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時值Bimons一行人在路克薩村的決戰於焉告終、隨同Kryma走到那家鄰近希爾湖的民宿約一個半時辰過後,位在M基地五樓的大會議室,一名身穿黑襯衫的男子單獨留在會議室中,靜靜的坐在擺於室內正中央一張黑色座椅上。
不知過了多久,這名氣色與精神狀態看上去均不甚好的黑衫男子,在朦朧之中逐漸恢復意識時,稍嫌氣弱的「嗚嗯」了一兩聲,才緩慢睜開原本緊閉的雙眼;而後估計有因落坐太久、以致身子僵硬的緣故所致,已然甦醒的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扭動舒展自己的脖子跟肩膀──他正是黑衫拳師Bastato。
待Bastato完全恢復視線,才發現自己正身處於幾個鐘頭前,跟隨Cyborg他們前來沒多久的M基地五樓大會議室內──放眼望去,室內牆壁均呈褐色調,而天花板上正有一座大吊燈正灑落著溫暖的米白光照明,因此整間室內才不至於昏暗到不見五指。
在環視四周之間,Bastato又發現自己還跟冰火風雷四大霸主來到這裡時,曾親眼所見那張可容納十幾人入座的會議用長桌也不見了,殊不知被誰給挪移至何處,以致於這間大會議室的空間,感覺上也變得比初次所見,還要十分寬敞遼闊許多,哪怕除了距離他前方約兩米半的位置,還擺著一張像是辦公桌類的方型桌子亦同。
到此,Bastato好奇心大起──即使他也記得自己在這之前,曾與那個裝著金屬製機械假腿的女腿師Carrie歷經一場戰鬥;可在這節骨眼上,先不說自己當時是否已贏過人家,此時怎麼會突然又回到這種地方?這中間過程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想到這裡,當下現況也正告訴他,唯有親自動身前去找人瞭解一番,方為上策,於是他想也沒想便決定起身。
可就在Bastato正想從位子上站起,卻驚覺自己怎麼動也動不了──在驚愕與納悶兩種心情的交錯之下,他意識到自己正被繩子跟鐵鍊五花大綁,而且就綁在目前所坐的這張大會議室用的黑椅──何止自己的軀體跟雙手,就連雙腳亦被捆綁得非常結實牢固,因此無論他怎麼努力的想掙脫,最終也無計可施、一籌莫展…
「幹!他媽的這是怎麼搞的?為什麼要把我綁在這裡?有種給我出來!等會兒一定要你們好看,還要管你們死得難看──」
向來脾氣頗大、對人又一貫不予輕信的Bastato,如今在幾乎無力擺脫困境,心中面對任何未知事物均會自然產生的憤怒與恐懼感使然,這會兒開始不耐煩又不客氣的扯開喉嚨大喊大叫。在他幾經一番怒聲嘶吼,更甚還罵了好幾個難聽的「幹」字,背後才溫溫的冒出一把男聲──
「稍安勿躁啊,這位黑衫拳師,我們這麼做實在是迫不得已。」
「哪個婊子跟娘娘腔生的死雜種還會有什麼迫不得已?有閒功夫拿這種爛到發黃的藉口來搪塞,不如乾脆把我放開,再來大戰個幾百回合!」
以Bastato的印象而言,那陣男聲的主人聽起來像是那個經常配戴暗紅墨鏡的Laser;可那又如何?那傢伙既然是M基地的人,就他的現有認知來說,正是與他處於敵對立場者,如此對方的身份為何,根本不重要。以此,Bastato依然不領情,繼續咆哮怒罵、狂嚎亂吼,同時持續想掙脫捆綁自己的繩子和鐵鍊,可終究無濟於事,最終只有歇斯底里的炸聲不斷、狂飆髒話的份。
Bastato把能罵的髒話全罵光了,另一串沉重的腳步聲卻於此刻隨之傳來,在順著聲源一望,才看見那個身穿偏藍西裝、胸前綁暗紅領帶的光頭蓄鬍老者,即Mentalist長老已然出現在他面前,同時那個好似平常都不會把墨鏡摘下的Laser也隨侍在他老人家身旁──
儘管Bastato見到他倆出現時,始終深鎖眉頭、憤怒難抑,以致頻頻出口成『髒』,但Mentalist長老也照樣面不改色,也不動聲色,只是一臉仁慈安詳的凝望著Bastato。
「看什麼看!可惡的臭老頭、死禿驢、好一個老不死,還想跟我玩心靈感應這套爛梗嗎?還是你們這群同樣也是貪圖錢財的小人,把我綁成這樣,是準備把我帶去換取那筆四百萬賞金,是還不是?幹你老師咧!你們這些美其名什麼大學出身的鬼教授,到頭來也都不過如此而已。天殺的混球,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當Bastato情緒激動的一語罵盡,背後突然有人重重的拍了他後腦勺一下,正想轉頭看是哪個大膽的傢伙竟敢趁人不備;但他還來不及把頭轉過去,卻見那位與Mentalist長老同樣身穿一襲西裝,長滿長毛髮、嘴邊露出兩顆尖銳獠牙、如同野獸般充滿野性的Peter教授,泰然自若,但臉色頗凝重的從Bastato身旁走過,直到終於也站在他面前。
且見這位『人模獸樣』的教授,臉上帶著萬般怒意、雙目圓睜,就在他與Bastato四眼相對,這才向對方揚聲怒道: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樣不長進?若不是看在你母親,Lilya教授與我們彼此身為同事一場,又曾有多次交集的份上,否則這段期間內,你母親她要求我們幫忙留意你們幾個小孩的事情,我們大可完全不必理會,哪怕你們至今究竟是死是活,一概與我們全都無關!你難道就都沒這麼想過?」
「我唯一想過的,就是我們家的事情,的確不關你們的事!」
「不知所謂的熊小鬼,還敢頂嘴!就算不提那檔事,如今真正需要關心的,是咱們這整個國家,包含整塊大陸,都正面臨一場空前危機,以致現在每一刻所發生的任何細節,全都關乎這塊土地上的所有種族的存亡。今次找你而來,除了因應你母親的需求,同時也有重要大事正要告知你,倒是你就這麼不講理、我行我素、說走就走,還像什麼話?」
話說到此,被Peter教授這麼不甚客氣的一唸,Bastato一時之間竟也不知該何反駁。旁觀的Laser基於他仍戴著墨鏡之故,縱然看不出他的眼神有否變化的跡象,光看他此刻也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可見他此刻的心情亦同樣沉重,也對Peter教授所言感同身受;至於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秉持著溫和慈祥的表情,並端看凝視Bastato的Mentalist長老,估計就更不在話下。
在這之後不過數秒,前面那張辦公桌上放置的一支亮銀色的室內用電話,忽然「鈴鈴鈴」響起──這通突如其來的電話,引得所有人全望向那張辦公桌,就在它連響了三聲,這下便由Peter教授主動前去,伸手將話筒拿起。
