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交誼廳的途中,單說偶遇故人的Firen,其心情實為愉快不已;行於他右側的Pinkrose則可說是既喜且憂,喜是她也很高興能再遇Firen,尤其為了能再見到同樣許久未見的Freeze,更是教她有所期盼;而憂則在於如今公會下可不只她和Cobra,連Katy身為臥底一事也遭致敗露,照這情況下去,她與Firen及Freeze,三人之間的關係將會走向何種結果,亦是難以預料…
然而這還並非Pinkrose當前最為在意與糾結的問題──透過剛才與Firen的談話,進而從中得知他跟Freeze迄今皆為冰火風雷四大霸主的成員。想到幾天前,他們才各自以四百多萬的價位懸賞通緝,近來首先有虧Katy向她告知其下落,之後再換她通知Tenpoulp上山追捕,哪怕昨夜Tenpoulp最終以失敗收場,今早也想必又遭到Zeal等人的追擊,否則Magnet會長也不至於要徵求幫手前去藍海旅店支援。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處處害Firen和Freeze在生死邊緣掙扎?
念及於此,Pinkrose在表面上雖然依舊和顏悅色、熱絡不絕的與Firen交流往來,私底下卻是心慌撩亂、忐忑不安,直到他們終於來到交誼廳門口,待Katy主動替他倆打開門,三人便陸續入內。
「Freeze!你在哪?快出來啊──」
牽著Pinkrose的Firen朝室內大喊一聲,旋即引起了Rudolf與Hawk、Greendart、Dolphin、Lion等五位忍者,連同John和Raven還有Dragon及Draco兩兄弟的注意;但由於Firen的視線並不在這群人的身上,因此也並無多加留意,很快便重回各自的當前話題。
另一方面,Thunder和Tornado,還有Celestial及Mankind、Robin、Andromeda、Carrie、Crystal跟Ann等人也紛紛用稍嫌怪異的眼神望向Firen,直至Freeze總算從眾人當中出現,看上去有些不甚愉快的朝Firen直步而去,現場的騷動方逐漸平息。
「這種時候還會有什麼事,能輪到你對我這麼呼天搶地的?」
「你好意思問我?也不來看看我旁邊這位小姐是誰?我相信你會很開心見到她的。」
待Firen有些沒好氣,卻照舊興奮激情的一語道畢,Freeze先是困惑之中略顯不耐煩的瞅了Firen一眼,仍不改其向來冷酷死板的面容,轉眼望向位於Firen身旁的紫髮少女──
當Freeze看見對方那張在他而言,實有深刻印象的臉孔,還有那頭標誌性的紫色短髮,以及位於左腕的那條手工造型圈狀手環,與自己跟Firen所共同配戴的,俱是皆由冰塊、火焰、玫瑰等造型飾物串連而成,款式幾乎無異的手環,不禁思忖道,莫非她就是…?
「好久不見,Freeze,還記得我嗎?」
與最初見到Firen的情形如同,一旦Freeze的身姿映入眼簾,重逢多年故友的欣慰與喜悅,隨即佔據紫髮少女的心;至於Freeze在耳聞對方之言,當場便愣於原處──錯不了,眼前這個女的,正是他跟Firen自幼熟識至今的Pinkrose!
有因Freeze擺出平時極為少見的訝異表情,且先不論Firen的觀感何如,單就Pinkrose看來,似是說明他也很為眼下這一刻而震撼與欣喜。以此,Pinkrose更是喜出望外、感動萬分的衝向前,恰如剛才與Firen相擁那般,將Freeze緊緊抱在懷中──
然而和Firen的情形相比,基於昨晚他們一行人還在借宿藍海旅店時,尚未回房休息的Freeze正好在門外聽到Katy向Climate及Carrie等人透露她與Pinkrose的往事,進而得知如今的Pinkrose正屬於魔皇軍的部屬,換言之,就是與他們和平公會之間存有利害關係者。在Freeze來說,在這種情況下的相逢,反而提不起什麼勁,僅以最平常不過的語氣來回應Pinkrose的熱情招呼。
這是怎麼回事?是Freeze待在玄冰派接受長期鍛鍊而來的某種類似後遺症的現象?還是他根本就不為了能與故人再聚這種事而感到一絲開心雀躍?面對Freeze的反應,不只Pinkrose在放開他後,露出疑惑且稍嫌不安的眼神,連Firen和Katy都覺得有些反常…
為了解開疑問,Firen先上前與Pinkrose講了幾句話,又留Katy代替他和Freeze陪她,事後便逕自把Freeze拉到廳內角落,還未在一張只能容許二人共坐的短沙發坐下,也不管Pinkrose跟Katy還在持續凝望他們的動靜,卻見Firen向Freeze細聲質問:
「我說你是怎麼搞的?難道你不高興再見到Pinkrose嗎?」
「你覺得會有那回事嗎?只是昨晚我才告訴你的,有關Pinkrose的事情,莫非你都忘了?這可是我親耳聽到Katy跟人家說的!」
「喂!都這種時候了,怎麼就你淨在想這種事?」
「你還好意思說,那是可以這麼隨便就忽視不管的小事嗎?」
「虧你也這麼認真,那我這麼說好了,一個是咱倆打小熟識的昔日舊友,另一個是魔皇軍派來的臥底探子,是你會比較信哪一邊?」
「這…你…」
「再說,你又哪知道那不是Katy小妹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才這麼說的?光憑那種片面之詞,也想破壞咱們跟Pinkrose的友誼?是我就得說,想都別想──」
虧得Firen也說得出這種話,起初還堅守立場的Freeze這下竟也無言以對,更不曉得Pinkrose跟Katy這兩個女生,到底誰是真心誠意,而誰又在故意唬弄他和Firen;而看Freeze欲言又止的模樣,Firen僅搖搖頭又笑了笑,隨即轉身回到Pinkrose身邊,笑稱Freeze只是當下心情略有不佳,才導致其反應有些不如他們預期的理想。
聽完Firen的解釋,殊不知Pinkrose是慶幸她的私事一概沒被自己這兩個男性摯友發現,還是以她個人而言,無論是Freeze的言行還是Firen的隨之附解,全都再平常也不過,更沒甚值得好懷疑的,且看她收起原先那抹疑慮的神色,滿面光彩的稱說難得他們三人相聚,午飯時間過後,她想親手製作一些下午茶點心並邀請Firen和Freeze前來共享、好好敘舊一番。對於Pinkrose這番熱誠起意,Firen自然是樂此不疲並欣然接受。
眼看Firen和Pinkrose的情誼如此甚好,幾乎是到了容易教人以為他倆是情侶的地步,一方面Katy仍為此感到欣慰,同時卻不免好奇──既然他們三人早在今天以前就已相識多年,為何當Freeze見到Pinkrose時所顯露的舉動,會與Firen有這般落差?於是她趁Firen跟Pinkrose均未留意她的這段空檔,悄然挪步移到Freeze身旁,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個,我聽Firen哥說,你們以前都跟Pinkrose姊認識,這是真的嗎?」
