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under發出頗激動的怪吼,大力揮舞雷神之錘,一把擊碎物品時的「咔啦」聲旋即入耳,再看眼前這具被擊碎顱骨的骷髏兵,即使失去了首級部位,依舊活動自如。
儘管Thunder以此而驚,卻也沒有持續太久,當即甩出轟雷波,那具骷髏一旦被Thunder的遠距離招數擊中,當場變得四分五裂。其後且見散落於地的骸骨碎塊,還不時被來自轟雷波本身的殘餘電氣所纏繞,附著於骷髏身上的火焰也逐漸熄滅…
手持火鞭的Firen鎖定那些正朝他直撲而來的骷髏兵,將火鞭一甩,霎時纏住四個骷髏兵,而後Firen又把火鞭往回拉,由於骷髏兵到底不如有血有肉的活人,也甚無什麼重量,Firen毫不費力就把它們拖到距離自己不到兩米內。待Firen停止使鞭,揚起左手,將掌心對準目標,瞬間一道烈焰猛然燒向還被火鞭纏住的骷髏兵!
不過數秒,原本纏住目標的火鞭癱了下來,Firen停止釋放豪火球,放眼細看,原先殺氣騰騰的骷髏兵,頓時已變成數堆幾乎焦黑、了無氣力的殘片…
就在Firen向右手旁的敵人再甩出三顆火焰彈,附近不遠處的Tornado用長槍戳起兩個骷髏兵,使勁將它們狠甩向身後其他作勢欲偷襲的敵人,將它們砸得落花流水,各種兵器與骨骼殘塊散亂滿地,再補上後續而來的四發颶風刃斬,「唰唰唰」數聲,把其餘敵兵砍得七零八落!
有拜此所賜,各種不同大小跟形狀的敵軍殘骸「哐啷、哐啷」的落得滿地盡是;其後Tornado於左側的骷髏兵的攻擊將至之際,順勢把長槍戳去,登時把其中三個骷髏兵像烤肉串似的插在槍頭,沒兩下又將他們猛然甩向遠方!
至於Freeze則兩手各握一把冰劍,舉凡任何靠近他的骷髏兵,一律均用冰劍將其冰凍,就在他四周都已堆滿了凍住骷髏兵的冰雕,便放出白色龍捲,將各座冰雕統統捲飛而起,直至龍捲風消失,被凍住也無法脫身的骷髏兵,方統統摔落於後方的懸崖下;甚至後來要跟著上前補攻的骷髏兵,Freeze亦索性以冰雪漩渦將它們全部凍住,隨後再行攻擊手段──
不過五分鐘,絕大多數的骷髏兵皆被消滅殆盡,只剩一至兩個小兵,以及那個高大並持斧的統領。四人重新鎖定目標,首先各自用火焰彈、疾風彈、冷凍波與轟雷波擊垮了最後兩名餘黨,才提起武器,朝那個近乎三米高的巨型骷髏進攻。
巨型骷髏發出一聲怪吼,手起斧落,但也虧得Thunder速度夠快、Tornado和Freeze及時煞住腳步並閃到旁處,只聽「唰」一聲,縱然四人皆正好與巨斧擦身而過,而Firen的火鞭卻就這麼讓對方的巨斧斬成兩半!
但對Firen而言,這種程度的損失完全不值一提,只消他再次運功,登時火鞭的斷口馬上如同再生般的『生出』本來被斬下的部份,最終長成四米之長的新火鞭──Firen再次揮甩火鞭,纏住巨型骷髏持斧的右臂,朝同伴們尖聲大喊「趁現在」三字。
眼見攻擊機會已至,Freeze和Thunder各穩持冰劍和錘子,以破風之勢一躍上前,在雙方合力出擊之下,發出「咔啦」一大聲,中間伴隨巨斧落地的聲音,細看才見巨型骷髏仰面發出頗激動的哀嚎的同時,還少了一隻右臂…
Firen將纏住骷髏右臂的火鞭收回後又迅然甩出、纏住了骷髏的左腿部位,只消使力往回拉,霎時巨型骷髏便轟然摔倒──拜這一摔所導致的衝擊所賜,見這具骷髏倒把自己摔得分崩離析、七零八落,見得此景的Thunder還忍不住嗤然而笑。
Firen於焉收鞭,Tornado為了盡早結束戰鬥,先用颶風刃斬將骷髏的各個骨骼部位斬裂、劈斷,接著上前將槍頭穿過骷髏顱骨的眼睛窟窿,將之提起,再朝身後方猛然一揮,顱骨便隨著Tornado揮甩長槍的動作,直接飛去並掉落於懸崖之下。
自此開始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再出現新的骷髏兵,四人於是判定這場戰鬥可算是先暫時告終,紛紛收起武器。其中Firen跟Thunder在臨走前,還將已然敗北、癱倒於地的其中兩具骷髏兵的顱骨狠狠的一腳踢飛,尤其給Thunder踢走的那顆顱骨在撞上附近的岩塊,當下彷如被炸開似的,立即變成破裂且散亂的碎片並擱在原地…
戰勝敵軍的喜悅總是讓人無比陶醉,縱然那些骷髏兵外表恐怖又手持兵器,對平常身懷高強實力又擅用自身武器的四大霸主而言,要擊敗這些傢伙,比跟魔皇軍的士兵團打鬥還容易。沒多久,Thunder自和Firen及Tornado口若懸河了起來,唯獨Freeze則在暗中擔憂──
這也難怪,迄今這個洞窟所出現的各種怪異現象,至今均未明朗,包括還沒爬上此處、通過石橋前,曾和他們通話的那陣男聲的主人又是誰?而剛才那些骷髏兵,有基於他們的實力之弱,又會否只是單純來打前哨戰?若此說為真,意即前方莫非還有什麼未知且更加重大的挑戰,正等他們逐步抵達與面對?而就在通過這些挑戰後,是否也說明他們離這座山洞的出口越近?
