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流逝,在Carrie與Bastato、三大尊者、四大霸主,以及Curter和Katy還有Allen等人才全數一同離開M基地四樓露台,只消十分鐘,很快就要上午十一點整。此時位在疾風派道館,館內正不斷傳出人來人往、喧嚷嘈雜的打鬥聲。
若往館內細看,可見在場諸多疾風派的門徒正在相互練武切磋──打自上午九點整,Robin帶著大門鑰匙前來打開道館的主要大門,有因他除了身為疾風派的門徒,亦是由門主Aphrodite所特別指派的疾風派道館的第一首要管理者,因此把道館大門的鑰匙交給他個人自行保管,也更不忘約束他每天上午要第一個準時去開道館大門。
截至目前為止,除了有時多少難免在耽誤些許時間之故,以致讓其中幾個平常都較早起的門徒,都得暫時待在道館外頭,直到終於看見Robin滿臉歉意、姍姍來遲前來開門以外,他的表現,都還算能讓Holden與Aphrodite夫妻倆感到滿意。
坐在道館內角落一張椅子上的Robin,看著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們正相互切磋,又忍不住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起昨天那個能從手中長出金屬巨爪並當作武器的Claws,即使所幸透過Botter的幫忙,才總算讓自己在遭受對方的盛烈攻擊之下所造成的傷勢得以復原,否則也勢必要給傷口縫上好幾針,還要用繃帶包紮才行。萬一真這麼做,只怕還會被下達『禁令』──在尚未准許拆線前,至少有二、三個月,禁止動用兩手與他人比武或戰鬥,以免影響傷口的復原。
Robin稍稍嘆了口氣,心想如今Claws那傢伙也不知是生是死,照理在挨了Bimons那一箭,若還那麼狗屎運的存活下來,要說也挺不簡單;但無論如何,既然要踏上這條征途,未來與諸多隸屬魔皇軍的敵方一戰也是勢在必行。若Claws到那時還活著,恐怕也遲早會與他重新再戰一場,屆時曾被他用金屬利爪割傷的帳,是時候也該跟他做個了斷…
Robin不再去想有關Claws或其他任何有關魔皇軍的事情。轉眼撇望,看到那位留著綠髮,身著葉綠露肩衣與白短褲的女孩,正是Andromeda,他師母Aphrodite如今僅存的親生女兒,也是他們這裡目前唯一的女風俠,至今他也記得前陣子自己那位叫Lotus的師姊,帶著她的師弟,同時也作為自己師兄的Woody離開疾風派後,現在這裡也就只剩Andromeda一個女性門徒而已。
此時的她也依然勤奮練武──今天難得看她比平常要更加倍努力投入訓練。Robin看在眼裡,一股複雜的思緒從他心底翻騰而起。以他的概念而言,若要深究這其中的背後原因,最少有兩種說法,可算得上是合乎邏輯的。
有出於Andromeda身為Aphrodite的子嗣,他依稀記得聽旁人所述,Aphrodite的功力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境界,幾乎全虧她那位同樣也曾擔當過門主的外祖母細心教導而來的成果;而就在太師母因年事已高,因而退休後,由Aphrodite繼任門主之位,至今也已十幾年之久。更遑論此後的Aphrodite更有意要在時機成熟之時,將門主之位傳給Andromeda,因此Andromeda的付出,自然就得以不辜負母親的寄予厚望為前提。
此外,基於昨天帶Bimons他們前來門下所發生的事情,Robin也明白Andromeda之所以比平常還要認真,想必跟她也在預設自己即將準備和Bimons等人前往和平公會、向魔皇軍宣戰有關。儘管昨晚也聽說就在今天上午,那個Kryma即將和Aphrodite展開另一場對決賽。可到底Kryma真有把握打贏Aphrodite,好讓Andromeda獲得與他們同行出征的准可嗎?想到這裡,Robin不禁略鎖眉頭,心想不知等會兒又將掀起什麼無可預料的風暴?
眼看Andromeda比平常還來的更加勤奮不懈的練武,向來也不乏好勇善戰的Robin不禁手癢起來,忍不住想和她切磋一番。正當他從椅子起身,準備朝Andromeda的方向走去時,卻聽到陣陣腳步聲從門口方向傳來,撇頭一看,見是那個穿著黑色衣褲、揹著大弓和箭筒的Bimons,身後跟著Botter和Speedy還有Kryma和Kryan姊妹倆,這群往後將與他一同參加遠征行列的夥伴們,全從道館門口走了進來──
其中Kryan首先向Robin搖手招呼;而一看到自己如今也開始會有所關注的Kryan出現,Robin幾乎都忘了自己打算去和Andromeda切磋武功,馬上堆起笑容,前去迎接Kryan的到來。此刻的兩人,彷彿雙方之間已然萌芽戀情般的令人甚感親密與美好。對此,Bimons向兩人打趣道:
「喔──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變那麼好了?」
「這是秘密!除了我姊,我是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嘻嘻…」
Kryan嫣然一笑,動作頗俏皮的把右手食指貼近唇間,模樣甚是可愛。看得Kryma雙手抱胸、抿著嘴並搖搖頭;而Bimons和Speedy都別有用心的故意「唔」了一大聲,更甚藉機調侃了Robin幾句,弄得Robin都忍不住有些尷尬和害臊。另一方面,他在背後卻似乎也挺享受這種成為旁人矚目與話題焦點的感覺,而沒那麼顯得排斥又或不適。
至於Botter則摘下他的巫師帽,看著起初跟自己本來關係也不算差的Kryan,這下倒轉而和Robin變得這般友好,幾乎像對情侶似的一拍即合,心裡難免感到有些不甚自在的略發醋勁,連臉色看起來也稍嫌變得略嫌陰沉,直到Bimons和Speedy似是都發覺Botter從頭到尾都沒出過聲,都特地朝他喊了一下,方使他回過神來並回應兩人的叫喚。
「Botter老弟,你怎麼了?剛才怎麼都沒聽見你說話?」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也快要中午了,咱們的下一頓午飯又會在哪裡而已…」
