾特的言論有些不快,但並未打斷。她的目光中多了一分複雜,卻依舊帶著沉穩。
索爾特注意到聖女的表情,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我和塞萊斯特聯手,確實可以壓制這道詛咒,甚至暫時解除它的影響。然而,這並不是根治之法。」
雷蒙德的臉色變得更為凝重,他急切地問:「那麼,該如何才能根治?」
索爾特嘆了口氣,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神明的詛咒本質是靈魂的束縛。若我們只是一味壓制,可能一年、三年,甚至五年內都能控制住病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治療的效果會越來越差,直到某一天,無力再壓制。」
塞萊斯特點頭補充:「索爾特說得沒錯,這是我們目前能做的極限。每一次治療只能延緩問題,但永遠無法徹底根除。」
雷蒙德的臉色越發沉重,他緊握雙拳,低聲問:「那麼,到底該如何才能根治?」
索爾特的目光鎖定在雷蒙德身上,語氣低沉而清晰:「除非您有勇氣直面神明,將這份詛咒的根源徹底拔除。」
塞萊斯特聞言,目光閃爍了一下,終於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慎重:「索爾特說的沒錯,只有直面焱獄之神,才能真正解決這個問題。」
雷蒙德深吸一口氣,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弒神?」
索爾特的神情沒有任何波動,語氣依然冷靜:「這是您的抉擇,殿下。我們無法替您做決定,但這是唯一的根治之法。」
塞萊斯特看著雷蒙德,聲音帶著些許溫和:「我們只是給出可能的選擇。至於如何行動,取決於您和您的信仰。」
雷蒙德低下頭,陷入了沉思。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靜謐得只能聽見微弱的呼吸聲。這一刻,他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wf4hA9E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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