Freeze剛念及至此,下一秒便接獲來自Thunder的詢問,且聽Thunder好奇道:
「Freeze哥,怎麼都沒聽你出聲?難道你又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已經夠糟糕的了,還有什麼更壞的值得我擔心嗎?」
Freeze語調雖淡,但始終讓人明顯感到不甚友善。Thunder才正要回嘴,卻讓Tornado勸下,隨後再聽Tornado代替Thunder回應道:
「我知道對我們來說,現在這種時候,情況確實棘手,但除了在繼續向前走的同時試著放鬆心情,又還能怎樣?否則你還有什麼好辦法,能幫我們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先不說那座橋若沒裂掉,要是走得回那個洞口,我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光是洞外那些火山岩漿,如果沒突然外流那麼快,我們又何必躲到這座洞裡避難,然後還得費心盡力來尋找它的出口呢?」
「我想我不用你來強調我自己都再清楚不過的事情。」
「總而言之,事情都發生了,就算抱怨也沒用。你真正需要我告知你的就是:我們如今能做的,就是放手接受這一切、好好走完這一趟。剩下的,你也不必管他會怎麼樣。」
Tornado說著便向Freeze露出淺笑,Freeze則彷如無法坦然對眼下現狀釋懷般,先搖了搖頭,而後反詢道:
「意思是即使前方的盡頭就是咱們的葬身之地,你也無所謂?」
「到底是不是自掘墳墓,這可還難說,正如當初Bastato他老兄面對五行神珠的大自然力量,就只差在一念之間,也並非要和對方鬥個你死我活才能解決問題,否則何止是他,我們大家又該如何才能走到現在?再說若Bastato老兄都有機會成功,憑我們四大霸主就沒法突破難關?除非你不想活了,要不然就看開點吧!」
隨著Tornado話聲剛落,與之而來的是Thunder以「嗯嗯」兩聲來代表他對Tornado的想法予以贊同之意,Freeze到此也無話可說,甚至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在心中默想,自己也著實受不了這些至此還與自己有著夥伴關係的傢伙,比他想像的還要樂觀到有點無可救藥的地步。
良久,四人前方終於現出人影──四人放眼細看,對方居然是身穿粉紅上衣和粉綠短裙、留著紫色短髮的Pinkrose──即令此時總算又見得他們所苦苦追尋的對象,可有鑑於他們曾經上過Avatar的當,這回不只Freeze和Firen及Tornado,連Thunder亦十足警戒道:
「妳…妳是什麼人?莫非又是那個該死的混帳化形女?」
「Freeze哥、Firen哥,求你們救救我,我很害怕…」
耳聞Pinkrose那柔聲中帶有怯懦和恐懼的腔調,四人不禁全員大驚,縱然之前被Avatar所騙,可現今眼前這個Pinkrose卻毫無之前的虛假感,彷如本尊已然現身似的,看她的眼神還不時流露出畏怯跟無助。向來單純、對美女幾乎缺乏抵抗力的Thunder,面對敵人時所預設的心防當即失守,邁步上前予以安慰與關懷。
面對此時埋入Thunder懷中的Pinkrose的模樣,先不提Tornado多少也對眼前的Pinkrose升起些許的同情,不只Freeze,連Firen亦不免好奇:在這種幾乎宛如地獄般,不僅設下多重殺人機關,還隨時可能置人於死的地方,為何像Pinkrose這樣的女生會出現在此?她也是從那個洞口進入這裡的?若此說為真,那她又是如何捱過剛才這路上的各種涉及生死關頭的陷阱?
當Freeze和Firen還在為此悶頭苦思,稍後在Thunder的追問下,卻聽Pinkrose願意把關於她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他們。到此,Thunder和Tornado自是樂意接受;而Freeze跟Firen也不得不遵從當前決定,逕自跟著走。
然而就在他們五人來到某處較接近滾燙熔岩的高溫地帶,頓時不只Freeze、Tornado跟Firen,就連Thunder也感到好奇,為何Pinkrose要把他們帶到這種實為詭異又不祥之處,進而提出疑問。本來容貌清秀又楚楚可憐的Pinkrose,卻馬上擺出另一抹奸邪兇惡的猙獰嘴臉,不懷好意又甚不客氣的向四人揚言稱道:
「因為這裡就是你們的墓地,沒想到你們這些小鬼也這麼好騙,這樣還想活著走出去?別妄想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啦──」
話剛說完,恐怖的畫面就此發生在四人眼前──只見Pinkrose身上所有衣物,彷如被高溫銷熔般的瞬間剝落盡淨;接著她那身柔軟白嫩的肌膚,旋即轉變為深褐與橘紅等兩色交雜,凹凸不平的熔岩狀外表,連那雙眼白褐瞳的眼眸也都跟著透出橘黃色調,如同火山岩漿的炙熱光芒,最終變成一隻看上去恰似由熔岩聚合而成的恐怖怪物!