看著Botter以實則平常的語氣聲稱自己沒事,又很隨意的提及午飯一說,Bimons和Speedy也若有所悟的點頭並「喔喔」了數聲;而有虧於此,Robin亦想起什麼似的與眾人告稱,今天大家不妨和他一起到他最常去的黑馬酒樓用餐、喝酒,甚至揚言由他出錢請客。
對於Robin的提議,Bimons和Kryan第一個表示贊成,Kryma和Speedy及Botter亦不反對。待雙方說定,Robin視線一滑便看到道館門口又有人隨之進入。卻看來者是一位身穿水藍短袖上衣和淡綠長裙,留著寶藍長捲髮的婦女。當她跨過門檻、向前行進三、四步,先立於原地、雙手插腰並四處張望一番,直到她瞥見Robin和Bimons等人的身影,才緩步朝他們走來。
Robin見狀,當即提起精神,向她鞠了個躬──不消說,她正是疾風派門主Aphrodite。首先把Robin叫到身旁,喃喃和他講了幾句話,其次才向Bimons招手、示意請他過來,並把一頂插著鳥羽的狩獵帽取出、遞到Bimons面前,Bimons這才發覺自己昨晚即將和Kryma離開前,居然會不小心把他的私人物品遺留在她家中,不免有些害臊,勉為其難的併出一聲「謝謝」二字,才面帶苦笑的從對方手中接過帽子。
見得Bimons的糗樣,一來Andromeda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連Kryan跟Kryma也情不自禁的掩嘴竊笑;其次Botter則搖了搖頭,亦不忘揚言聲稱,好在只是帽子而已,萬一把自己有如生命般重要的大弓和箭筒也給忘在人家房裡,別說以後上了戰場,還打算怎麼大顯身手、奮勇退敵,論及這等粗心的程度,簡直有枉他如今身為一名實力不凡的弓箭手。
針對Botter所言,還不等Bimons給反應,Andromeda和Kryan很快又一齊笑得更大聲,更甚Robin和Speedy也跟著參與其中;Aphrodite更是好氣又好笑,亦別有用意的伸指朝Bimons晃了晃,方見Bimons小心翼翼的表示自己會多加留意,才把帽子重新戴回頭上。
在把帽子歸還給Bimons後,對Aphrodite來說,接下來才是她此刻會身置於此的重大原因所在。且當她態度溫和委婉的向Bimons點過頭,也親自表明她不會再追究他個人的小小冒失之舉,轉而看向Kryma之際,瞬即顯得比剛才更加嚴肅與拘謹──她鄭重其事的凝視Kryma道:
「Kryma小姐,等一下的決鬥賽,妳準備好了嗎?」
「門主,您說可以就可以。」
Kryma滿臉堅定的表示隨時可開始這場比賽,哪怕她其實還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Aphrodite亦帶有幾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稍後便先拍了拍手,命令所有門徒,包括自己的女兒Andromeda在內,全都到她面前集合,接著向眾門徒宣稱自己將與Kryma展開決鬥賽之事。
關乎這場一對一的單人對決的比賽規則,不外乎為雙方的其中一人擊敗對手為主要原則,其他任何人皆不可擅自中途插手。事後Aphrodite聲稱只要Kryma有本事打敗她,她自然會同意Andromeda離開疾風派,和Robin及Bimons他們結伴踏上討伐魔皇軍的征程;反之亦然,即使輸了也不可有怨言,更不得參雜任何異議。
Aphrodite一旦宣布完畢,除了仍有部分門徒於私下議論紛紛,但她並不理會這些,僅撇眼看了看位於人群之中Andromeda,她看上去似乎也沒那麼不甚自在,也無其他意見或不滿;然而此時的她,真正有所擔憂的,還是Kryma在這場戰鬥的勝算究竟是高是低,而她與她母親之間,等一下又將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其後Aphrodite又命令所有門徒騰出空位,好準備與Kryma開打;自Aphrodite下令,在場包括Robin和Andromeda,以及Bimons、Botter、Speedy還有Kryan等人皆紛紛閃避,好半响,方見Kryma和Aphrodite相偕行至場上正中央,開始相互對峙。不出數秒,Aphrodite首先出招,從手中放出兩枚呈橘黃色,行進速度相當快速的疾風彈!
見此,Kryma不慌不忙的將雙手集氣,接著甩出三顆形似普遍的火焰彈,同樣會在行進的過程中拖著火苗尾,整體卻呈現出奇妙的藍色,名為『藍炎彈』等火系遠距離招數。有因於此,在場許多疾風派門徒,連同Andromeda和Robin在內,甚至Bimons和Botter及Speedy,都對此感到好生訝異;唯獨Kryan則稀鬆平常的觀看她姊姊在場上的表現。
就在其中兩顆藍炎彈,與迎面飛來的兩顆疾風彈,剛好都因相互擊中而遭致抵消之際,對於僅剩的最後一顆藍炎彈,Aphrodite不以為意的撇一下頭,絲毫不把它的攻勢放在眼裡,且當它即將正中目標的那剎那,卻見Aphrodite伸出右手掌並大喝一聲,藍炎彈便在她面前停止行進。
不過片刻,且看Aphrodite僅靠掌力便輕易控制住那顆藍炎彈,在順勢讓自己轉過一圈,藍炎彈也隨著她轉身的動作,往Kryma所處的反方向快速飛去──眼見Kryma的藍炎彈不但沒有擊中對方,反被對方反過來擊向自己,其中Kryan和Andromeda不禁都看傻了眼,Bimons和Botter亦認定這位統御疾風派的門主,的確很有兩下子。
即令如此,Kryma卻倒也沒顯得那麼吃驚,只見她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藍炎彈已然逼近的那一瞬間就使力拍打下去,而她竟也輕鬆如常的將藍炎彈拍到在空中消散無形,就連她自己的手也毫無任何灼傷的痕跡,引得在場眾人不禁又驚呼出聲。
Kryma心想,既然遠距離招式甚無效用,要是光用藍炎彈追擊,只怕一來很可能又被Aphrodite以同樣的方式作以反擊,其次自己也恐怕會先耗盡功力,屆時就只有任由對方宰割的份。於是她決定採取近身搏擊──見她握緊右拳,飛快的衝到Aphrodite面前,準備賞對方一拳!
