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崑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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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是兩個多月，後來時間開始縮短變成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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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便是月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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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次約一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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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令二人驚訝與狂喜的是，那恐怖如夢魘的陰影邪功，似乎對他們的影響漸漸變弱。前一次他們醒來以後，發現二人竟在初入煉氣九層左右的境界，與起初那初入八層的境界要強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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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是否代表他們有可能抵抗那邪功，繼而還手，狠狠朝他身上刺上幾劍？這一年間，要說他們生活在地獄都不為過。畢竟明知道有人會吸取自身靈氣卻仍然傻愣愣地繼續修行，這種堅毅更顯得白癡的意志，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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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的發現，彷彿於漆黑裡的曙光，令二人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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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想，狠狠朝那人身上紮上幾劍，看看金丹修士是否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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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二人的生活，並不代表崑崙的生活。崑崙山的生活，或者說那些公子哥兒的生活，與段志與段真向來都是兩個世界。但眼下崑崙的事，也免不得把二人重新拉回那個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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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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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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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崑崙祭，段志與段真自然有所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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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要說對崑崙的了解，二人還是乖乖地去請教季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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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不敬天，所以祭的是祖。只是那祭的祖，到底是開山祖師崑崙真人，還是那一位位已然仙遊的崑崙修士？這個一直都是謎，就連我家祖師也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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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與段真面面相覷，想到季家的祖師可是那位對崑崙瞭若指掌的季苦，【崑崙誌】的著者。就連季苦也不知道的崑崙秘辛？季墨似乎小心翼翼地四處觀看，方壓低聲音小聲道：「我祖師流傳下來一個說法，卻因為太過荒謬，並沒有寫入崑崙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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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認為……崑崙祭，祭的是崑崙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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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聞言倒是覺得沒甚麼特別，就像凡俗民間也有敬拜土地神、水神的傳統，拜拜山也沒甚麼特別。季墨看著他們的表情便知道在想甚麼，也是聳了聳肩：「我自己同樣覺得沒太大特別，但畢竟沒有根據，也沒有任何崑崙修士向他解釋，只是他片面猜測。所以最終沒有記於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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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墨似乎也察覺自己扯遠了：「崑崙祭，其實也不用想得太多，就如其餘宗門的祭典，供其餘門派有一個日子能過來拜見與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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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弟子要幹些甚麼呢？弟子要弄些檔子，把場合炒熱起來。一般會賣些東西啊、吃食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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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便是崑崙祭，弟子以禮劍而舞。那些前來參觀的人會給點意見，客氣兩句幾後，崑崙祭便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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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季墨侃侃而談，但卻面色不掩興奮。畢竟他雖然來了好幾年，但還是初次遇上十年一度崑崙祭：「我打算做些肉包子，賣些吃食。你們若有甚麼拿手的活兒，也可以拿去擺攤售賣，賺些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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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梭通知二人準備些手藝活兒，在試劍場擺攤，卻沒有解釋甚麼。在聽到季墨解釋以後，他們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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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面色平靜，明顯不感興趣。雖然他對賺靈石，繼而買修行資源提昇修行速度有些興趣，但除劍術以外，他唯一有興趣的大概只有靈植。偏偏在崑崙這兩年間，他根本沒有時間、空間去種植靈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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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則是眉頭扭著川字，似是在苦苦思索。良久，他看向段志：「師兄，你覺得我拿些字畫去賣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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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也知道段真的意思，他們對賺靈石有興趣，但除劍法以外其餘一竅不通。真拿出手的，便是段志的靈植及段真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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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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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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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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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漸漸熱鬧起來，不論是那些凡俗僕從，還是那些公子哥兒，也是一樣。崑崙祭，若是放在千年之前乃是人間界的盛事──罕有能夠光明正大踏進崑崙山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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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些僕從而言，他們能夠看到更多的大人物，又或者是一次賺取更多靈石的機會。對於那些公子哥兒來說……自然是一個亮相、比鬥的機會。他們在得知崑崙祭以後，已經早早通知家族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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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公子哥兒的身份非富即貴，如此顯威風的機會，他們又怎會錯過？無數人在那道灰牆的山門來來回回，幾乎都要踏碎這個曾經守衛森嚴的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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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段真也在喜滋滋地準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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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練字多年，對自己的字很有信心，就連師父這個無恥的傢伙看到自己的字也都感慨讚歎。也正因為如此，他常看到那些古往今來的大書法家，哪有把自己的字隨便拿去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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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還真從來沒有把字拿去賣過，只是自寫自賞、孤芳自賞式爛於心中。這次機緣巧合之下，他有一個機會把自己寫的字拿去面世。這是很複雜的心情──既是心高氣傲、不屑拿去當商品售賣，卻又想知道世人對他字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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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個崑崙祭，還真有了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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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想著，他與師兄一邊飛快於簷廊間飛快地奔跑疾走著，卻看到那些公子哥兒一個個笑嘻嘻地從飛劍院走出來。或許是察覺到段志與段真的目光，其中凌歡歡更是勾起一抹不屑冷酷的弧度：「別去管那些鄉巴佬，我們自顧自去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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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也沒有在意，只是小聲問道：「師兄，他們去哪呢？看方向，那是中正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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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搖了搖頭：「別理會旁人，先做好自己的事，趕緊修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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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於九層境界，至於崑崙祭在三天之後。按照他們的計算，大概再過七天便能再次挑戰築基那個門檻……應該說挑戰那如惡夢般的陰影。他們的敵人，早已不是那難倒世間英才的築基門檻，而是那般黑不見光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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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如常去拿起那些臭不堪言的衣衫洗淨以後，便沿著來路往回走，途經中正殿時，不由得一怔，站在殿外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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