「您好,這裡是M基地,在下Peter很榮幸為您服務。」
待Peter教授自報家門,電話那端的來電者也報出了自己的身份,此後如猛獸般威猛狂野的Peter教授,彷如遇到什麼重大案件似的瞪大眼睛、顯得相當驚訝,之後才從口中併出一連串的附和用語,不外乎與「是是是」、「好的」、「我瞭解」之類的簡短用語有關。
良久,手持話筒的Peter教授,不知怎麼的,突然往Bastato的方向望了一眼、不時頻頻點頭,沒多久才又轉過頭繼續和對方通話,最後才和對方予以保證:
「我們定會負責細心照顧,直到三位公子與夫人終得相逢再會,夫人儘管放一千百萬個心!」
語落,對方十分高興的和Peter教授道過謝,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方率先「咔」一聲,將電話掛斷;至於Peter教授在面色凝重的將話筒再度放回去,又步伐沉重的往回走,直至Bastato的座椅處,才彎腰屈身靠向他的臉龐,怒目直瞪他並道:
「你可知道剛才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不識相的混小子,你該慶幸教授我沒有把你一直以來所做過的好事,透過那通電話全給洩漏出去,否則要是給你那位目前也在公會下服務的母親大人知道了你跟你弟弟們的事情,你覺得她會怎麼想?她該怎麼說你才好?」
Peter教授說完便挺直腰桿,臉色實為難看的凝視Bastato並一語不發;而Bastato雖也仍怒氣難消的回瞪這個像野獸般的不堪入目,又頗令他看不順眼的Peter教授,但在想到那通電話的造訪,再者又從Peter教授與對方在來往之間的話語聽來,想必對方八九不離十,來電者肯定是自己的母親。此時的他縱然還在氣頭上,倒也微微頷首,有如懺悔了似的全然低下頭,儘量不與Peter教授跟Mentalist長老等人四眼相覷。
看著Bastato的模樣,性情老實敦厚的Mentalist長老由此察覺情勢對他們也都已偏向有利,方出面讓Peter教授退至一旁,再來以委婉的語氣向Bastato勸說,只要他先冷靜下來,耐心聽他們把接下來要給他知道的事情講完,肯定會替他鬆綁,包括讓他在M基地裡自由活動。
若非自己被捆綁住而終究動彈不得,也沒法拿他們這群人如何,面對這位老人家的好言好勸,到頭來Bastato也只能硬是忍下這口氣並點頭默許。
看這著實叛逆的黑衫拳師總算是安份了下來,Mentalist長老便命令Peter教授和Laser跟後來陸續現蹤的Climate及Steel等四位教師,將室內所有會議室專用的黑色座椅全部排好,以目前Bastato所坐的那張座椅為中心,在他左右兩邊以一字形排開。
眾人將座椅全部排妥,Mentalist長老又吩咐Climate,說是可請還站在外面的人入內就坐;Climate點點頭,隻身前去開門,朝外喊稱請位於門外者入室。不出一時半刻,紛紛從門口進入的,正是Freeze、Firen、Tornado、Thunder等人。
當四大霸主全員到場,見得還被捆綁在座椅上、模樣實則不堪入目的Bastato,其中Freeze和Tornado皆為此搖頭嘆息;其次Firen還煞有介事的大皺眉頭、彷若在指責Bastato那般,故意朝他比手畫腳一番;唯有Thunder則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衝著Bastato露出頑皮的訕笑。
Firen和Tornado分別在Bastato的左右兩邊入座,接著Thunder直接選了Firen右手旁的空位,豪邁大氣的一屁股坐下;最後Freeze也揀了位於Tornado左手邊的鄰近位子就坐。一旦四大霸主全都坐定位,門口又出現了三名眾人皆素未相識的二男一女。
走在最前頭的男子,身著一套白色衣褲,搭配茶黃色皮製過膝大衣,腳穿寶藍男性長靴,留著呈黑色且向後散逸的長髮。再看他那抹沉靜穩重的神情,不時流露一股教人不可隨意侵犯的嚴肅感。待他那雙眼白橘瞳的眼眸一瞄向四大霸主,首先便以友善親切的笑容和他們點過頭以示禮數,接著見到被綁在座椅上的Bastato,則一邊搖著頭,又留給他挺曖昧的抿嘴微笑。
跟在那位白衣男子身後的,是一位貌美秀麗,膚色偏白,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子,且看她留著過肩的亮黃秀髮,身穿黑色緊身短袖上衣並配加灰色背心,兩手均配戴銀白色護腕套,腳穿深藍牛仔短褲與淡棕色女用短靴。由於她的衣袖和褲管長度都較偏短,因此嶄露出一大截柔白美肌的胳膊與美腿。這名女子一見在場所有人,不分對象,即令是被綁在椅子上的Bastato,亦不忘親暱熱情的揮舞雙手,露出甜美誘人的露齒笑來招呼眾人。
最後在那白衣男子與金髮女子後面的,則是另一位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的普通男子,留著一頭留長且向前翹起、呈幾近發亮的銀灰色長髮,身穿白上衣與深藍綠長褲、暗褐色長靴。雖然以旁人的觀感而言,這男子比較不如首先出現的白衣男子和金髮女子的吸睛耐看,但他一副脾氣隨和又憨厚老實的模樣,卻也容易帶給人落落大方又溫文和善的印象。
如同剛才那位金髮女子,這名白衣灰髮男子在眾人眼前現身後,同樣面帶光輝燦爛的笑容、親切大方的和大家打過招呼。尤其當他見到Bastato時,還在他面前伸出右手,像是欲與他握手似的,也不管他現下還被綁住,根本沒法如常對他此番舉動做出得體的回應;而就在金髮女子眼見這一幕,更是動作俏皮的上前拍了他一下,他才把手從Bastato面前縮回;而Bastato也始終不把對方表露的這份『善意』放在眼裡,黯然「啐」了一聲。
「在開始今次的正題之前,先跟各位介紹這三位同僚──他們是『天地人三大尊者』,如同你們冰火風雷四大霸主,他們三個是由天、地、人等三大屬性的武鬥者所組成的武鬥團。當初也是為了魔皇軍的崛起,而在幾年前就申請加入了和平公會,並在公會下為招募人力而服務。之後在一年前,老夫才從公會那裡接到會長的通知,把他們調派過來支援我M基地的人手缺額。今次關於未來的行動,老夫將會任命他們與你們一塊前去公會本部。」
Mentalist長老介紹完畢,Bastato及四大霸主全不約而同的望向那二男一女;而此時依然站在眾人面前的三大尊者才陸續報出自己的本名──首先且聽那名身著白衣跟茶黃色長大衣的男子,以穩重有力的語氣稱道:
「各位好,我是三大尊者的天尊者,稱我Celestial便可。」
自稱Celestial的男子簡短且不拖泥帶水的報上自己的名頭。其後站在Celestial左手旁的金髮女子,則像個活潑淘氣又精力充沛的鄰家小女孩一般的大揮雙手,聲調宏亮且甜美的雀躍道:
「嗨嗨──三大尊者的地尊者正是本小姐,大家叫我Terra吧!」
且看Celestial和Terra兩人所展現的氣度,實則形成大相逕庭的鮮明對照。前者表露的成熟正經,首先就引起了Freeze和Tornado的共鳴;後者身為年輕女性的輕快與熱情,則大大的吸引了Firen和Thunder的目光;至於Bastato對這兩人則均顯得毫無感覺,僅默默的望向最後那名白衣灰髮男子也跟著在眾人面前自報家門──
「嗯…那我就是最後一個人尊者了,你們就管我叫Mankind吧。」
由於他的語氣跟前兩者相比就要普通很多,面對這名自稱Mankind的男子,四大霸主等人這回則均無明顯反應,反而Bastato則或多或少有那麼一點興致的盯著對方瞧。
三大尊者至此都已自報名號,Mentalist長老便請他們入座,又看Laser、Steel、Climate還有Peter教授等人亦站到四大霸主、三大尊者還有Bastato等年輕一輩們的後方,才再度轉身、走回那張辦公桌前,伸手拉開辦公椅、緩然坐下──見他老人家把兩手肘靠在桌面,雙手十指彷如在祈禱似的互相交錯,表情有些稍嫌凝重、作勢咳了幾聲,方聽他老成持重的道來:
「接下來,老夫要講的故事,相信在座各位有些人已經有所耳聞,有些則可能都還一知半解,甚至一無所知,但還是要再三強調,因為這件事正關乎當前這片土地的局勢──論及羅伊爾王國的未來,到底是能再次繁榮復興,或者即將走向衰敗,以及這塊大陸上的所有種族存亡與否,一切都跟今天這個故事有著莫大又密不可分的關聯。首先,老夫請問各位──至今已流傳多年,有關『鬥士王大戰闇皇黑帝』的百年傳說,各位所知究竟有多少?」
Mentalist長老剛說完,首先三大尊者皆往Bastato和四大霸主的方向看去;而四大霸主彼此相互看了又看,其中Freeze和Tornado兩人仍舊保持沉默,而Firen則像是對此也知道一些什麼似的,才正要開口答話,未料Thunder搶先一步說道:
「呵呵,身為冰火風雷四大霸主中的雷霸主Thunder我,正是傳說中那個曾與什麼闇皇黑帝大戰數百回合,最終將那個自以為真是什麼狗皇帝的廢物打入萬劫不復之地的偉大鬥士王,很榮幸有這個機會參見在座各位啊!有誰想要我的簽名嗎?哇哈哈哈──」
Thunder說著就從座位起身,裝模作樣的撥過頭髮、抖了抖自己的暗紅斗篷,看似不可一世般的十分了得。而對於Thunder這番冷笑話,以及他刻意在眾人面前耍寶的動作,首先個性溫柔開朗的Terra便衝著他把臉故意歪一邊,露出挺為曖昧的露齒笑;Celestial和Mankind兩個男生對此則表現得異常冷靜、無動於衷。
在四大霸主方面,平常個性本就較為孤僻與偏向成熟的Freeze,對於Thunder的舉止則搖了搖頭,把手放在額間並嘆了口氣──同樣身為哥兒們,這個平常就有夠頑皮的傢伙,現在公然在大家面前講這種要笑也笑不出來的蠢話,可真是教人丟臉;而Firen倒也跟著站起身來,露出挺僵硬的笑容並拍了Thunder的肩膀一把,同樣帶以玩笑的語氣回嘴:
「闇皇黑帝是老弟你打倒的嗎?那我們其他弟兄咧?莫非你想自己獨佔幹倒他的功勞?」
「我說Firen啊,你也不仔細想想,就憑咱們這小老弟真有那種本事,估計在交戰過程方面,想必也應該不下數次,差點就要成為人家的手下敗將了吧?哎呀呀…」
不等Thunder自己給出回應,Tornado也趁勢刻意補上一句,這下不只Firen,連冷酷死板的Freeze也難得一副頗為認同的表情,點點頭並「嗯嗯」了兩聲。聞及此言的Thunder,終歸有因他那調皮的個性使然,仍嘻皮笑臉又極為厚臉皮的給頂撞回去──
「咱們好兄弟一場,就知道愛損我名譽!雖然好像真的差點就要被打倒的樣子,不過至少總算收拾掉了不是嗎?別那麼在意小節嘛…」
這個小混蛋,都不曉得再怎麼愛吹牛,最教人尷尬的,就是自己把牛皮吹破的道理?憑此,不只Firen和Tornado也頻頻和他相互戲謔、閒扯,更甚就連Freeze亦難得懷有幾分幽默的跟著調侃了Thunder幾句。對此,除了被他們四人給逗樂了的Terra外,Celestial和Mankind則都顯得無言以對的表情並看傻了眼。
至於包括Mentalist長老在內的各大教師級人物,此刻大多都表現得異常冷靜,甚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兀自起鬨的四大霸主──許久過後,且在這四人聽得Peter教授和Climate兩人均一表正經、鄭重其事的「咳咳」兩聲,首先望向他們兩位教授的臉色好一會兒,又撇頭看見Mentalist長老抿嘴淡笑的表情亦毫不出聲,方陸續安分下來。
待Firen和Thunder坐回原位,坐於他們四人中間位置的Bastato,眼看他們幾個弟兄之間剛才簡直越鬧越離譜,直至室內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才沒好氣的罵道:
「一群就會瞎搞作怪的笨蛋!還四大霸主咧…搞不懂你們這些傢伙怎麼不乾脆去當街頭搞笑藝人還比較稱職實在,犯不著還要在江湖瞎混,又要挨其他人的打…」
有虧Bastato併出此言,排除較冷靜的Freeze跟Tornado,當Firen及Thunder又欲和Bastato鬥嘴,這回不單是Climate和Laser,連Mentalist長老也含有他意的咳了兩聲,兩人才有些不甘情願的選擇作罷。爾後Bastato冷哼一聲,倒也接口道:
「關於闇皇黑帝…說實在的,以前到現在,還真從沒聽過這號人物;至於鬥士王…除了我知道他叫Billy,是距今一百年前的人之外,是個自以為擁有非凡實力就專門在江湖上專橫跋扈、目無法紀又暴虐無道,堪稱天下第一無敵霹靂唯我獨尊的霸道傢伙,莫非這位禿頭的糟老頭現在說的,該不會就是指他吧?這種人的故事有什麼好講的?」
這個黑衫拳師,都什麼時候了,竟還講得出這種話。一則Celestial和Mankind均朝Bastato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反倒是Terra還忍不住為此掩嘴竊笑;其次在四大霸主,他們不但毫無剛才Celestial跟Mankind那般的愕然大驚,反而有感新奇在於這傢伙究竟可以目中無人到何種程度?念及至此,其中Firen、Thunder及Tornado也私下「咯、咯」的笑了起來…
繼三大尊者和四大霸主過後,縱然Bastato也不予理會身旁多數人以此而來的反應,卻發覺他背後有人赫然伸手重拍他的頭,接著才傳來一把頗嚴厲的女聲,向他怒然喝道:
「我說,人家好歹也是為了這塊土地上的諸多生命而奉獻犧牲的英雄。假若沒有他當年的付出,咱們哪有現在的日子可過?這位Lilya老師的大公子有必要這樣無中生有、把當年那位鬥士王說得這麼難聽嗎?還有人家才不是什麼禿頭的糟老頭,是Mentalist長老!就算記不住名字,起碼也要稱呼人家為長老大人,請注意你身為晚輩該有的禮數,還有你的遣詞用句!」
Bastato回頭一看,才見是Climate在出面教訓自己。只無奈於自己還被綁主,否則虧得她剛才那一拍也是挺大力的,換成是平常,管對方是男是女,他老早就不客氣的直接予以還手。
為此,無法動用拳腳的Bastato僅只以相當不屑的態度,朝Climate敷衍一兩句便不再說話;此外,好不容易管自己止住笑的Terra先給自己喘一口氣,才刻意把雙掌合起又貼著左頰,面向四大霸主和Bastato,歪頭萌笑道:
「你們這些男生未免也太可愛了吧,害的人家現在也好愛你們喔!嘻嘻──」
「要我說,簡直就像一群專門給人操心的問題兒童來的…」
「同感。不過…這樣感覺似乎也挺『好』的啊──」
Terra一說完,Celestial和Mankind也前後各補了一句。首先Thunder不顧形象的乾笑兩聲;Firen和Tornado均露出稍嫌尷尬的神情、各自「呃」了一聲,至於Freeze和Bastato的神情則依舊陰沉晦暗,默不作聲的待在位子上一語不發。
穩坐於辦公桌前的Mentalist長老照樣泰然自若、文風不動,似乎也毫不在意剛才Bastato的言行舉止有多麼無禮。後續也有虧Laser和Climate設法維持在場秩序,現場的年輕一眾方全體安靜下來、將視線專注於前方的老人,待他親口供出今次所要提及的主題──
「到這邊,若各位都沒意見的話,老夫就單刀直入的切入重點了──距今一百年前,這片大陸上出現了一個足以令天下諸多生靈聞之色變、聞風喪膽的絕世兇魔,對於鬥士王Billy的這則百年傳說都有過深刻涉獵的研究者,都知道那傢伙名叫Blaike,而他還有另一個別稱就叫『闇皇黑帝』,正如神話中象徵一切惡之原理的惡神Ahriman那樣,他這稱號,乃是他身為黑暗王者的最佳代表和象徵。而打自他出現於世,最大的野心,就是要用他畢生掌控的莫大力量,把這塊土地上所有的人類全部消滅盡淨,一個都不留!」
這算什麼?以闇皇黑帝之名自居就罷了,居然還妄想滅絕人類?這種如此狂妄自大的傢伙,到底從哪蹦出來的?撇除三大尊者和Laser等長輩們聽得Mentalist長老口中的闇皇黑帝Blaike,均有如臨大敵般,臉上露出面臨危機時的嚴肅神情,單看四大霸主在互望彼此後又回眸瞄向Mentalist長老,縱使他們的表情皆無什麼顯著變化,內心卻也不由得為之大驚。
至於Bastato在聽得這則傳聞,儘管也有稍許驚訝,但僅吞了一口水也無任何話語和表態,屏氣凝神的凝視Mentalist長老,盼望他快些說下去──估計是留意到Bastato的眼色,Mentalist長老也不拖延時間,開口就繼續講道:
「正當大家都不幸面臨Blaike的極端威脅,所幸那位雄心壯志、實力不凡的勇者及時出面、立誓要與Blaike周旋到底,屆時才終於出現一道象徵希望的曙光。而他正是那位偉大的鬥士王Billy──據說他為了討伐、擊敗那個絕世兇魔、拯救天下蒼生,他倆之間的正邪大戰,持續了足足一年的時間才得以落幕…」
長達一年才結束的戰爭?就算經過多年的漫長歲月,傳說中的言論內容也不排除可能經過他人的多次扭曲歪斜、加油添醋、更甚無中生有,進而衍生出與事實真相背道而馳的說法;可無論如何,這場號稱打了一年的戰鬥,要說也是挺令人驚奇的事。
且當Firen跟Thunder均懷有上述思維之時,Freeze和Bastato則一貫保持平常心,看著Mentalist長老將交錯呈祈禱狀的兩手分開、穩擺於辦公桌面並稍作停頓,甚至還不等Mentalist長老準備繼續講故事,Tornado已率先問道:
「既然要打一年才分得出勝負,後來呢?那位鬥士王是怎麼打贏闇皇黑帝的?」
「是的,要說起來,這一切還是有歸因在那個Blaike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連Billy使盡畢生所學的力量,都還無法完全消滅。直到最後,Billy以他所持有的其中一項秘密武器──『五行神珠』,用它將Blaike打入了封印,才算是徹底結束了那場戰爭。」
Tornado以點頭表示瞭解。除了他以外,Firen、Freeze、Thunder還有Bastato則都表現出索然無味的神情──照此說來,結果當年憑Billy自己的本事也殺不了Blaike,只能以封印完事,區區一個好似神通廣大的鬥士王,也不過這麼點能耐,還能成為人們口耳相傳的傳說,不知該說是諷刺還是確實挺不容易。事後Mentalist長老又繼續說:
「根據傳說,在Blaike戰敗後,Billy便將他封印在大陸東方的某個偏僻山區;也另有一說是在距離咱們大陸約幾公里外的一座鄰近小島上。然而無論在哪裡,真正教歷史學者感到困惑的,是不管經過多少次的考察尋訪,東邊山區也好,海外小島也罷,全都找不到可能的封印地點,因此有關這個地方的確切位置,至今都還是個未解之謎──」
Mentalist長老還沒接著下一句,眼神和表情卻更加銳利和凝重,宛若間接表明他在這之後要說的,絕對不容輕忽怠慢,很快便鄭重道:
「要知道,作為一個連Billy這樣的鬥士王都沒能剿滅的強敵,Blaike那傢伙雖然不巧被剝奪了行動力,但那也只侷限於他的肉身;而他的靈魂,或者該說是屬於他的那份意識,不但不受制於封印的枷鎖,而且仍然擁有強大且無可比擬的魔力,換句話說,他至今依舊在窺視我們這個世界,更不曾放棄滅絕人類的野心。然後下面要講的,就是重點中的重點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可能都還沒聽過,距今二十五年前,羅伊爾王國內部發生宮中內戰的事情,包括它那鮮少為人所知的真相吧?」
「宮中內戰?長老先生,那是什麼意思?」
為了回答Firen代表其他人所提出的疑問,Mentalist長老沉吟了一聲,隨之面不改色的釋道:
「沒錯,那是你們這一輩的人,多數都未曾知悉的另一場戰事。首先你們都曉得當今的國家執政者是Julian;可那個男的何止是你們所共同知曉的,在宮中成立魔皇軍、施行暴政、壓迫百姓而已,二十五年前,那傢伙為了取代當時還穩坐王位的Lennox陛下,將自己出賣給Blaike,從而獲得一股在威能與程度上,僅次於Blaike自身所掌握的黑暗魔力──」