未料Aphrodite的動作和速度卻比Kryma更為敏捷,在對方的拳頭還沒碰到自己以前,她輕盈俐落、不慌不忙的一閃而過,又眼明手快的伸手捉住Kryma的右臂,使她難以動彈。
儘管出拳落空,又不巧給Aphrodite抓住,但Kryma卻也露出委婉且含有幾分自信的笑容,聲調尖銳的發出「喝」一聲,頓時Aphrodite感到她握住對方手臂的地方開始出現發熱的跡象,直到宛如火燒似的令她感到炎熱異常,最終逼得她本能的甩開Kryma。
估計是因為高溫所致,Aphrodite注意到自己的右掌此時變得通紅,還頻頻冒出水蒸氣,由此也不得不佩服Kryma為了擺脫她的牽制,也的確有屬於身為火俠的她自己的一套方法;但僅憑此也並不足以讓她認定對方有擊敗自己的能耐和本事。
重獲自由的Kryma見機不可失,不由分說,馬上運足氣力、將已然散發出藍色焰氣的右拳猛然擊向Aphrodite的右肩。登時響起清晰且沉厚的「磅」一聲,冷不防的被Kryma這招『青炎火拳』正面擊中的Aphrodite,即令感受到一股超乎想像的高溫燒灼感,連額頭也明顯的滲出了些許的汗水,卻也令她在反射神經的驅使下,向Kryma反打出暴風掌!
且當那一記迅速且蓄力的暴風掌,不偏不倚的落於Kryma的胸口之際,亦讓Kryma就此感受到由速度和掌勁並濟而成的重壓,從而向後倒退數步之遙──不愧是疾風派的統御者,Kryma心想,即使並非Robin跟Andromeda,她過去至今,也曾和幾名想必都接受過疾風派門下的武術訓練的風俠們交過手,但沒有一個是在面對Aphrodite時,能讓她這般有感壓力和少許不適的,這更讓她懷疑自己能否在這場比試勝出…
即使如此,Kryma仍不放過眼前任何可出擊的機會,她的右拳霎然冒出藍色焰氣,起步便來勢洶洶的擊向Aphrodite的胸口;而Aphrodite連額間的汗水也未抹淨,運足氣力,赫然以速風拳迎向Kryma的攻勢!
待雙方的拳頭相互抵觸,發出「轟」一大聲,Kryma再次向後退開──即令她對自己這一拳的威力挺有信心,可Aphrodite光用速風拳就能輕鬆防下她這一波攻擊,亦對她造成不小的心理震撼,說明她倆的實力並不完全在同一個層級,更別說Andromeda昨天慘敗在她手下,自然是可想而知,又不在話下的。這時Aphrodite可沒空理會她現下的心情何如,從手中甩出幾道同樣呈眉月形,但看起來比Andromeda所能放出的還要略大、更具速度和威力的風刃光波。
面對那些風刃光波的來襲,Kryma將左手掌放在靠近唇部的臉頰旁,頓時從她的手掌與唇部,冒出一道頗旺盛且熾熱的藍色火焰。且在風刃光波一觸及由Kryma所施放的此招『藍炎火球』的高溫時,隨即紛紛消散。就在場上已無任何一發風任光波,說明當前威脅已然解除,Kryma亦進而收招,並攤下仍纏繞餘煙的左手。
就連風刃光波也未能給Kryma造成有效的攻擊,Aphrodite倒也不顯得氣餒或沮喪,反而微勾嘴角,好似替Kryma有本事破解自己的遠距離招數而有所欣喜;但由於比賽也還未結束,於是她轉以內力讓自己騰空跳起,在她停於約四米的高空中,又將右手使力往位在下方的Kryma伸直,頓時現場颳起一場強大暴風,並直直襲向Kryma──
在那股速度極為猛烈的暴風的籠罩與包圍之下,一來Kryma那頭丈青色秀髮被強風吹得凌亂不已,其次更讓她有所驚疑的是,她發覺自己竟然連動也不能動一下,這下可不得了,姑且不提對方所放出這股氣流,到底是什麼原理,竟能使她這般寸步難行,要是在這緊要關頭間失去了基本的行動力,又該如何應付所有來自Aphrodite的招數,更遑論戰贏對方…
而Aphrodite則趁Kryma無法動彈之際,以居高臨下之姿,由上往下釋放出五道風刃光波,包含數枚疾風彈攻向Kryma──既不得閃避,也無法動手拆招的Kryma在陸續被擊中之際,自也在疼痛與壓力襲來之間,感到一陣力不從心。
且當Aphrodite終於停止釋放疾風彈與風刃光波,也不再繼續颳起那陣強而有力的暴風,卻見她抬起右腿,讓自己全身以三百六十度大旋轉,既兇又快的朝Kryma狠然踢擊而去!