Katy語畢之際,Freeze那雙平常本就冷漠無比的眼神,在轉向Katy的那一瞬間,突然迸射出如刀般銳利的精光,彷彿要徹底看透什麼似的直接鎖定於Katy,猛然伸手抓住Katy的臂膀,將音量壓低,但仍不失嚴厲的作以反詢:
「妳現在最好給我老實說清楚:昨晚妳跟Carrie小姐她們的對話,我在門外都聽到了,Pinkrose她現在真的在魔皇軍裡替Julian那混帳工作的嗎?」
以普通人所見,Freeze就是向來再怎麼狀似陰狠冷酷又缺乏人情味,一旦認真起來,倒也由此顯露出恰如殺手的狠勁與鋒芒,著實令人不寒而慄;而他之所以會這般突如其來,一則源於在他現今的概念而言,Katy也好、Pinkrose也罷,在釐清真相之前,不能輕易全信;二來即便不提Pinkrose,他說什麼也無法接受自己不幸遭致Firen的疏離或背叛等教人深感殘酷和絕望的事實。
憑此,Freeze的舉動,想必是讓Katy驚呆了,豈止一時之間難以適從,估計也有出於此,無論Freeze剛才用兩手扣住她時有多麼的大力,在有必要時,她大可藉由自己的特異能力來以柔克剛,管Freeze的手直接『穿過』她的臂膀,而非任由Freeze使力迫使她與他四眼相對,哪怕她真要是這麼做,很可能將引起Freeze更加極端與激烈的反應亦同──面對Freeze毫不客氣的質問,Katy在有感震撼之餘,仍老實的點頭稱是,還附上一抹遺憾的表情。
「所以都是真的?妳沒騙我?」
「昨晚我跟Climate老師她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以Carrie姊當時的樣子來看,若那次真是Freeze哥在外面,你也該慶幸沒有被她發現是你在偷聽,否則…」
「否則什麼?妳覺得憑她那雙醜到新境界的假腿或她那把大刀,又能拿我怎麼樣?」
「在那之前,你難道不找Carrie姊試一試,看誰的身手更好嗎?問我又有何用?而且你要是不怕她,幹嘛畏首畏尾、還沒當場給人家抓到?再說這跟你現在想說的又有幾個關係呢?」
這麼說來也是。儘管Katy這丫頭現在說起話來,也倒是挺嗆又不順耳的,無奈於既然她話中有理,再繼續跟她爭論下去,在旁人看來,自己反而還像是個不可理喻的找碴者──Freeze始終皺著眉頭並呼了一鼻子氣,道:
「算了,畢竟當那個裝著機械觸手的章魚怪跑來山上抓我們的時候,或許妳大可在大家面前裝傻,或乾脆說那是人家在故意抹黑妳,而不是老實承認妳就是魔皇軍的屬下之一,免得之後還自討苦吃。妳不如說說看,妳那時有沒有想到可以靠這招來蒙混過去?」
儘管Freeze的態度這回已較趨向緩和,沒像最初那樣緊繃,更甚也鬆開了Katy柔軟的臂膀;但也許有因於Freeze所言,或是其他因素之故,Katy依然既驚又疑的道:
「有沒有想過又如何?畢竟紙本來就包不住火,就算那次蒙混過去了,難道Freeze哥還能保證我或Pinkrose姊在魔皇軍裡工作的秘密永遠不會被洩漏出去嗎?話說回來,你這個時候之所以這麼激動,果然還是跟Pinkrose姊的事情有關嗎?」
「妳知道就好,老實說,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既然Pinkrose她如今已投效魔皇軍,又被派來這裡當臥底,現在的她對我跟Firen到底是真心誠意還是虛情假意?就我目前所看到的,我只說後者的可能性很大,而假若她真的只是逢場作戲,我就不提了,至少對Firen來說,諒他也想像不到她在背後會是這種矯情做作的人…」
Katy望向Pinkrose仍舊與Firen親暱相好,片刻後,連Thunder跟Tornado也陸續湊向他倆以增添氣氛的模樣,不時顯露出幾分失落,語氣沉重道:
「站在過來人的立場,我不好說Pinkrose姊是否在裝模作樣,還是其實另有目的;但我能確定的是,那些曾為魔皇軍工作,後來決意退出的人,一律會被Julian視作叛徒而遭致處死。所以情況若不是Pinkrose姊早已泯滅良知,否則就是這裡還另有魔皇軍的人在監視她,如此一來,她要是給人家知道她有疑似背叛Julian的企圖,事後她絕不可能全身而退,何況是我;至於她為何要向你們掩蓋事實,容我這麼說,也許她不想害你們因為她而被牽扯進來也說不定──」
「姑且不說我們老早就身涉其中,妳覺得事情真有可能像妳說的那麼單純嗎?」
「Freeze哥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誰叫我這麼善良到還不肯輕易放棄Pinkrose姊呢?」
「虧妳也說得出這種話,那妳最好別說妳的這份善良,正是導致妳被拖去替Julian為惡的原因。」
「你昨晚不是都在房門外聽到了嗎?這樣一來,我還有什麼好掩飾的呢?」
毋須當面回應Katy,Freeze到此僅作勢搖個頭,心想也罷了,反正他此時想弄清楚的也差不多都有個底,之後需要做的,就是該如何與Firen及Pinkrose在公會下度過。純以Freeze個人而言,本來的昔日親友背後多了一層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碰到的對立關係,諸如Julian領銜的魔皇軍與公會自立的反抗軍,這段期間還得在同一個屋簷下共處,想必也極不好受。
「話說回來,Freeze哥,剛才我就很在意,你跟Firen哥還有Pinkrose姊戴的那些手環,不只看起來挺特別的,連造型跟款式都相差無幾,可以請問它們是怎麼來的嗎?」
待當前話題暫時告下一個段落,Katy又轉而向Freeze問起有關他們三人配戴的手環由來;Freeze抬起左手,掀起護腕套,露出那條同樣由冰塊、火焰、玫瑰等造型串連的手環並道:
「妳說這個?要說起來,我記得那是十七年前的事情──」
根據Freeze的說法,那是他和Firen都準備前往各自所屬的門派修練武術之前的往事。有基於他倆和Pinkrose三人即將長時別離,在Pinkrose實則依依不捨之下,因應Freeze即將成為冰俠、Firen將邁向火俠之路,而自己向來則是玫瑰花愛好者等因素,方特地動手製作了這種具有紀念價值與某種象徵意義的手工藝品。
她分別做了總計八顆形似小型冰塊狀的造型飾品,用顏料塗成色彩較為鮮明的水藍色;八顆燃燒狀火焰則分別塗上橘紅與橘黃兩種顏色,為的是增加火焰燃燒的視覺效果;最後的八份玫瑰花朵以她最喜歡的粉紅為主色,全部加總起來,共計有二十四顆手工飾物串連在一起,便做成了這條特殊造型款式圈狀手環。而她那回還一次為他們完成了三份!