岩漿怪物以仰面發出怪吼為號令動作,待吼聲方落,位於它身後的那片岩漿地帶,霎時接二連三的冒出許多與它外表幾乎如同的岩漿聚合物,有的外表貌似人形,有些也近似各種野生動物,種種外形不一而足,唯一的共同點在於它們都是由熔岩聚合成形而來。
眼見新的敵人降臨,Firen和Thunder挺不滿的各別咒罵一句,事後Tornado以打趣的語氣道:
「雖然很不巧的又被騙了,起碼不是魔皇軍的那些混帳,總之先打倒它們再說吧!」
「我他媽的就知道事情哪會這麼簡單,就算幹掉那些骷髏雜魚,還有這些岩漿混蛋得應付…」
待Freeze著實無奈又不悅的附加一句,卻見岩漿怪們隨即朝他們四人猛撲而來。由於這群岩漿怪跟之前碰到的骷髏兵不同,以Freeze所見,此時無論用冷凍波還是冰鋒之劍,估計都難以在第一時間內就有效制伏敵人,當前便以冰雪漩渦迎向敵方的攻勢。
打自Freeze使出冰雪漩渦,使那群岩漿怪們的身體表面都凍上一層層的冰霜,更甚有局部身體也給凍成冰塊,Tornado亦接著使出風捲殘雲,藉勢颳起一場規模趨向中型的龍捲風,捲起了約十幾隻被Freeze凍住的岩漿怪!
待那群岩漿怪紛紛摔落至地,緊隨而至的,是使出天打雷劈的Thunder,將全身發出金黃色的雷光,猶如閃電落雷般的擊落於岩漿怪群的正中央位置,「轟隆隆」一大聲,便見岩漿怪們全被Thunder的攻擊所造成的衝擊波給震到向上彈起約三米高!
Thunder的收手,不代表事情的結束,且看就在岩漿怪們又準備往下墜落,登時卻見全身冒火的Firen以烈火焚身之勢穿過它們即將落地的位置,當它們觸及Firen的烈火焚身於地上留下的火苗,旋即跟著被火焰灼燒全身!
此外,使出冰雪漩渦的Freeze於焉收招,突然轉身並連續打出三記冰霜拳,霎時便將這群著火的岩漿怪凍在冰塊之中動彈不得──趁這有利於出手助攻的空隙,Thunder和Tornado前後陸續使出怒天降雷與颶風刃斬,將敵人狠狠的『重劈』一頓。待兩人同時收招,卻見滿地碎裂,因高溫所致,幾乎全快溶化成水的冰塊,以及慘遭重擊的岩漿怪們,橫七豎八的躺倒於地…
但沒過多久,這群岩漿怪便陸續起身,從嘴中與手掌心,甚至身上任何有熔岩缺口的部位噴出大灘猶若岩漿般滾燙且濃稠的橘黃色液體,將其潑灑在四大霸主身上,燙得他們發出慘叫!
不愧是這群彷彿不死的岩漿怪,即便是Firen也幾乎不敵這些比平常的火焰更加炙熱的液狀物,更別說Freeze還數度被熱至幾乎快倒下,好在Thunder趕緊將身上的熱燙液體盡量抹除,事後才勉強趕去扶住Freeze──此時的他們都知曉,幸虧他們都是武鬥者,否則換成普通人,下一秒恐怕就都要變成幾近焦黑的屍骸…
再者所幸還有功能戰鬥儀,就在Firen和Thunder才按下F7鈕以求恢復,不料卻聽Tornado發出有些不尋常的喊叫,細看才發現事態不妙。
有因那些熱燙液狀物的炎熱高溫與終歸不容輕忽的侵蝕力之故,再看Tornado的戰鬥儀機體,此時居然變成只剩半邊不整、面目全非的焦黑鐵塊,還不斷的冒著煙。這正大大說明他的功能戰鬥儀──報廢了!
被完全破壞的功能戰鬥儀,在岩漿怪們所噴出的滾熱液體的洗禮下,本身亦散發出炙熱的炎溫,以致Tornado不得不趕緊將它解下,見得自己這儀器被摧毀至完全無法使用,不僅Tornado從右頰倘過一滴冷汗,其他人也無不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
畢竟這種戰鬥用儀器,截至目前為止的使用效果,說明它們是如此的方便實用;可在它的研發成果發表會當天,Vigor他們似乎也沒額外附加說明,這種戰鬥儀要是在中途被弄至損壞,又該如何進行修理或補救。要是連一點辦法皆無,豈不只能等死?
面臨如此窘況的可不只Tornado,當Freeze才打算在自己的功能戰鬥儀按下F8鈕,藉此叫出幾瓶生命牛奶給Tornado飲用,卻發現自己的儀器按鈕部份也幾乎都遭至毀損,別說能儲滿血量值與能量值的F7鈕、能幫助加速的F5鈕、確保功力值完全無限量的F6鈕,以及能召喚道具武器與補給飲料的F8鈕,連平常也鮮少會用到的F10到F12等指令鈕,均喪失了基本功能,最多只剩F1和F2等按鈕還尚可使用。
見此,平常總以冷靜態度面對任何狀況的Freeze,雙目圓睜,緊盯著自己這台也幾乎無法使用所有相關重要功能的戰鬥儀,臉色變得異常緊蹦。
情急之下,Freeze及時想起F1鈕的功能是暫停鈕,雖然時限只有一分鐘,但基於能在這有限的時間內先終止對方的行動,起碼可用來幫忙爭取夥伴退敵與逃跑的空檔,於是毫不猶豫的順手改按F1,然而怪事卻發生了──
自Freeze按過F1的那刻起,眼前的岩漿怪們不但沒有隨著他按下F1的同時跟著停止動作,依舊活動自如;事後Freeze更驚見位在他身邊的Tornado、Firen及Thunder三人,此時皆好似變成了雕像那般,全體文風不動、全無動靜。
Freeze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的功能戰鬥儀在絕大多數的按鈕損毀後,就算還有兩組按鈕可用,卻也隨著剛才那波攻擊後,連儀器本身的使用功能都發生某種不正常的錯亂,因而導致了眼前的這場不良結果?