「現在就讓妳嘗嘗我這招旋風螺旋踢──」
Aphrodite的語調沉定自若,攻勢毫無停止跡象,Kryma也尚未恢復行動能力,僅短短一瞬間便冷不防的挨了Aphrodite一記旋風螺旋踢,被踢得整個人向後飛去,砰然跌落至地。
而Aphrodite在給予Kryma這般重擊過後,姿態平穩、若無其事的降落於地,泰然自若、面不改色的看著倒地的Kryma;在旁觀戰的門徒們自此都開始交頭接耳,有的則僅「嘖嘖」了兩聲,不知是在私下敬佩他們的門主實力之高,還是Kryma貿然向Aphrodite挑戰等行為,如今以眾人所見,無異於自討苦吃,著實不可取之舉。
Bimons悄然和Robin表示,不愧是掌管疾風派的門主,不僅有能力打倒自己的女兒Andromeda,就算讓Kryma代替上陣,想要贏過她,勢必也會相當吃力;而Robin也宛如早就有所預料那般,顯得不以為然…
再看Kryan和Andromeda,兩者皆面露憂色。前者若非這場決鬥,絕不容許第三人插手之故,否則她很想去扶起此刻正躺身倒地的Kryma,甚至不排除代替Kryma還擊;後者則滿面愁容,更甚夾雜著數分絕望。這也難怪,依照最初的約定,如果Kryma真的就這麼輸給Aphrodite,她也將永遠別想踏出疾風派道館一步,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時Kryma抽動一下四肢,徐然爬起,用手撥正那頭凌亂的長髮,又拍拍身上的些許灰塵,最後瞥向Aphrodite,握緊雙拳,打算繼續再戰──瞥見Kryma的動作,儘管Aphrodite很是驚訝,心裡卻也由此萌生出期待感。畢竟吃了她兩招十級風暴與旋風螺旋踢,事後卻能不屈不撓的重新站起,可見這女火俠確實不簡單,或許她真有那份應當的能耐,在討伐魔皇軍一途,肩負保護女兒Andromeda的責任也說不定。
儘管如此,Aphrodite淡淡一笑,迅然衝向Kryma,伸出右掌,當場就賞了來不及作出反應的Kryma一招暴風掌──剛剛才被Aphrodite的旋風螺旋踢給踢中的同一處部位,又得接著捱受這股源自暴風掌的威力和後勁,Kryma發出一陣悶吭,勉強硬忍下來,但依然後退了數步。
打出暴風掌的Aphrodite在收掌後,當即又朝Kryma一連打出數記速風拳,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打在她的左肩──挨了暴風掌的Kryma,在距離中招不到數秒的短暫時刻,又得持續承受接踵而來的重擊,情況甚是不利,Andromeda看得不禁用手摀嘴,連Kryan也忍不住欲上場參戰,連她的兩手都進而散發出綠色的焰氣,卻依舊被Botter和Robin給拉了下來。
「你們再不讓我去幫忙,別說我姊恐怕真的會輸,要是發生不測,該如何是好!」
「冷靜點,Kryan小姐,要相信妳姊姊必定會有她的解決之道。何況剛才門主也講過了,比賽規則就是禁止其他任何人隨便插手。萬一妳就這麼跑去打擾她們,結果搞砸了這場對決賽,妳以為門主她會怎麼說?而Andromeda小姐的立場又該怎麼辦?」
Botter好言好語的勸說道,把他那頂不知何時被Kryan擅自拿去戴在她頭上的巫師帽給搶奪下來,以手持帽來敲了她的肩膀一下,又不甚客氣的唸了她一句,才把帽子戴回自己的頭上。
Kryan看著Botter一系列的舉動,雖然還有些不是滋味,卻也不禁覺得好笑,暫時忘了她自己還在擔心Kryma的現狀有多麼嚴峻且不樂觀,亦忍不住想故意調侃Botter幾句,卻聽Bimons和Speedy還有Robin三人都發出了驚嘆聲,才將視線重新轉回場上的決鬥賽。
回到場上,挨過Aphrodite的多次速風拳連擊,Kryma也因最後一拳的力道特別大力,以致被激了起來──在Aphrodite收招之時,瞬然擊出一記青炎火拳,直落於對方的左肩!
Aphrodite未料Kryma還會趁機予以反擊,有拜那記青炎火拳之賜,沉厚蓄力的出拳力道配上高溫燒灼所導致的熱痛感,亦造成她不小的重壓;Kryma到此也仍不手軟,一旦收拳,左手霎時間竄出了藍色焰氣,手指併攏就朝Aphrodite打出一招『青焰掌』!
且看那記青焰掌以磅礡厚重的力道,混合剛猛無比的炎勁,直擊於Aphrodite的右肩。頓時她感到自己的兩肩,都像被烈焰灼燒似的,很是令她無比難受,以致也有短暫的時間,無法動手反擊。接著Kryma全身上下都冒出呈現耀眼藍光的熊熊烈火,加快腳步,朝Aphrodite猛衝過去!
全身冒火的Kryma,來勢既兇又快的衝向Aphrodite,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一剎那,一股高溫炎熱的燒灼熱燙感,就此襲上Aphrodite,登時她感到自己全身都猶如被烈火灼燒似的難受。此時她聽到一把很明顯是Kryma發出的聲音──
「嘗嘗我的『藍炎猛襲』!」
此聲方落,卻看Aphrodite全身皆被Kryma釋放的藍色火焰包圍全身,配上Kryma的衝擊力道,就此被擊落於三米開外,無所用力的側身倒地…
在對方已然中招並跟著倒地,連自己也明顯感到功力快要耗勁,Kryma趕忙停止全身冒出藍色烈火,也減慢了奔跑速度,看著已然倒地的Aphrodite──中了那招藍炎猛襲,彷彿全然失去意識般的側躺不起,甚至過了數秒都沒甚反應。為此,Kryma一來於暗中喘了口氣,連觀戰的眾人們,也都認為這場比賽的勝負已定…
豈知下一秒卻見原本還倒在地上毫無動靜的Aphrodite,在她四周開始冒出一股氣流,且看那股氣流的流動模式呈螺旋狀,直到最後就彷如龍捲風似的強勁威猛,更甚還從中生成多達四股同樣呈漩渦狀的風勢氣流──見得此狀的Andromeda突然感到大事不妙一般的雙目圓睜,朝著Kryan和Botter及Bimons等人扯開喉嚨大叫道:
「不好,大家趕快閃開!」
「發生什麼事了?Andromeda小姐,妳母親不是已經給Kryma姊打倒了嗎?」
待Bimons問畢,Andromeda先是反白了他一眼,而後依舊本著慌張無措的表情勸說道:
「胡說八道!Bimons哥是沒看到那些龍捲風嗎?媽準備要使出她最後一招必殺技,以這必殺絕招的威力,只要處於十幾米內的範圍,所有人全都會受到衝擊波的影響的,快閃開啊──」
Andromeda說著才首先拉著Robin和Kryan閃避;Bimons、Botter及Speedy三人互望彼此片刻,又發覺其他門徒也都紛紛閃到角落,當下察覺事態的嚴重性肯定不容疏忽。迫於情勢之下,萬不得已,只能儘速跟隨Andromeda的腳步,同時祈求Kryma一定要平安無事…
正當眾人全往館內角落靠去,甚至快捱近道館大門口的位置,卻見好似已經倒下輸敗的Aphrodite若無其事的緩然站起,同時她身邊正圍繞著五道在色調上均呈淡綠色,平均高約六米的龍捲氣流,隨著她厲聲大喝「龍捲五重天」五字,那五道龍捲風便依循她將雙手向前一伸的動作,氣勢磅礡的猛然襲向Kryma!
