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迎接不了天明的夜晚,漫漫長夜的盡頭,曾經緊握的手也會放開,十指緊扣的兩人終將分別,踏上不同道路卻有相同的徬徨和迷惘,白晝不願面對的事實破碎,我踩著碎片前進,感受椎心刺骨的疼痛,在月光的映照下,斑駁的血路顯得刺眼,柔和的月夜會包容一切,也吞噬一切,在森林與心中的怪物共舞,直到黎明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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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的脩對著空氣呼了氣,看著呼出的白煙,脩抬頭望向天空的雲,冬末清晨的氣溫使得路上行人稀少,因為討厭被人群佔滿而擁擠的公車只好提早出門,脩背著吉他搭上公車前往學校,第一班公車的乘客只有脩,司機看他穿著制服便熱情打招呼,脩立即以笑容回應,簡單寒暄幾句隨後脩轉過身尋找座位,坐下後靠著窗休息,公車輕微的晃動,入睡的脩在恍惚中看見了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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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去年冬天發生的故事,暉搖醒靠在他肩上的我,隨後牽起手一起下了公車,還沒完全醒來閉著眼迷迷糊糊的走著,暉提醒我要好好牽緊,我隨意點了幾下頭,走到馬路口剛好紅燈,我靠著暉的左肩休息,暉身上有股令我著迷的味道,看著暉的側臉,回憶起我們還住在那棟大樓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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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是鄰居的我們常常一起出門,有次我們去書局,在路上跟暉走散,我一邊哭邊奔跑,不小心跌倒膝蓋擦傷,帶著傷口的疼痛,擦乾眼淚走向公園,這裡是我們的秘密基地,我蹲在樹下等待暉,我相信暉會找到我,但突然的大雨和打雷,我開始害怕再也看不到暉,眼淚跟著雨水一同落下,此時遠處跑來一個人,是在雨中奔跑的暉,他帶著雨傘找到了我,這件事過後不論去哪,暉總是牽著我的手,有暉的陪伴讓我感到安心,我依賴著暉,我不敢想像沒有暉的日子,此時暉剛好轉過看向我,眼神接觸的瞬間,我明白我無法離開暉,我希望他再多看我好多次,再牽起我的手好多次,暉用右手輕拍我的頭打斷我的思緒,才發現已經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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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好人緣佳的暉在學校很受歡迎,而我不擅交談又厭惡過多的社交,外向的暉和內向的我,有如磁鐵的兩端,相距甚遠又互相吸引,這樣的關係使我難以離開暉,我需要暉,同時期盼著暉也需要我。剛上高中,暉開始跟朋友玩音樂,沉迷在吉他裡面,我害怕被暉遺棄的不安佔據了內心,成為我心裡的怪物,啃食我對暉的安全感,跟暉的爭執日漸增加,從每天一起上學變成分開搭車,在路上擦肩而過,暉不再像往常一樣和我搭話,而是跟他的朋友有說有笑地離開,逐漸遠離的我們,最後一次對話是暉察覺我的不對勁於是邀我去他家,看見從容不迫的暉笑著彈吉他,訴說最近發生的事,站在門口的我忍不住對著暉大吼,言語中充斥憤怒、悲傷、寂寞、痛苦,正在流淚的我和坐在地上愣住的暉,心意無法相通的我們是不會相吸的磁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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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暉離開了我,我抬頭看向窗外,月光灑在床上,將空洞的我顯得更加虛無,暉像是我的太陽,照亮我的內心,讓怪物不敢出現,現在太陽消失,怪物從洞穴探頭而出,在森林裡開起派對。
作者:H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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