Freeze依稀記得那次當Pinkrose把那些造型手環拿到他和Firen面前時,他自己純粹只覺得以她的手工技藝而言,也倒不是蓋的,這些手工製品不僅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更可見Pinkrose的用心;然而就在Firen似乎看不出Pinkrose的心意,甚至還故意為此調侃跟譏諷了幾句,這才引得她語氣不佳的把他大罵一番。在那之後,她才另外說出她之所以做出這些手環的目的與用意──
「人家這是為了不輕易忘記我們三個曾經待在一起的時光,才會做這些東西的,畢竟我們三個在以後就必須各分東西,到那個時候,Freeze也好、Firen也好,你們都不能常常留在人家身邊;但只要有了人家做的手環,它們將把我們的心永遠牽在一起,作為我們無論未來身在何處,彼此之間的友情將永不變質的見證。只是我們現在的年紀都還太小,所以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也都還很難說。不過人家始終相信我們終有一天會重新相聚的!因為…因為人家真的很捨不得你們啊…」
有虧那次Pinkrose越說到最後越難過,以致最後終於忍不住情感上的奔洩,進而用雙手掩面並揚聲而泣,Firen這才體認到自己都不曉得原來Pinkrose為了照顧他們三人的友誼才會想這麼多,也費了這麼多心意,而感到些許愧疚;而Freeze亦是有所感觸,明白Pinkrose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別有用心。於是兩人就在都把手環戴上,才紛紛輪流安慰Pinkrose。
好不容易讓Pinkrose止住了哭,而後她自己也將手環戴上,尚還年幼的三人便就此立誓──就算他們各奔東西,無論是誰、哪怕未來有多少苦難艱辛,都不能任意破壞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構築而起的情誼與羈絆。如今他們戴在手上的這三條手環,便是他們從過去至今,乃至久遠的將來,一種友誼將永久長存的象徵!
聽Freeze講完故事的Katy,彷彿吃了一記沉重有力的震撼彈般的愣在原地──打自她認識Pinkrose以來,她壓根兒未料Pinkrose實際上是個這般體貼人意又肯為對方付諸心力的女孩。而今她卻另外在魔皇軍麾下替Julian為非作歹,就是Katy也不禁暗中為Freeze和Firen感到憂愁哀傷,畢竟誰能料到一個曾經如此照顧友誼之人,竟然會自己率先背叛摯友、甘願為敵軍效勞?
當Katy念及於此,還來不及和Freeze接話,忽然聽見Firen叫喚Freeze的聲音,待她和Freeze一齊轉向Firen,方知Pinkrose想帶他倆到一樓中庭花園散心,連Tornado和Thunder皆在和Pinkrose建起三分交情下,不乏有意參與其中,亦和Firen站在一塊並期盼Freeze的回應。
見此,Freeze起初有些不甚甘願,但在念頭一轉,想到自己要是不在場,何止肯定根本沒弄清楚狀況的Tornado和Thunder,對Pinkrose來說,無論是遵從於敵方的命令,還是出於她自己的個人目的,要藉由好友的立場和名義,把尚不知情的Firen玩弄於股掌之間,無疑是小菜一碟。
憑此,向來也頗關心Firen的Freeze,哪能容許發生這種事?當即回心轉意,隨同Firen和Pinkrose等人跨過交誼廳的門口;至於Katy若非給Mankind一時興起而叫去陪他們聊天,否則她也很想和Pinkrose及四大霸主同行。
「Katy啊,剛才看妳跟Freeze他們聊得那麼起勁也是挺難得的,還有順便問一下,剛才和妳跟Firen一起進來的那位小姐是哪位?妳以前就認識她嗎?」
「之前還在公會的時候就沒見過那個女的,不過我看她還滿常出現在服務櫃台的。」
且當Katy於Mankind身旁落坐,後續又輪番面臨Mankind的疑問和Celestial的附和,同時Carrie、Dragon兄弟倆、Crystal、Robin及Andromeda的視線又紛紛移轉而來,且先不說前三者,其餘五人均純粹出於好奇,方期盼Katy的答覆。
縱然在Katy聽來,此時的Mankind與Celestial有種彷若在刻意挖苦她的微妙感,偏偏在Carrie的兇惡眼神施壓下,又不得選擇迴避不答,於是Katy將自己被Pinkrose追趕一事排除在外,以Pinkrose跟Firen及Freeze是自幼相識的熟友故人為重點,簡潔扼要的向眾人述說一遍。
聽完Katy的陳述,在場多數人都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唯獨Carrie卻朝Katy露出鄙夷又帶有厭惡的目光並道:
「原來那個女的就是妳說的Pinkrose是嗎?很難想像她居然跟妳一樣是魔皇軍派來的…」
說罷,Carrie又實則不屑的重哼一聲,不等Katy給反應,Celestial突然逕自把食指置於唇間並「噓」了幾聲,又把目光瞥向周圍的眾人,藉此向Carrie暗示,這種時候麻煩請顧好自己的嘴巴,別隨便在其他人面前揭露這種事。
待Carrie略有不解的撇望了周遭的夥伴一眼,其中Robin突然臨時有事似的倏地站起,說是打算去找Bimons和Speedy等夥伴們聊天敘舊,若情況允許的話,也可能把Woody和Lotus或Grus等同門師兄弟姊妹們也一併算上;事後連Andromeda也從沙發起身,露出一抹曖昧萬分的笑容,表示自己該去找Dennis,這對師兄妹倆就此和其他人道別,匆匆離開交誼廳。
虧得Robin和Andromeda的不尋常之舉,其中Greendart和Rudolf兩名忍者對望一眼,殊不知前者是否已察覺現下氣氛不對勁,還是一時興起、心血來潮之故,開口便邀請Ann一塊去找Henry前往音樂廳打發時間──基於Henry擅長橫笛吹奏,而Ann平常也喜好彈奏鋼琴,因此也毫不推辭,兩人分別和Rudolf等人都打了一聲招呼,這才頭也不回的紛紛散去。
「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John,我得帶隊去巨獸密林收集公會所需的物資材料,尤其上次那些從三個禮拜前囤積到現在的藍魔暴龍和蝠翅牙鳥的肉料,據我推算,再一天就會給咱們吃光了,假如接下來只靠前天運回來的六角水牛肉,八成也捱不到一個星期,要是這趟能再找到一些四牙巨豬或鋒刃角鹿的獸肉回來當食材就好了。」
繼Robin和Greendart等人後,卻看Rudolf宛如為了趕上或配合當前的氣氛,起身就彷彿叮嚀他人似的與John道;而John也大概明白Rudolf的用意,立即向Rudolf作出回應:
「瞭解,記得路上小心啊!聽Deep說你們為了帶回那些牛肉,半路上還差點遭到裘巫斯龍的攻擊,有事別忘了叫Henry他們提供支援喔!呵呵…」
且聽John的話裡多了幾分調侃的意味,Rudolf僅衝著他笑了笑,臨走前又煞有介事的瞥了Celestial和Carrie及Katy一眼,抖了抖那身海藍忍者服,也沒多說什麼話。