「嗚哇哇哇啊啊啊啊──」
面對五股迅速猛烈且威力驚人的龍捲風同時襲擊,憑Kryma一人又如何招架得住?不出一秒,馬上被那些龍捲風給捲飛上空,亦一邊承受著前所未有的風壓重擊,很是令她難以適從又無從抵擋──在Aphrodite使出那招『龍捲五重天』,正如Andromeda所言,此招的威能著實不容輕忽,幾乎整間道館內都充斥著波濤洶湧的強大風勢,Bimons、Botter、Speedy等人帶著Robin和Andromeda與Kryan全在角落擠成一堆,以免自己隨時可能會被這股兇猛狂飆的暴風捲走…
另一方面,穩立於風暴之中,神色自若的Aphrodite抿嘴一笑,將雙手集滿氣,朝著那數道龍捲風的中心點,甩出了總數七枚風刃光波──「颼颼颼」了數聲,在那七道風刃光波消失於龍捲風之中,登時又傳出「囃、囃」等令人毛骨悚然的切砍聲,隨後才接著傳來Kryma的淒厲尖叫。
見此,Bimons等人均深感不妙,Kryan更是惶恐萬分的大喊著自己的姊姊;Andromeda則在儘量抵過風勢的來襲,神色倉皇的用雙手摀嘴──她著實未料自己的母親竟然這樣狠得下心,在使出這招幾乎無視任何防衛手段的必殺技,後續又補上風刃光波予以對手重創。如此一來,只怕Kryma也將要徹底敗陣,對她而言,一切的希望也將化作泡影…
稍後在風速的威力逐漸減弱,Aphrodite也正等慘挨重擊的Kryma準備在她面前墜落而向前步行了數步距離。未料在她即將跨出第三步之際,在逐加減弱的風勢中,忽然閃出一團看上去也挺巨大的藍色火焰,彷如從天而降的火球一般,勢如破竹、來勢洶洶的朝Aphrodite襲來!
「轟隆」一聲,也許是Aphrodite在意識到攻擊的到來,即刻閃避之故,又或是那道火焰的墜落角度出現偏差,最終並無完全砸到Aphrodite身上,僅是重重的砸落於地;而後那團火焰又彷彿發生爆炸般的猛然向外擴展,加上由於距離過近,火勢的餘波也間接延燒向Aphrodite的左肩,乃至整個身體左側,因此就算沒有被正面擊中,依然讓Aphrodite受到不小的衝擊…
許久過後,眼見那團藍色火焰逐漸熄滅,稍後映入眼簾的,竟是不斷冒煙,兩眼半閉,幾乎快奄奄一息,側躺在地的Kryma。見此,Aphrodite不免身軀微凜、兩眼圓睜,一副實為不可思議的表情,躍然於臉上;稍後她亦見Kryan幾近瘋狂的衝至Kryma身邊,將她扶起並失聲大喊:
「姊──振作一點!」
喊聲剛落,先不看Kryma仍然無所反應,Kryan驚覺自己的手一觸碰到Kryma的身體,都還能感到炎熱的燒灼感,顯然在Kryma化作剛才那顆巨大的藍色火球並向Aphrodite反擊後,導致其自身都還殘留餘溫所致;然而Kryan也無視那股連她這個女火俠都還略有不適的熱度,依然摟著Kryma並使力搖晃,希望她能盡快睜開雙眼。
好半响,連Bimons和Botter等人也相繼跑來、頻頻關心Kryma的現況,卻看無論Kryan如何試圖喚醒Kryma,卻遲遲未見任何效果。以此,Bimons和Speedy有些驚愕的對望彼此,心想情況是否不太妙;Kryan則感到一陣莫大的悲傷和失落,哪怕留存於Kryma身上的炎溫尚未消散,Kryan仍然把臉緊湊到Kryma頰旁、緊抱住她不放,生怕會就這麼失去這麼一個姊姊…
「咳咳…我快不能呼吸了,別抱我這麼緊…好嗎…?」
突然Kryan聽見一把源於女性的咳嗽與說話聲,又察覺有人伸手並拍拍她的背,她立即本能的朝Kryma凝視而去──只見原本毫無動靜的Kryma在兩眼重新睜開、從而凝望Kryan之際,亦透出一道明亮的精光,臉上亦露出一抹溫柔可親的微笑。
「姊!妳沒事真是太好了──」
見到Kryma終於恢復意識,Kryan當下是既高興又激動;Kryma也擺出苦笑,把Kryan摟在懷中;至於Bimons和Botter及Speedy則更是都鬆了一口氣。
在Kryan和Bimons的扶持下,Kryma於焉起身;另一方面,Andromeda走向Aphrodite身旁並喚了她一聲,Aphrodite撇頭看看自己女兒的神情,也認為這場決鬥是時候該結束了──待母女倆一齊行至Kryma和Bimons等人面前,其中Kryma便率先道:
「看來以我的實力,還是輸給力大高深的門主了。真是抱歉,Andromeda小姐,事到如今,妳還是乖乖聽妳母親的話,留在她身邊當個乖孩子吧!」
Andromeda聞言,自然是大失所望,微微瞥向Aphrodite,心裡既有不滿也有無奈。也許命中註定之事,終究還是難以扭轉,再者Kryma打從最初就表明她自己並沒有絕對的把握和勝算,只能試著賭一把看看,也不全然保證她就必定能取勝。無論如何,Andormeda到此也只好默默的接受這個她最不願意面對的結果…
看著Andromeda把頭低下、看上去顯得有些悔恨又不甘心,Bimons等人均滿臉抱歉與憐惜,畢竟他們即使也歡迎Andromeda的加入和效力,也總不能在感情用事之下,任意違背與Aphrodite立下的約定;可Aphrodite卻在把她臉上的髒污用手暫時抹去後,含有他意的向眾人輕咳了兩聲,把手安放於Andromeda的左肩,語氣溫和但仍舊鄭重的道:
「Kryma小姐,虧妳有本事走到這一步,這場戰鬥的結果是輸是贏,都妳說了算嗎?妳可聽好了,以後我女兒就要拜託你們了!」
虧得Aphrodite口出此言,眾人均一座皆驚,連Andromeda也不禁目瞪口呆起來──這也難怪,若按照本來的說法,不是Kryma得在這場比試中勝出,她才有機會參加這場遠征?照現在的情形來看,Kryma準是落敗不提,那怎麼這個節骨眼上,Aphrodite卻會說出這種與結果完全相反的話?她這麼做又是什麼意思?Andromeda滿面狐疑的望向Aphrodite,不知自己這母親究竟在想什麼…
「門主,我不懂,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明明就──」