念及於此的Freeze深感不妙,在本能的驅使下,趕忙又重按F1;可無論他接下來按幾次,Firen等人依舊未顯現出恢復正常的跡象,同時岩漿怪們也仍來勢兇猛的逐步逼近…
「豈有此理!我到底該怎麼辦…」
對Freeze而言,這回可真陷入前所未有的大危機,只因戰鬥儀無法正常使用,不僅自己,還害其他同伴也陷入險境。但以現況而論,還先不提僅憑他自己一個又能有多大勝算,可倘若再不出手,就只能給這群岩漿怪當活靶子──決定背水一戰的Freeze,仰靠目前僅剩的功力值,先一次放出兩道白色龍捲,將離他最近的岩漿怪凍結並捲飛上天,然後又摔落於三米開外的位置!
趁其他岩漿怪還未展開下一步動作,Freeze撇頭望向Firen他們,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即使這時他們全都因為F1的不正常功能而無法動彈,可這時他們當中,Firen和Thunder的戰鬥儀,似乎還能正常使用。以此為前提,就算還不能讓他們恢復自由,若先暫時借用他們的戰鬥儀,或許和那些岩漿怪們的戰鬥,能再多讓他撐久一些?
縱然這類疑問,Vigor他們並無提供詳解,但現在也不是為此煩惱跟猶豫的時候──Freeze行至Firen身旁,在他的戰鬥儀上按下F8,沒多久現場立即出現匕首、迴力鏢、棒球、紅色炸藥、鋁球棒、鐮刀、木箱、巨石等各種常見的道具武器,含括牛奶和啤酒等補給飲料!
即令被自己的戰鬥儀的錯亂功能限制行動,幸虧其他功能尚還完善的機體可正常使用,Freeze方為大喜,打算用啤酒給自己補充功力值;但在Freeze的手還來不及碰到酒瓶,那群捱受過白色龍捲攻擊的岩漿怪們,卻又開始朝他們四人直逼而來。
Freeze見此,在趕緊拾起酒瓶並先灌下第一口後,隨即向岩漿怪們拋出一枚冷凍波──面對冷凍波的來襲,其中一隻人形岩漿怪則不把這等攻擊放在眼裡,隨手一揮就把冷凍波彈回去;而Freeze還來不及再喝上第二口啤酒,當場被自己的冷凍波凍成了大冰塊!
慘被困住的Freeze意識到自己實在太大意,方落得如此下場;但再不快點,別說自己,他們四人將全都有危險。此時的Freeze除了只能先試圖掙脫自己的冰塊,幾乎一籌莫展…
突然「磅」一聲,剛才那個反彈冷凍波的人形岩漿怪,正準備向Freeze下手,位於它的左側卻迎面飛來一塊圓滾滾的巨石,不偏不倚的將它砸倒;而後又有一組木箱也隨隻拋來,進而砸在旁邊另一隻岩漿怪的身上!
若順著這些重型武器砸來的方向看去,代替Freeze發動反擊者,正是在F1的暫停效果終將解除,以致重獲自由的Firen和Thunder所為;再看旁邊,同樣也已能再次活動的Tornado把剛才Freeze叫出的牛奶一口灌下後,立即將匕首和迴力鏢,包括紅色炸藥,朝岩漿怪丟去,又補上三顆疾風彈和兩發颶風刃斬,使岩漿怪們頻頻後退,更甚就在那支炸藥落地並發生爆炸,當即將敵人們全數向後炸飛了四米遠!
待岩漿怪們重新起身,Firen把握空檔,趕忙替Freeze解凍;Thunder在確認自己按過F6,又用F8叫出牛奶和啤酒,分給Tornado一起飲用,這才聯同Firen一擁而上──首先Thunder以五雷轟頂所召喚的五色雷電予以劈擊,霎時才見有的岩漿怪少了頭部,有的則沒了手腳等四肢…
緊接著Firen在藉由F6的功能加持下,再度以烈火焚身衝往岩漿怪的正中間位置,又不慌不忙的使出大轟炸──「磅」一陣猛烈的爆炸聲響起,方見一群因大轟炸產生的無窮衝擊波而飛入空中、全身著火的岩漿怪飛入空中,還未開始往下墜落,儲滿功力值的Tornado則在最後關頭使出虎虎生風,將這些外觀與氣勢均如猛虎般迅猛帶勁的絕強氣功,直轟向岩漿怪們!