隨後Hawk也饒有興致的向Rudolf表示想與他結伴外出,一來人多好辦事,二來也順便提防前天才出現並襲擊他們的Behorn和Bestag那對兩兄弟帶兵回來報復、找麻煩;Rudolf也毫不反對,旋即點頭並帶Hawk、Dolphin及Lion一同消失於門口。
隨著Draco拉著Dragon去找Pegasus及Davis等人消遣時間,從而成為最後一批踏出交誼廳的人,眼看在場除了John和Raven跟Crystal,幾乎所有人都失去了蹤影,尤其Robin和Andromeda師兄妹倆和Hawk、Lion、Dolphin等獸影派忍者們的離場,對Mankind而言,等於少了好幾個可以交流新鮮事的夥伴,才相當不是滋味,又倍感掃興的向Carrie抱怨道:
「我說Carrie,妳自己看看!都把人家趕走了,難道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場合嗎?」
「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本小姐囉?這種事說出來又怎麼樣了?至少讓大家都有心理準備也錯了嗎?那可是敵人耶!」
縱然Carrie為此不甚服輸的予以反駁,還別有意味的往Katy的方向瞟了一下眼色,但Mankind則仍不甘心的追問一句:
「喔!只要是妳認定的敵人在場,就算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也無所謂,妳是這個意思嗎?」
「本小姐何時這麼說過?倒是你覺得讓敵人留在這裡也無所謂囉?」
「胡說,怎麼可能沒所謂?我說妳──」
眼看Mankind和Carrie差點快要吵起來,Katy依舊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Crystal則滿臉憂愁的看著向來至今都很少吵架的這兩人即將引爆一場無謂的糾紛,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至於Celestial則趕忙出面圓場,事後便向Carrie道:
「這位大小姐啊,如果妳連Climate老師、Peter教授、Laser經理,甚至會長先生跟長老大人那些長輩們的話都聽不進去,我可真不曉得我想告訴妳的,妳還肯不肯聽?」
「什麼話!你以為本小姐是那種沒大沒小的人嗎?」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這麼說吧!我們當初發現Katy實際上是魔皇軍的人,沒有人不為此而震驚或難過的;但詳情我都聽Terra說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妳一直生Katy的氣有什麼用?把所有問題都怪到她身上,情況就會好轉嗎?或是難道除了讓Katy更難過,同時又教Bastato更看不起妳,這就是妳要的嗎?再說就算妳如願以償了,終究也不可能改變Julian為了統治全大陸,才成立魔皇軍並命令他們前來除掉我們的事實,那妳到底是又在氣什麼?氣不過自己竟然被Katy騙了這麼久,都不知道她原來是敵方的臥底嗎?是的話,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與昨晚和Terra交談的情形如同,當Celestial滔滔不絕的講完一大串,Carrie於當下也跟著愣住、好半天語塞詞窮,尤其是Celestial一語點中Carrie如今最為糾結之處,登時一股因欲蓋彌彰而來的羞愧與乏力感,自此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此後Mankind也趁勢直追道:
「說得對,不只那位Pinkrose小姐目前也未顯露出任何異狀,即使她也確實是敵人,目前手邊也沒有較為確切的證據,要知道今早那場戰鬥,假設沒有Katy幫我們取出身上的子彈,又餵我們喝生命牛奶,哪怕Bastato他那兩個弟弟及時和會長先生趕來救助,我都不曉得能否活著回到公會這裡。而妳呢?虧妳只會生氣跟記仇,至少我都得跟人家道聲謝才行。妳說說看,這是對一個甘願被敵方冠上叛徒的黑名,還肯幫助咱們這些同伴的人所該有的態度嗎?妳最好給我適可而止!」
Mankind越說越大聲,向來性情偏向強勢凌人的Carrie這回又數度按捺不住她那絲毫不輸Bastato的脾氣與絕對不容他人隨意侵犯的清高心態,尖聲道:
「你好意思說,你不如試試看被他們砍掉你的兩腳或雙手,你就知道那是何種感覺!」
「不用等那些混帳砍掉我的手腳,倘若今早我跟Celestial被那個婊子養的槍手射殺,屆時妳覺得把這一切問題歸咎到Katy身上就算是替我們爭一口氣了嗎?」
即使Mankind此刻說起話來再怎麼刺耳難聽,以Carrie的概念而論,這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只是還有一件無庸置疑的事情,那就是如果大家要容許假借盟友的名義,骨子裡終歸是罪該萬死的敵人的Katy和Pinkrose寄居於此,無非即是對她一種極不可恕的冒犯。這時John卻說話了:
「那個,雖然我還不清楚你們之間的事情,可正如Mankind哥說的,一旦缺乏不可撼動的鐵證,哪怕公會裡,甚至M基地那邊,真的都有魔皇軍的間諜存在,舉凡現在所見到的任何人都是清白的,況且Carrie姊要是沒事就亂發脾氣,甚至隨便動用拳腳,在旁人看來,也只會說妳不分青紅皂白就針對人家的行為實在很糟糕又不可取,這樣真的好嗎?」
連John這種尚不知情者都出來發表意見,這下豈止Carrie當場啞口無言,身為John女友的Raven也不吝出面附和:
「Carrie姊,我們都知道妳只要一提到魔皇軍就會特別氣憤,不外乎就是因為他們過去曾砍下妳的雙腿,又殺了妳男友,更害妳父親一輩子只能當個生化改造人活下去,對吧?但即使那群人做過這麼多不可原諒的事情,妳可別忘了當初會長先生召集大家組立這個大家庭,目的還是為了要讓這個國家恢復正常運作,不能光只顧及私人恩怨。否則除了復仇,妳又為何加入公會?即便妳的仇家不在了,只要Julian一天不退位,終究無法平息戰爭,到時妳又該何去何從?」
John和Mankind一致贊同Raven的意見並猛點頭;撇除Katy依然老實且正經八百的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Crystal則打趣著表示,剛才Raven所丟出的疑問,要是換成Magnet會長拿來作以質詢,她倒很好奇作為被質問者的Carrie又將該何作答。
於此,暫且不論Carrie還是否有回應Crystal的空間和立場,Celestial語調溫和的力勸道:
「總之妳自己要想清楚啊!沒記錯的話,Cyborg先生還計劃在推翻魔皇軍後,若不是繼續去學校教書,就是重新回去擔任皇族顧命大臣,更甚還可能正等時機成熟時,要妳接替他本來的位子,為輔佐下一任國王而努力。如此妳才更要懂得保持冷靜、放下身段並泰然處之,否則別說是辜負Cyborg先生的苦心,難道妳想永遠都被Bastato瞧不起嗎?」