Mentalist長老說著就搖頭嘆息了一會兒,殊不知他此舉是為了羅伊爾王國當年所遭逢的悲劇,還是Julian那理應受到指謫的惡行,在停頓數秒後又說道:
「拜Blaike所賜,成為惡魔化身的Julian,不僅替自己起了另一個叫『邪鬼』的別稱,還親手殺害先王與當時亟欲反抗、阻止他的各個宮中大臣;而後更打算藉由Blaike的力量,完成針對整塊大陸的統治霸業。以老夫來說,這才是當年那場宮中變故的實情──」
話說至此,Mentalist長老眼見Bastato及四大霸主聽完這起前因後果所來的神色和反應,均是既驚又疑,心知聽完故事的他們,心中尚有許多正待釐清的疑問,因此便追加補充,說是關於很多人迄今所聽過的有關先王Lennox在病逝駕崩後、由Julian順勢繼任王位的普遍傳聞,實際上都是Julian刻意捏造並對外釋放的謠言。
「在那之前,我得先請教一下:就算這才是當年的真相,可為什麼就只有你們這些M基地的異變者還有三大尊者他們會這麼清楚?」
Freeze說話了,即便其他四大霸主的夥伴未料及該處細節,可他的疑問,卻也恰好是Bastato於現下所共同持有的,倘若沒什麼具備充足說服力的解釋,不排除會認定這充其量是對方自己胡謅的假話,如此就差在他們和Julian,到底誰在說謊的問題。
「問得好,因為不光是咱們M基地,事實上就連和平公會那邊,也都有和目前正計劃要推翻Julian的宮中大臣有往來與交集。或者更正確來說,我們這兩個組織之所以成立和存在,真正的目的,還是在替那些誓死效忠先王陛下的大臣們募集足夠的人手,以及積蓄充分的戰力,一切都是為了這場在不久之後即將到來的抗爭。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有Mentalist長老親自釋疑,這下不只Freeze自己也無可辯駁,連Firen他們與Bastato也都不免雙目圓睜、晴天霹靂的愣在原位。
這也難怪,有因他們迄今也從未聽聞此一說法,又如何料及二十五年前,羅伊爾王國之所以發生巨變的真相,並非眾人向來所通曉的,在先王因病逝世後,方換Julian繼位一事,而是Julian為了篡奪不應屬於他的王位及統治權,不惜與先王引爆戰火所致。更遑論這額外隱情,竟還跟一百年前的鬥士王Billy大戰闇皇黑帝Blaike的傳說有所牽扯。若非今次有Mentalist長老給予詳解,恐怕在場眾人也永遠不得藉此打破早先的固有認知。
回過頭來,Mentalist長老先請Climate倒一杯溫開水並將其飲盡,之後便將視線轉到Bastato身上,待Bastato察覺自己又成為對方老人家的唯一視線焦點,方不耐煩的厲聲喝問:
「怎麼回事?你老人家的故事到這裡都說完了是不是?不然幹嘛一直看我?」
「當然沒這麼簡單,因為接下來要講的,便是與你們家有關的重要大事了,而這也是為何我們必須把你或你弟弟們找來的首要原因。不過畢竟現在還暫時不能替你鬆綁,否則如果這時把你的護腕套拿下來,應該可以看到那條極不尋常的黑色紋路才是吧?」
「要不是你提到這條我自己都不曉得已經看過多少遍,就是想洗都洗不掉的怪紋路,我可以判定你這是打算要岔開話題的前兆嗎?」
「既然知道的話,那就可以進入正題了:這也要從一百年前的Billy與Blaike之間的爭戰說起,當年Billy就在即將把Blaike打入封印時,卻不巧被Blaike下了一道可怕的黑暗詛咒。除非Billy他自己,或是他的後代有能力消滅Blaike,否則這個詛咒會一直延續在你們的歷代家族成員身上,直到你們全族的血脈徹底斷絕,詛咒的力量才會消失。而身負詛咒的外顯具象,就是你們家族歷代成員的右手腕位置,一概皆有的那條黑色紋路。」
Mentalist長老頓了頓,也莫管Bastato於此亦被他親口供出的此番信息引起了三分興趣,逕自續道:
「換句話說,Bastato,憑你手上也有那條黑紋,不但說明你和Billy如同,都是背負詛咒之身,你與Billy之間更存在著不可分割的親緣關係。要談輩份的話,要知道Billy他可是你的曾曾曾,或者請容老夫說得更精確一些,他是你的天祖父,從他那一代算起,你是你們這個家族當中,身負歷代詛咒的第六代子孫──」
經Mentalist長老這麼一說,Bastato的表情更加有顯詫異。聽過Billy的大名自是一回事;可若論及自己與對方之間存在祖孫關係,如何教人在短期間內接受此項事實?儘管如此,Bastato於霎然間又立即恢復鎮定,含有些許嘲諷意味的予以反問:
「這位老頭,不!長老先生,我承認我打從開始懂事的時候就曉得自己擁有這條紋路,可是你光憑這點就說我是那位鬥士王的什麼後代子孫,不覺得太過武斷?假如這玩意不過是我的家人為了某種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的原因而幫我刺來的,這你又該怎麼解釋?」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用這種光聽就知道實則胡鬧到家的論點來否定長老所言,究竟是何居心?憑此,起先Climate還想再出面教訓Bastato一頓,未知Mentalist長老卻及時朝她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先別衝動,畢竟他老人家可還未點到Bastato必須知曉的重點,犯不著對人家動手動腳──看Climate迫於無奈下,最終勉強停手,Mentalist長老便回頭凝望Bastato並正經道:
「孩子,你的問題很有趣,但請容老夫這麼回答你:在你的日常中,不論在做什麼,是否都能察覺自己能發出一種詭異又不尋常的黑氣?那就是身負Blaike的詛咒的最大鐵證。不只你和你弟弟們跟令尊,舉凡作為Billy的後代,都會發出相同的黑氣,無一例外──莫論你是否知情,這種詛咒在一方面會讓受詛者長期修練所來的功力獲得提升,可同時也會間接腐蝕他們的軀體和內心。隨著他們在歲數與自身功力的增長、由自身釋放而出的黑氣變得越加厚重,代表詛咒的威力也跟著與日俱增;而一旦突破那個臨界點,這股象徵詛咒之力的黑氣,將會把受詛者整個人徹底吞噬殆盡,屆時就是令尊和你們三兄弟的死期!」
Mentalist長老不改其正經八百的表情,越說越有顯異常嚴肅,平常陰沉冷酷的Bastato在全盤無法否認長老方才所述之下,還來不及承受另一波源於內心的震撼,Peter教授亦附和道:
「就算你對你父親可能印象模糊,然而撇除你母親剛生下你的時候就發現,在你右手腕有一條跟她丈夫身上幾乎如同的黑色龍紋,根據她的說法,二兒子的是黑虎、最小的老三則是黑鳳。總結起來,雖然你們三個擁有的印記型態都不盡相同,但這終究都是在一百年前,你們的祖輩Billy被Blaike所下的詛咒所導致的。假設你前陣子真的遇過你那兩個弟弟,即使當下並沒有相認,起碼也應該有見過他們的紋路吧?」