拜此所賜,隨著另一陣頗為激烈的「轟隆」聲,中間夾帶猶如虎吼般的嘯音方落,眼下所有敵人全被虎虎生風的威力衝擊至後方的岩漿地帶,其後紛紛落入滾熱的岩漿中,好一會兒也再無任何動靜與聲息…
四人等了快兩分鐘也未見那些在Tornado的親自收尾下,從而落敗的岩漿怪重新現身,頓時他們均認為現在總算是安全了。且當Firen按下F9鈕,把剩餘未用到的武器全部清除過後,Thunder才轉而向Freeze提出質詢:
「接下來是否該換你解釋一下,剛才是怎麼搞的?」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搞的?我只知道我的功能戰鬥儀肯定也出問題了而已。」
「既然出問題了,為什麼不早說?而且明知有問題,你怎麼還敢用?」
「什麼話!就是因為用過了,才發現情況不對勁,否則又怎麼曉得?你是要來吵架的嗎?」
兩人在言語對流間,處處充滿濃烈的火藥味、誰也不讓誰。就在Freeze道出最後一句,Thunder眉頭一鎖、咬緊牙關、忍無可忍,後續有虧Tornado和Firen輪番上前力勸,一來Freeze撇過頭,冷冷的哼了一聲;二者Tornado把手放在Thunder的肩膀,又使了一個眼色,最終Thunder也只得暫時吞下這口氣。
而後Tornado亦好言建議Freeze把他的戰鬥儀也卸下,既然會出現功能不正常的問題,代表這組儀器肯定也壞了,更遑論F6、F7、F8、F9等平常都較為重要的功能鈕,若都再也不能使用,留著也是徒增麻煩。對此,Freeze亦同意Tornado的意見,將戰鬥儀解下,和Tornado把它們直接扔進那些岩漿怪所墜入的熔岩區,任由它們於滾燙的岩漿中化為烏有。
縱然此刻有兩人失去了戰鬥用儀器的輔助,但有因Firen和Thunder的還能正常使用,再有Thunder私下發現自己的戰鬥儀位於螢幕左側一角的機體,似是因面臨那些岩漿怪噴出的液狀物侵蝕之故,或多或少也有些許的破損痕跡,但終歸不影響其功能使用。
無論如何,想到Freeze跟Tornado於接下來的旅程,還需要自己和Firen的協助,因此Thunder也就不打算再把剛才的事情持續放在心上。當他們四人重新上路時,Thunder亦默不作聲的行於Tornado後方。
再者此時的Firen心想,就算不提剛才那些冒充Pinkrose的岩漿怪,基於這座洞中還會看到諸如熔岩等火山噴發之物,加上這座洞窟的入口位置,離剛才洞外那座最高大的活火山又不算太遠,以致讓他產生一種這裡會否是通往那座最高火山的某種地下通道的奇妙想法。
稍後Firen才欲和其他人表露此種想法時,眾人耳邊又響起那把未知男性的說話聲:
「看來你們這些小子果然也是有些門道。」
細聽之下,這聲音跟進來洞裡後便聽聞的那陣沉厚且略嫌詭異的男聲,音線大致如同,四人均判定發聲者肯定為同一人。於此,即便未見出聲之人的身影,Thunder依然頗不滿的率先放話:
「那個誰,你到底是什麼人?從最初到現在都不現身是什麼意思?還有那些骷髏雜魚跟岩漿怪物,全都是你叫出來搞我們的嗎?若是的話,不好意思,它們都已經管我們搞定了,差不多也是時候該換你出來接待我們了吧?」
Thunder剛喊完,首先那男聲僅發出含有奸邪意味的冷笑,爾後才又故作神秘道:
「你們認為呢?要是那麼想活著走出這座洞窟,問題是該辦的事情還沒辦成,更別說半路上也得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挑戰,否則不就太無趣了嗎?」
「混帳!敢打我們四大霸主的歪主意,就別只會耍嘴皮子,有種出來跟我們會會,不然最好別說你也不知道人的耐性都是有極限的!」
按捺不住怒意的Thunder毫無顧忌的放聲吼道,兩手瞬間冒出電氣,縱使他們現在所面對的是迄今身份仍不明者,他的眼神照舊乍露兇光,彷彿眼下任何東西,都將可能成為他發洩怒氣的對象。所幸又是Tornado和Freeze聯合將他勸下,接著由Firen代表提出新的質問:
「先不說你到底是誰,是你說我們要找的答案就在這個洞的盡頭的,敢問你所謂的盡頭,又或是說這個洞的出口又在何處?真的如你所說的,只要找到出口,一切就能明朗化嗎?」
「在那之前,不妨先冷靜下來,好好跟你們自己的心意確認清楚吧!先問問看自己:當初究竟為了什麼而進入這座山洞?只因為這個洞穴裡有你們所亟欲探求的解答?倘若以此為前提,你們是否曉得自己於當前感到迷惘的原因?要是自己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不如應該說,你們想從這個洞裡找到什麼樣的答案?就算真相終將得以揭曉,在你們離開此地後,又打算做什麼?或是你們還知道自己往後該做些什麼嗎?」
聞聲的四人互望彼此幾眼,其中Thunder堅信他們四人目前的共同困惑點是什麼,起碼他自己是再清楚也不過的,為此便帶有輕蔑意味的「啐」了一聲,又搖了搖頭,更甚甩一下自己的斗篷。之後才要開口回答,不料Tornado則已比他更搶先一步答道:
「先前曾有人告訴我們,要來寒冰火山域做某件重要的大事,而且還是必須由我們親手完成的,只是因為時日已久,我們自己也幾乎忘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莫非您老人家知道嗎?」
「哈哈哈哈──來這種溫差兩極的地方是能幹什麼大事?難道憑你們也打算要終止這座最高火山的噴發?本大爺在此居住,又修練了幾十年,從未想過要幹這種違背自然常理的蠢事,要知道大自然的力量,永遠是凡人力所不能及的,即使本事與修為再高,本大爺終究也無力逆天;而若此說為真,你們這些尚不成熟的小夥子,果然也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啊!」