且在Celestial說罷,無論再怎麼心理不平衡,如同昨晚就寢前還與Terra談論時一般,對於眼下這群人所搬出的信念,Carrie已然無從辯駁。更教她不免難堪的,是不只Celestial和Mankind這些明瞭內情者,連身為局外人的John和Raven的意見,到底也是她無可否認的。
良久,Carrie朝Katy瞄了一眼,看她現在也頗安份又乖巧的模樣,再想這陣子幾乎身旁每個人所告訴她的,最終Carrie體認到自己最近的行徑,確實也是過份了些;但她依然拋給Katy一個冷漠且不悅的眼光,方與眾人辯稱自己要去化妝室,迅然站起就朝門口步去。
「欸!都講成這樣了,你們覺得她真的聽得進去嗎?」
待Carrie一關上交誼廳的門,Mankind立即向眾人提問。撇除Celestial和Katy皆面無表情也好似不方便即刻回答,一來John以聳肩示意自己並不知道;其次Crystal則動作輕緩的搖搖頭,Raven則表示在她的認知當中,像Carrie那種平常自命清高又不容玷汙的女性,往往容易在良知遭致矇蔽的情況下一意孤行。正如忠言逆耳,加上她對魔皇軍的怨念之深,短期間內也恐怕很難領悟這些早就該瞭解的道理,不如順其自然,凡事盡力即可。
眾人一齊遙望交誼廳門口,其中Celestial和Mankind均不免搖頭嘆息一番──舉凡加入這個圈子的同僚,無論是在M基地還是在公會下服務,在遇見Bastato之前,像Carrie那種如同女強人般的強硬態度與性格,大家都早已司空見慣,唯有誠如Mentalist長老和Magnet會長在內的那些教師級人物才有辦法遏止她。除此以外,其他與Carrie幾乎同齡者,若非脾氣比她還大,通常也實在拿她沒輒。至此,Mankind亦想起他們準備離開藍海旅店前,Bastato當著大家的面,怒然說出那番責備Carrie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
許久未再開口的Katy才正想藉機發言,突然眾人眼前「嘭」一聲的爆出水藍色濃煙,且見那個頑皮的Curter又用瞬間移動出現在交誼廳裡,隨後交誼廳的門一打開,一看才知是Ablaze帶著Frotron、Foudroyant、Aoiblade還有Deep跟Cygnus也來找大家消遣時間,眾人才繼續未完的話題,很快交誼廳內又再次充滿歡愉及熱鬧的氣氛。
話分兩頭,落單的Carrie步履沉重的經過一樓中庭花園,朝園內一望,排除此時正在遊賞談天的四大霸主和Pinkrose,任何她熟悉的夥伴均未見其身影,否則她起初也還有幾分期望能看到Bastato;然而Bastato早在幾分鐘前就在Anny的帶領下,和Bimons及Botter結伴去醫療室看望病重且正待醫治的Leah,再者如今Bastato的心,想必始終都在Leah那邊,即使Carrie主動來找他,估計他也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
Carrie不再想Bastato的事情,轉而遙望那位與Katy同為魔皇軍屬下的Pinkrose,正和四大霸主等人和樂共處,看起來還挺愉快盡興,尤其Firen和Thunder跟她更是走得特別近,不時有說有笑,唯獨Freeze似乎刻意與他們保持距離似的,面色平靜的走在Firen和Pinkrose身後;至於Tornado則一邊顧及Firen等人的現況,偶爾回頭關注Freeze。就大體而言,現場氣氛絲毫不輸剛才在交誼廳內的悠閒融洽,也無令人有感不對勁之處。
但在向來嫉惡如仇的Carrie所見,不由分說,立即判定四大霸主他們就是完全被那個吃裡扒外、著實可恥的Pinkrose迷惑住了也不知情。一念及此,Carrie就大大深感遭人冒犯的感覺;可不論她再怎麼想發洩情緒,比如現在衝到四大霸主面前,當場揭穿Pinkrose的劣行、撕破她的假面具,按照剛才John告訴她的,弄不好還可能引得這些平時還挺單純的臭男生從此對她抱持極大反感,自己也反而『惹得一身腥』,到頭來也只能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嘆息發愁。
這時Carrie又聽見一陣清脆柔和的女聲,不知是哪位年輕小姐所發出的聲音,順聲一看,才知來者正是Andromeda,但她卻沒有當面和她打招呼,反而是歡喜雀躍的拉著不知所措,又有些面頰羞紅的Dennis經過她旁邊,兩人彷彿都沒有留意到Carrie的存在似的,魚貫從另一處入口進入園內,直到距離四大霸主和Pinkrose的所在位置約九米遠的另一座約有兩米長,可同時供兩人入坐的深色大理石座椅區,才各自坐下。
「這位Andromeda小姐偏要挑這種時候找我過來,到底是想幹嘛…?」
大約半個時辰前,跟Davis組成一隊,與Louis及Croaker那一隊的雙方交戰落敗後,還正獨自勤練腿法的Dennis,此刻除了神色略顯緊張外,更為Andromeda的行徑而感到些許納悶──以Dennis的認知,縱然他和Davis合作,都還比不過Bastato那可怕且高深的實力,為此自然是感到無比懊惱又氣餒;可既然Davis都從未放棄過,如此亦是激起了Dennis的熱情因子,唯有勤奮不懈才是上策,否則若想救出受困多時的Dave,也無異於無稽之談!
就在Dennis使出百烈腿及旋風腿後,剛好給花枝招展又貌美如花的Andromeda看見,首先她上前以拍手代替言語招呼,恰似在稱讚Dennis的武功可謂卓越不凡那般,直到Dennis終於將視線轉向她,一看到有位身材窈窕又容貌絕色的美女不請自來,不禁相當意外,而後在對方說明來意,未等Dennis答應,才給她拉來這座清閒幽美又可教人放鬆心情的中庭花園。
看著位於右手旁的Andromeda那既露肩又露腿的穿著,如同白玉般的柔美肌膚,幾乎不輸平常女性的傲人胸圍,含括那雙珍珠色的柔情眼眸。這些凡是男性在針對極具姿色與姣好外貌的女性方面,均會特別留意的身上部位,在Dennis看來,Andromeda確實是個甜美又性感的美女,無論前陣子他曾對Luna或Sora等女生們有所動心亦同。
至於Andromeda似乎也發現Dennis的目光幾乎都放在她身上,作為女性,多少也會把握機會享受這種有因於自己成為男性的目光焦點,從而有所滿足的感覺,同時亦免不了些許羞意。良久,Dennis在欣賞Andromeda的美貌,直到和對方四眼相對之際,便不再拖延時間,當即問道:
「話說,妳找我過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嗯,有關你跟Davis先生和Bastato哥的決鬥落敗的事情。無論如何,人家希望你不要介意。畢竟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是強者,也許先天資質有差,或者他過去至今比你我更加專精於提升實力,但這並不表示你就註定會比他遜色啊。」
「喔!所以妳是為了安慰我才說這些話的嗎?要不是為了我哥,我想我跟我姊他們也不會在這裡,還要被那個Bastato打到慘敗了…」
Dennis在略嫌不佳的語氣中蓄含數分的無奈,Andromeda聽在耳裡,嘴角一彎,一邊搖頭又吸了一口涼氣。隨後又像是為了製造新的話題,再者她也還不甚理解關於Dennis與他兄長的內情,便轉而把Dave的事情,當作向Dennis打開話匣子的新契機。