即令不正面答覆Peter教授的提問,Bastato由此也隱約憶起自己在幾個鐘頭以前,當他與Bimons及Botter萍水相逢,直到他們被那個液體人Liquid攔住去路、間接引發衝突的那段期間內,曾無意間在Bimons的手腕位置看過那麼一條黑色、外觀似虎的特殊條紋。可他當時又怎麼會想那麼多?頂多只會以為那八成是人家的個人刺青而已。
而在Botter方面,那時有因對方身穿黑袍、兩手皆被袍袖遮掩之故,以致Bastato沒能仔細看清他的手上是否真有那條所謂的黑色鳳紋。儘管如此,一來Bastato篤定他母親不會無緣無故就任意扯謊,姑且就相信這回事;再有眼下這位光著頭、又在鼻樑底下蓄鬍的老人,從剛才到現在的口述若皆是千真萬確,單是自己打從出生就背負家族詛咒的這件事,自也是非同小可又輕忽不得…
「好吧,照長老先生這麼說來,還真的很嚴重就是。」
基於Bastato口出此言的態度,照例輕慢隨意又宛若事不關己,站在他身後的Climate又忍不住伸手拍他一下,沒好氣道:
「這位鬥士王的百年傳人,你對自己的事情也未免太漠不關心了吧?這種不只即將對你個人,又對你父親跟你的同袍兄弟造成重大生命威脅的事件,豈止很嚴重,對你們來說,是『非常』嚴重好嗎?難道你還以為長老大人在講玩笑話逗你?麻煩正經一點!」
「這位大姐,從我被你們帶到這裡,直到現在又給你們綁在這張椅子上,我一直都很正經的行嗎?然後呢?長老先生現在告訴我這些事情,目的就是要我代替我的祖先討伐那個擅自把先王他老人家推下王位,又自稱什麼邪鬼的Julian,順便打倒那個不但也自命闇皇黑帝,連到了今天也都還一副老不死樣的Blaike,好阻止人類的滅亡是吧?」
Bastato一邊態度不佳的回應著Climate,又轉而向Mentalist長老反問道;Mentalist長老則一貫儀態莊嚴的點頭稱是,又不吝給予應答:
「正如你所說,完全正確。而要完成這項任務,首先你們必須前往位在赤柱監獄跟長城堡壘這兩個地方之間的一座叫『錫鎮山』的高山,山上有個地方叫『維普恩聖地』,從那裡找回當年Billy曾持有的『五行神珠』──據稱在Billy封印了Blaike後,這五顆寶珠就被他存放在聖地內。雖然要獲取這項寶物,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但若要擊倒篡奪王位的Julian,以及讓Julian成為邪鬼的Blaike,它們絕對是你們這趟征程中的必備要物,缺一不可。」
以Bastato聽來,意即他們還不能在第一時間就這麼跑去向Julian宣戰,更遑論動身尋找Blaike的封印處,在那之前,得先去別處取寶,光想就覺得實在麻煩透頂。
而在場可不只Bastato,換在四大霸主方面,其中Freeze幾乎與Bastato思維一致;Firen和Thunder倒是以此而想到今後這趟旅途,將可能恰如某些冒險遊戲的固有套路那般的刺激有趣,方引起了數分興致;Tornado則在保持思路清晰之下,把Mentalist長老給出的種種訊息一併記在腦中──
「等一下,長老,你剛剛提到『你們』,我如果沒弄錯,意思是我得跟其他這群人一塊去錫鎮山上找回那五顆寶珠?」
「你沒弄錯,確實是這麼回事。畢竟這件大事只靠你一個是肯定做不來的,況且根據令堂的消息,令尊在先王陛下慘遭Julian所殺後,如今也正被Julian囚禁於宮中。如此一來,何止令堂必定會採取救援行動,身為她兒子,為了正面回應她的需求,以及令尊的安危,與同伴合作取得五行神珠、打敗Julian這件事,更是只准成功、不許失敗,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還來不及應許Mentalist長老的反問,Bastato於此卻深感前所未有的震撼──自從皇族先王駕崩,除了多半都交由巫女族人幫忙照顧,亦鮮少與母親相聚的前提下,連父親的下落也都遲遲無所頭緒;反之亦然,倘若這多年來,父親真被困於魔皇軍的勢力範圍內,又如何不教他驚愕不已?
訝異歸訝異,反過來說,即令不提此刻總算獲知父親的去向,只要他聯想到當年為了那筆愚蠢至極的一百五十萬懸賞獎金,反被同門師兄David捉去送至宮內的Leah師妹,這時的她要是還活著,那就更無理由不前往羅伊爾王宮,將他們全數救出──卻看Bastato在試圖平復當前情緒後,仍懷有些許不滿的厲聲道:
「可別誤會,我是看在母親大人的份上,況且羅伊爾王宮那邊可不只父親大人,還有別人也正在等候救援,才決定參加這項任務,剩下的可都不關我的事!」
在Mentalist長老看來,雖然這名黑衫拳師的性情頗執拗叛逆,但也相信有此性格的他,說到做到,乃是他的另一為人作風。因此便認定對方到此已算是萌生參與討伐魔皇軍的動機和念頭,亦滿臉嘉許的點頭,更親自揚言保證只要肯如實付諸行動,M基地也好,和平公會也是,所有旗下成員們都會在背後予以充分的支持。後續便讓Laser和Climate替Bastato解開身上的繩索和鐵鍊;面對Mentalist長老的命令,兩人也自不違抗,紛紛替Bastato鬆綁。
且當已然除去所有繩條和鍊鎖、重獲自由的Bastato從座椅起身,伸展手腳,好讓自己活絡筋骨時,突然在眾人面前「噗」的一聲,閃過一道水藍光,而後才出現一名全身膚色為海藍、髮色也為海軍藍的怪異男子──
單從外表推估年紀,眼白藍瞳的他應比在場所有男性都要年輕許多,身穿牛仔外套及牛仔長褲,仔細一看,他背後還有一條挺纖細的長尾巴,在尾巴末端還有一塊呈三角形的鏟型,看似存在於神話典故中的魔鬼才有的尾巴。單憑以上特徵所見,此人十之八九與Laser他們如同在是為某種性質未明的異變者,跟屬於武鬥者的那塊領域,可是八竿子打不著。
「喂!Curter,已經跟你講過很多次了,別老是濫用『瞬間移動』這種招數跑來跑去,況且現在又是非常時期,你非但不透過會議室門口的語音系統事先報備,連門也不敲一下,就這麼隨便闖入會議室內,還懂不懂尊重人家的隱私權?」
對於此名被喚作Curter的藍皮膚男子,其行徑實有不妥之故,首先Laser一開口便毫不客氣的給予訓誡;而Curter則面帶委屈的答稱他剛才明明已敲了數次門,結果都無人回應,在迫不得已下,才擅自決定使出他畢生所熟練的瞬間移動等招式。
Laser望向在場眾人,問說剛才有沒有任何人聽到敲門聲?面對他的詢問,所有人均一致搖頭,表示根本不曾聽過什麼敲門聲,這才回瞥Curter,擺出既僵硬又難看的表情。