自Kryma同樣深感納悶的開口提問,其餘夥伴們亦好奇的望向Aphrodite,都欲看她會作何解釋;而Aphrodite則先用手撥過自己那頭被Kryma的藍色火焰給燙到變得異常捲亂的長髮,還挺爽朗的笑了幾聲才答道:
「對的,論及實力,妳跟我之間確實仍有一段距離;可妳,Kryma,還有我女兒,妳們要知道,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的戰鬥,我真正在觀察的是妳的『心』──不管握有多麼驚人的力量,也不論雙方的實力差距,我真正想知道的,是妳究竟有沒有堅定的決心與不死的意志。從剛才的戰鬥來看,哪怕妳中了我的最後必殺技,卻還有辦法再打出最後一擊,若非妳自始至終都秉持著永不放棄的信念,早在我還沒補上那些風刃光波,妳就已經倒下了,知道嗎?而既然妳能做到這一步,那妳當然是通過了我的考驗,也自然就是這場決賽的勝利者不是嗎?」
對於Aphrodite給出的詮釋,不只Kryma,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若非對方親自透露,他們這些年輕一輩,包括Andromeda自己又怎麼會想到,原來Aphrodite在這場戰鬥中還另有埋藏用意,而且絕非只要擁有過人的實力,並將她打敗了才能算數。
以此,Andromeda暗中「吁」了一口氣,彷彿又歷經了一次足以令人感到內心震撼的人生經驗一般的不勝唏噓;而Kryma和Bimons等人,包括另一旁的Robin亦是如此。
看著眾人的模樣,而後Aphrodite瞥向女兒還有Robin一眼,向眾人作出吩咐:
「按照約定,只要妳贏過這場決鬥,我才會讓我女兒跟你們一起離開疾風派,如今Andromeda,我這寶貝女兒,還有我徒弟Robin就要麻煩你們照顧了。」
耳聞Aphrodite的語氣,在柔和的聲調裡蘊藏著一絲嚴厲,Kryma相當清楚她是認真的,自也堅決的應答道:
「門主請放心,我跟我妹和Bimons先生他們,一定會負責帶好Andromeda小姐的!」
看Kryma一臉信誓旦旦道,眾人亦以堅毅的眼神示意,Aphrodite也對眾人投以信任的目光並點了點頭;此外,Andromeda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感動與喜悅,以致淚流滿面,幾乎快要哭倒在Aphrodite的懷裡,而Aphrodite很快又向她叮嚀道:
「乖女兒,妳往後所將踏上的道路,將與種種危機彼鄰,尤其以妳現有的功力,真要說來,也尚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縱使有Kryma小姐他們予以支持,仍不可對任何事物有所大意及疏忽,也別老是給人家添麻煩,以免連累了人家,明白嗎?」
面對Aphrodite此番約束,Andromeda連高興一番都來不及,自然也是用力點頭,表示定會乖乖聽從Aphrodite的話,並埋入她的懷抱中;Robin也滿面欣慰的看著Andromeda,想到自己這個師妹總算也能跟隨Bimons他們組成一支為了討伐魔皇軍而奮起的武鬥團,心裡也很是高興;而在這場決鬥賽一結束,其他門徒們也都有如觀賞了一齣精采好戲般,主動為眾人拍手喝采。
在這之後,Aphrodite更把Robin也叫來,再三囑咐他多幫忙關照她女兒;Robin完全不予拒絕、滿口應允,又聽Aphrodite表示請他去把收藏於館內的生命牛奶和能量啤酒等補給飲料取一些來,交給她和Kryma飲用,好補充剛才在戰鬥中耗損的血量值和功力值。Robin立刻帶上兩名自己的師兄,往館內一個角落跑去。
且當Aphrodite和Kryma喝完了牛奶和啤酒,前者又向Bimons提問,說是他們往後一行人打算何時啟程?一則Kryma看了Andromeda一眼,又看看Bimons和Botter等人,稍後才由Andromeda開口,既然Aphrodite已經同意她離開門下並踏上長征,自是非常感激;但她仍想利用僅存不多的時間,留下來照顧、多陪伴父母;而Aphrodite也絲毫不反對,反而也相當樂意。
在這之後,Aphrodite也另向Bimons詢問並確認剛才Andromeda的提議是否適當;Bimons則不假思索、全然同意,也藉此表稱他也想多陪如今也願意充當他母親的Aphrodite。至此,Aphrodite也親切和善的點頭,但最終給他們兩天的時間,為出發做好一切準備。
時值中午時分,Aphrodite又向眾人交代了幾句話,便先帶Andromeda回家;而絕大多數的門徒也都一併先離開了道館。Robin也決定帶Bimons等人前往黑馬酒館,大家可合點一桌好菜好酒,順便慰勞Kryma的戰鬥成果來慶祝一番。眾人均點頭同意,在Robin再三確認館內已經無人逗留,才拿出鑰匙把門鎖上,領著Bimons一行人離去。
Robin走在最前頭,後方跟著Kryma、Speedy、Botter及Kryan,後兩者仍在聊著剛才館內的事情,而在Kryma一聽說剛才差點連Kryan也都要跟著參戰,才忍不住插進話題,又念了Kryan幾句;為此Kryan也不甘示弱的和Kryma鬥起嘴來,Botter就這樣任由她們姊妹倆繼續聊個沒完,又把自己的巫師帽戴上,安靜的陪著她們走著,不時跟Speedy交談一兩句。
而Bimons和則走在他們這夥人的最後頭,獨自心想,有關於Andromeda和Aphrodite的事情,到頭來卻在他意想不到的情況來畫下了句點──這場決鬥賽,雖然以Kryma現有的實力,終究贏不過實力高強、修為甚深,作為疾風派現任門主的Aphrodite;然而Aphrodite卻也反過來同意讓Andromeda和他們結伴前往和平公會,理由更完全是他個人始料未及的。