Dennis不禁露出古怪的眼神,畢竟Andromeda充其量也只是如今與自己在公會下共事的夥伴,加上彼此之間也不甚熟識,何以她就要管這麼多閒事?反之亦然,倘若是Dennis迄今依舊有所留意與愛慕的巫女族人Luna在問他這件事,或許他還可能毫不保留的全盤托出…
但還毋須請Luna出場,卻看Andromeda將雙掌合十並做出懇求的動作,伴隨一抹青春亮麗又柔美親切的抿嘴笑,此番魅力,就是Dennis也招架不住;何況以當今情況而言,他們家遭到魔皇軍襲擊的這種事,本就並非什麼不可輕易向外人張揚的醜聞,而Andromeda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即將與自己面臨魔皇軍這種共同大敵的夥伴。到此,Dennis決定不拖泥帶水,把他們前來公會向Bastato尋求援助的背後詳情向Andromeda予以告知。
聽完Dennis的敘述,Andromeda頻頻點頭,宛如已徹底瞭解前因後果般,溫柔的把手擺在Dennis肩上,也進而訴說起自己之所以來到公會,事發於七年前,她家兄長不幸被鐮刀人Redhook殺害,一方面為了替兄長報仇,所幸得到Bimons等人的幫忙、獲得家中長輩同意,才有機會來到公會,準備參加這場討伐行動。
「可是…既然如此,只要當年殺死妳哥的兇手一死,這裡不就沒妳的事了嗎?那怎麼像妳這樣的女孩子竟然還打算參加討伐魔皇軍的行列?」
「這你就不懂了,我不只是要替我哥報仇,主要是Bimons哥和Botter先生他們願意為報效國家而出力的精神,讓我有很深的感觸。多年以來,魔皇軍對人民的所作所為,相信你我都有共目睹與切身感受才是,如果不設法做些什麼,到最後大家的生活都肯定會受到嚴重影響,同樣是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民族,你想,假如大家都不願意為此盡一份心力,早先又怎麼會有和平公會,或是這陣子才聽說的有關M基地的存在呢?那麼請問你又怎麼看待這件事哩?」
Dennis驚訝的望著Andromeda的倩影,想起昨天他們一行人在三樓會議室與Beast副會長的面談,那位擅長變化為各種野獸的綠皮膚巫師所曾說過的話,未料也竟給這位年輕貌美,又頗有勇氣與膽識的小女生講去了──連她都懂這檔事,又想到自己這一路下來都只顧及Dave的安危與否,卻幾乎都未曾顧慮大局,為此Dennis有好半响都難掩心生的羞愧;事後就在Andromeda又追問一次,Dennis才勉為其難的答道:
「我…我還是先專心把我哥救回來,之後要怎麼樣,到時再說吧…」
「照你這麼說,看來你對於討伐或者推翻魔皇軍方面,似乎有點事不關己的樣子呢!不過如果這才是你跟Davis先生他們的目的,我想也難怪Bastato哥說什麼都不肯答應你們的請求,儘管我自己實在很不同意就為了這件事,還要你們跟他展開對決賽…」
「喂!妳到底是想說什麼?有話不妨就直說,別賣關子好嗎?這跟Bastato又有什麼關係?」
自Andromeda有些無奈的語畢,豈知Dennis的態度卻突然硬了起來,連語氣略顯得不耐煩的樣子;可心性善良的Andromeda依舊委婉表示這是快一個鐘頭前的事情,那時她剛跟母親Aphrodite通完電話,準備去找Robin或Woody談天時,正好路過三樓露台,由於露台門口沒有關上,也恰巧給她發現Bastato和Davis就坐在露台桌椅區單獨談話。
以Andromeda看來,即令不說Dennis又身在何處,單是今早才引爆過激烈衝突的Davis跟Bastato,此時又難得聚在一起,究竟還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當她駐足門口時,也更聽到了那對師叔侄倆彼此的對話,直到Bimons和Botter的出現,她才匆然離去。
在Andromeda將Bastato背後身為被闇皇黑帝Blaike下咒之身,為了破除家族詛咒的厄運,而踏上征途一事,大略敘述給Dennis聽過後,Dennis亦由衷的感到驚嘆不已,彷如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般,整個人呆愣在原地許久也給不出回應,直至Andromeda面帶笑意的喚了他一聲,才總算回過神來。
爾後在已清晰知曉Bastato的遭遇下,多少也心有戚戚焉的Andromeda,聲調沉重的接續道:
「我想,Bastato哥光是為了承載整個家族的命運,不曉得下了多大決心,才願意接受自己的使命。要不是知道這件事,起初我也覺得Bastato哥跟他那兩個弟弟相比,他這哥哥的脾氣真是挺古怪的;不過既然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而我們若不替他分擔責任,反而徒增他的麻煩,也難怪他堅持不肯幫你們,不是嗎?雖然我還是覺得這種事情,一開始當面好好講不就行了,為何非要大打一場不可?要說Phoenix哥也真是的…」
「我看這也是妳不懂的地方,這世上就是總有一些怎樣都沒法用言語就能妥協的事情,要我來說,心性善良又好說話的人,不會比妳想像的要少,但也絕不會比妳能想到的還多。」
給Dennis這麼一說,Andromeda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苦澀難看,彷彿無法全然同意Dennis所言,可是當下卻又有種感同身受且難以反駁的微妙心理。須臾,Andromeda又道:
「話說回來,其實我很欣賞你這份替哥哥著想的精神,畢竟我哥已經不在了,而你哥或許還有得救。但也因為如此,希望你跟Davis先生能更用心看待這裡的人們,他們之所以選擇傾心努力維持公會的運轉,都是為了所有人民的自由、以及整個國家和這塊大陸的未來。所以即使沒有Bastato的協助,也要相信你哥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話剛說盡,Andromeda挪動身子,作勢貼向Dennis,把頭歪向並靠在對方的右肩,又牽起他的手──她這種穿少露多又頗為稚嫩的小女生,竟然這般主動與自己有身體上的親密接觸。面對Andromeda在毫無設防之下,不時流露而出的那種軟玉溫香的感覺,出於本能上的驅使,Dennis不禁心跳加速、臉頰潮紅、額頭出汗,更甚有點力不從心…
片刻,與Dennis緊緊依靠的Andromeda接下來雖無任何動靜,但卻溫然冒出一句話:
「話說回來,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你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雖然只是個再簡短不過的問題,但從Andromeda這種倍顯青春秀麗的女孩口中脫出,對原本就已緊張無措的Dennis而言,無疑又是另一股教人倍感驚艷的衝擊,腦海中自然也生出另一個問題──她突然問這個又代表什麼涵義?莫非說…?