Thunder於聞言之間,又差點因而激動起來;但在Firen把他拉住後,接著Freeze也開口了:
「我說,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雖然是真的記不起來,但我們很清楚自己絕不是特地來幹這種連我們都沒甚把握的事情,好嗎?你如果真的知道,到底說還不說?」
「就是,還停止火山爆發咧!假如我們四個真有那種力量,幹嘛還當什麼四大霸主,都可以去當四大天神了。好啦!真虧你還有閒功夫扯這種事情,重點是,你到底要不要在我們的面前現身?我簡直快被你搞到都沒什麼耐心了…」
在Thunder也搶著併出一句,那陣男聲則煞有介事的呵呵一笑,隨後便接續道:
「是霸主還是天神,本大爺只這麼說: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神靈,也不見得就必定無所不能,至於信或不信,僅在個人一念之差。再來要知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即使暫時想不起來,但始終不會真的被遺忘。不過假如怎麼樣都回憶不起,不妨再問問自己,究竟為何來到這裡?一旦完成你們想做的大事,又打算往哪裡去?」
若換成這第二道問題,四人均有共識在前往羅伊爾王宮討伐並擊敗以Julian為首的魔皇軍,幫助皇族的合法王位繼承人Louis重登王位,尤其Thunder更附加了要把還在Julian手上的Pinkrose平安救出一說。而在四人托出他們所公認一致的原由,方聽那男聲又道:
「既然如此,首先魔皇軍跟你們有何私人怨仇?或是皇族的法定繼承人特別要求你們幫忙的?假若以上都不是你們的答案,那你們又為何而戰?為了你們要找的那個女孩?在那之前,你們可又曉得,容貌越亮麗動人的女性,越是滿口謊言的這回事嗎?她真有那個價值,教你們拚死也要尋回她?你們或許還年輕,也還沒有過此類經驗,關於此事也姑且打住不說。但這時你們何不想想:你們要來此處幹的大事,對你們將來要去面對與完成的大事,又有什麼實質的幫助?若你們連這種問題也都只有一知半解,總結來說,你們可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說罷,Firen、Tornado及Freeze三人倒於同時啞口無言,不知該何回應。然而在聽聞對方所述,先前有過被Pinkrose欺騙之慘痛經驗的Freeze及Firen,難免也有些認同之意,致使他們也有幾分懷疑,是否還有找回Pinkrose的必要;而唯一會與此想法相抗衡的,不外乎就是他們實際上也無法真的和他們的這位共同兒時摯友徹底斷絕情誼的那份心情。
而Tornado所糾結的點,縱然不是為了Pinkrose,虧得對方口出此言,他亦陷入納悶在他們所要親手完成的那件事,對於討伐魔皇軍方面,又有何關聯性可言?即使過去確實曾聽說過,可為何在討伐魔皇軍之前,非得著手辦完這件事不可?現在回憶起來,似乎也未曾詳細聽說,為此Tornado自也陷入沉默、一語不發、歪頭冥思。但稍後Thunder又開口說話了:
「我們四大霸主與魔皇軍之間,若要說私仇,以我自己想得到的,大概就是他們開價通緝我們的這回事吧?為了避免更多人跑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沒道理不去打倒和推翻魔皇軍吧?何況他們這二十多年來,又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好事,除非你老人家這幾十年來,都把自己關在這個有夠奇怪的洞裡,還長年足不出『洞』,否則相信也是有共目睹、眾所周知才是吧?」
Thunder語落,這回對方則並無出聲答覆的意思,使在場氣氛變得寧靜和沉重許多;莫管對方以此又作何感想,Thunder又兀自續道:
「至於Pinkrose小姐,再怎麼說,她到底也是我們的朋友,雖然我們知道她現在是魔皇軍的人,但我相信她肯定有某種由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出此下策。找到她後,正是和她把詳情細節問個明白,也好幫助她逃離魔皇軍這個圈子、重獲自由,還有什麼不對?」
且在Thunder理直氣壯的說至此處,豈料那男聲卻發出一陣驚人的嘲笑聲,引得Tornado和Firen及Freeze都不禁心裡發毛,唯有Thunder則有所惱怒,在語調不佳的質詢對方究竟為何而發笑,那男聲則用鄭重又略帶諷意的語氣道:
「小鬼頭就是小鬼頭,沒提就罷了,你們要找的那個女孩,居然是敵方的屬下!若要本大爺來說,無論她先前是什麼樣的人,性情有多善良,她的人生會有何種結果,永遠取決於她自己的選擇,正所謂『人性本惡』絕對是永恆不變的真理。而你們若還真當她是知己或戀人,什麼都好,本大爺說過,女人這種東西,在欺瞞他人這方面的本事,與她們的容貌是恰好成正比的,你們又為何不承認,你們之所以踏上這條路,不過只是為了跟她爭口氣?還把理由講得那麼動聽,如此冠冕堂皇之言,簡直笑掉人家大牙!假若你們已經發現:仇恨,才是讓人在這個已然迂腐墮落的敗壞世道支撐下去的動力,那本大爺就說,或許你們這些小子,還能給自己討個回頭路啊──」
聽對方越說到後面,越顯得不堪入耳,至少在Thunder來說,此番言論完全有違他向來的個人理念,不等其他夥伴有所反應,怒火再起的他當即脫口罵道:
「聽你講這種春秋狗屁廢話就有夠教人不爽!你根本不懂Pinkrose小姐到底是什麼人,我就賭你起碼絕不比Freeze哥跟Firen哥他們要懂,何況咱們四大霸主平常還是江湖上遠近馳名的英雄團,路見不平即拔刀相助,本來也是咱們的行事風格,誰還管他仇恨不仇恨的,別隨便曲解事實好嗎?明明在狀況外,卻講得好像比人家還懂的樣子,就是我最看不順眼的地方!」
「小子,你要知道這世上的事情,有時候是無關細節與否的,而且本大爺絕對可以告訴你,什麼叫作人性──首先,這世間萬物的性質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一切取決於掌握它們的人如何運用而定。而舉凡任何生命,不外乎必定都希望自己能擁有更理想的生活,或是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和諧美好,再者有因創造這個世界的兩位大神,當初賦予人類的得天獨厚的優勢使然,為了追求並達成這個目標,爾後人類才會有了語言、文明,乃至科技的進展。」
「為什麼我們要聽你強調這種我們自己都瞭若指掌的事情?這又有什麼鬼關聯?」
「然而正如前述,世間萬物沒有絕對的優劣區別,那麼所謂的好與壞,也會因應每個來自不同背景的人,而另有其他多種的詮釋。正如我們都知道,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是比數字還要更加貼近真實的,但有時候它也會成為謊言或假象;若再退一步百步來說,就是你所謂的秉持正義,在實質上而言,有時也是一種欺壓或侵略的劣行,而關乎這一切的結論,就是任何事物都是一體兩面,而非相互對立的,關鍵只在你如何去看待。」
耳聞這把男聲改以沉著穩重的語氣予以回應,就是Thunder再惱火,也不免沉默了下來;而其他同伴也開始想像此聲的主人,既然有本事講出此番頗具哲理的言論,到底又是何方高人。而後過沒多久,且聽對方繼續講道:
「再來,這世上有兩種東西,一個叫『慾望』,另一個則叫『信仰』。你可又知道,它們一來既能作為人類求生的動力,其次也能成為人類互相殘害同胞的禍源嗎?你若為此而要把它歸咎為那兩位造物主所造下的某種無可挽回的錯誤,還是什麼都好,人類本身是一種很有意思,但也是很可悲的生物,即使擁有語言、文明、科技,卻始終只能順應其生存的本能與慾望,為此甚至不惜與同類互相殘殺;再者人類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聰明,你們覺得這又該如何說起?」
聽得對方的詢問,四人沉默不語,說明他們也沒有什麼可供得出的答案。其後對方又繼續道:
「讓本大爺這麼說吧!順從,就是他們這個物種最大的特徵,也是最大的詬病。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只是在重複、延續自己曾經被教導過的行為,卻不去思考,他們所吸收與把持的觀點及信息,究竟是對還是錯,否則他們就會感到前所未有的躁動不安,更甚還為此而發了瘋。以此來討論信仰這種東西,雖然它會指導與支持人類為了存活而發展出來的種種作為,但它也是人類之所以經常引發種內鬥爭的首要來源。總結來說,即使獨具優越之處,依舊只得遵從弱肉強食、強者恆強的自然法則,甚至連嘗試挑戰這條準則的動機和勇氣也沒有,縱然以萬物靈長之名自居,人類到底並不是像你平常所認知的那樣與眾不同的生物,你們這樣也瞭解本大爺在說什麼嗎?」
聽完對方述及的論點,首先Freeze最有感觸,但仍保持沉默不語;Firen和Tornado則交叉雙手、神情略顯疑惑,擺出一副似是有所體悟,卻又彷彿還未理解其意,模稜兩可的模樣;至於Thunder縱使也還尚有疑問,可礙於對方的話語及腔調,使他也暫時找不到可用來辯駁的點…
「假設你們都瞭解了的話,接下來就要你們仔細思考:你們此趟所要前來幹的大事,真的值得你們這麼做嗎?或者這麼說好了,你們幹這種事的首要目的,是僅為了你們自己,還是那些本就與你們無關的人類?如果是後者,試問他們又到底有何德何能,能讓你們甘願冒著被這裡的岩漿吞沒的危險,也要成就你們的目標?就算達成了,你們的豐功偉業又有多少人會銘記在心?」
面臨此項問題的四人,Thunder當場愣在原地,許久併不出話,無非是性情向來單純的他,打從最初至今,根本就不曾想過這種事;Firen與Freeze也差不了多少,最多他們並不如Thunder那般顯得驚愕;而Tornado則彷若為了給出一個最理想的答覆,乍看之下,似乎挺努力的在仔細思量。然而不等他或Freeze還是Firen有所回應,卻聽那男聲又說話了:
「你們要知道,人類這種東西,永遠只會對那些曾經忤逆過他們的事物念念不忘,反而順從他們的心意行事者,他們也一律只會認為是理所當然,更不會感謝你們費了大半輩子的心力,為他們所提供的付出。時日一久,還會引起他們對你們的憎惡。憑此而談,你們所謂的行俠仗義,在世人的眼裡又值多少?更別說那個女孩,對於你們強加給她的感情,又有多少價值,只有她本人自己最清楚,也不是你們說了就算的,不為什麼,人類的世界就是如此的缺乏公正。可即便如此,你們也堅持要為這種下等低級、死有餘辜的卑賤生物而拚死奮鬥嗎?」
到此,四人都為了這男聲所給出的最後一項疑問而陷入沉思。Firen、Freeze及Thunder等三人毋須多說,自是被對方那頗具壓倒性的論調給震懾至數度不知該作何回響。正當他們內心有所動搖之間,不消數秒,卻聽Tornado再度開口:
「老實說,我們確實沒想過這麼多。長久以來,我們通常都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就會設法去實踐。而且您老人家說的,其實我們也很難判定到底是對是錯,只因為以我們所見,先不管人類自身的缺陷是否為Marti大神和Starsky大神所刻意留下的,正如凡事一體兩面,有好處就會伴隨壞處,那麼對照過來,就算人類以本質而言,真的是這種低等下賤的生物,終究也會有道德與良善的一面,光這點就值得我們去幫助或是拯救自己…」
「哦?本大爺姑且確認一下,小子,這就是你的真心答覆嗎?」
「是的,再說,不論將來會演變成何種局面,我認為,假如不趁現在去做,也永遠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變數,正所謂即使結果不甚理想,但至少這是自己努力過後而成的結果;反之亦然,要是什麼都不做,唯一會留下的,恐怕就只是永無止盡的遺憾跟悔恨而已,難道不是嗎?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不會因此而改變目標的,剩下就全憑您老人家怎麼回應吧。」
縱使此時幾乎毫無半點建設性的想法,但就在Tornado托出他的想法,無論是有些心意動搖的Firen還是尚還不知怎麼表達自己所一貫秉持的理念的Thunder,倒也進而認為他們已不須再為此事而感到煩惱或迷惘,因為Tornado的回答,已足夠代表他們四人的共同答案,即使Freeze自己還多少認為此番回答稍有不妥之處,最終也決定靜下心來,等對方有何回應再說。
自Tornado語落之際,其後有好半响的功夫,都沒再聽到那男聲傳來任何話語,除了偶爾傳來熔岩的流動聲,現場倒還安靜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畢竟對於和一個完全看不見說話對象,僅有說話聲傳入耳中的神秘者交談,最讓人無法接受與適從的,莫過於對方的突然消失與不知去向。良久,Thunder等的不甚耐煩了,才有些不知輕重的開口道:
「喂!都過這麼久了,怎麼就看你老人家都沒什麼動靜?到底還要怎麼樣?要是再不說話,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喔,咱們出口再見啦!」
面對Thunder始終擺出如此態度,Tornado才又轉而拍了他一下肩膀,此時附近不遠處卻毫無預警的響起一串別有用意的「咳咳」聲,引得四人全往發聲處望去,見得一名光著上半身,腳穿白色長褲與黑鞋,膚色偏深且體格壯碩,比他們四人都高出一個頭的魁梧男子,將雙手插腰,深鎖兩眉,眼神有些兇惡的瞪著他們看。
細看這名大概年過半百的男子,留著不算長但都略往上翹的鐵灰頭髮,下巴到兩鬢位置,均蓄著濃密的鬍渣,兩條深色濃眉既長且粗,眼白黑瞳,兩頰與額間佈滿了傷痕,不只如此,連胸口到腹部等部位,也是體毛與各種傷疤交雜密布,若仔細觀察便可看出,他身上的疤痕,多數都是由高溫所灼傷而成,絲毫不像是被各種刀劍棍棒等兵器所傷,以此體現了某種因長居於此地的極端環境下,所伴隨而來的滄桑感。
面對這名陌生男子的出現,四人還未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且聽此人語氣沉穩的先行道:
「看來即使在這個動盪混亂的世道,還是有你們這種天真的小鬼存在。不過也因為這樣,或許這也才是這個世界之所以還沒有完全被淪陷的原因吧?」
話說至此,有鑑於對方的說話音線,與剛才和他們對話的男聲幾乎一致,以此認定這個男人,十之八九就是這個洞窟的主人,同時也是有助於幫助他們四人解答所有疑問的關鍵人物。憑此,Freeze和Thunder不禁略顯錯愕;Firen則屏氣凝神,視線緊緊不離這個充滿歲月痕跡的男人的身影,以及那不怒而威的臉龐,與不時流露而出的威嚴及霸氣,幾乎是於今日方得首見。
至於Tornado依舊維持自己的基本禮數,先朝對方點了一下頭,爾後才提問道:
「想必您老人家就是這個山洞的洞主吧?斗膽請教該何尊稱?」
男子稍微往左撇一下頭,眼神變得有些似是刻意鄙視他人那般的半瞇起來,但沒過多久,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淡笑,隨後將插腰的兩手垂落,不疾不徐道:
「Ghirudy。」
待自稱Ghirudy的男子總算報出名號,總算得知對方身份的四人,到此才都鬆了口氣,畢竟這對他們而言,就要算是最能抹除因面對未知事物,而在心中產生的那份不安與動搖的最重要因素。稍後四人陸續報出本名,Ghirudy方和四人宣稱道:
「你們若當真要貫徹始終,接下來就必須進行另一項嚴格試煉,之後還得跟這座火山的領主,即赤紅炎雀面對面。先跟本大爺過來吧!」
試煉?火山的領主?赤紅炎雀?聞及以上關鍵詞,原本心情稍有平緩的四人,又不免甚感些許的不自在。為了Ghirudy這番話,且看Firen和Thunder朝彼此對望一眼,均顯得一頭霧水;Freeze則皺著眉並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唯有Tornado卻開始有所在意──若沒提及也就罷了,虧得Ghirudy提起赤紅炎雀,Tornado兩眼一亮,更甚想起他們原先所要在此處達成的所謂任務,似乎也與這隻鳥類範疇的巨大野獸有關…
事後在Ghirudy彷如決定拋下他們四人般的逕自轉身離去,登時他們才意識到現在不是躊躇與猶豫的時候,於是趕緊加快腳步跟上了Ghiru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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