畢竟昨晚在見證過Aphrodite為了Andromeda,更甚放話要和Kryma比試一番的作為,導致他認為像她這樣的成年女性,在為人母親方面,多少有些令人感到刁鑽古怪;可實際上,她倒也反而比他所想像的還要來的更加通情達理。而這麼一來,Andromeda也終於有機會成為他們的生力軍之一,即便不論她本人又會有多麼高興,Bimons自己也實則樂見這個良性的結果。
正當Bimons聯想至此,走在他旁邊的Speedy又一時興起而跟他打開話匣子之際,眾人在Robin的帶領下,走了幾分鐘路程,眼看前方出現那家招牌掛著『黑馬酒樓』四字的酒館,Robin這才向眾人介紹,這家黑馬酒樓可是他從以前到現在,不但經常、也是最喜歡的用餐地點之一。
若論及原因,除了菜色向來都精緻可口又色香味俱全,連酒飲方面也幾乎都是上等好酒,對於他這種酒量還算不錯的人,可以給他痛快的喝上幾杯外,店家也是一對為人友善熱誠又服務熱心周到的黑人夫妻。以上,由於Robin經常光顧之故,這對店家夫妻至今也都早已認識他,在雙方彼此產生深厚的情誼之下,夫妻倆更親切熱情的歡迎他有空可以常來他們店裡喝酒、用餐。
看他介紹的如此熱衷,其中Bimons和Botter兩人在心動之餘也忍不住想起了兩天前,他們最初一起在酒樓裡舉杯飲酒的過往情景,雖然最終不巧給Bastato跟那個Scorpion之間的衝突,打斷了他們原本一塊暢飲美酒的心情,縱使有些不甚愉快,好在至今又有這個機會,於是也決定要給他好好喝個幾杯。隨後眾人在Robin首先推開店門,才陸續踏進黑馬酒樓店內──
「歡迎光臨!是Robin小弟啊,今天難得看你帶這麼多朋友一起來,現在生意難做,本店也很難得有超過兩人以上的顧客人數光臨。」
「午安啊!Elbaris哥,聽您這麼說,還真是挺慘的哩!昨天中午我來的時候,記得也都只有兩三隻小貓在場。對了,Naomy姊還好嗎?今天好像沒看到她?」
「就是啊,難得我們那個在外地生活的大兒子,今天帶他太太跟他小孩回來看望,所以我太太就先抽時間陪他們,還有我們家孫子,就讓我先負責和夥計們一起照顧本店囉!」
一見到是以前到現在面孔熟悉的Robin光顧,那位看起來年過半百,身穿土黃色休閒服,同時也留著幾乎滿臉的灰鬍渣,被喚作Elbaris的黑人店家,除了照舊往常、親切熱情的招呼他入坐,也更面帶親切的笑容,和隨身在後的Bimons等人都點頭表示招呼。
眾人紛紛在吧台的位子選定座位就坐,而店家Elbaris就在一見到Bimons和Botter,這對黑衣弓箭手與黑袍巫師的組合,尤其在他們都各自將自己的狩獵帽與巫師帽都取下,他忍不住用一種頗似異樣的眼光,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們倆,直到Bimons發覺那店家的目光一直投射在自己身上,才忍不住開口問他這般看人,究竟是何用意──
「是說我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行頭,以致您這位大哥露出這麼奇怪的眼神?」
「不是,只是說…看到這位穿黑衣服的弓箭手老兄,還有旁邊這位同樣身穿黑袍的巫師,倒讓我想起在兩天前,有個總是身穿黑色襯衫,雖然外表看起來令人感覺冷酷異常,脾氣也不是說很好,但至少個性上來說,倒還算不錯的一位先生,剛好也來過本店。而且以我看來,那位先生跟你們倆的長相,怎麼看也略有幾分神似的感覺,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也罷。而那時除了看他來本店用餐,也喝了不少酒外,還跟他一起交換彼此心情,到現在都還印象深刻十足哩!」
面對Elbaris所透露的訊息,一般這在常人來說是再平凡也不過;可換在Bimons和Botter兩人方面,此一消息卻又非比尋常,以致兩人不約而同的睜大雙眼又對望一眼,從剛才對方所提及的那個人的穿著,以及對他的形容跟描述,此刻他們心裡唯一想得到的就只有一個人──
一想至此,Bimons才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張米黃色,來自魔皇軍的懸賞榜單,將它攤開並擺在Elbaris的面前,並詢問他剛剛口中的那位身穿黑色襯衫,在前天也來光顧他的酒館的先生,跟這張榜單上所提供的照片肖像中的男人,是否為同一個人。
在Elbaris仔細瞄過那張榜單上的照片約片刻過後,頓時見他兩眼圓睜,情緒也顯得相當激動的用手指著照片稱說就是這個人沒錯!雖然他對榜單上所提供的肖像者的本名,以及他被懸賞四百萬的獎金等內容,雖無明確印象,但光從照片上的臉孔判斷,他十分篤定前天來他店裡用餐飲酒的,就是榜單上的這個叫Bastato的男人。
看對方如此堅信、十足把握的表情,Robin還不曉得這其中究竟發生什麼事,但這對Bimons和Botter來說,眼下這實情,十足令他倆人感到無比震撼──距今兩天前,算起來正是他們與Bastato第一次首度碰面的當日,曾與他倆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黑衫拳師,竟也曾經來過這家酒館,無奈於他們根本不會知情,即使有幸得知,也未必能趕來此處與對方會合。
憑此,Bimons又轉而向Botter略帶振奮的表示,雖然迄今早已過了兩天,可或許Bastato還沒真正走遠,說不定可能還在路克薩村一帶遊走;而Botter則始終保持鎮定的說,反正Bastato也都準備要前往和平公會,以他們的路程而論,將來遲早肯定會在公會下相逢,因此他反而也不擔心這時Bastato人還會位在何處。
在Botter隨口脫出『和平公會』四字,Elbaris又加重語氣的補充說明,說是那個黑衫拳師,前天也曾透露說他也即將前往和平公會報到的事情,其中理由正因為他母親目前也在公會下服務,對於這一趟剛好跟他母子倆相逢再聚的這檔事,以個性敦厚善良的Elbaris的概念來說,不排除也認為是好事一件,因此也並沒有太過專注或在意。