有因Dennis都無所反應之故,引得Andromeda進而追問第二次,才把Dennis給難住了──確實像她這樣的女生也是挺令人心動的,而她之所以這麼問,不排除也是另一種想與對方示愛的方式;可偏偏Dennis縱然不提Sora,心裡卻也始終在想著那位冷艷嫵媚又楚楚可憐的Luna,更別說他到現在都還未找到可和Luna表示心意的適當時機,唯今卻又出現這位恰似衝著他來表白的Andromeda。此時的Dennis,著實兩頭為難、一籌莫展…
「怎麼了?人家問你這麼簡單的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
「不是啦!妳突然這樣問我,我會有點難為情…」
「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難道說…你不喜歡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嗎?」
Dennis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個「幹」字,看來Andromeda的意思已足夠明顯了;然而憑此卻更加麻煩的是,如果直接告訴她自己另在暗戀Luna的真相,不曉得會否由此而傷到她的心?此項疑問還未得解,無奈於Andromeda把頭抬起、用相當認真的眼神緊瞪著Dennis不放,期望得到他的答覆,Dennis方有如豁出去似的直截了當道:
「那個,我確實有喜歡的女生,只是如果那個人不是妳,妳又打算怎麼辦?」
好不容易等到Dennis的答覆,然而這在Andromeda來說,的確也是一種不甚理想的答案,自Dennis問畢,她才有些不是相當滋味、或者看上去明顯失望十足的說道:
「傻瓜…你若是不喜歡我,你覺得我還能拿你如何呢…」
意思是說,即使不針對她的愛意表白給出正面回應也沒甚關係,Dennis這才略鬆了一口氣,也不論對方當下確實有點感到灰心失落,反過來便問:
「那Phoenix呢?妳又怎麼看待他?」
「你說Phoenix哥?沒什麼,我就只把他當成我哥來看而已啊,怎麼了嗎?」
「妳這麼想就算了,跟我一起來的那些女生,妳知道的,就Alice還有我姊她們,多半都認為妳一定是偷偷在喜歡Phoenix,『把人家當成兄長對待』只是掩飾用的藉口。這都是她們在說的,我這邊可什麼也沒說…」
聽完Dennis的詳述,Andromeda不免愣了半天,也好在她自己知道這一切肯定只是誤會,最終忍不住大笑起來。之後挺隨意的拍了Dennis一下,看著滿臉困惑的Dennis予以釋道:
「原來如此,那你別聽Alice小姐她們亂講,我真的只是因為看到Phoenix哥就像看到我哥一樣的讓我有所感觸;至於Phoenix哥嘛!經由這陣子跟他相處過,也才知道他原來是從小被父母拋棄,幾乎都沒充分感受過親情與溫暖的孤兒,還跟自己的弟弟反目成仇。就因為這樣,我也希望透過陪在他身邊,能多少讓他找回一點人性和良知。不過如此而已…」
Dennis恍然大悟,又於心中竊喜──果然像Alice那種個性幼稚又自以為瞭解男女戀情,彷彿戀愛高手似的小女生根本就是想太多了,才會擅自曲解Andromeda和Phoenix之間的關係。既然Andromeda親自現身說法,屆時一旦逮到機會,能跟Davis他們一起狠狠給Alice『打臉』一番,自此Dennis也忍不住暗自高興又期待了半天。
即便於此,Andromeda對Dennis心懷愛慕之意的問題可還未解決。稍後Dennis才見無時無刻不散發清純誘人魅力的Andromeda又一次親切溫柔的主動上前,把兩臂交叉繞過他的兩肩,以一副深深癡情的神情望著他道:
「至於要談男女戀情的話,無論你接不接受,我承認我反而比較喜歡你啊!你若問為什麼,因為我就看中你當時願意鼓起勇氣和Davis先生一起作戰,雖然你們終究輸給了Bastato哥,但你這份為了救回兄長,不怕吃苦、敢勇於面臨挑戰的精神,讓我覺得你很可靠,有和你交往的價值,所以才想問你有沒有喜歡的…或者說,像我這樣的女生,不曉得你喜不喜歡?」
有鑑於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終於在身為男性的自己面前清楚表達她的心意,在一般人來說,無一不早就為此情慾大發、神魂顛倒又心花怒放,更甚當面就接受了對方的愛意。
但Dennis則大有不同,一則他仍然在意自己暗戀的Luna對他究竟有無懷抱男女之間的特殊情感;其次在聽聞Andromeda的闡述後,自此也不希望他隨時可能會讓這個如此善良多情的女孩受傷。在左右為難之下,Dennis深感一種令他苦不堪言的迷惘與無力,開始頻頻糾纏他,更不知該如何應對Andromeda的心意…
良久,Andromeda又刻意把臉歪向一旁,向Dennis露出光輝燦爛又亮麗迷人的露齒笑,頓時又使她大為倍增一股青春魅力,Dennis實在沒法再繼續招架,方勉為其難道:
「關於這件事,妳可以給我點時間考慮嗎?老實說,要我馬上回答妳,真的有點困難呢…」
針對Dennis的回答,基於Andromeda必然為愛情至上主義者之故,作為女性的她又對這類事物具有一定的敏銳與敏感度。一旦接到此類回答,通常都會有一種預設觀念──對方若這樣答覆,正是對自己全無感情,才會這般敷衍自己,正可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由此Andromeda大致認為Dennis根本看不上自己,原先她那抹迷人亮麗的甜美笑容也瞬然蒸發殆盡,這前後表情變化之快與劇烈,教Dennis也不由得驚愕咋舌…
爾後Andromeda和Dennis之間有好一陣子再也不曾有過交集,只見Andromeda一人異常安靜的端坐在Dennis旁邊,甚至與他保持距離,不再如同剛才那樣的親密貼近,臉上亦被一股陰沉晦暗的氣息籠罩;對Dennis來說,雖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卻也清晰感受到他與對方之間,正處於一股著實令人尷尬的氛圍。
「那你大概要多久才能回覆人家?」
好半响,只見一語不發、看上去著實有顯沉悶的Andromeda,雖然不再看著Dennis,仍主動開口反問──在Andromeda而言,明明知道這或許是不可能有正解的問題;就算有,想知曉答案為何,只怕也是遙遙無期;況且對方就是答得出來,八成也絕不會是自己想要聽到的。但她卻依然死抓住希望不放似的,彷如對於自己所中意的對象,想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這個嘛…今天晚飯時間或明天中午過後,行嗎?怎麼說呢,我是真的有點意外到不知所措,可以的話,我需要管自己冷靜一下,或者我打算尋求Davis哥他們的意見。總而言之,等我慎重考慮後一定來告訴妳,好嗎?」
「好吧,要不是因為我還喜歡你,姑且相信你不會用這個理由當藉口敷衍我。最晚明天等你回覆,我也趁這段時間再去陪Lotus師姊跟Woody師兄他們,晚點見。」
說罷,Andromeda便倏地站起,背對著Dennis轉身離去;聽及對方提起了Woody和Lotus,一方面想起他們跟她都是疾風派出身的師兄弟姊妹,再者又想到萬一Andromeda還特地把這件事全都告訴Woody他們,有因Woody那張足以令他號稱『天下第一告密王』的大嘴巴見稱,如此一來,她喜歡自己的事情,估計連Davis和Alice,包括姊姊Doris,肯定會全都知道去了。且看Andromeda那副明顯感到灰心失落的模樣,Dennis就微微感到些許不安。
眼看Andromeda的背影終於消失在視線裡,此刻的Dennis喜於他總算不用再為了面對Andromeda所產生的緊張感而如釋重負;憂則在於這件事一旦傳出去,而且還給Alice、Doris、Lucy,包括Yahui和Ruyue那群女生知道了,殊不知又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事端。