縱然以Laser向來的認知裡,這個藍皮膚的傢伙平常個性就挺輕浮又事事缺乏定性,活像是個貪玩又擅長製造麻煩跟困擾的小屁孩,對於待在M基地至今許久的他們來說,這種事也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可無論再怎麼處處忍讓,到底也該有個限度。甚至還不等Laser說話,一旁的Steel已搶先拿出以前在學校擔任體育教師時的貫有語氣,衝著Curter道:
「看吧,除了一開始的莽撞行為,加上從剛才大家的反應來看,你又在誇口不實了。對於你犯下的這兩項過錯,罰你現在蛙跳三十下再說!」
即便Steel表露此一態勢,有因於Curter他那頑皮又幾乎不受管教的本性使然,何止不把對方放在眼裡,還故意朝他扮鬼臉。見此,當Steel才正準備動手擒捉Curter、好把他教訓一頓,未料Curter馬上又冒出剛才那道水藍光,隨後便於原地憑空消失。待數秒過後,眾人才見長老身後冒出另一道水藍光,下一秒便見Curter站在Mentalist長老身後並嘻皮笑臉──
「喂!你這個淘氣鬼,有事就直說,我們可沒那個耐性陪你玩捉迷藏!」
Laser和Steel就罷了,連Peter教授也相當不悅的放聲喝道,不知輕重的Curter在深受對方的權威震懾下,始終滿臉笑呵呵,同時也老實乖巧的與眾人告稱晚飯時間已至。此時的他,便是特地通知此事而來。
待Cueter說明來意,Mentalist長老首先頗滿意的向他點頭,但仍不忘予以申誡,說是以後不可再搞出這種亂子,假如再有下一次,若非把他重新調回和平公會本部,請會長代為『照顧』或『調教』一番,要不就是直接驅逐出境、任其在外自生自滅;而Curter也不好意思的把手放在後腦勺並「嘿嘿」的乾笑兩聲,就算是應許了Mentalist長老的約束。
這段插曲自一結束,且在Curter又欲以瞬間移動轉向M基地的用餐室時,卻聽Laser以實則宏亮的聲調,請他老實的從門口出去,不准用相同的伎倆離開,否則就別想吃晚飯;對此,Curter倒也挺有風度的衝著Laser傻笑一陣,便緩步走向大門,順手將門把一轉、推開門板,人便跨向會議室外──Curter走後,Mentalist長老便再度向眾人宣佈道:
「那麼,正如剛才Curter前來和各位告知的,現在已是晚餐時間。用餐室方向請跟Laser他們走。晚上老夫會陪大家一起用晚餐。還有你們五個,為了將來的征程,你們往後在此暫住的這段期間,可得好好利用機會,為以後的戰鬥作足準備,願你們定要多加小心、不可疏忽怠慢。」
經得Mentalist長老一番再三叮嚀,後續便見他逕自起身,轉身步向他身後另一扇從剛才到現在,大家都鮮少留意的後門,一打開門板就走了出去──
「好,相信各位都差不多餓壞了才是,請跟著我往這邊走。」
待Bastato和四大霸主循著Laser的指示踏出會議室,Peter教授、Climate、Steel等人則合力將室內的會議用長桌與黑色座椅等擺設統統歸回原位,又往四周瞧了瞧,確認已無人逗留,方隨手關閉室內照明──隨著三名長輩陸續步出,Laser把大門「砰」一聲關上,這才走在最前頭,準備把眾人帶往用餐室。
由於供M基地的成員用食的處所,位於這座建築的三樓,因此在五樓全數擠進電梯車廂的眾人僅花了不過數秒就抵達三樓。一旦電梯發出「叮」一聲並隨之開啟自動門,首先三大尊者率先踏出;接著是Bastato跟四大霸主,最後出來的才是Laser等人。隨後眼下的年輕一眾仍跟著Laser和Peter教授走,Steel和Climate則尾隨其後。
良久,眾人來到一扇明顯可見室內透出陣陣米黃光的門口,走在最前頭的Laser和Peter教授雙雙停下腳步,由前者向眾人告知此間就是M基地專屬的用餐室,舉凡早、午、晚餐,亦或是下午茶點心,乃至宵夜,基本上都在這此處進行。其後Laser又附加說明一些在M基地的用餐規矩,才帶領眾人入內。
且見用餐室的牆壁皆以白漆粉刷,但有因室內照明光線以金黃為主,使整間餐廳映出悠閒清淡的米黃色調;室內正中央擺著一張長約三米、寬至兩米五的木製橢圓形長桌,桌面鋪著一張白布,桌緣邊擺了少說將近二十來張用餐室專用木製座椅。而在這組用餐室桌椅上方近乎三米半的天花板,正懸掛著一盞共計裝有十顆燈泡的水晶大吊燈。
比起用餐室的景緻,真正引起眾人注意的,還是擺於餐桌上的各種佳餚美饌──除了每個桌位前都放著一碗盛好的白米飯與一杯裝入約八分滿的紅茶,主要的菜色有白菜、清蒸草魚、炒木耳配青瓜、紅燒肉、魚香茄子、滷豆腐、蔬菜沙拉、醬牛肉、乾煸四季豆、香菇油菜、烤鷄肉、炒青椒配紅蘿蔔絲、焦溜丸子、洋蔥配炒蛋絲、烤香腸、拔絲地瓜、土豆麵筋、荷包蛋…幾乎全是各地十分常見的主要家常菜。
見得這桌教人食指大動的豐盛餐點,光是Firen及Thunder就已雙眼明亮、垂涎欲滴。看兩人此時露出的饞相,倒引得Tornado跟三大尊者不禁笑了笑;至於Freeze和Bastato的反應雖然都不如Firen他倆的明顯,但看著這一桌美味好菜,自也是略有驚嘆的點了點頭。
就在Peter教授和Steel及三大尊者全員首先入座、Laser挑了位於正席左側的第一個位子;而後選在正席右側座位並落坐的Climate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四大霸主及Bastato釋道:
「有因咱們M基地向來採自求簡樸的生活型式,所以只用這些家常菜來招待各位,沒什麼豐盛美味又可口飽肚的山珍海味給各位享用…」
「有什麼關係?只要能吃一頓飽,總比在外捱餓受苦來的好。這位老師根本毋須不好意思,何況這連我也是首次見到內容這麼豐富的家常餐點咧──」
對於Tornado委婉客氣的不吝讚美,不單是Firen和Thunder,連Freeze也表以同意,唯有Bastato則不予任何表態──且當Bastato未有遲疑的選擇Tornado跟Freeze的中間位子,全身機械護板與裝備的生化改造人Cyborg與他女兒Carrie也陸續到場。
還在找座位的Carrie轉眼一見Bastato的身影,登時卻快步湊向Bastato身旁,露出亮麗燦爛的露齒笑並與他親切招呼,更直言表示今晚要他坐在她旁邊一起共進晚餐──面對Carrie的要求,尚未入座的Bastato露出古怪的神色,心想這個之前才跟他打過一架、理當有樹立過恩怨、在他看來,脾氣還挺差勁的女腿師,憑什麼對他這麼親暱大方,而非伺機尋仇?或是在她這看似友善的舉動背後,還暗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玄機?
