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兩詞對我來説,是很沉重的詞彙。不同的年齡層、不同的場景,有不同的領悟。短暫的離開,是暫時見不到面;永久的離開,則是永遠都見不到面了。
學生時期的時候,總是有一、兩個要好的同班好友。每一年的年尾都會面對殘酷的換班,而擔心要好的朋友會離開自己。如果要好的朋友沒有跟自己同班,仿佛我們也就沒有相同的話題來延續關係了。
每一年都會與某些好友的關係產生疏遠感,甚至離開屬於我的 「好友 」崗位。我的六年級的紀念冊上,寫著好朋友的欄杆裡,當時有寫我名字的朋友們,早已經展翅高飛,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領域了。學生時期會感到的失落,現在反而已經麻木了。
生、老、病、死,這四個詞,從我小小就開始慢慢領悟了。老媽的重要親戚往生的時候,都會帶著我們出席喪禮。面對不熟悉的親戚,我總是無感,沒有傷心的情緒、也沒有好奇的感覺,只是會突然覺得原來我有這麼多的親戚哦!
年齡漸漸地增長,時常陪我玩樂的小舅舅的年齡也越來越大。剛進入國中不久,我的小舅舅就因為生病而入院了。我讀的國中距離醫院也不是很遠,只要走一小段路就會到達了。
那一年,學校的義賣會結束,我哥就帶著我還有表弟上去醫院探望我們的小舅舅。那時我的表哥已經在那邊照顧小舅舅了,那個時常陪我們玩樂、滿臉精神奕奕的大人,已經轉換成滿臉憔悴、身體瘦小,只能躺在病床的病人。
再過不久,醫院也宣告無法治療,剩下的時間只能在家療養。老媽這期間時常帶著我們回小舅舅的家,能有幾次就見幾次的機會。原本我就是那種看到小舅舅就會滔滔不絕地説個不停的孩子,這一次見到小舅舅那一刻,我完全説不出任何話來,因為我一説話,眼淚就會奪眶而出了。
不久,小舅舅真的離開了這世上。翻開小筆記本,裡面有一隻小舅舅畫給我的魚兒圖像;老爸店前的空停車位,小舅舅每次來都會把車停在那裡、還有小舅舅對我説話的那把聲音,這些回憶總是會時不時地湧了上來。
我慢慢地才明白,離開的痛,原來是無法形容的痛。一旦產生了深厚的感情,這種分離的情感就會更加地深,而產生激烈的不捨與難受的副作用。
老爸是經營飲食業的生意,食物的香氣總是引來了一隻又一隻的浪浪貓貓。而這些浪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們,每當我們出來店面時,牠們總是很熱情地迎接我們。
人類有自己的地盤,動物當然也不例外,牠們也會爭取自己的地盤。還記得有一年,待在我們店的浪浪貓媽,牠的好勝心特別的強,不過牠還知道牠的歸屬是老爸的店。牠時常在我們這附近的地方生小貓,牠也很保護小貓們。
有一次,牠再次跑去挑戰一隻流浪狗,結果牠跑去的位置卻是流浪狗寶寶的地帶,一旦動物的母性爆發,就會變得很兇狠。這一離開,這浪浪貓媽就沒再回來了。哪怕是動物的離開,都會讓我感到莫名地難過。一想到,每日的早晨,牠都不再迎接我了,內心就像被挖空似的。
離開這詞,對我來説很沉重,也離不開我們生活的詞。 所以「珍惜 」這詞,也格外對我們來説更加地重要,要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情感。
筆名:啊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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