此時心情也委實好不到哪去的Dennis只消視線一滑,正好看見在數分鐘前也停留在庭園中遊賞的四大霸主,一邊帶著Pinkrose閒聊,一邊逐步往他所坐的大理石座椅區走來;另一方面,起初也在附近角落耐心傾聽Dennis和Andromeda兩人交談的Carrie,似是因Andromeda已不在現場之故,這時也跟著朝Dennis的方向徐然走來,向他柔聲喚道:
「這位小兄弟,你叫Dennis吧?」
Dennis回頭一看,發現是自己前陣子和Davis他們一起在醫療處瞥見過,那個以安裝機械假腿為最大明顯特徵的Carrie在和他打招呼,因於為人的基本禮貌,Dennis也跟著和對方應聲回禮。而兩人此一舉動,恰好也引起了Pinkrose和四大霸主的注意。
與Dennis招呼過的Carrie直接在剛才Andromeda坐過的位置坐下,彷如此時全然取代Andromeda的位置。在Dennis看來,縱然這位有著烏黑短髮的女腿師有著不甚輸給Andromeda的美色,她卻蘊涵著一股更加穩重成熟的氣度,令人甚感其內涵與修為的不凡與卓越。
「那個,還沒請教這位大姐芳名?」
言歸正傳,Andromeda主動帶他來這裡就夠稀奇了,這個裝著假腿的短髮女生挑在這種時候跑來找他又所為何事?該不會連她都對自己有意思?這算什麼?區區向他這樣的男生,何時變得那麼廣受異性歡迎?儘管如此,在經由Dennis的請教後,Carrie也實為有禮的自報名號──
「叫我Carrie就好,燕舞派出身,另外也是皇族顧命大臣的女兒。」
Dennis想起過去曾聽同樣在燕舞派練過腿法的大哥Dave,偶爾會跟他和Doris提及一位留著短髮、心性剛強又頗有個性,後期因發生意外而失去兩腿,在接受生化改造手術下、以金屬製機械假腿代步的師姊,而她的名字就叫Carrie──既然對方自稱與大哥曾待過的門派相同,加上那雙與普遍人腿迥然相異、看著也不太順眼的假腿,準是她沒錯。
這下Dennis不作他想,也毫不保留的向Carrie提起Dave的事情──聽聞對方是自己的同門師弟的親弟弟,一方面Carrie很是欣喜,畢竟這下與她存有關係者,可不只生父與已故男友的妹妹;但這並不是她來找Dennis的原因,於是她另轉話題,開口便提到Andromeda的名字。
「怎麼?Carrie姊這時問她做什麼?」
「我聽說──我是說『聽說』喔,聽說Andromeda她很喜歡你是不是?」
「她已經向我告白過了,可是那又怎麼樣?然後呢?」
「嗯,既然都向你告白了,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麼跟她說的?」
「怎麼跟她說?我就需要點時間考慮而已,又沒跟她說什麼不好的,或是讓她傷心的話。」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到底是哪樣?還有這跟妳有什麼關係?幹嘛管那麼多?」
眼看Dennis語氣仍有些許不佳,個性強勢逼人的Carrie再怎麼略有反感,一旦想到這陣子為了Katy跟Pinkrose的事情,還時常被人唸說自己的態度惡劣,要是這回再莫名其妙跟Dennis引發衝突,還給他留下頗不好的印象,必定也非明智之舉。
於是Carrie決定忍下這口氣、好聲好氣的和Dennis說明有關自己跟Andromeda,包括Andromeda已故的兄長身為自己男友的事情,尤其後續更強調自己身為對方兄長的女友,他妹妹的感情方面,她也多少想替對方提供一點幫助。
有Carrie親自釋疑,Dennis亦緩和了他的態度,但仍舊表明自己已有中意的女生;然而Carrie卻不以為意的反問Dennis,說是對方跟他的關係可否還穩定?又或者純粹只是Dennis自己一廂情願的單相思?對此,Dennis有些不甚服輸的稱說自己只是還未找到時機,向對方表白而已。
聽得Dennis的辯解,Carrie倒也淡淡一笑,依然頗溫柔的看著Dennis道:
「這是我的想法,我覺得比起情勢尚不明朗的對象,若有人願意向你示愛,代表她一定很看重你,又肯把你放在心裡,再來就看你對她的印象如何,否則容我請教:Andromeda長得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看?說話聲音好不好聽?個性溫不溫柔?如果以上都是肯定的,說明你對她肯定有感覺,要是你拒絕她的好意,這只會是你的一大損失;至於你喜歡的那個人,我不會說她的條件一定比Andromeda要來的差,只是假設她剛好就不喜歡你,而萬一Andromeda又找到比你更合適的對象,如此你不就兩邊都落空了嗎?」
Dennis歪頭沉思,認為Carrie所言也自有道理,然而他此刻所糾結的,還是欲先確認Luna的心意為何,事後再作決定。Carrie看在眼裡,亦靠向Dennis,把手放在Dennis的手掌背並道:
「這樣吧!我聽你姊說,你們這趟趕來公會,好像是為了向Bastato請求幫忙救回你哥對不對?要說我跟Bastato也還算認識,再者他們也準備要醫治Leah小姐的精神疾病,也許等Leah小姐痊癒了,相信什麼都好講。如果你願意試著跟Andromeda交往看看,不妨讓我去和Bastato商量一下,畢竟你哥又是我師弟,身為師姊,怎麼說也沒有不答應幫忙的道理,你認為怎麼樣?」
在Dennis而言,假設他還沒遇到Luna之前,對於Carrie所開出的條件,想來應會樂意接受;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想違背自己當初對Luna的一番心意,哪怕到現在都遲遲未傳達給她亦同。看在Carrie身為兄長的師姊的份上,Dennis語調平緩但不失堅定的回應道:
「Carrie姊,如果我早點認識Andromeda的話,我倒是會很喜歡這個條件,只是我實在沒法就這麼把那個人放著不管、跑去跟Andromeda在一起。再說依照Carrie姊的說法,要是Bastato哥依然不理我們,我是否就有權利拒絕Andromeda?我想,感情這種事,不應該建立在雙方訂立條件的前提,別說是我,Andromeda肯定也不願意這樣;至於Bastato哥那邊,Carrie姊還是算了吧,因為我聽說Davis哥得再想一個更合適的理由,Bastato哥才肯幫我們,有虧Davis哥到現在都還不肯放棄,不然我可能早就放棄了,都怪我自己不好,才沒能避免我哥被那隻鱷魚人抓走…」
「說來也是呢,雖然那個Bastato的脾氣是挺差的,但想到你哥這時也肯定還在宮裡捱受苦難,身為你哥的師姊也很不忍心。不管怎麼樣,一來我希望Andromeda能順利找到她的另一半,但如果你們需要幫忙,還是可以跟我說一聲,而你也千萬別輕易放棄喔!」
雙方對話到此,Carrie終於露出許久未見的甜美露齒笑;而看Carrie這般溫柔且熱誠,Dennis亦神情堅定的用力點頭並「嗯」了一聲,此後才彷彿就此向Carrie敞開心門般的主動貼向Carrie,挽住她的手、把頭靠向她的臉頰。
身為獨生女、向來並無兄弟姊妹的Carrie透過與Dennis的近距離肢體接觸,倒也藉此體認到自己這陣子就為了Katy和Pinkrose,總把心情弄得異常緊繃又暴躁易怒,完全忘了能與身邊的同伴相陪是一件多麼美好又舒適的事情。為此Carrie也毫不反抗的讓Dennis親密的倚靠著自己,那模樣看起來倒好像他們是一對親姊弟般的情深意濃又令人倍感暖心。
不知過了多久,還正沉浸於當前的溫馨氛圍的Dennis和Carrie注意到在園中遊賞的Pinkrose與四大霸主,正陸續來到他倆面前,卻見除了Freeze,其他人各個都露出頗富善意的面容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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