Bastato的疑惑還未得解,同時才正想拒絕Carrie,豈料那個動作飛快又調皮的Curter居然搶先以瞬間移動霸佔了Freeze及Tornado的中間位置,害他坐不成自己選定的座位──Bastato怒瞪Curter,懷疑這個藍皮膚小子是否真的這麼不識趣,或者莫非是故意的?偏偏此刻的Carrie也還緊揪住他不放,最終只能勉為其難的改與Carrie共同坐在她父親Cyborg跟另一位身穿粉紅短袖上衣,留著深褐色長髮並綁著高馬尾,看起來也挺稚嫩可愛的妙齡少女的中間位置…
待用餐室內所有人全員坐定位,大約將近十分鐘過去,才見那位已將原本穿在身上的偏藍西裝外套卸下,僅留著一身白襯衫和暗紅領帶的Mentalist長老出現在場──當他行至餐桌正席,環視四周、凝視眾人一陣子,彷彿查點人數般,過一會兒便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揚聲問道:
「老夫請問一下,有沒有人看到Allen在哪?」
且先不提Bastato和四大霸主根本不知Mentalist長老口中的Allen是誰,在場各大M基地成員均互望彼此片刻,才由那位身穿粉紅衣,綁著高馬尾的少女舉手答道:
「剛才打分機號碼去他的專屬畫室,他說等會兒會過來和大家一起吃飯的。這回估計他大概又有一幅圖畫還沒畫完,以致耽擱時間了吧?」
粉衣少女剛說完沒多久,用餐室門外隱約響起了「噠噠噠」等腳步聲,稍後門口便出現一位姍姍來遲的土黃髮少年──身穿鐵灰色衣褲、眼白綠瞳的他,看上去似乎略比Curter要年長些,卻又比四大霸主等人要來得年輕,總給人一種甚覺可愛,又易讓人產生與之攀交情的印象。眼見那土黃髮少年的出現,粉衣少女馬上面帶笑意的叫道:
「嗨!Allen,你知道現在都幾點了嗎?大家都在等你啊,你再不來,我們都要餓死了。」
「抱歉啦,Katy,剛才有一幅畫不小心給畫壞了,不管怎麼調整都無法補修,只好把它當廢紙一樣處理掉了,然後再去洗臉跟洗手,也花了我不少時間哩!害大家久等了。」
待這名被喚作Allen的土黃髮少年一臉委屈的看著另外被他稱作Katy的粉衣少女並予以解釋,事後Mentalist長老才親切的招呼他入座──待最後一個抵達用餐室的Allen在Mankind的右手邊入座,接著便由坐於正席的Mentalist長老首當代表,雙手十指交錯、闔上雙眼,嘴中唸唸有詞,開始作起飯前禱告。
由Mentalist長老主持的飯前禱告時間,僅為時約半分鐘即告終。一旦長老向在座眾人喊了一聲「開飯」,登時眾人才紛紛拿起各種餐具,開始放懷享用桌上每一道佳餚好菜──
首先胃口最好的是Thunder,見他毫不挑食的嚐遍桌上每道菜色,連白米飯都吃完了要、要了就吃,眼前的香菇油菜跟四季豆,還有青椒和洋蔥絲,連已經給眾人分割成數塊的清蒸草魚肉跟紅燒肉,也不免要在自己的餐盤多放了些,這時他又伸手過去夾了一份荷包蛋放在盤裡。
鄰近Thunder的Tornado和Firen兩人盯著桌上的各種菜色,正想到底該先吃哪一道菜──如果先吃了這盤,那盤不曉得會不會等他們來吃,或是吃過這道菜後覺得特別好吃,進而想多吃幾口,卻也可能沒機會去品嚐其他的菜色也說不定。然而兩人大啖桌上佳餚、狼吞虎嚥的程度,也幾乎不輸比他們更懂得享受美食的Thunder。
比起他們三人,其中Freeze和Celestial,包括Bastato則都比他們較懂得用餐禮儀──見Celestial左手捧碗,右手持筷,舉止端莊的將碗裡的白米飯與夾入碗中的白菜跟烤鷄肉往嘴裡送;坐他正對面的Freeze以大體而言,只是在模仿他的動作,但與Thunder和Firen那種毫不客氣的大吃特吃、狼吞虎嚥的模樣相比,仍是大相逕庭,最多偶爾聽他還不時稱讚食物的美味。沒過多久,且見Freeze又夾了一道拔絲地瓜和一顆焦溜丸子。
當Freeze嚥下地瓜跟肉丸,另一旁的Bastato把蔬菜沙拉、土豆麵筋跟香菇油菜,以及他最偏愛的醬牛肉統統品嚐一回。儘管此刻與眾人共同進餐的他,仍感到有些不甚自在,也沒法安定下心,但唯一不可否認的,是他至今也的確很久沒吃過如此豐盛的一餐。
就在Bastato又嚐了一口烤香腸,位於他左手邊的Carrie夾了些炒木耳和魚香茄子、放進Cyborg的碗中,接著又夾起白菜和洋蔥炒蛋絲,好心的放至Bastato的餐盤裡──Bastato見此,當下既是皺眉又是滿面困惑,他實在不懂這個女的到底想玩什麼花樣。片刻後,估計Carrie也注意到他的表情,含帶善意的微笑,表示若Bastato不願接受她的好意,她大可全夾回去、留給自己慢慢享用;語畢,Bastato嘆了口氣,仍略嫌尷尬的向Carrie表示謝意。
晚上七點五十分,晚餐時間於焉告終──大飽口福的Thunder心滿意足的摸摸自己的肚子;而無論用餐時間與場合,總是注重禮儀的Celestial和Mankind各自取了衛生紙擦拭嘴角和雙手;肚飽腹脹的Bastato仰靠著椅背休息,Carrie亦學著他的動作時,仍不停的撇頭斜眼瞧著Bastato,自也不免露出甚感美好幸福的神情。
Tornado把桌上最後一杯紅茶灌個精光,又看Firen和Freeze在飽餐一頓後,全都變得『圓鼓鼓』的模樣,不禁會心一笑,其中Freeze兩眼圓睜,把雙手放在肚子上,嘴裡長「吁」了一聲;而Firen亦有同樣動作,只是多了一句「好飽」兩字。
「那個,敢問各位,這裡有點心或零食類的東西可當飯後甜品嗎?」
對於Thunder突然冒出此一疑問,引得在場眾人皆面向並注視著他的臉,其中Firen更小聲回問,說是以他們目前所見,這裡哪來的零食或甜點?未料Firen剛說完,Climate倒也一邊面掛親切的微笑,順手指向室內角落的一個呈深褐色的矮木櫃並補充道:
「在那個櫃子裡有糖果、巧克力、餅乾、果凍、薯片、牛肉乾、滷豆乾、豬肉條、魷魚絲,飲料,各種休閒食品應有盡有,如果想吃就儘量去拿。」
「不過呢,無論飯後還是就寢前,頂好還是別吃那些垃圾食物,免得搞壞寶貴的身體。」
且在Climate指明點心零食的放置處,Peter教授也語氣溫和的附加一句。但Thunder似乎也並不特別放在心上,他只擔心自己未來這幾天的生活,要是都全無零嘴可享用的那般枯燥乏味,那可真會叫他感到無聊又吃不消;而比起有無甜點可享,Tornado和Bastato分別表示他們比較關心此處能否取用水果和酒類飲品;對此,Climate照樣好心向他倆告知水果與酒的擺放位置。
「各位,晚飯時間已過,接下來有請四大霸主和Bastato先生和我去參觀和確定你們的住宿房間。因為你們總共有五人,所以這邊會替你們安排兩間雙人房和一間單人房。一旦確認好房間,之後就是大家的自主活動時間,你們可以盡情在M基地內自由參觀,但切記不要弄壞什麼物品跟擺設。需要上洗手間卻不知道位置的話,儘管開口問我;想拿點心或水果吃的,就去剛才Climate小姐和Peter教授指明的地方取用。現在請跟我往這邊走!」
Laser說罷,Bastato和四大霸主立即隨同Laser從用餐室門口離去;此後Mentalist長老帶Cyborg及Peter教授前去自己的所屬辦公室,針對今回關乎Bastato與四大霸主的造訪來作一次例行會議;至於Carrie則與Katy、Climate、Steel及三大尊者聯合收拾桌上的碗盤及殘餘剩飯。最後Curter和Allen兩人亦有說有笑的相偕退離。
Climate、Carrie、Katy及Terra,四個女生負責清洗所有碗盤跟餐具;Celestial和Mankind則在把那張白色桌布取下並清走大多數的垃圾,便拿起抹布擦拭桌上的污漬。一旦桌面清理完畢,Steel才從角落取出一捲潔白乾淨的新桌布,會同Mankind與Celestial重新蓋上桌面,又把所有座椅向桌位靠攏,用餐室清潔工作才算大功告成。
「今天的事情還算順利的呢,Climate老師。」
「實際結果如何,還很難說,但我至少希望這幾天,別發生什麼超出預料之外的事才好。」
Climate一面回應Terra所言,並再次確認所有人都已跨出用餐室,便順手關閉室內照明,將門帶上才偕同Terra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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