聽得對方說完,首先Botter也不禁倍感訝異了一會兒,可然而或許也只是巧合罷了,在他來說,他那位同樣身為一名女巫的母親,在他還沒從魔法學校畢業以前,也曾報名加入並成為和平公會的成員,之後母子倆就經常性使用電話保持聯絡,偶爾才見過幾次面而已。
可至今若非人家透露,他又怎知對方剛好也有家人,在同一時刻都身在雙方都準備前往的共同目的地呢?到此Botter仍不免心中存疑,直到Kryan推了他一把,他才又回過神來──
爾後Bimons也更把他們這一行的目的全向Elbaris透露,包括他們也曾與那黑衫拳師碰面,以及同樣都準備前往和平公會報到的事情過後,Elbaris更是予以誠懇的表情並頻頻點頭,更相信他們在將來也必定會遇到那位黑衫拳師,屆時就麻煩他們代他向人家招呼問候一聲。對此,Bimons立刻滿口答應,而Botter則只是一臉曖昧的點頭而已。
「那Elbaris哥,今天就麻煩來六盤黑馬酒樓的招牌特色菜,再來幾瓶上好葡萄酒,拜託您了!」
「沒問題,稍後立刻上桌。夥計們,來六份黑馬招牌特餐!」
在廚房後方傳來一陣回應聲後,Elbaris先給Robin和Bimons還有Speedy跟Botter四人擺上四瓶深紫色包裝的葡萄酒,而Kryma則直截了當的表示自己和妹妹沒法像Robin他們一樣喝那種酒精濃度甚烈的葡萄酒,因此Elbaris也好心的替她們準備了兩瓶葡萄口味、不只包裝顏色,連飲品本身也同樣呈深紫色的氣泡蘇打水,放在她們面前。
半個時辰過後,Elbaris和另外兩名夥計才總算端出了六盤香味四溢、色香味俱的美味珍饈,放在眾人面前。在Elbaris不忘親切有禮的附上一句「請各位慢用」後,六人才開始放懷大吃。
如同往常,Bimons吃起東西來,可是猶如一位健啖食客般,毫不客氣的把盤中佳餚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而Robin和Botter及Speedy三人則有如共同默契似的,態度皆平靜沉穩的品嚐享用他們的香酥煎魚和熱炒牛肉及烤鷄肉等盤中主菜,稍後才一起倒了一大杯葡萄酒,四個男生們一齊乾杯過後才將葡萄酒一飲而盡,喝完馬上又倒了第二杯。
坐在Robin右手邊的Kryan,將嘴裡的食物咀嚼並嚥下,順手將桌上那瓶葡萄口味蘇打水開封,在面前的兩個玻璃酒杯各別倒入八分滿的氣泡水,一杯放在自己的餐盤旁,另一杯則放在姊姊Kryma的旁邊,待Kryma跟她道過謝後,便再度低頭繼續用餐,偶爾跟Robin交談一兩句。
在將自己那盤烤鷄肉咬下一口後,Kryma拿起自己那杯蘇打水並喝了一口,Bimons也剛吃完盤裡的生菜沙拉和炭烤豬肋排,當他把吃剩下的豬肋骨堆疊在盤中,拿紙擦了擦沾在手指的烤肉醬,順手拿起自己那杯葡萄酒將它一口氣喝下,Speedy也吃完了烤鷄肉和沙拉才跟著灌下一大杯酒;後續Robin把盤裡的白米跟煎魚肉掃光,將自己那杯葡萄酒一次灌個精光,才又給自己和Bimons跟Botter還有Speedy等人的酒杯斟滿,你一口、我一口的開懷痛飲起來。
又過了將近半個多鐘頭,六人已差不多全都用餐完畢,飯後Robin和Botter、Speedy及Bimons,四個男生在這頓飯下來就喝掉快八大瓶葡萄酒,尤其Bimons和Robin兩人實在喝得很高興,中間也偶爾有Elbaris進來插上一兩句,尤其當Bimons也正如之前Bastato瞄到室內所張貼的那幅先王Lennox的肖像,大夥兒也才轉向有關先王的過往歷史及各種國家大事有關的話題,邊聊邊喝到心滿意足了,等Robin付完帳,和Elbaris道過謝,眾人才相偕離開黑馬酒館。
另外就在Andromeda和Aphrodite母女倆剛踏進家門口,Robin也才正在帶著Bimons等人前往黑馬酒樓的路上時,身為丈夫的Holden還正為了煮飯一事而獨自在廚房忙碌著,眼看父親忙得不可開交,Andromeda立即自告奮勇前去和爸爸一起煮飯做菜。在那對父女倆還一起待在廚房之際,Aphrodite才特地利用空檔去查了有關和平公會本部的聯絡方式,立即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您好,這裡是和平公會的服務櫃台,很高興為您服務!」
「妳好,請問可以幫忙轉接Lilya教授嗎?就說是疾風派道館的門主有事找她,麻煩妳!」
「好的,請稍候。」
過沒多久,Aphrodite才聽見電話那端傳來一陣語聲穩重柔和,而在她自己來說,也是頗為熟悉的女聲和她招呼一聲,她才開心雀躍的和對方打過招呼並報出自己的身份;而電話那端的女聲一聽聞是Aphrodite本人的聲音,倒也跟著欣喜若狂起來,兩個女人就這麼的開始佔用電話線開聊了起來。
「對了,Lilya,有件事我需要拜託妳幫我一下。」
「說吧,只要不是借錢,什麼都好談。」
「哎唷!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談錢…我想說,我那個小女兒啊,就妳之前看過的那個,她預計準備和我一個門徒結伴前往你們公會報到,到時妳有看到的話,還希望妳代我關照她一下,否則妳知道的,自從我大兒子走後,現在連女兒都暫時不在家裡,要不是有妳這個閨蜜在公會那裡,怎麼叫我真的放得下心呢?」
「妳說Andromeda啊,那有什麼問題?自從跟我先生結過婚,偏偏那麼剛好我就生了三個兒子,要說我都還挺羨慕妳生了一個女兒呢,這會兒就順便換我體驗看看有個女兒是什麼感覺囉!」
「妳還真愛說笑呢!既然如此,那就再麻煩妳了。」
「好哦!咱們也很久沒聊了,下午還得給學生們上課呢,再聯絡…」
雙方對談至此,當Aphrodite聽到電話那端發出「咔」一聲,代表對方已經掛斷電話,這才將話筒放回原位,爾後才聽Andromeda心情愉快、步伐輕快的過來喊她吃飯了,這才跟著女兒一起步向餐廳準備進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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